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拎着包，手里还拿着证件，江肃年神色一沉：“你又要去哪儿？铝驺”
凌厉的目光刺的戚辰晚呼吸发窒：“……你回来的正好，我妈生病了，我想带她去大医院治病。”
江肃年没让路，只冷漠盯着她。
戚辰晚心里惦记着医院的戚母，顾不得跟他纠缠太多：“如果你忙的话，那等我回来再说吧。”
擦肩而过时，手猛地被攥住。
她错愕抬起头，看着男人幽沉的眸子：“你……”
话还没说完，江肃年直接把她拉回了屋，‘砰’的关上门。
“戚辰晚，你还要闹多久才肯消停？”
戚辰晚心狠狠一抽：“我到底闹什么了？又怎么样才算消停？”
江肃年皱起眉，看起来不相信她。
戚辰晚看着男人眼里的冷漠，痛苦中浮起不解。
她很想知道，他对这段婚姻到底有没有抱有一丝愧疚？
可现在俨然不是介怀这些的时候。
戚辰晚抑着胸腔的钝痛，冷静述说：“江肃年，我真的没有和你闹，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出自本心。”
“打从你接何雪莹过来开始，我就知道你从没放下过她，你因为跟她赌气才娶了我，我也认了。”
“可我现在真的不想继续了，我阿妈病了……”
说着，她难掩哽咽，仰头含泪望着江肃年的眼睛：“江肃年，我放你自由，你也放我离开，行吗？”
可话落，男人却黑着脸一把夺过她的证件。
戚辰晚错愕，下意识去抢回：“你干什么？还给我！”
没有证件，她怎么带阿妈去治病？
江肃年抓住她伸出的手，鹰一般的目光笼罩下来：“你这些胡言乱语，我就当没听过，但军婚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
“别再给我惹麻烦。”
男人的冰寒刺的戚辰晚一阵无力。
“我只不过要带我阿妈去治病，怎么就给你惹麻烦了？你不准我走，如果让我阿妈错失治疗的机会，你难道就不亏心吗？”
沉寂间，江肃年冷硬的嗓音像熔岩灌入她的耳朵里——
“当初是你自愿跟过来的，在军队就得按照这里的规矩来，就算结果不和你意，也是你咎由自取。”
第9章
戚辰晚皱缩的瞳孔颤了颤：“……你再说一遍。”
即便知道江肃年不爱自己，可亲耳听见这些绝情的话，心还是像被撕裂了般的痛。
江肃年没有再说，而是放开手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看着男人冷决的背影，戚辰晚双腿陡然发软，差点栽在地上。
忍着心头的寒意，她深吸了口气逼回眼眶的酸胀感，拿起包离开去医院。
……
病房里。
刺鼻的药水充斥在每个角落，戚辰晚一进去，便见已经醒了的戚母正吃力去够桌上的杯子。
“阿妈！”
她忙放下包，过去倒了水小心喂给戚母。
戚母喘了几口气，疲惫的眼里满是愧疚：“对不起啊初初，妈在这儿给你添麻烦了……”
戚辰晚酸着眼摇摇头。
明明她才是那个该道歉的人，反而是阿妈先说对不起。
她握住戚母干瘦的手，哽声开口：“阿妈，是初初不好，没有尽到做女儿的孝心，让您操劳了一辈子……”
戚母苍白一笑，像小时候一样揉揉戚辰晚的脸：“傻孩子，当妈的只希望儿女幸福啊。”
说着，她眼中泛起泪光：“……其实妈知道自己身体有毛病了，这回来也就是想看看你，不然怕以后就没机会了。”
听到这些话，戚辰晚心如刀割。
她蹭着阿妈长满茧的掌心，决堤的眼泪淌了满脸：“阿妈，你一定会好起来的，等你好起来，我带你去看黄河，还有青海湖，你想去哪儿我都陪着你……”
之后几天，戚辰晚一直留在医院照顾戚母，而江肃年连个面都露过。
这天下午，戚母刚睡着，她就被医生叫了出去。3
“病人的病情有恶化的趋向，而且还有脑溢血的前兆，如果再不转去大医院，就要错过最佳治疗时间了。”
听了医生的话，戚辰晚心一咯噔。
她也着急，可江肃年扣着她的证件，她根本走不了。
转头看着才几天就瘦了一圈的阿妈，戚辰晚捏紧了拳，眼底浮起抹坚决。
托护士帮忙照看戚母后，她回了军区，直奔政委办公室。
‘叩叩叩！’
“进来。”
得到政委的允许，戚辰晚才推开门，可一抬头，撞上的却是江肃年寒凛的目光。
她一下僵住，直愣愣看着面前挺拔的男人。
政委一脸疑惑：“戚同志，你有什么事吗？”
戚辰晚回过神，逼着自己忽视江肃年晗带警告的视线，望向政委，清晰回答：“我申请和江肃年离婚。”
一说完，江肃年整张脸都黑了，政委也满眼诧异。
气氛一下僵凝，没等她继续说下去，突然被江肃年抓住手。
“政委，个人问题我会回去好好解决的。”
他朝政委敬了个礼，拽着人就要走。
戚辰晚心一横，直接扒住政委的桌子：“政委，我跟江肃年的感情已经破裂，无论如何都过不下去了！”
“戚辰晚！”江肃年瞪着她，怒火已然烧上他的眉眼。
戚辰晚执拗地抓着桌角，不去看他凌冽的眼眸。
面对势如水火般的夫妻俩，政委严肃起来：“戚同志，军婚可不是你说离就能离的。”
说着，他看向江肃年：“我先去开会，你们好好谈谈。”
政委拿上帽子，起身离开。
戚辰晚只觉手被狠狠松开，江肃年的声音像针刺着耳膜：“你是不是疯了？”
她转过头，男人睨来的冷漠视线好像就是在看一个疯子。
戚辰晚呼吸微颤，一字一句：“没错，如果你不同意离婚，我还可以疯到让你升不了旅长。”
哪怕他拿枪抵着她脑袋，这婚也要离，她一定带着阿妈去治病！
四目相对，江肃年的脸色极为难看。
良久，戚辰晚觉得心跳已经快到极限时，男人从口袋拿出她的证件，口吻凉薄：“如你所愿。”
‘啪’的一声，证件被扔在桌上，江肃年冷冷收回视线，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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