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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南欣如坠冰窖。
身上的血液好像凝固成冰，心好像被大石头压住，又冷又闷。
“好歹也是相处五年的朋友，江机长也太不留情面了，南副机师你——你流鼻血了！我这有帕子，快擦擦。”
迎着赵契的惊呼，南欣这才反应过来，鲜血已经湿了衣襟。
她竟然也没感觉到疼。
接过赵契的帕子，她有些狼狈道：“谢谢。”
“先别说谢谢，你这鼻血止不住，我看你还是请假去趟医院吧。”
南欣没有拒绝。
两个小时后。
医院，主任医师办公室。
南欣捏着手中的报告单，沉默了许久。
最终问出：“医生，我这个情况，还能开多久的飞机。”γβ付費獨家
“最多一年。”
闻言，南欣不由收紧手，无边的苦涩蔓延开来。
这一生，她只喜欢了两次。
一次是飞行，一次是江奕淮。
江奕淮，马上就不是她的了。
如今连飞行梦，自己也不能拥有了吗？
耳边，医生又叹息补充：“南小姐，你这个病很麻烦，我建议你最好住院观察一段时间。”
想了想，南欣还是摇头：“不了，请您给我多开点药就好。”
哪怕只是一年，她还是想继续飞行。
这是自己唯一能抓住的喜欢了。
出了医院，已经晚上七点。
天空阴沉沉的，鹅毛大雪又飘了起来。
雪花落在眼睫，南欣抬手抹去，却抚到满脸的湿意。
“这雪，融化的真快。”
闭上眼，缓了好一会儿。
南欣才拿出手机，打算打车回家。
这时，一个工作电话忽然打了进来。
来电是赵契，电话刚一接通，就听他急切道——
“快回公司！你和人乱来的不雅照在公司的总群里传疯了！”
第五章 他在哪里
南欣立即点开公司的大群，入目便是一对男女衣不蔽体，贴在一起的画面。
照片上的两人都看不清脸，但女人衣服上的编号却清晰可见。
是她的。
但自己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
照片上的那件衣服因为不小心划开了一道口子，年前就被她扔掉了。
南欣想不出，究竟是谁要假冒她，又为什么要害自己？
此刻，群内疯狂刷屏，说什么的都有。
“没想到南欣看着冷艳清高，私底下却这么乱，难怪江机长要把她踢出机组。”
“听说她经常纠缠江机长，但江机长可看不上她，从来没给过她一个好脸色。”
“南欣还作为荣誉飞行员，即将参加元宵节的献礼飞行表演呢，赶紧把她换掉！迦南航空的名誉不能因为她毁了！”
“对！开除南欣。”
……
南欣死死握紧手机。
这么多言论，这么多人，竟然没有一个人相信她。
那江奕淮呢？他会怎样看待？
南欣从来没有哪一刻，这样迫切想见他。
匆匆赶去公司，路上她又收到赵契发来的消息。
“有高层过问你的事了，照片没有合成的痕迹”
“从照片上查出的时间地点，是12月24号，高层去查过那晚事发地的监控，但监控坏了。明天如果拿不出证据证明清白，你不仅会被开除，还会通报整个行业。”
赵契是大股东赵家的继承人，他的话不会有假。
通报整个行业就意味着，她这辈子都将背上污点，永远都别想做飞行员。
南欣心弦紧绷。
她逼着自己仔细翻看那些不雅照，但是照片上的女人一直没有露正脸，身形也真的跟她很像。
怎么办？
离公司越近，南欣心跳越急。
纵然要退出飞行，她也决不能背上这样的污点。
“一定有办法证明的，再仔细想想……”
南欣按住不由自主颤抖的手，双目放空，口中又无意识念叨：“12月24号……”
等等！
去年12月24号？
这一天好熟悉！
那晚江奕淮忽发急性肠胃炎，她当天不是送他去医院了吗？
所以，只要江奕淮出面证明，自己就没事了。
想到这儿，南欣松了口气，一直发颤的手也慢慢稳定了下来。
一到公司，南欣迫不及待奔向江奕淮的办公室。
不料，却扑了个空。
“江机长和慕乘务长约会去了，才走十来分钟。”
同事的告知如同一盆冷水兜头浇下，喜悦尽散。
