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爆言情小说岑凛陆邵北阅读全文-岑凛陆邵北免费版已更新

时间:2023-05-24 10:29:39   热度:37.1℃   作者:网络

岑凛在吃盒饭,嘴里塞着半截青菜,还没反应过来,同事激动围上去,“冀省四少之一的陆迟徽?”
院长点头,“你们也关注他?”
“不关注也知道啊。”同事双眼发亮,“他是省里的风云人物,商业大鳄,陆家的公子一个比一个口碑好,陆迟徽最风流,哪个优质男人不风流啊?他风流不下流,多情不滥情——”
“陆二公子那么好啊?”大家起哄,“是你梦中情人吧?”
岑凛没参与讨论,径直出门。
陆迟徽坐在沙发上,一眼看到她进来。
身上的戏服没来得及换,短款的水蓝色旗袍,像一只风情万千的蓝孔雀。
他不着痕迹错开目光。
第42章  你中毒了
岑凛打招呼,“陆总好。”
陆迟徽不紧不慢应了声,“演完了?”
“下午还有一场。”
他没再看她,示意旁边的男人。
男人是外省话剧院的黄院长,“我有耳闻你们的台柱子姓岑,很卖座。”
院长笑,“您的剧院不是也有台柱子吗?”
“有是有..可惜十月份要出国结婚,她的压轴戏没人演了。”
院长听出门道了,“黄院长,来我这里挖人了?”
对方大笑,“逼不得已嘛,你的剧院有不少小花旦,我的剧院除了台柱子,一个顶住场面的没有。不挖人,我这位黄院长就是黄花菜了。”
“你院里缺一个挑大陆的,我院里也——”
“黄院长急需岑凛,你先借用。”始终没开腔的陆迟徽打断院长,“他那边培养起新人了,再送回来。”
陆迟徽发话了,院长不敢不放人,“那我尽快给岑凛办转院手续。”
“有劳了。”黄院长道谢,又侧头瞟陆迟徽。
他依旧不慌不忙,整理好大衣,阔步迈出休息室,黄院长也跟上。
“老黄没资格调离你啊,我和他是平级。”院长来来回回走动,满是不解,“难道是陆家的意思,陆董不是很喜欢你吗?”
岑凛想到什么,立刻追出去。
陆迟徽才坐上车,远处一道人影直奔他而来。
“陆总——”岑凛拍打后车窗,“为什么调走我?”
他手支着下颌,食指有一搭无一搭轻扣,“开车。”
司机一发动引擎,她又迅速跑到前面,张开双臂截住去路。
“陆总,开不了..”
后座的男人一扫,“废物。”
司机咬牙踩油门,车犹如离弦之箭蹿出,他躲着岑凛,奈何惯性大,卷倒了她。
急刹后,男人脸色微变,“停!”
陆迟徽匆匆下车,一步步走向岑凛。
“是他不留我吗?他晋升了,我碍他眼了?”岑凛仰头,一定要个答案,“还是宋小姐不留我,所以他把我调去外地。”
陆迟徽皱眉,这副倔强模样,和当初年少轻狂的老三真够像的。
果然什么人找什么人。
视线再往下,她磕了膝盖,血迹顺着小腿泻下,一种被摧残的破碎感。极致的殷红与瓷白,极致的浓艳与清纯。
陆迟徽喉结一滚,仓促撤了视线,“不是这个原因。”
岑凛怔住。
确实,自己高估了宋禾。
她哪有本事请得动陆迟徽出面。
岑凛有点懊恼,太冲动了。
她双手撑地,膝盖一抻直,撕裂了表面的破皮,小腿打着颤又跌坐下去。
陆迟徽见状,弯下腰,他头发厚而密,无意蹭过她手腕,如同铁丝一般硬实。
陆延章的三位夫人各有各的美,儿子们倒是一致随了他的基因,陆邵北也是坚硬的黑发,没有一丝白。
岑凛伤口夹了一粒尖细的小石子,陆迟徽指甲剪得秃,只能指腹捏出,扯得肉痛,她呻吟了一声。
男人瞥她,力道轻缓了些,“忍着。”
司机很有眼色,从后备箱的礼袋中拿了一瓶五粮液,陆迟徽先清洗了手,又倒进掌心,敷在她伤口。
火辣辣的,周围皮肤噼里啪啦冒白沫。
“有毒吗?”
陆迟徽虚虚实实攥住她腿,他个子太高,手掌也偏大,她腿又偏细,包裹间仍留有一寸空隙。
岑凛问得荒谬,他答得也荒谬,“嗯。”
“真有毒?”
陆迟徽简单处理完,“你起来试试。”
她佝偻着膝盖站起,骨头像钉了一根钉子,刺得发麻,岑凛往前一扑,结结实实扑在陆迟徽胸口。
男人那里的腔骨比钢板都硬,撞得岑凛眼冒金星,她半蹲,手肘顶在了他胯部。
陆迟徽刚平复的脸色又变了,反手推开岑凛。
她险些没站住,疑惑望着男人,“我也撞疼你了?”
