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程欢的霸道，那是真霸道。
蒋墨苏的心思，他猜中一半，知道她也不算一点歪心思都没有，就更霸道了。
棉程欢其实挺不喜欢，她满腹算计的模样。
他也会逮出她到底想做什么。
他折腾的狠，狠到就连蒋墨苏这样好脾气的人，也忍不住变了脸色，中途一半企图推开他，几番无果，蹙着眉说：“你是恶狗投胎？”
棉程欢不在意她说什么，甚至懒得理会她，一心一意干自己的。
蒋墨苏渐渐也就收了话，只有压抑的小声的喘息声。
这样一折腾，就是大半夜。
蒋墨苏在时候看着棉程欢起身坐在沙发上抽烟，他的视线微微垂着，正好集中在桌面那份合同上，表情也让人难以捉摸，他在想什么。良久之后道：“给你提一个点。”
蒋墨苏不太赞同，坐直身子，说：“一点五个点，怎么样？”
棉程欢看了看她，说：“一点二，最多了。多了没得谈。”
蒋墨苏想了想，倒是没有再说什么，下床找了笔，很快签了字，说：“明天我盖完章，让人给你送过去。”
棉程欢说：“行。”
两个人其实都算是心怀鬼胎，价格上来了，蒋墨苏签下这项目就不算刻意，她把她的目的咬死在赚钱这件事情上，而棉程欢试探的机会并不只有这一次，这一次好给了蒋墨苏，不好判断她到底什么念头，下一次也同样能试探。
只是心怀鬼胎的背后，带来的是浓浓的陌生感。
蒋墨苏跟棉程欢躺在同一张床上，都没有了当时的那种自在感，相反，今天她感觉就像是一个陌生人躺在了她旁边。
棉程欢也有好一会儿，离她远远的，在她冷静的想事情的时候，从她身后抱住她，声音懒洋洋的，有了几分最开始在一起时候的黏人味道：“南初姐，我们之后要怎么相处？”
蒋墨苏没有说话。
他双手在被子底下抱住她的腰，跟刚刚比起来，变成了一个绅士，“要不要再来一次？”
蒋墨苏摇摇头，还是没有开口。
他把她扳过去，正要亲下来，听见她开口说：“棉程欢，跟我在一起，不是什么好事。”
棉程欢顿了下，目光沉沉看她，她也说不准那眼神的意味，便没有再开口。
“现在我妈对你和徐斯言的事情正敏感，我也没打算让你跟我在一起。保持这样的关系就行。”棉程欢说。
他像是没了兴致，转过身背对着她，似乎要打算睡觉了。
蒋墨苏没有应，也没有拒绝，她明显感觉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并不是很高兴，甚至他是有些生气了。
蒋墨苏看了会儿他的背影，喊道：“棉程欢。”
他也没有理。
她伸手过去拉了他一下，他也给甩开了，冷淡的说：“睡了。”
蒋墨苏耐心的说：“或许我们可以聊一聊。我感觉你似乎在试探我，你在试探我什么？”
“没什么可聊的。”他有些不耐烦道，“大晚上的不睡觉？”
“我不困。”
“我困。”从他嘴里蹦出来的字越来越少，也越来越不耐烦了。
蒋墨苏看了他一会儿，棉程欢越是闹别扭，她反而越是找回了几分熟悉感。
她没有再打扰他，自顾自睡觉了。
半夜她听见棉程欢似乎起来了，不知道是不是打算走了，她半梦半醒间也没有精力睁开眼睛确认。她听见门开了一下，她想，他应该是走了。
但蒋墨苏第二天醒来时，他还在床上躺着，手上拿着杂志在看，见她醒来，侧目看了她一眼，还是没有开口。
蒋墨苏揉了揉太阳穴，昨天晚上其实睡得很晚，一共就睡了三个多小时，她也没有开口，起身穿衣服，就在她要走的时候，棉程欢才开口说：“还是没话说？”
“棉程欢，我搞不懂你。”
“不，你分明最了解我。”他面无表情的说，“我心里怎么想的，很多事情，你都清楚。你只是不想给我回复。”
蒋墨苏握着门把手没说话。
“从来没有一次，你主动找过我。”棉程欢一字一句说，“因为我贱得很，我必找你。你把我玩得透透的，不用装出一副你什么都察觉不出来的模样。”
蒋墨苏说：“随便你怎么说。”
“我说我要一个答案，你还真不知道我在等什么？”棉程欢凉凉的笑了笑，“我让你行行好，你能不明白？蒋墨苏，当时结婚我为什么出国，不还是你有意无意提到宋横山的事情，我才出国的？是你把我往国外哄，你一点暗示我就去了，所有人都可能不懂，你能不懂？”
“我在国外，是去拿戒指的，戒指递到你手里，你还能不明白我为什么结婚回国晚了？你心里分明都有底，还有之前求婚的事情，外人不清楚，你还不清楚吗？就算那时候你不知道，你现在也该清楚了！”
棉程欢的音量拔得越来越高，看着她淡然模样，突然没了心思跟她吵。
也有可能，她是不在意，所以真没注意过，是真的不懂。
“你是不喜欢徐斯言了，但是我忘了，你大概也不喜欢我。”棉程欢疲倦的说，“当初要离你远远的想法，大概是对的。我装作一次又一次偶然的出现在你身边，并没有什么意义。”
蒋墨苏用力的握着门把手，艰涩的说：“棉程欢，扯到感情，太麻烦了。我们并不合适。”
“不合适你就赶紧走啊。“他轻飘飘的说。
蒋墨苏抬脚就要走。
“你要真走了，就不可能再等到我下一次往你面前凑了。”
只是这时候的威胁，反而像是暴露他自己的。
蒋墨苏的态度难辨，他自己的舍不得倒是被表达的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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