南欣整个人宛如掉进黑沉沉的沼泽地，苦涩没入口鼻，难以呼吸。
她出的事，轰动全公司。
江奕淮不可能不知道。
他却和慕依依约会去了……
究竟是有多不在意自己，他才会无视她到这个地步？
南欣失魂落魄离开。
又不知不觉走到了江奕淮的休息套房，打开房门，坐在沙发上静静等着。
时间滴答而过。
每分每秒，都好像是落在南欣心上的刀。
她凝着沙发上的机长服，滚下的泪好像是心头的血。
此时此刻，他和慕依依在做什么？
他什么时候才回来……
整点的钟声响了一次又一次。
终于，早上七点。γβ付費獨家
“滴答”一声，门被打开。
南欣回过神，忙从沙发上起身回头：“奕淮……”
刚一开口，对上他冷漠厌恶的眼，她生生打了个激灵。
江奕淮的眼神，比深夜的寒风还要冷。
第六章 夫妻关系
“你来这里做什么？”
江奕淮走进来，擦肩而过的瞬间，酒味和着香水味扑面而来。
南欣心头一刺。
这香水味，她在慕依依身上闻到过。
他们该是如何亲密，他身上才会染上这样浓烈的气味？
南欣颤抖握拳，忍着难堪，说出请求：“我在群里被人传了不雅照，想请你帮我解释，那天晚上……”
话还没说完，江奕淮骤然冷脸打断：“南副机师，你的事跟我没有关系。”
他……在和她划清界限？
他……也不信她？
“江奕淮，我是被冤枉的！”南欣凝着他冷清的脸，泪水再也忍不住落下：“如果你不帮我，我的名声就毁了。”
“那是你自己的事。”
江奕淮眼里明明白白写着，他不会帮他。
说完，他毫不犹豫转身离开。
这一刻，南欣总算知道，心如死灰是什么滋味……
上午十点，召开处决大会。
公司高层和重要股东都出席。
偌大的会议室，坐满了人，看上去很拥挤，可南欣却只感觉到无边的孤寂。
她等待着最后的审判，而那个唯一的人证江奕淮，不愿意帮她。
“南欣道德败坏，已经严重影响到了公司的声誉，经过我们商议，开除南欣，并且通报整个行业。”
“持反对意见的可举手，票数多可重新商议，决定时间五秒。”
南欣下意识看向江奕淮。
他端坐着，以审判者的姿态。
自始至终，无动于衷。
南欣自嘲着，这些年的自欺欺人化作血泪，一点点落下。
瞧，她爱上的是怎样一个无情的男人？
“时间到，反对票数过少，现在我宣布，开除——”
这时，会议室的大门忽然被人推开，一道苍老愤怒的声音传进来：“你们合伙欺负我孙女，当我老头子是死的吗！”
南欣抬头望去，却见到爷爷穿着一身病号服匆匆走了进来。
“爷爷！”
所有的失望和委屈在这一刻都化做担忧。
她飞快奔向门口，一把扶住人。
握着他的手，南欣才发现爷爷手背上正贴着输液的白胶布，此刻被殷红血迹渗透。
爷爷分明是从医院急忙赶过来的。
尽管南欣努力压制，可嗓音还是止不住颤：“爷爷，你生病了怎么不告诉我……”
“爷爷没事，我这就为你主持公道，证明清白！”
南老一边说着，一边抬起枯老的手为她擦泪：“我家的南欣是最优秀，最高洁的飞行员，我还等着在元宵庆典上看你的飞行表演呢。”
南欣握紧他的手，喉间酸涩得说不出话。
接着，南老挡在她的面前，直视对面的一大群人，冷声道：“身为董事会的股东，为什么这次开会不通知我？”
很快有人答：“南老，我们也是按照制度办事，你孙女所为严重影响公司声誉。你作为亲属，不能参与投票。”
“当然，你若硬是觉得你孙女是清白的，就请拿出证据来。”
“证据当然有。董事会也别急着给我孙女定罪。”
话落，南老示意身后的律师上前，把12月24号的医院监控，以及江奕淮的病例都发给众人看。
最后，南老目光定格在江奕淮身上，失望透顶：“江奕淮，12月24号那天你急性肠胃炎住院，南欣不眠不休，照顾了你一天一夜！她对你用情至深，可你呢？”
“她被众人诬陷的时候，你明知道真相竟然一句话都不说，你就是这么照顾自己妻子的！”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南副机师和江机长竟然是夫妻！”
第七章 最痛的失约
江奕淮年轻有为，是公司的风云人物。