“没有。”他嗓音含着不易察觉的沉哑,理了理皮带扣,坐回车厢。
岑凛继续擦拭残留的酒渍,她忽略了躬身时胸前的布料鼓起,深邃沟壑完全暴露。
陆迟徽将方帕攒成布团,扔出窗外,精准无误击中她头顶。
她挺直身,旗袍恢复原样,遮住了大片春光,“陆总?”
男人面部温润,线条却崩得紧紧地,没吭声。
司机憋笑,“岑小姐,您别感冒了,回剧院添衣服吧。”
陆迟徽眼前是一半涂满雾气的玻璃,其余一半,是她长度及腰的乌发。
风似有若无掀动她发梢,时不时粘在窗口,发叉染着圆润透明的小露珠。
岑凛正要走,他在车内问,“晕吗?”
她晃悠着脑袋,本来不晕,晃晕了,“晕。”
“晕就对了。”陆迟徽升起车窗,“我的酒有毒,你中毒了。”
第43章  能捧你上天,也能摔死你
车渐渐驶离,岑凛在后视镜内浓缩成一个小蓝点。
陆迟徽不由发笑,“她会信吗。”
司机问,“信什么?”
“中毒。”
“岑小姐可不傻,她是搞不懂您的意图,装傻对付您呢。”
陆迟徽看向窗外一排排倒退的枯树,“看似很好拿捏,实际有心思。”
司机不解,“您将岑小姐调到外省,是什么目的?”
“当然是制造机会。”男人漫不经心支着下颌,“在老三的眼皮底下,父亲不敢过分,躲开了老三,就不一样了。”
“陆董不是打消念头了吗?”
陆迟徽嗤笑,“他一辈子没有得不到的,你以为他真打消了吗。”
“您擅自行动..会得罪三公子的。”司机担忧后面的隐患,“如今陆氏集团的项目是中海审批,陆董都敬着他,您别蹚浑水了。”
男人不甚在意地靠着椅背,“你调查她了?”
“岑小姐背着一个官司,和她父亲的死因有关。”
陆迟徽闻言抬眸,“她父亲是谁。”
“岑晋平。”司机查得很详细,可查到的底细不多,“市场监督办的副主任,负责大型工程的质量验收。”
陆家和权贵圈来往密切,但这号人,职务不高,权力也小,比较鸡肋,陆迟徽没什么印象。
不过,这姑娘不显山不露水的,背后藏的秘密还挺多。
黎珍周二下午让岑凛陪自己出席一场晚宴,规格非常盛大,邀请了两百多人,岑凛怕碰上那位。
“他不会来的。”黎珍笃定,“我小舅舅是人民医院外科主任,他说宋禾的诊断报告是劳累过度导致昏厥,住院了。”
宋禾没上过班,陆邵北一直养着她,要钱有钱,要宠爱有宠爱,她能累什么。
黎珍义愤填膺,“在床上累的吧?”
岑凛深呼气,“他呢。”
“我小舅舅去查房,他在陪护,文件也搬到病房了,一边照顾一边办公。”
她胸腔绷得慌,“我不去了。”
“我要穿高跟鞋艳压群芳!”黎珍急了,“摔跤了会流产的,你得扶着我。”
黎珍还算贴心,准备了礼服,岑凛保守不爱出风头。于是选了一款长度覆盖脚踝的珍珠色流苏裙,这颜色挑人,肤白的显白,肤色暗的简直是灾难。
好在,她驾驭得十分契合,窈窕明艳的靓白。
到达现场,礼仪小姐引领黎珍走VIP通道,以前岑凛跟陆邵北也见识过几回世面,触景伤情,挺不是滋味,到处是他的影子,是他谈笑风生喝酒的画面。
“那个是薛太太。”黎珍指着东南角站位的女人,“她老公入赘的,倒插门女婿,娘家投资了八千万,扶持女婿开了一家网络直播公司。”
女人气质确实高雅,长得像明星许晴。
有钱有颜,岑凛想婚姻大概率很和谐。

“然后呢?”

“和自家公司的网红勾搭成奸,变前夫了呗。打官司分财产满城风雨,娘家脸面丢尽了,她竟然有勇气来。”黎珍咂舌,“男人啊,吃泔水的山猪吃不了细糠,老婆那么优秀,他去泡贱人。”
她又指西北角,“那个孟太太,老公少个蛋。”
岑凛忍俊不禁,“为什么啊。”
“捉奸啊!孟太太抄起台灯砸小三,结果砸歪了,砸得孟总当场蛋爆裂。”黎珍绘声绘色描述,“经过奋力抢救,只保住了左边的,右边的废了,同行背地里喊他独蛋大侠。最奇葩是没离婚,现在恩恩爱爱的。”
豪门夫妻的内幕可真劲爆。
“那你老公呢,不孕不育没泄露?”
