世家圈皆知,上京奚家有位纨绔姑奶奶。
小姑奶奶年纪不大,辈分奇高,在上京是出了名的为所欲为。
吃喝玩乐,不务正业,稳稳当当纨绔弟一人。
可是偏偏这小姑奶奶生了一张艳绝众生的好皮囊。
上京皆赞:一顾惊艳,再顾惊心。
有人说:“上京姝色十分,她一人独占七分。”
也有人说:“上京纨绔百分,她占九十九?”
所以,世家圈都翘首以待:“俗话说近水三分,奚家那位啊,怕是住在了水中央,也不知道以后谁有本事将那位小姑奶奶给娶回家!”
有一天,她看上了连二少的眼睛。
连家二少,一句话形容:出尘绝水,霁月无暇,上京清矜贵公子,不染凡尘画中仙。
没人觉得一纨绔的她和清高傲岸的连二少会有交集,更别说肖想他的眼睛。
初见,她就盯着他的眼睛出神:“他眼睛生的好看。”四目相对。一人妖治玩味,一人清敛凉薄。
她挑眉:“按照辈分你该喊我一声姑姑的。”
他轻轻一笑,薄唇微启便是如桑雪清冽的声音,“喊姑姑倒是无妨,但总得有合我心意的见面礼吧!”“哦?!”她拖长了语调,有些好奇地问:“不知连二公子想要什么见面礼?”
他嘴角微勾,瞳湖中的冰蓝澄澈如洗,“我觉得姑父就挺好的。”
那天,灼然的桃花树下,那道清颀修长的身影就那样随意地站着,她踩着满地落英,不急不缓地上前。
他回头,右眼如深不见底的幽潭,左眸似清透无暇的冰蓝水晶。
她觉得,身后桃花灼灼万顷,不及眼前之人半分。
这双世人眼中不祥的异瞳,在她眼里却视若珍宝。
她没忍住抬手,食指指背轻碰了碰他冰蓝色的左眼。“收利息?”回过神的她忽然抬手擒住他的下巴,微踮脚尖在他冰蓝的左眼上亲了一下便离开。
没有一点点防备的他都稍微懵了一下。
她邪肆地一勾唇,“要真是轻薄,姑奶奶我可以做得更过分。”
在她靠近的那一刻,他隐约看见她眼睑处藏着一粒不算明显的红点儿,几乎隐匿在薄薄的眼皮之间。而他的左眼眼睑处,也有一粒小墨痣。与她一左一右,甚至连具体位置都似乎是相对的。
后来,上京城不可能有交集的两人在一起了,并且那小姑奶奶被连家家主宠得人尽皆知。
求婚的戒枕里面是一枚冰蓝色的蓝钻,那种澄澈无澜的冰蓝,与他的左眼极为相似。
他们结婚当天,最为人称羡的,除了新郎新娘一对璧人以及盛世婚礼之外,还有据说是天价的嫁妆。
而且,据说这样的嫁妆还是三份。
奚家掌权人的、影帝的,以及以中国历来传统十里红妆所奉上的一份未置姓名的嫁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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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倾时酒店。
干净奢华的套房内,清亮的灯晕笼罩整个房间。
奚肆从浴室出来,房间内的年轻女人就缠了上来,她的手隔着浴袍在奚肆胸膛游走,最后辗转落在他的浴袍系带上,正欲解开时。
“冬眠假期刚刚结束,我还有点糊涂。鸟儿在头顶把森林叫醒……”
房间里面响起了愉快的歌声。
苏沫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奚肆就毫不犹豫地推开她接通了电话。
苏沫:“……”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上京有名的花花公子奚家少爷奚肆竟然将手机来电铃声给换成了熊出没这个充满童趣欢乐的主题曲!
接通电话,下一秒那头就传来了声音。
“小肆,我在上京一局。”
声线清魅惑人,但听上去恹恹的,没什么精神儿。
奚肆俊美的面容眉微拢,“发生什么事了?”
“你怎么会在警局?”
“有没有受伤?”
一连担忧地问了好几句,但对面再无半点声音传来。
奚肆的眉皱紧了些,急切地换过衣服,拿着外套就要离开。
“奚少?”苏沫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都水到渠成了竟然还要离开,那个电话就那么重要?
奚肆直接签了张支票递给苏沫。
苏沫没接,低低道:“奚少,我不是为了你的钱,我……”
奚肆神色不耐地将支票放在茶几上,声音冰冷,“你应该知道我的规矩。”
看着奚肆的背影,苏沫抿了抿唇。
她自然是知道奚少的规矩,上京之中,又有几个人不知道呢?
