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眼看着南陌琛的身影彻底消失,心中那一点希望也如石沉大海一般彻底覆灭。
看,她最大的砝码,也比不过章若的一通电话。
宁晚晚转身进了练舞房,不愿再去想其他的了。
只要确保新人跳《至此青山》成功,她就算功成身退。
三天后,正好碧玲剧院有一场小型表演,如今章若虽然是《至此青山》的主舞,可是这种小型演出,她也不会上场,宁晚晚便带着几个新人过去演出练手。
轮到她们上台,宁晚晚穿着一身青绿色水袖演出服站在前面,动作灵秀飘逸,行云流水,搭配古琴、萧乐,令观众仿佛看到了千年前的古典美人。
每个人都叹为观止,整个剧院没有一点嘈杂的声音。
表演结束,四个新人伴舞也走上前跟宁晚晚站在一排给观众鞠躬。
宁晚晚站在中间,看到了坐在台下的南陌琛。
只一眼,她便立刻移开目光,仿佛没看见一般,一队人准备下台,就在这时,头顶忽然传来咯吱咯吱的声音,缓慢却沉闷,宁晚晚忍不住好奇正要抬头看。
只听到一声异常惊慌的“小心!”接着,她整个人都被一股大力推向后面。
“砰!!”巨物砸落在地上的声音,竟然是原本堆放在楼顶的钢筋。
宁晚晚被吓得没反应过来,却看见推开自己的南陌琛右手手臂被钢筋划伤,血流如注,她飞奔着冲过来。
“小叔!小叔,你、你不要吓我!”
剧院瞬间混乱,观众们都站了起来,看见南陌琛受伤,主办方差点晕过去,这个人在他这儿出事可就完了!
宁晚晚哭得一抽一抽的,又害怕又心疼,“小叔,120马上就来了。”
南陌琛见她哭得伤心,叹了口气,另一只没受伤的手刚抬起来想摸摸她的头,却又不知为何停下,他眼神晦暗,语气听不出情绪:“宁晚晚,你要是在这受伤,我怎么跟宁长清交代?”
果然,她立刻僵住,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到了医院,医生正在给南陌琛处理伤口,宁晚晚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发呆。
章若很快便赶到了,她首先看到了走廊上的宁晚晚,却并没有怪罪:“宁宁,你先回去吧,你哥哥很担心你。”
“你要是在这受伤,我怎么跟宁长清交代?”
“宁宁,你先回去吧,你哥哥很担心你。”
看,多般配的两个人啊,连伤她的方法都如出一辙。
章若立刻走进了病房,宁晚晚也失魂落魄的起身,她走到病房门口,想进去跟南陌琛说一声“谢谢”再离开。
刚要开门,却听到了里面的对话。
“陌琛,你吓死我了,这伤口好吓人啊。”
南陌琛安慰:“看着吓人,医生说伤的不算深,没事。”
“还说没事,就算你是看在宁长清的份上救宁晚晚,也不能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啊。”
里面似乎沉默了一瞬,接着南陌琛清冷的声音一字一句传来:“她只是个小孩儿。”
宁晚晚闭上眼,再也听不下去,转身离开。
南陌琛在医院休养了三天,宁晚晚却异常的没有去看过一次。
只是在宁长清去看他的时候带了几句好。
直到他出院那天,宁晚晚才迫于宁长清施加给她的“道德压力”再次去了医院。
她不敢面对南陌琛。
怕自己一时激动,会做出一些举动,而有些事情一旦戳破,就再也无法恢复以前的面貌了。
病房里,南陌琛一只手还缠着纱布,一只手滑动着笔记本电脑,他向来是个工作狂,受伤了也不例外。
宁晚晚很自然地走过去拿走他面前的电脑,再往他手上塞了一个橘子。
“小叔,好好养伤。”
他显然有些晚晚外,顿了顿才说:“都快好了。”
这话若是细品,也有几分埋怨在,似乎在说,我都快好了,你还来做什么。
宁晚晚则也拿起一个橘子,一边剥皮,一边控制不住的想起那天在门外听到的话,等到橘子剥完,她递到他手上。
她漫不经心地开口:“小叔,谢谢你救我,可是为什么你每次对我好,都要找一个理由呢?”
南陌琛接过橘子,没说话。
她声音淡淡的:“三年前我说的话,你还记得对不对?”
不是询问也不是质疑,她肯定的说。
怎么会忘呢?明明那天喝醉的人,是她啊。
南陌琛没有回答,宁晚晚也不在晚晚,继续说:“小叔,如果你忘了的话,那我再说一遍。”
面前的男人皱眉,眼底终于有了情绪,“别胡闹。”
胡闹?她弯腰坐在床侧,缓缓靠近他的脸,“小叔,三年前我就是还不够胡闹,没有说出你最不想听到的四个字。”
她一字一句,坚定无比的道:“小叔,我、喜、欢、你。”
从小到大,一直喜欢你。
“我是你小叔。”他呼吸微不可察的急促了几分,闭着眼强调,一次又一次划清两人之间的关系。
“你还是个孩子,宁宁,你以后会遇到更适合你的人。”
“是吗?”宁晚晚眼中的失落一闪而过,随后仿佛鼓足了勇气,她的脸与南陌琛隔得极近,连呼吸都洒在他脸上。
下一秒,她闭上眼,轻轻地吻上了南陌琛的唇角。
他连唇角也是冷的,她刚这样想完,忽然就被大力推开,宁晚晚一个没防备摔在了地上,抬眼时,看到了南陌琛眼里毫不掩饰的怒气。
她毫不在晚晚,慢慢站起来,问他:“小叔,小孩子会这样亲你吗?”
南陌琛没有回复,他不再看她,而是指着门口的方向,冷冷吐出:“滚。”
宁晚晚红着眼眶看他冷漠的侧脸,声音清亮:“南陌琛,我喜欢你,不管你再怎么逃避,我就是喜欢你,你这个胆小鬼,连接受我的喜欢都不敢!”
说完跑了出去。
正好与进来的助理擦身而过,助理看着哭着跑出去的人,又看了眼病床上脸色铁青的老板,“南总,那是……宁小姐?”
只见向来从容淡定的男人脸上也写满了燥晚晚,手抚上发痛地太阳穴,声音冷得不像话。
“去跟着她,别让她做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