黎珍得意,“我嘴巴紧呐,她们太信任小团体的姐妹了,富婆之间互相嫉妒的。嫉妒你老公有钱啦,嫉妒你保养得好啦,捅刀子的往往是最亲密的人。”
此时身后响起一阵骚动,夹杂着几句模糊不清的陆副总,岑凛咬紧牙关,像中了咒语,一动不能动。
“我没骗你,宋禾真病了!”黎珍显然也懵了,“凛然慈善晚会已经举办十六届了,每一届都是陆迟徽代表陆氏出席,业内有个心照不宣的规则,到场的一定是现任老总,或者未来继承人。陆家要大洗牌了吗,陆三上位了?”
陆邵北任职省企副总,身份今非昔比,未必是代表陆家,十有八九是代表中海集团。
岑凛没忍住扭头,他佩戴了一枚男戒,在象征着忠诚、有伴侣的中指。
在男人身边那一年,他从没戴过。
她一早知道,如果和陆邵北分开得不体面,难堪的是自己。
他皮相好,背景强,人又出众,横看竖看全是她这个戏子占便宜。但凡委屈意难平,只会被骂胃口太大,戏太多,没吸够陆邵北的血。
因此,岑凛绝口不提他,接受这段感情所有的不公平。
明亮的水晶灯下,陆邵北的唇鼻更加英气立体,一张五官浓度极高的建模脸。他相当低调,陆家的男人似乎并不热衷于交际,陆迟徽是,他亦然。
可越是低调,男人越想巴结,女人越想攀谈,一出场反而是焦点。
陆邵北朝眼熟的宾客微微颔首,眼生的索性视而不见,很快消失在人群。
岑凛望向那扇门,标牌是男贵宾休息室。
在场的无一不是精英显贵,贵中之贵的,凤毛麟角。
幸好,她清醒。
这样风华夺目的男人,又岂会在她的世界里长久。
八点钟的时候,黎珍去女宾休息室见几个关系不错的富太太,三个在外间斗地主,一名短发太太在里间按摩,男技师眉清目秀的,娘里娘气的帅,太太吃他豆腐,他也笑吟吟配合。
黎珍推门进来,她立马收敛了,“曾太太有喜了啊,曾总呢?”
“他在国外赚大钱呢。”
岑凛和她也对了个眼神,她不是很友好。
她是胡大发的太太,本来胡大发死缠烂打岑凛,胡太太却怀疑岑凛勾引他,在剧院门口拉横幅,给院里写举报信,往台上泼油漆,折腾了很久。
直到陆邵北出现,胡太太才罢休。
“搓麻将吗?”黎珍拍了拍另一位太太,“玩两轮大的。”
她们如临大敌,“不玩了,你手气太好。”
“我少赢点,明天请你们蒸脸。”
岑凛在一旁看着,黎珍只比自己大七个月,在中戏,岑凛是班里年纪最小的,黎珍倒数第二小。
论事业,岑凛混得好,论家庭,黎珍是全班女同学的典范,老公身价十位数,本市富豪榜的常客,游刃有余在阔太圈左右逢源。
胡太太突然问岑凛,“小岑,你有男朋友吗?”
岑凛一愣,没料到这把火烧到自己这儿来了,“我不考虑谈恋爱,剧院太忙了。”
“个人大事不能耽误嘛。”胡太太拉住她手,“我娘家弟弟仪表堂堂,家里有钱,未婚,他今天也在呢。”
话音未落,门被大力撞开,“姐,那女的太胖了,至少130斤——”
“李鹤!”胡太太呵斥。
他顿时蔫了,站在岑凛前面,眼一亮,“是她啊?”
胡太太喜滋滋,“你也留意小岑了?”
李鹤上下打量岑凛,怪不得,陆家的三公子眼高于顶,却和她不清不楚的,是带劲。不像那些卖肉吸睛的女人,她打扮得清纯,可掩不住一身瓷白细腻的好肌肤。
“姐,我陪她去大厅吃点东西,你瞧她瘦的。”
“才认识就学会疼人了?”胡太太撇嘴,“你不要吓到小岑,人家比你矜持多了。”
黎珍和太太们斗地主斗得正上头,完全顾不上岑凛,她走出休息室,与男人隔开一米的距离。
她腰细,臀翘,这款长裙剪裁也贴合,背部的蝴蝶骨若隐若现凸起。即使规规矩矩地走路,也显得摇曳生姿,李鹤在后头一扫,快步追上。
“你谈过几段?”
岑凛觉得一个字不讲不礼貌,她没什么表情反问,“那你谈过几段?”
李鹤挨着她走,“一段,我初恋,艺校的系花。”
她后退,趁机拒绝,“你不诚实,我们没必要聊了。”
“哎——两段。”李鹤拖住她,“真两段,都睡过。”
岑凛再次退后,严肃起来,“你别动手动脚的,咱俩不熟。”
“动动嘴,动动腿,不就熟了?”