他的一举一动备受关注，他最近和慕依依订婚的事，公司高层也都听说过。
一时间，不少人都怜悯望向南欣。
那目光仿佛在说：“真是可怜。”
“丈夫为了情敌，竟然把她踢出了机组”
……
南欣难堪握紧手，却见江奕淮正朝着她走来。
他在她面前站定，眼中没有半丝愧疚，只有一种理所当然的冷漠。
南欣心头一跳，不安的情绪蔓延开来，刚想阻止江奕淮说话。
他残忍的话终究是先一步吐出：“当初，是你们非要我娶。”
谁都听明白了。
这场婚姻，江奕淮不情不愿，所以，他不会管南欣的死活。
其他人也不曾想到，当着南老的面，他也这样绝情。
南老怔了一下，才明白过来，江奕淮对他的宝贝孙女有多不屑。
他愤怒指着江奕淮，手指都气的发颤：“你，你——”
“爷爷！”
南欣扶着呼吸都缓不过的爷爷，又慌又急。
小心为他顺背，待人缓过气来，才稍稍安定。
她凝着近在咫尺的江奕淮，第一次对他冷脸。
“江奕淮，纵然有诸多不愿，可爷爷是长辈，你明明见到爷爷生病了，为什么还要说这样的话气他？”
南欣曾以为，自己对他的爱像是永远也不会被浇灭的火。
如今，她却能一字一句对他说出失望。
“请你记清楚，这段婚姻我纵然有错，但我决不欠你！”
话落，她便扶着人离开。
南老留下律师处理后续，爷孙两人离开会议室，在长长的走廊上走了半天，两人谁都没有说话。
进电梯后，南欣开口打破寂静：“爷爷，我送你回医院吧……好么？”
南老点了点头，握着她的手轻拍了半响，才从喉咙里挤出哽咽的一个字：“好。”
两人都装作没看见对方红着的眼眶。
南欣暗暗咬住腮帮，想着把爷爷送到医院之后，她要好好梳理对江奕淮的感情。
既然注定不能厮守，放手也许是另一种解脱。
放过他，也放过自己。
正这样想着，电梯在三楼停下。
一对空姐挽着手走了进来，正低头看着手机兴奋讨论：“慕依依真幸福，听说今天又收到一车玫瑰花呢，好浪漫啊，也不知道是哪个追求者送的。”
“当然是江机长送的了！全公司还有谁不都知道江奕淮已经和慕依依订婚了，他们下个月就举行婚礼了。”
两人讨论的太快，南欣心中一个咯噔，立刻低头望向身边人。
却见老人满脸涨红，一手捂住心口，手上的青筋都已经鼓起。
“爷爷！呼吸，大口呼吸！”南欣慌乱喊着。
可南老却缓缓向栽倒。
“来人！快来人！送医院！”
……
去医院的车上。餅餅付費獨家
南欣颤抖握着老人的手，不停在说话。
“爷爷，你再坚持一下，我们马上就要到医院了。”
南老手指微动，却已经抬不起来。
只低说：“南欣啊……爷爷，对不起你……”
“没有，没有……”南欣拼命摇头，忍泪轻说：“您拖着病体为我周旋，是我对不起您才对。”
南老眼中闪过痛楚，似悔似遗憾：“爷爷不该把你教的这样体贴……所以，你才会这样吃亏，什么苦都自己扛……”
“不苦，有您陪着，我一点都不觉得苦。”
可南老却没有像从前那样，应上一句：“好，爷爷会一直陪着你。”
他的声音一点点低了下去，弱到几乎没有呼吸。
“你一直是爷爷的骄傲……以后要多为自己考虑，不要什么都憋在心里……”
“好！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
南欣慌乱答着，泪水不停的落。
“……求求你不要睡。”南欣握着爷爷的手，紧紧贴在脸颊：“您不是还要去看我的飞行表演吗……”
“我还等着您给我喝彩……想听您说，我是您的骄傲，是爸爸的骄傲。”
“您不能食言……”
南欣在心里，把漫天神佛求了个遍。
可老人的手却还是缓缓垂落了下去，再也没有抬起来……
第八章 祝你自由
正月十三，大雪纷飞。
南欣抱着爷爷的黑白照片，一步步朝墓园走去。
这条路她曾经走过两遍。
一次，送别奶奶。
第二次，送别空难失事的爸妈。
今天……她要送走她最亲爱的爷爷。
这一次，身边再也没有人安慰她说：“别哭，你还有我。”
路蜿蜒到山顶，每走一步，就是一帧回想。
“南欣，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你是爷爷的骄傲。”
