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华国,永兴十六年,冬!
金陵城的第一场雪下了整整三天三夜!
鹅毛大雪在天地间深深切切、飘飘摇摇,白茫茫的一片,仿佛在诉说着某种的冤情!
街上空无一人,只有城门口吊着一个已经被冻僵的女尸,从她身上的斑斑血迹,不难证明她生前死的很惨。
目光向下,雪地里躺着一人一马,他们身上无一例外插满了箭头,但男子的眼睛却始终盯着城楼上的女尸,那是他一生的牵挂。
一缕幽魂从女尸体内飘出,缓缓的飘到男子身旁,将他紧紧的抱在怀里,泪水滴在他的脸上。
萧临渊,这一世是我太蠢了,害的你万箭穿心,若有来生,我一定用命偿还!
……
滴答!滴答!
一股血腥的味道在她的口鼻弥漫开来,陆卿月猛地的睁开眼睛,她的视线逐渐清晰,看到一双幽邃又如同浸染在万年深潭中的眸子,冷的让人发颤。
男人白净修长的手指仿佛没有一丝温度,紧紧的握住她纤细的脖子一点点的收紧,这种窒息感让她脑中一片混乱。
这里是地狱吗?
萧临渊为什么要杀她?
耳边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你就这么想让本王死?”
“看来本王这段时间对你太仁慈了,让你忘记了害怕的感觉。”耳边传来男人低沉喑哑的声音,如同万年冰川上开满了妖艳的罂粟,诱惑且致命。
这熟悉的场面,熟悉的台词,让她猛然瞪大了眼睛,她重生了?
竟然重生在刺杀他的那晚!
滚烫的泪水从眼角流出,她颤抖的伸手去摸那张俊美非凡却冷酷深邃的脸……
真好,她终于有机会弥补他了!!
男子忽然打开她的手,目光冰冷阴狠。
“刺杀不成,又改毒杀?”男人的脸上乌云密布,目光犀利,冷酷深邃,周身寒气逼人。
陆卿月顾不上害怕,突然张开双臂紧紧的搂着男人的脖子,哭的泣不成声,滚烫的泪水一滴一滴落在男子的脖子上,仿佛砸在他的心窝里,让他脊背僵硬的呆滞在原地。
她说:“九爷,对不起!”
前世,她把贱女当姐妹、渣男当挚爱,把萧临渊当成棒打鸳鸯的恶魔,最后才醒悟这世上唯一关心她死活的只有他!
陆卿月将自己嫩白的小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声音哽咽又透着委屈,颤颤的说道:“我手上没有毒。”
他突然捏住她的手腕,鹅黄色的广袖鎏仙裙因为他的动作滑在她的前臂上,露出一截凝白细腕,像是刚洗净的莲藕。
小手绵软雪白,手背上还残留着一片红痕,是他刚刚拍出来的。
男子盯着她莹白玉润的指尖,仿佛清脆的白葱,一口就能嚼碎咬烂……
他忽然俯首,张嘴咬上她的指尖,在怒火和理智的挣扎中,时轻时重的撕咬着,他满腔怒火要想残忍的将其咬断,又不舍伤害她一根汗毛。
怀中的女孩,泪眼汪汪,可怜巴巴的说道:“九爷,我疼!”
萧临渊抬起头,女孩的手指被他咬了许多牙印,还带着丝丝血痕,男子眼中闪过一抹深邃和幽暗,他还是伤了她。
男人俊美如斯的脸上,多了几分朦胧危险的感觉,只见他起身,语气低沉的如同冬日冰凌:“再有下次,本王不介意亲手送你去九幽冥狱。”
九幽冥狱,那个寂静无声、充满黑暗、不分昼夜的幽闭空间,正常人在里面一天就会疯掉,就算训练有素的暗卫,也最多挺不过两日,那个令她恐惧到骨髓深处的地方,她这辈子都不想再去第二次。
直到萧临渊走到门口时,陆卿月才反应过来,她看着地上一滴一滴的血迹,心口仿佛被人狠狠的揪了一下,只见她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从背后抱着男子精瘦的腰,将脸贴在他的后背,声音哽咽颤抖:“九爷,不要离开我。”
男人欣长挺拔的身姿顿时一僵,仿佛被施了定身术一般,语气冰冷沙哑:“放开。”
“我不放,我怕这是一场美梦,我怕我一松手你就消失了!”陆卿月越抱越紧,坚决不肯松手。
萧临渊将她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掰开,声音冰冷清贵:“收起你的小心思,玩剩下的把戏,再来一次有意思吗?”
萧临渊离开了,留下一地的血迹,陆卿月没有立刻追出去,而是赶忙按了一下手腕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