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香香一掀开帘子,寻思着陈家村的韭菜又要多两根,就见立在马上的男子被邬靖给拖下去了。
花香香:?
我这老板娘的威风才刚摆起来呢咋就没了。
在茶树镇,花香香还是叫他邬郎君。
当下抓着小二道:“邬郎君什么时候到的。”
“就刚刚,那摆谱的刚端好架势要插嘴呢,就见邬郎君把人拖巷子里去了,老板娘,咱们要管么?”
花香香不屑道:“管个屁,总得让他们知道,京城两个字在咱们这,不管用。”
巷子里
严漕舌头还在口腔里打着转呢,人劈头盖脸被踹进了箩筐里。
他扑腾着爬起来,看到了眼前黑衣劲袍的邬靖,好家伙,一段时间没见,看起来更健硕了呢。
严漕挤出一抹尴尬的微笑,“侯爷,这么巧呢。”
邬靖居高临下看着他,“这个月自己来送银子了?”
他不提这茬还好,一提严漕就想哭。
自打签了那每个月给二十万两银子的条款,这家里是闹得鸡飞狗跳,上哪去弄这么多的钱,卖了铺子卖田宅,原先从邬家那占得便宜尽数吐出去还得填呢。
“侯爷,你别逮着我一只羊薅啊,我这都秃了,你就不能宽限几日,我这家里都快待不下去了,我爹都把我赶出来了,我媳妇都跑回娘家去了。”
邬靖面无表情看着他。
严漕还想挤两滴眼泪,看着邬靖这样子,也哭不下去了,当即破罐子破摔。
“你杀了我吧,杀了我也拿不出这么多了,你这不是欺负人么,怎么就追着我要,其他人你都不管。”
邬靖倒不是忘了其他人,那是太忙了,事情接二连三的出,哪有空去。
“那你去跑一趟好了,免得我还得抽空过去。”
严漕还以为邬靖要说我就抓你一个,刚想嚎上两嗓子,一听这话卡嗓子眼里了。
“啊?”
“怎么?没听明白?看来这趟差事,你是不愿意。”
严漕反应过来,忙不迭点头,“我去我去,那几个孙子,往日里跟我称兄道弟的!现在跟他们借点银子周转,一个个装死。”
邬靖挑眉,“能办得到?”
“你放心,我给他们把皮都扒了,不过侯爷,你有我们家的证据,那几个人家里,你给我透点口风呗,不然我可不好说啊。”严漕暗示性得问道。
这小子倒是机灵,知道捏不住人的七寸不好下手。
“你先跟我说说,你怎么来茶树镇了。”
严漕耷拉着脑袋,“这不是被家里人赶出来了,听说茶树镇这的美食不错,过来尝尝鲜,你也知道,我那别庄离这本就不远,不过你怎么在这。”
邬靖没吭声。
严漕恍然大悟,“我听有人说你屠了四大军阀,是不是真的?”
“你觉着呢。”邬靖似笑非笑看着他。
严漕一缩脖子,他觉得干得出,就是有点疯,难道不怕皇帝生气?
他挠了挠脖子,邬靖在这,那太上皇不会也在这吧。
他好像知道要怎么去讹钱了。
这次他可不做那唯一的大怨种了!好歹得让其他人也跟他一样,刮一层油皮下来才公平!
等邬靖从巷子口里出来的时候,崔九贞已经在一旁等着了。
严漕瞥了一眼崔九贞,然后瞪大了眼,“这小娘子好生熟悉,总感觉在哪见过。”
邬靖目光凉飕飕在他身上打了个转,“我夫人你何曾见过。”
邬靖娶了崔九贞的事半个月前他才知道的。
原本以为是个奇丑无比的女人,哪知道如此清丽脱俗,这他娘到底谁说京城第一丑女是崔九贞了?
说这话的家里没镜子么?!
严漕是个识时务者为俊杰的人,邬靖说完这句话之后,他立刻垂下了眼睛。
美人虽美,但命更重要啊。
“嫂夫人好,我是严漕……欠了你们家不少钱的那个。”
这别开生面的介绍方式,也让崔九贞立刻记住他了。
确实是欠了不少钱,但这两个月下来他还有闲工夫来这耀武扬威,可见还不够穷,还能榨出点油水。
邬靖不耐烦道:“说完了就滚吧。”
他没闲工夫陪他在这唠嗑。
严漕当然想走,但还是默默退了回来,“我能不能买点吃的再走,来都来了。”
“当然可以,我让人给你打包。”
崔九贞觉得对韭菜也要偶尔怀柔一下,这样油水才能源源不断,何况,她是收钱的呢。
严漕一听,刚想问嫂夫人哪来的门路,听说这铺子可是软硬不吃的呢,就看到邬靖这活阎王盯着自己。
有再多的好奇心严漕也咽回去了,拿上崔九贞给的糕点,付了比市场价还多一倍的钱,严漕垂头丧气离开了茶树镇,不过只要一想到去京城讨钱,他简直磨刀霍霍向猪羊。
“阿辞还有同窗在店里吃东西,你布防回来了?”崔九贞掸了掸他衣服上的灰尘。
邬靖眸光柔和了下来,抓着她的手道:“已经弄好了,我看店里今日生意不错。”
“新鲜花样出炉,都是外头来排队的。你先去店里坐坐,阿辞和同窗也在,就是那个特别活泼的小子。”
“你要做什么去?”邬靖见她有事的样子。
“张大彪那还有一份卤肉的订单,杨婶子家现在不是会做卤肉么?我带给他们去。”
“那我跟你一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