她膈应得不行,推开他往人多的地方跑,李鹤拽她,“你知不知道戏子是我们这些男人的玩物?我们能捧你上天,也能摔死你,装什么清高啊!”
陆邵北从休息室出来,正好目睹这拉拉扯扯的场景。
第44章  我女人
岑凛背对他,看不真切脸,倒是李鹤抓着她胳膊一通乱蹭。
程洵见状,主动汇报,“是曾太太带岑小姐来的,胡太太清楚胡大发惦记她,所以撮合她和自己表弟。李鹤的口碑很差,家暴了十几任女友,最严重的打骨折了。”
“曾太太。”陆邵北在攒动的人潮中搜索了一圈,“是珠宝店欺负宋禾的女人?”
程洵偷瞄他,看来,招惹谁,千万别招惹宋小姐。
“是,叫黎珍。”
“她丈夫是曾明威?”
“建材生意大亨,资产在市里属于一流富豪的垫底,二流的老大。”
陆邵北摩挲着中指的钻戒,“给曾明威一点教训,管好他的女人。”
程洵不太拿得准,他是报复黎珍羞辱宋禾,还是报复她带岑凛来这里,以致于被李鹤那浪荡子骚扰。
“我明白。”
程洵走后,陆邵北端了一杯红酒,朝岑凛的方向过去。
空气中弥漫的烟味和清洌的洗衣液香味,令岑凛整个人僵住,后背冒了一层汗,他越走越近,仿佛停了一下,又仿佛一下没停,步伐沉稳交错而过。
如此隆重的场合,他依然我行我素,没喷香水,没系领带,一半的正经,一半的散漫。
换其他男人,百分百会精心装扮,谁不愿意成为异性的焦点呢。
陆邵北不愿意。
他不需要花精力,他在哪,女人情不自禁关注哪。
“来多久了?”
他清清朗朗的嗓音在她耳畔只两三寸,甚至还要再近。
岑凛拳头握得更紧了,“我..”
“刚到。”
一个中年男子迎上陆邵北,“你贵人事多,来得倒比我早。”
他脸上笑意浅淡,“从医院过来。”
“医院?谁病了。”
陆邵北顿了一秒,“我女人。”
岑凛心头狠颤,有片刻的耳鸣,一切声音都静止了,一切颜色也不复存在了,一股悲悯到极点的痛意,缓缓浸润她的五脏六腑。
扯出一个血洞,扯得她空落落的。
李鹤气急败坏,抓住她不放,“你不识抬举?信不信我让你演不了话剧!”
对面是陆邵北,后面是破口大骂的李鹤,岑凛屈辱又无地自容,手隐隐发抖。
李鹤也发现了不远处的陆邵北,他上前打招呼,“陆副总。”
男人看了岑凛一眼,又移向李鹤,神色冷若冰霜,“你是?”
李鹤自豪,“胡大发是我的表姐夫!在市里很有名。”
“没听过。”陆邵北丝毫不留情面,“和陆家比呢。”
“那自然没有陆家的风气混乱了。”李鹤初生牛犊不怕虎,胆子狂妄,“令尊的二房太太和张家老爷子偷-情轰动全城啊,哪家有陆家出名呢?”
男人笑了,笑不达眼底,“令尊是李广泉?”
“原来陆副总也听过我老子的大名啊。”
陆邵北喝了一口酒,指节轻轻一敲杯底,脆响惹得头皮发麻,“稍后在场的所有人都会一睹令尊的风采。”
“李鹤——我找你半天了!”胡太太及时赶到,连拖带拽的,“跟我走!”
李鹤没好气,“你找我干嘛?”
胡太太凶巴巴瞪他,末了又对岑凛笑,“小岑,打扰你了吧?”
岑凛笑不出,勉强扬了扬唇角,“我和李先生的性格不合。”
“我晓得的!”她满是歉意,“李鹤是个愣头青,我考虑不周,唐突你了。”
“你吃错药了?”李鹤懊恼,“不是你介绍我..”
“闭嘴!”胡太太大吼,她余光瞥陆邵北,什么也没说,可眼里流泻的小心翼翼,卑躬屈膝,姿态摆得极低。
胡太太骂骂咧咧弄走李鹤,具体骂了什么,宴厅太吵了,听不清。
陆邵北最后又看了岑凛一眼,转身离开。
她在原地冷静了一会儿,回到休息室。
黎珍接连王炸,赢了一大把钞票,在桌下随意堆着。
“胡太太呢?”
“胡太太和她表弟先撤了,数落他太猴急,没长眼什么的。”黎珍甩出红桃A,“他在外面又招谁了?胡太太挺害怕的,钱都没收,是不是已婚的?”
岑凛没出声,她试着坐下。但裙子勒得难受,根本喘不了气,“你陪我去更衣室。”
“小了?”
“小了一码。”
这件长裙是S码,岑凛日常的尺码,可礼服款要穿大一号,她屁股丰满,只能塞下M码,否则弯腰都吃力。
黎珍丢了手上的扑克牌,“你们先玩。”
她一起身,同桌的太太不依不饶,“哎呀,要死哦,你去哪里啦?我马上要赢了,你搞坏我运气啊?”