“南欣，以后要多为自己考虑，不要什么都别憋在心里……”
……
九十九步台阶，是她最后的幸福路。
停在墓碑前，南欣含泪跪下：“爷爷……”
从此以后，她真的只是一个人了。
她的幸福也一丁点都不剩了。
“这才第三天，可我却觉得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小心翼翼擦掉相框上泪，南欣才把黑白照轻轻放在墓碑边。
放下的那一刻，就好像放下了属于自己的全世界。
死死捏住相框，她难过的匍匐在地：“爷爷，对不起……”
“如果我谨慎一点，如果您没去公司，您一定还好好的。”
“……是我害了你。”
这时，律师跟了上来，忍不住劝：“南小姐，其实你爷爷的死与你无关，他已经是胃癌晚期。”
南欣抬起泪脸，满眼不可置信：“胃癌？”
为什么她一点都不知道？
“去年年底发现的，当时已经是晚期，南老特地叮嘱要瞒着你……”说着，他又把一份病历本递了过来。
“去年腊月二十三，南老就已经被下了死亡通知，他撑不过今年正月……所以，他的死不怪你，南小姐不用太过自责。”
南欣颤抖翻着病历本，最后凝着那张死亡通知单，彻底崩溃！
“爷爷……”
抱着病例本，她张嘴想要说什么，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有满脸的泪。
她终于明白。
除夕那天，爷爷为什么特地叮嘱，一定要她和江奕淮回去吃团圆饭。
原来，那是爷爷最后陪她的一个除夕夜。
他一直叮嘱她要好好照顾自己，好好吃饭……
是因为爷爷知道，他以后再也不能陪她了。
可是——
爷爷盼望的团圆饭，到死，她都没能让他如愿。
自己是有多不孝？
……
离开墓园后，南欣想了很多。
是不是自己从一开始就错了？
如果不是她强求一段不幸福的婚姻，如果她没有爱上一个不爱她的男人，至少……爷爷走的时候也不会那样遗憾。
这五年来，其实谁都不快乐。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南欣终于到了公司，随后带着一份文件朝江奕淮的机长办公室走去。
不料，刚到这边就听到他下属的一番讨论。
“你们听说了吗？南欣竟然是大股东的孙女，难怪这次出了这么大的事还安然无恙，听说还能参加后天的献礼飞行。”
“靠她爷爷的命保住的工作，有什么值得羡慕的。要我说还是江机长硬气，不爱就是不爱，南欣倒贴了五年，不也什么都没得到。”
南欣紧紧捏着手中文件，深呼吸了几次才勉强缓解胸口的淤堵。
这五年来，她确实错了。
别人碎嘴，她也拦不住，好在自己已经想通。
她要听爷爷的话，以后要为自己多考虑，多爱自己一点。
江奕淮，她不要了！
走出拐角，外面的人瞬间闭嘴。南欣目不斜视，径直推开江奕淮办公室。
江奕淮端坐在椅子上，认真工作。
穿着深蓝机长服的他，依旧挺拔俊朗。
南欣仔细凝了两秒，诧异发现，此时此刻她竟然没有半点心动。
不爱，原来可以这样南单。
这时，江奕淮抬头，见到是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随后，便恢复从前的冷淡：“南副机师，你已经不是我的组员，有事请找你自己组的机长。”
“我手里的这份文件，只有你能签。”南欣一边说着一边走近，把手中已经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摊开在他面前。
如他那般淡漠道：“祝贺你，终于自由了。”
第九章 无法返航
南欣原本以为，江奕淮会很爽快签字。
却没想到，他骤然沉下脸：“你什么意思？”
她凝了他几秒，忽然更不懂这个男人了。
“离了婚，你不就可以光明正大娶慕依依？”南欣试图劝说。
话音刚落，就见江奕淮“腾”地站起身，满脸怒意：“怎么，你安排了我一次婚姻，还想安排我第二次？”
南欣愣住。
