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也不管裴斯年会有什么反应,自顾自的背过身躺了下来。
裴斯年为她盖上被子,眉宇间藏匿出从未有过的认真:“夏夏,一言为定。”
话落,他不再多留,离开了病房。
听见门关上后,池夏睁开了眼,伸手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机,打通了谢温辞的电话。
“谢温辞,你之前答应陪我一起去洛杉矶还作数吗?”
电话那头,谢温辞回答的不假思索:“只要你想,我们随时出发。”
池夏望着窗外恬静的夕阳,缓缓启唇:“我们今晚走。”
“好,我现在开车来接你。”
“好,我等你。”
挂断电话后,池夏如释重负。
帝都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装满了全是她跟裴斯年的点点滴滴。
所有的爱恨都埋葬在了这片城,十年的回忆也在她决定放下的一瞬间破碎。
与回忆一起卷进了夏日的热风里。
翌日黎明。
十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高大男人带着造雪机走上了医院天台。
等待着天边初阳升起。
裴斯年站在天台上,迎面吹来的风翻动着他的衣角。
而他的视线,一直都停留在池夏的病房方向。
天边的暖光一点点亮起,裴斯年转头看向身后的下属:“开始吧,我下去一趟。”
下属们一个个整齐站成一排,颇有秩序的让出了道。
裴斯年走下天台,穿过医院走廊,径直走到了池夏的病房门前。
不知道这场雪花她看了会不会喜欢?
带着这份期待,他推开了病房的门。
可就在裴斯年踏进了门后,看到的却是空荡荡的病房,就连床被都被折的整整齐齐。
一时间,说不清的慌张乱了他的思绪。
裴斯年拿出手机拨通了池夏的号码,但得到的却是一句“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核对后再拨……”
连试几遍,重复的机械音都在告诉他一个残忍的事实。
池夏这次不是闹脾气,她是真的铁了心的不爱了!
第十七章
七天后,洛杉矶海滩。
池夏用一次性号码打给了经纪人。
“丽姐,退圈声明麻烦你帮我弄吧。”
电话里经纪人一声哀嚎:“我的小祖宗啊,裴总都快找你找疯了,你是跑哪里去了?你快回来吧,我一个人承受不来。”
池夏躺在沙滩上,惬意的看着海岸线:“让他找吧,找不到他自己会停手的,不说了我先挂了丽姐。”
不等经纪人再说话,池夏直接抽出电话卡,扔进了一望无际的海里。
谢温辞拿着一杯果饮走了过来:“夏夏,国内的消息我也知道一点,裴斯年他——”
话还未完,池夏出声打断:“过去了,他的事与我无关。”
就算他把帝都搅得天翻地覆,她眼都不会眨一下。
谢温辞笑了笑,没有再提。
只要她开心,他便心满意足。
就算裴斯年直接过来抢人,只要池夏说一个不字,他也会拼尽全力带她走。
海风习习,带来了海水的咸也带来了炙热的温度。
……
帝都。
裴氏大厦顶楼。
此时已经是深夜,但总裁办公室却还亮着微弱的灯光。
裴斯年带着醉意拿着一个相框坐在落地窗前。
相框里的合照还是八岁那年,他一次和池夏的合照。
楼下车水马龙,灯火阑珊,一片繁荣盛景。
可在裴斯年看来,一切都是灰暗格调。
他这一生,活得自持冷静,发生的所有事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可偏偏在这份运筹帷幄下,池夏出现了。
她打破了他冷静的面具,成为他靡烂精神里的唯一良药。
人最看不清的就是自己的心,他也不例外。
池夏要自由,那他就留在这座孤冷的城继续等。
春去秋来,年复一年。
三年后,帝都下起了有史以来最大的雪。
池夏提着一个小小行李箱站在帝都机场,身旁还跟着谢温辞。
“三年的变化可真大啊,连机场都完全变了样。”她笑着呼出一口冷气,眼睛亮亮的。
谢温辞细心的给她整理围巾:“别感冒了。”
池夏点点头:“好啦,我们快点回去看奶奶吧。”
她这次回来,是因为家里打电话过来,说奶奶生病了。
所以她才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
谢温辞颔首,习惯性的接过了池夏的行李箱。
回池家的一路上,两人都默契的没有说话。
半小时后,两人下了车。
看着站在雪地里的奶奶,池夏的眼角隐隐发红,哽咽的扑进了老人家的怀里:“奶奶,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