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身份?”沈司南大步上前,脸上扯出鄙夷的笑,“你找我过来不就是想问清楚,瑶瑶跟你是什么关系吗?厉琛,你有什么资格问这些?我劝你还是尽早回去跟沈薇薇结婚吧,你不是把那女人当成是宝贝的吗?你赶紧去啊!”
厉琛眯下眼,“你到底说不说?”
“我不说你能拿我怎么样?”沈司南冷笑着挑衅。
眼见着两人即将又吵起来,医生赶紧出言制止,说话的时候声音一直在抖。
宋瑶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儿,眸色黯然回到房间里,后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听着两人在外面争锋相对,每次听见厉琛提及她的名字,心脏都会“扑通”一下颤抖起来,扯疼了胸口里的伤。
她轻咳着压下痛楚,却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在胸腔内逆流而上,不经意的抬手往唇上一抹,白皙的手指上沾着鲜红的血。
为什么会有血?!
宋瑶一惊,快步去到病房的独立洗手间里,对着镜子一看,唇角竟渗出了鲜血,像是从体内被咳出来的。
她慌忙的拧开水龙头,想要把血迹洗掉,可是看着冰凉的流水从指尖间流走,她突然又冷静了下来。
要是能就这样离开,未尝不是一个最好的选择。
“瑶瑶!”
外面的房门“砰”的一声被推开,宋瑶听见了沈司南的急呼,她晃神了一瞬,险些以为是厉琛在叫她。
过去,他也是这样亲昵的叫着她,但现在,早就回不去了!
宋瑶果决的关上水龙头,抹掉唇角的血迹,抬头看见了自己倒影在镜子上满目悲哀的脸。她撇开视线,佯装着一脸平静的从洗手间里出来,一眼就看见沈司南焦急的走向病床,似乎想要找她。
“瑶瑶,你怎么下床?”
看见她苍白着脸从洗手间里出来,沈司南连忙紧张的迎上前,动作自然的将身上的外套脱掉,披在她身上,“小心着凉了,你身体不好。”
宋瑶愣住,黑色的男士外套里传来了陌生的温暖,驱散掉身上的寒意。她已经忘了有多久没有体会过被关心的感觉了。
在她的手术进行到关键时刻,叔叔突然病危然后去世,整个过程快得让她连哭的时间都没有。拿着叔叔留下的遗产,她完成了整个手术,接着就迫不及待的过来找厉琛,却被伤得遍体鳞伤,恨不得一死了之。
低头看着身上过长的男士外套,她双眼发酸,竟会因为沈司南一个小小的动作,感动得想哭。
最起码,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在关心着她。
这就足够了。
“瑶瑶,你怎么哭了?”沈司南急忙弯下腰帮她抹掉眼泪,冷冽的目光扫向病房门口,“你如果想离开这里,我就带你走,去一个你喜欢的地方,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谢谢,但我不能跟你走。”
“为什么?”沈司南的难以置信,漂亮的桃花眼里布满了伤痛,“你还是放不下他吗?十年了,瑶瑶,我找了你十年了。我之前没认出是你才会让你去酒店的,如果你生气了,你可以骂我。”
他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像是不想被主人抛弃的小奶狗,可怜又心痛。
第20章 我等了你十年不是骗你的
宋瑶不敢再看他的眼睛,强行将手抽回来,“对不起!”她咬着唇,不想让自己哭出来。
她已经感觉到自己活不长了,如果她的人生只剩下最后一天,她宁可跟厉琛互相折磨至死,也不想去伤害一个真心对她好的人。
她无法想象,要是她不在了,沈司南会怎么样。
沈司南跟她是不一样的,她这辈子注定只能跟厉琛纠缠下去,但沈司南还有别的希望,没必要跟她这个将死之人耗着。
“瑶瑶。”沈司南红着眼睛哀求。
“对不起!”她狠心将他的手甩开,由于力度过大,沈司南的手在她手背上抓了一下,痛得她抽搐了一下,赶紧和他离开距离。
沈司南仍然保持着被她推开的姿势,刘海下的眼睛里泛着泪光,宋瑶于心不忍的想劝说几句,可肩膀却贸然被一道劲力压着。
回头一看,厉琛阴沉着脸站在身后,“沈少爷,你该回去了。”他的话音冷漠无情,摁在宋瑶肩膀上的手劲力很大,让宋瑶无法动弹。
厉琛这绝对是生气了!她挣扎的想要让沈司南快些离开,可面前的男人却仰起头,似乎要把眼里的泪水逼回来,他的话相当沙哑,“我说我等了你十年,不是骗你的。”
他望过来,眼神专注却又哀伤,“……”动了动双唇似乎还有话想要说,但看见厉琛还在这里,他的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
垂在身侧的拳头松开了又拽紧,重复了好几次才强逼自己的挪开视线,不再看厉琛搭在她肩上的手,“瑶瑶……”他的声音比刚才更加低哑,充满了眷恋。
宋瑶看着心痛,想要叫他离开,可话还没有说出口,原本搭在肩上的大手门猛地落到腰间,霸道的将她圈在怀里,“沈少爷还有什么话想说?”
沈司南黑了脸,“厉琛,你最好把你和沈薇薇的关系处理好,如果你想脚踏两船,我不会就这样饶过你!”
“不劳费心。”
简单的一句话堵住了沈司南,他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却又拿厉琛无可奈何,狠狠的警告了他一眼才离开。
过程中没有再看宋瑶一眼,大概是怕不舍得。
她垂下眼帘,沈司南的外套仍然披在肩上,这可能是他们之间最后的念想。她不知道沈司南是从什么时候对她有了感情,甚至坚持了这么多年也没有放弃。
可她注定要负了他,倒不如从一开始就不要给对方任何希望。
厉琛斜眼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抚摸着身上这件黑色的外套,碍眼得的想要把衣服给扔掉,但是考虑到宋瑶的身体情况,他硬生生的忍下这口怒气,让护士收拾东西,办出院手续。
直至被带到厉琛的私人别墅,宋瑶还有些回不过神来,拉了拉身上的外套,“厉琛,你到底还想怎么样?”
她的身体刚恢复,语气非常虚弱,和厉琛说话时喉咙里压着哽咽,始终无法释怀孩子的离开。
也许从一开始,她就该带着孩子离开。
“给你调养身体。”冷冽的目光盯着她肩上的衣服,厉琛捏了捏拳头才稳住怒气,让佣人把行李都搬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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