她成全他，江奕淮为什么生气？
还是说，因为离婚是她提出来的，所以他觉得伤了面子？
南欣刚想说什么，却听江奕淮冷冷道：“我还有会要开，你自己清醒一下。”
说完，他就越过她，大步离开。
这一次，南欣没有默默望着他远去。
而是凝着他的背影，不悲不喜说了句：“江奕淮，我现在很清醒。”
江奕淮没有回头。
大概，他根本不在意她说了什么，只是想和她对着来。
南欣望了一眼办公桌上的离婚协议书，没有拿走，反正他迟早要签的。
这之后，南欣正要回自己的办公室，忽然广播里传来一道急切的警报声。
红灯闪烁，是三级警报！
若是不消除会造成重大人员死亡！
南欣立即调转脚步，意识过来时，她人已经冲进了换衣间。
多年的飞行员训练，早已经她对警报有了本能的身体记忆。
换上飞行衣，用最快的速度冲到广场。
全程不到三分钟。
赵契正好也在广场，见到她后脸色一变：“南副机师！你不是在休假？”
南欣直接问：“怎么回事？！”
一旁的负责人急道：“表演用的50127直升机出了问题，很可能引发爆炸，检修已经来不及，机场到处都是人，五分钟内，必须要马上开走！”
南欣望着停在不远处的飞机，没有丝毫犹豫的带好头盔朝那边走去。
所有人心知肚明，这一去，很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赵契抓住她，隐忍道：“南欣！你在休假，按照公司规定，休假期间你不能飞行！”
“可另外派遣飞行员已经来不及了。”
南欣推开他的手，认真又坚决：“更何况这架直升机从一开始就是我在开，这是我该担的责任。”
“我必须去。”
话落，她毅然奔向了直升机。
赵契红着眼，冲着她的餅餅付費獨家背影大喊：“南欣！一定要平安回来！”
另一边。
同样得知消息的江奕淮，正快速赶往塔台。
不知为何，心口忽然一疼，他捂住心口顿住。
“江机长，您怎么了？”
江奕淮压下异样，只当是自己熬夜没休息好：“出事的飞机开走了吗？”
“刚刚起飞。”
“尽快疏散人群，清空空域，腾出地方后立刻让飞行员回来，同时准备好营救措施，一定要确保飞行员的安全。”
而此时，万丈高空之上。
这是南欣飞行的第四分钟。
飞机已经有了失灵下坠的征兆。
蹬舵压杆，飞机毫无反应。
重启电源，飞机毫无反应。
按下紧急按钮，飞机依旧毫无反应。
而显示屏上却骤然亮起了倒计时——
三十……二十九……
一秒一个数字。
望着着这死亡倒计时，南欣心下却意外的平静。
上方是天空，下方是海域。
不会累及无辜。
坐着飞机离开人世，算不算全了自己一辈子的飞行梦？
只可惜……
终究还是没能参加元宵的飞行表演。
爷爷，我也要失约了。
南欣望着窗外缥缈的云，保持着飞行员庄严的姿态，最后一次握紧启动杆。
静候死亡……
而此时，塔台。
总控制台处的通讯员正一脸着急冲着对讲机喊：“50127！50127！收到请回答！”
江奕淮刚进来，就听到这几声急切的呼喊，心头一跳。
50127这个编号不是南欣训练时常用的飞机？
他心里不安渐浓，立刻问：“50127是谁在开？”
“是南欣！”
“而且不知道什么原因，一直联系不上！”
江奕淮顿时握紧拳，心跳一下快过一下，他自己都不知道此刻为什么这么心慌，而且越按捺，心跳越紊乱。
直到通讯员喜道：“联系上了！”
江奕淮忙夺过对讲机，声音从未有过的焦急：“50127，人群已疏散，甲板已清空，空域已清空，可以降落，请立即返航。”
电流“刺啦”一声后，对讲机那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她说着所有人都明白的——
坠亡通报。
“50127收到，我已无法返航。”
话落，只听“轰——”的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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