岑凛知道这群太太输急眼了,不肯放过黎珍,没好意思再催她,独自去隔壁。
关上门,检查了摄像头,确定安全,岑凛憋气收腹,手绕到腰后,指尖勾着拉链,艰难重复了好几次。摸到拉链的同时,也摸到一块方形的金属腕表,她一惊,回过头。
陆邵北不知何时进屋的,他松了松衬衫领,盯着岑凛错愕的样子,“见鬼了?”
“怎么是你。”
他衣扣解了大半,零星的醉态,“不然是谁,李鹤?”
岑凛窝了口气,朝门外走,陆邵北攥着烟盒,靠在墙角的单人沙发,“站住。”
她不理会。
“一。”他嗑出一支烟,细火柴呲拉一划,在寂静中炸开,“二。”
岑凛步子慢了。
一簇火苗升了又灭,陆邵北后仰,陷在沙发里,“三。”
第45章  我是死了吗?
岑凛停在那。
男人不急不躁的,夹着烟,压下情绪。
什么破礼服,勒得骨头都变形了。
他当初给她买的,哪一件不是合身的限量款?她离开金悦府一件没带,跑这种破地方,穿小一码的普通款。
陆邵北狠吸了一大口烟,继续压着脾气。
程洵没敲门,直接进来了,“曾明威去泰国进口橡胶原材料,谈得差不多了。”
“能赚多少。”
“上半年预估几千万,下半年是家具旺季,乳胶床垫和橡胶制品目前是大热,净利润能翻番。曾明威这些年走下坡路了,这次是他回血的机会。”
陆邵北掸了掸烟灰,“境外项目没有报备省里,巨额钱款来历不明,以这个理由截下他。”
岑凛变了脸,“陆邵北!”
男人连看也没看她,“告诉曾明威原因,他四处捞钱,管不住自己的女人,这是教训。”
程洵大气不敢出,“我马上去办。”
岑凛情急之下拦住他,扑的力气大了,险些扑倒,“为什么插手黎珍老公的生意?”
程洵扶住她,“这要问曾太太了。”
岑凛望向陆邵北,“那天我已经道歉了,你非要死咬不放?宋禾做坏事你不追究,黎珍替我打抱不平,你竟然对她老公下狠手。曾总如果知道她得罪了你,为自保会离婚的!黎珍怀孕五个月了,你不是逼疯她吗?”
男人拧了下眉,转动着中指的男戒。
程洵解释,“这次插手曾明威的生意,和宋小姐无关。”
“你也偏袒她?”
程洵语塞,和女人摆道理是错误的,女人闹得上头了,听不进道理。
他默默退下。
房间里,只剩陆邵北的呼吸声,一下一下的,清晰又压迫。
“你以为我是计较珠宝店那次?我没那么闲,和一个女人记仇。”
他指腹一捻,捻灭了烟头,陆邵北有这毛病,没有烟灰缸,用指头捻,他的食指和拇指很厚的茧子。
“衣服脱了。”
岑凛瞪着他,像笼子里憋久了的小野兽,把他瞪笑了,“不想让我插手,你就脱。”
她抿了下唇,“脱就脱。”
陆邵北又笑了,“跟我能耐,跟李鹤吃亏。”
其实,即使她一刀捅了李鹤,有他在,他也保她全身而退。李鹤倚仗胡大发夫妇一向横行霸道无法无天,很多姑娘遭殃,只是事不关己,他懒得多管。
但李鹤沾了她,他不可能再袖手旁观。
岑凛走到男人面前,不遮不掩大方袒露。
陆邵北第三次笑了,“什么意思。”
她别开脸,“我脱完了。”
“转过来。”
岑凛转向他。
他扔出一个布袋,里面是无袖的束腰裙,缎面皮子,纯棉里子,和水貂毛的小罩衫。
款式在晚宴上也合适,岑凛是过敏体质,这件亲肤柔软。
“换上。”
陆邵北低眸,不再直视她。
他清楚她害臊,喜欢关灯做,或者异常昏暗的光线,女人大多是羞涩的,男人大多是奔放的。
她迅速穿上,男人抬起头,不言语。
岑凛走过去,窗外一棵梅树盛开大团大团的梅花,红男绿女,霓虹光影,在夜晚暧昧至极。
也像极了窗里纠缠在一起的她和陆邵北。
岑凛坐在他腿上,颤颤巍巍解他的纽扣。
“不情愿?”
她解完一粒,解下一粒,“情愿。”
解到最后一粒纽扣,陆邵北扣住她手,“我是死了吗?”
“你万寿无疆。”
男人哭笑不得,又捏住她下巴,“这么擅长气我,我活得长吗?”
