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仁民说完之后兀自往那儿一站,一副静待乔湛采取行动的姿态。
乔湛暗中狠狠咬牙。
他这位大伯怎么忽然变的这么难搞了,陆南城跟纪杭都在场,他就算有本事叫了警察来,但警察看到纪杭跟陆南城这两人只怕是根本不敢带走乔仁民。
所以,他不可能叫什么警察来抓乔仁民,那对他来说不过是自取其辱而已。
所以,也只能那样一边扶着乔仁生一边控诉着乔仁民,“大伯,就算我爸有什么不对,可您怎么能下得了这个手呢,他一把年纪了身体也不怎么好,要是被您打出个什么三长两短来,那该怎么办?”
乔仁民用从他们父子身上学来的厚颜无耻,生生堵了乔湛一个无言以对,“他要是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给他偿命。”
把乔湛给气的心肝肺都疼了。
乔仁民又继续说着,“要么叫警察来抓我追究我砸他的责任,要么,带上他赶紧滚,从此以后我乔仁民再没有他这样的弟弟也没有你这样的侄子!”
乔仁民最后这番话说出来的时候,是略微有些拔高了语气的,气势无形之中凶悍了很多。
乔湛不可能叫警察来,所以也就只能压着火带乔仁生灰溜溜地转身离开。
转身的时候乔湛的视线落在乔妤身上一瞬,正好对上乔妤眼底满满的厌恶和鄙夷。
乔湛绷紧了自己的下颌,扶着乔仁生离开。
因为乔仁民已经亲自动手收拾乔湛和乔仁生了,所以其他人并没有多嘴地再插手什么,毕竟,乔仁民的反击已经够解气的了。
在乔湛跟乔仁生离开之后乔仁民抬手捏着额头跌坐在了沙发里,乔荞跟乔妤都很担心,纪杭急忙走了过来弯腰给乔仁民检查,乔仁民虽然配合着纪杭的检查但嘴上还是说着,“我没事,就是一时火气一时间有些上头而已。”
纪杭又替乔仁民把了把脉然后说着,“还好,没有什么大碍。”
乔荞跟乔妤这才松了一口气,他们都担心乔仁民会被乔仁生给气到,只不过今天乔仁民的行为真是让她们刮目相看了。
乔妤随后又看向纪杭,“纪医生,麻烦你帮南城再看一眼他的伤吧,我怕他刚刚踹乔仁生的时候扯到了。”
纪杭挑眉,“敢情是他踹到地上的啊。”
边说着边起身走到了陆南城旁边,陆南城主动说着,“我的伤口不碍事,刚刚没扯到。”
他刚刚是用力踹了乔仁生一觉,主要力量在下半身,上身肩膀没扯到,他才不会做那种伤敌又自损的事情呢。
乔妤还是不放心,陆南城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乔妤这才没继续让纪杭检查下去。
坐在沙发里的乔仁民抬眼看向陆南城,“既然都来了,那就一起吃个早饭吧。”
纪杭已经来乔家拜访很多次了,乔仁民对他比较熟悉,所以乔仁民的这次邀请主要是针对陆南城的,而他的主动邀请,对陆南城来说也是一种无声的认可。
几个人随后就坐到了早餐上,乔仁民坐在首位,两手边分别是两个女儿和未来女婿。
乔仁民看着面前两对郎才女貌的璧人,心情瞬间无比舒畅了起来,这世上再也没有什么比看着儿女们一个个地觅得良人生活美满的了。
现在只剩下乔沐了,如果乔沐能够顺利找到夏晚并且将夏晚带回来,那他此生就没有什么遗憾了。
乔沐离开的这些天,父子两人也有通过电话,乔沐现在在四川一处山区支教,但是并没有找到夏晚。他之所以去支教,是因为以前夏晚跟他说起过,说如果有一天她离开这喧哗闹市的话,会去找一处僻静的与世隔绝的山区,传道授业给那里贫苦的孩子们。
所以乔沐就去支教了,只是,全中国贫困山区这么多,他又哪里能一下子找到夏晚。
更何况,说不定夏晚根本就没有去支教。
吃饭的时候几个人说起乔沐来,关于乔氏被收购以后还是要由乔沐来接手,乔妤跟乔荞现在都在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也算是历经波折才走了各自现在的路,都不好再放弃一次了,所以这个重担还是得交到乔沐身上。
乔妤说着,“我跟我哥通过电话,他说等我们都弄好了他会准时回来。”
乔妤说完之后又叹了口气,“只是他重新回归的话又要被公司套牢了,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夏晚。”
乔仁民在首位上发话,“他们之间若是有缘分,兜兜转转之后还会再遇见。”
乔妤想到了她自己跟陆南城,兜兜转转之后还是终究成了夫妻。又想到了顾惜时跟景元海,跨越了大半生,从香港到南城又跨越了大半个中国,最终也圆满在一起了。
是啊,有缘终会再见。
无论隔了多少年,也无论是否隔了天涯海角。
餐桌上,乔仁民关心地询问着陆南城,“伤口恢复的怎么样?”
陆南城浅笑了一下,姿态拿捏地极好,不是声名显赫高高在上的陆氏总裁,而是颇有几分乖巧的晚辈形象,就那样温和地回着乔仁民,“挺好,妤儿照顾的很好,过几天退了痂之后就无碍了。”
既夸了乔妤,又让乔仁民对他的伤势放心了。
纪杭暗暗白了他一眼,这人倒是会装,认识陆南城这么多年,纪杭就没见过他这么低眉垂眼的模样,在他自己父母面前都没这样听话过呢。
乔仁民又叮嘱着,“让小纪帮你寻点好药,别留下什么疤痕。”
陆南城点头,“嗯。”
纪杭再次想白他,前几天是谁说不要去疤药的,说要留着疤痕好赖着人家乔妤呢,怎么现在到了乔仁民面前不那样闹腾了,有本事他跟乔仁民那样说试试,估计乔仁民当场就将他踢出局了。
两面三刀的男人。
乔仁民的视线落在乔妤跟陆南城两人的手上,抿了抿唇,没说话。
昨天领证之后乔妤就被陆南城要求给戴上了她之前设计的那枚婚戒,曾经被她丢了他自己又在花园里找了半天的那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