奚家少爷不谈情,不说爱,对身边的女人予取予求,金钱、资源、首饰等可谓是毫不吝惜,只是那些女人对他来说永远都只是床伴,没有谁能超过一个月。
她是唯一一个。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不一样的。
有些不甘心地看着面前的支票,苏沫目光沉了沉,和嫁入奚家相比,这张支票未免太过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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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扬的红色跑车如一道离弦的箭,很快就停在了上京一局门口。
奚肆打开车门下来,快步进了警局。
“先生您好,请问有什么事么?”一局是有前台服务,小姑娘看见奚肆礼貌地问。
“请问奚拂在哪里?”奚肆略显急切地问。
“奚拂?”小姑娘微皱着眉,似是对这个名字没什么印象。
奚肆语速偏快地补充,“不久前被带进来长得最好看的那个女孩子。”
“哦哦哦,她呀!”小姑娘反应过来,指着与警局相连的室外长廊,“她在庭院。”
“多谢。”奚肆抓着外套三步并作两步去了庭院。
穿过廊道,奚肆远远地就看见倚着门框坐在台阶上的熟悉身影。
薄橙色的光晕落在她身上,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孤绝落寞。
“奚拂。”奚肆喊了声。
台阶上的那人似是没听到一般,没有半点反应。
似是想起了什么,奚肆眼中浮现了一抹复杂之色,似有若无地轻叹一声,缓步上前。
直到前面覆落了一层暗影,奚拂才挑着眼尾抬起头来。
映入眼帘便是一张绝艳生尘的精致面容。
细长的丹凤眼,眼尾略微上扬带出几分狭促之色,绵密卷翘的睫毛如鸦羽般,在眼睑下方落下了一层薄薄的阴影,皮肤薄而细腻,白地几乎通透。
削薄的唇弧形极美,唇色妖冶得如泣血一般,红得惊艳。
透亮的白与绝艳的红这两种极端的颜色错落在一起,相互映衬,给人一种极其明艳的视觉冲突感,强烈到让人移不开眼。
这样的容貌,确实当得上奚肆口中最好看三个字。
再说了,上京无人不知,奚家的小姑奶奶奚拂,生了一张艳绝众生的好皮囊。
一顾惊艳,再顾惊心。
饶是和自家这位小姑奶奶相识多年,奚肆都还是有一瞬间的晃神,回过神后他轻轻一叹,“怎么又进警局了?”
奚拂没说话,只是抬眸看着对方一张一合的嘴,颇为无辜地眨动了几下眼睛。
奚肆反应过来,二话不说从自己的衣服口袋里掏出随身携带的耳蜗,蹲在奚拂面前动作熟练地替她戴上。
然后,就看见了奚拂正搁在膝盖上的手机。
上面是奇迹暖暖的游戏页面。
奚肆嘴角没忍住抽了抽。
他见奚拂孤零零地坐这儿还以为她受了多大的委屈,心疼得不行,感情在这儿玩游戏呢?
还是她玩了六七年的换装游戏。
他不知道这个游戏充值上限多少,反正自家这位小祖宗开始接触的时候就V15,这么些年了还是V15的级别,估摸着这也就是这个换装游戏的等级上限了。
好奇地瞅了一眼收集度,毫不意外地看到了百分之百。
老实说,他都不太明白这位比他也就小个两岁但却是他姑奶奶辈分的奚拂,到底是怎么会对一个平平无奇的换装游戏这么感兴趣?
每天的日常任务也就是那么些,他以前被迫帮小姑奶奶做日常的时候觉得没意思极了。
尤其过关章节一卷连着一卷,想知道那些人物故事线还得和游戏设计师比命长!
戴上耳蜗之后,奚拂静谧一片的世界仿佛被撕开了一个口子,开始有了声音传入。
她看了奚肆一眼就低下头继续玩手机,“你来得太慢了。”
清清魅魅的声音中不无嫌弃的意思。
“我接到你的电话可是立即从床上赶过来的,你竟然还嫌我慢?”奚肆不满地反驳。
奚拂轻啧一声,懒洋洋的调儿:“你有几次不是从床上过来的?”然后瞅了一眼奚肆,目光落在他小腹处,一勾薄唇颇有些语重心长地提醒,“少年人,可别太放肆了啊!”
奚肆俊美无俦的脸瞬间黑了,“你怎么这么流氓呢?”
奚拂歪头,“好歹都是上京第一纨绔了,我不流氓谁流氓。”
奚肆嘴角又是一抽,“听您这语气,这纨绔还当得挺自豪?”说话的时候,奚肆还特意加重了那个‘您’的音。
“那可不,好歹现在报了名号就没人敢招惹。”
奚肆啧了声,“那怎么还浪到警局要我来捞人?”
“这不是来不及报名号么?”奚拂退出游戏,单边眉梢一挑,看着奚肆懒洋洋地感慨:“谁让你们年轻人不讲武德,上来就动手。”
奚肆忍了忍,没忍住,没好气地看着她,“老子比你还大两岁。”
神特么他们这些年轻人!!
“但我辈分高。”奚拂慢幽幽地来了句。
奚肆一噎,“……你也就仗着辈分高。”
“能仗着辈分高为所欲为为什么不呢?”奚拂看着奚肆,殷红的唇一勾,“是我这个倚仗不够分量么?”
奚肆:“……”
还真就无言以对。
他太爷爷风流一世,十八岁就有了他的爷爷,临了了六十九岁高龄又给他这个两岁的曾孙子添了位小姑奶奶,所以也就导致了小姑奶奶年纪不大,辈分却高得吓人。
轻叹一声,奚肆不再纠结辈分的事儿,而是看向奚拂,“你不是和谢如歌他们一起打的群架么,怎么一个人坐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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