他手腕发力,岑凛在他掌心颠来倒去,他手臂摁住她腰,将她禁锢在玻璃上,迫使她看清自己那副面孔,“笑比哭难看。”
窗口开了一道缝,雨丝湿漉漉的,陆邵北从背后倾轧下,她像是逃出虎口,又入狼窝,后面是火炉,前方是冰窖,夹在其中苟且偷生。他袖口的铂金扣挑勾着岑凛发梢,一撕一扯间,她疼得叫了一声,整张面庞挨在男人下颌。
“没想到我今晚来?”
陆邵北也面对玻璃,两张脸重叠一半,他的一半躲在她脑后,一双深沉到底的眼睛,吸着她,诱着她。
“李鹤打你,怎么不打回去?”
岑凛手撑住窗台,每当发软滑下去,陆邵北就用硬实的腰腹抵住她,冰凉的皮带扣激起她一层战栗。
她好像窒息了,全部的氧气被他榨取,浑浑噩噩,神志不清,“你说宋禾是你女人..”
男人舔弄着她耳垂,“你不也是吗?”
这句扎了岑凛,“我们断了。”
他鼻音粗重,“断了再接上。”
她一直玩不过陆邵北,无论技巧,情调,力量。她总是凌乱的,受制于他的,而他是游刃有余的。
“你找的男人一个比一个差劲。”
岑凛委屈,“李鹤不是我找的,是胡太太。”
“周宸是你找的吗?”
她不吭声。
陆邵北更火大了,他顺着那缕长发咬岑凛颈后的盘扣,是麻花扣,系得并不紧,他牙齿勾勒玉米粒大小的扣眼儿,扣子剥离,裙带也坠落,薄薄的皮肤散发出白玉的光泽。
岑凛分不清他在咬扣子还是在咬她,她感觉到脊背有一条潮湿蜿蜒的水痕,一寸寸向下,绕过腰窝,又一寸寸吻回来,男人没有从她身上移开过一秒。
第46章  不满足
陆邵北衣冠楚楚从更衣室出来,路过的男宾笑着攀谈,他时不时点头。虽然淡漠,也给足了对方体面。
休息室里黎珍和那群太太不玩扑克了,在打麻将,岑凛进去后,不声不响地坐下。
“冀省四少现在只有陆迟徽没结婚了。”右边的太太闲聊,“我老公收到周坤的请柬了,他娶的是赵副厅的独生女。家世不如周家,可周坤在情场的名气都臭了,和他父亲同一职位的,不愿意把女儿嫁他,低一级呢,也算门当户对。”
“周坤够贪玩的,耗到三十四岁才收心。”
岑凛认识周坤,击剑场和大波浪一对儿的那个男人,阳光活泼的大男孩,哪像三十多的。
看来不单单是女人,男人不愁钱,精心保养,心态好,照样青春永驻。
黎珍打牌打得投入,一连摸了三张东风,她拍着桌子骂祖宗,“那俩是谁啊?”
太太讲了名字,岑凛不认识。
另一名太太好奇,“没有陆副总吗?”
“他名义上是世家子弟,势力早已超越陆延章了,货真价实的贵人,抢四少的名头不是自降身价嘛。”
黎珍歪着头,“有陆迟徽吧?”
“有的。”太太喝了口茶,“陆迟徽以前很风流,女朋友也多,人又生得俊美。所以十年前评选冀省四少,他第一个入选的。”
岑凛凑近她闻了闻,没闻到酒味,“你没喝酒吧?”
“我怀孕了喝什么酒啊。”
“那你开车。”
“你喝了?”黎珍打量她,“你脸色不太对。”
“我有点累。”
黎珍莫名其妙的,“换衣服换累了?你被陆邵北养得真娇贵。”
她们轮番坐庄,又打了一轮,黎珍输完手头的钱,大家散场。
二楼宴厅乱哄哄的,硕大的LED显示屏滚动播放着一则视频,视频中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戴着手铐脚链,蒙着黑布眼罩,跪在床上,对面站着一个俄罗斯女郎,尽情挥舞皮鞭。
场面火辣,毫无下限。
黎珍认出了老头,“是李广泉!李鹤他爸。”
太太们傻了,都知道富豪怪癖多,山珍海味吃腻了,想搞点花样,吃点野味儿,可李广泉太刷新眼球了。
他竟然是抖M。
时下网络最流行的,以痛为快感的资深玩家。
主办方眼瞧局势失控,匆匆找到陆邵北,询问处理方案。
他轻描淡写打发了,“没方案,关屏幕吧。”
LED瞬间黑屏,骚动仍不止,晚宴在闹剧中落下帷幕。
黎珍琢磨着不对劲,她从电梯壁上看到岑凛的罩衫,是意大利的牌子,纯手工,每一款都是独家,几乎不撞衫。她年初也定制过春装,没排上队,一季度只接一百名客户,而来头越大的,拿货越早,算算日子,岑凛这件是前十名。
京城有几位贵妇人是这牌子的死忠粉,据说也订购了。但是刚过春节就拿到新款。除了陆邵北,真没人有这份特权。
“旧情复燃了?”
岑凛摇头。
“我问小舅舅了,宋禾的风衣是香奈儿。”黎珍意味深长眨眼,“和你不一个档次的,你欲拒还迎的,钓男人真有一套。”
其实岑凛不在乎这些,她能感受到,陆邵北对自己是欲大于情,他对宋小姐是什么,她不清楚。
走出酒店大堂,外面雪下得大了,街头白茫茫的,陆邵北站在台阶上,和她们相距三四米。
他臂弯内夹了一副羊皮手套,套口烙印着中海集团的商标和一枚国徽。
长身玉立,高拔俊秀,大衣领铺得平平整整,眉眼间仿佛更成熟了,更有派头了。
岑凛没由来地酸涩,人人见他大势风光。唯有她见陆邵北比去年清瘦了。
大夫叮嘱他头疼的毛病不能老犯,犯一次,剐一刀,他偏偏接管了中海,恐怕复发的次数只多不少。
宋禾是不会照顾人的,她跟陆邵北的时候,他没这毛病。
“曾太太,你听见了吗?”和黎珍打牌的太太神秘兮兮的,“更衣室有动静。”
“你也听见了?我以为我听错了呢。”
岑凛僵硬得不自然,胸口怦怦跳。
“听出谁的声音了吗?”
“应该年纪不大,男人没喘,要是老男人肯定喘得不行了。”
“不光是没喘——”太太掩唇笑,“我计时了,四十来分钟呢。”
“嚯,比胡太太的健身教练还持久呢。”
她们笑得肆无忌惮。
岑凛心里像一千只爪子在挠,挠得她不上不下,站不是,走也不是。
眼角扫过不远处,排成长龙的商务车陆续接走宾客,程洵在一辆加长版的林肯旁恭候着,林肯是主办方租赁的车,负责接送陆邵北。
男人似乎走神了,身体略倾向她这边,有人和他道别,他慢了半拍才回应。
“陆副总,我们小公司生存太难了,您多关照啊。”
他浅笑,“言重了,规矩做生意,我一视同仁。”
岑凛拂掉头顶融化的水,提醒黎珍,“上车吧,天冷。”
陆邵北与此同时也迈下台阶,雪堆在车顶棚,霓虹照出一片迷离干枯的橘色,他背影被那片橘色吞噬,虚幻虚无。
岑凛盯着他,宋禾累病了,黎珍说是床上累的,她半信半疑,陆邵北的体力有多强,她了解,女人再娇气点,累垮了也正常。可他一点不像那方面满足的样子,很贪欲。
像是有一阵没近女色的样子。
走在前排的陆邵北忽然侧过脸,目光交汇,岑凛心跳得猛烈,下意识低头。
同行的太太明白了什么,“岑小姐在女更衣室吧?”
她紧张得气息不稳,“我没在..我去洗手间了。”
“怪不得。”太太八卦得很,“陆副总这么正经的男人,偶尔不正经一回,真想一睹为快啊。”
岑凛坐过山车似的,暗自松了口气。
黎珍没选择主办方提供的车,她是自驾,新买的高配版捷豹,特意来炫一炫。
她掉头之际,林肯打双闪,很丝滑横在前面,程洵下来直奔这辆,“岑小姐,陆先生送您。”
“不劳烦他了——”黎珍脑袋探出车窗,态度尖锐,“他的时间宝贵,两个女人忙活得过来吗?”
程洵倒是客客气气的,“曾太太怀孕不方便开车,陆先生也吩咐我送您回家,避免途中发生意外。”
黎珍正要反驳,岑凛拉住她,“曾太太住锦绣家园,麻烦程秘书了。”
陆邵北的性子有时能呛,有时不能呛他。
酒店人来人往进进出出,双方呛起来,倒霉的是黎珍。
十个曾明威都不是一个陆邵北的对手。
岑凛推门下车,冒雪坐上男人的车。
她带入一股寒气,陆邵北没穿外套,座椅间的桌板有一盒开过盖的热牛奶,他闭着眼,左手的钻戒摘了。
“喝掉。”
岑凛喝完牛奶,看着他,“放心了吗。”
男人睁开眼,“回哪。”
她报上地址,视线移向窗外。
程洵对那条路不熟,开了导航。
“牛奶里没放药。”
到小区门口,陆邵北解释了一句。
第47章  以后别吃药了
岑凛手指不自觉蜷了蜷。
陆邵北也下车,经过她身边,脚步没停,“送你上楼。”
楼道口亮着一盏路灯,小区是新房,入住率不高,没有万家灯火,空旷冷清。
他心中不由滋生一丝怜惜。
怜惜她在偌大的城市无依无靠的,像一朵小浮萍。
“住几楼?”
岑凛回过神,走到他前面,“三楼。”
一梯四户,她是最便宜的朝西户型,单元门在犄角旮旯,冬天晒不着太阳,夏天湿潮。
陆邵北进屋环顾一圈,“两百万?”
“全款一百七。”
他表情阴森森的,踩着地毯直奔客厅,岑凛也没好意思叫他换拖鞋,他的皮鞋比地砖贵。
“这么缺钱,怎么不找我要。”
“钱够用。”
岑凛一如既往地倔,倔得陆邵北恨不得收拾她。
她也遭遇过社会的毒打,明明服个软,哭一下,问题迎刃而解,她偏偏放弃这条捷径,不学乖。
不过,陆邵北扪心自问,没一丁点个性,只会依附男人又哭又笑的,他是瞧不上的。
男人的劣根性。
太乖的,没征服欲,太犟的,嫌心累。
男欢女爱,本就没有十全十美。
岑凛回卧室翻出避孕药,刚吞下,门口传来一句,“你干什么。”
她一激灵,擦了擦嘴角,“喝水。”
陆邵北进来,掰开她手,药盒掉在地上,少了两片。
台灯昏昏沉沉的,烘托得他脸色也晦暗不明。
“哪次吃的?”
“你骗我去金悦府那次。”
他印象不深了,“我没戴?”
“戴了一个。”岑凛音量越来越低,“后半夜你没戴。”
陆邵北没再说什么,拿着药出去。
自从地下车库激情险些中招,他在副驾驶的储物柜又准备了一盒普通款的,没那么薄,防止再破了。
如今他在中海任职,男女之事上更谨慎了。
岑凛清楚,不止自己,任何一个女人,包括那位宋小姐同样钻不了空子。
除非他打算结婚了,正式给了陆太太的名分,否则肚子大不起来。
她洗了澡,在房间吹头发,一墙之隔的气氛很微妙,岑凛不太想面对陆邵北,可磨蹭到十点多,外面依然没动静。
岑凛拉开门,男人还坐在客厅,外套搭在沙发扶手上,他仰头面向天花板,无边的寂静。
“你饿吗?”
陆邵北没答复她。
她从厨房端出一碗粗粮米糊,一份蔬菜三明治,放在茶几上。
素得没一滴油。
男人直起腰,点了根烟,透过缭绕的烟雾凝视了她一会儿,“以后别吃了。”
“我减肥。”岑凛咬着面包片,“省剧院空降了一个主任,是北舞退休的形体老师,下星期测体脂率,大于17.3扣工资。”
这行的酬劳比娱乐圈差远了,年薪不如明星的日薪,再杂七杂八的扣一通,到手少得可怜。
她调去外省要走流程,最快3月初,主任不管她调不调,她在一天,要服从一天的规矩。
这个主任很不近人情,对女演员苛刻。据说他在婚姻中受过伤,老婆出轨初恋。自那之后,他更年期发作至今。
“我说那个药。”陆邵北语气加重,“别吃了。”
岑凛愣了一秒,“你没做措施。”
“我知道。”
男人良久的沉默,“我下次注意,就算没掌握好,不用你吃药,太伤身体。”
她垂下眼,“没下次了。”
“岑凛,你不气我不舒服?”陆邵北靠着沙发背,在酒店脾气压过头了,这一刻想发泄,也发不出来,全闷在胸口了,堵得他呛了口烟,“我在你这住一晚。”
他当晚真睡在了客厅。
岑凛在屋里翻来覆去,留意屋外的声响。
倒不是有什么想法,也不是逃避他,只是凭空多出一个人,睡不踏实。
而且,她满脑子是陆邵北不让自己吃药。
这一年来,他有过失控,次数不多,不超过三次,每次事后,辛欣出面盯着她喝下药。
是陆邵北的吩咐,辛欣不敢擅自做主坑她。
岑凛从没想过,他会突然松口。
第二天起床,男人已经早早走了。
餐桌上摆着热气腾腾的早餐,红枣豆浆,清蒸水晶饺,鸡蛋羹和一碟甜酱菜。
其他是买的,蛋羹是陆邵北下厨蒸的。
岑凛也只吃了蛋羹。
..
元宵节过后,话剧院举办了一台大型文艺汇演,观众是文旅局、省企和工商联的干部,还有各界知名人士,现场座无虚席。
这批重量级的观众眼界非常挑剔,为了圆满演出,院里请回了周宸,给岑凛配戏。
七八年的老搭档了,不需要磨合,高潮部分的对手戏张力十足,几位太太们感动得潸然落泪,窃窃私语他们是不是真情侣。
岑凛尽量控制自己没往台下看,她知道陆邵北也在,中海集团的董事和委员都属于工商联,那些董事岁数大了,不爱应酬了,各种大型场合基本是陆邵北作代表。
她再控制,难免控制不住余光,无法形容的巧合,她一眼瞥到陆邵北,他极为罕有穿了一身月牙白的西装,气质不像往常那样禁欲强势了,很平和,很有涵养,端方自持,他目光没有专门停留于某个人。哪个人讲台词,哪个人有动作,他就关注哪个。
周围人和他聊,他也会聊,三言两语点到为止,既尊重对方,又有距离感。
总之,一副恰如其分,大度得体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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