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末，刺骨的寒风在这一刻仿佛吹进了鹿念的眼底。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程澄的出现。
今天练习鹿念漏洞百出。
办公室。
秦祀指着训练数据当着众人的面看向鹿念：“这两个月，你的训练数据连续走低，怎么回事？”
鹿念闻言，放在身前的手微微颤抖。
她回答不出。
坐在一旁观看的程澄开了口：“阿祀，这位就是GX的第一女输出神射手鹿念吧？”
秦祀微微颔首。
程澄径直朝鹿念走过来，朝着她伸出手。
“你好，我叫程澄，以前是GX的经纪人兼领队，我一直很欣赏你的打法，我们能聊聊吗？”
鹿念看着满眼自信的程澄，又想到自己的手，没敢去握：“对不起，我身体不舒服。”
她起身，狼狈地离开了办公室。
回到自己的专属训练室。
鹿念把手放在键盘上，集中注意力开始飞快的练习。
然而不到两分钟，她的手又开始不受控制一般剧烈的颤抖。
“嘭！”
门被从外面猛地推开。
鹿念忙将手隐藏暗处，抬眼就看秦祀走了进来。
“你摆什么脸色？”
鹿念愣住。
秦祀反手将门关上，黑目尽是不耐。
“程澄是GX的创始人之一，纵使你不喜欢她，也不能当着那么多人面给她难堪。”
这话中浓浓的维护让鹿念喉咙苦涩不已：“秦哥，我没有不喜欢她，也没想给她难堪。可能是你太在乎一个人，所以觉得我哪儿都委屈了她吧。”
秦祀怔住。
“对不起，我今天身体真得不舒服，我先回去了。”鹿念将手收进口袋，一步步从他身边离开。
然而秦祀却在这时抓住了她的胳膊：“你最近到底怎么了？”
鹿念扯开了他的手，什么也没说。
走在回家的路上。
鹿念踩着一地的落叶，她不明白相处五年，为什么秦先生能做到那么坦然的分手，又能做到分手后把她当普通队员看待？
她没有回家，而是在路边的石椅上坐了一天。
晚上，冷风呼啸。
口袋里冰冷的手机响起，鹿念没有接，她看着头顶天空中的万千念念，眼尾发红。
“鹿小姐。”
一道声音响起。
鹿念偏头看去，路灯下程澄笑的一脸温柔。
她落下电话，走上前：“你怎么这么晚还待在外面？”
鹿念不知该怎么回答。
程澄坐在了她的旁边，把一杯热奶茶递给了她，似是要长谈。
“我听阿祀说，过去的五年一直是你陪着他？谢谢你。”
鹿念握着奶茶的手一紧，就听她继续说。
“阿祀是个不懂情调的人，幸亏现在遇到你。他曾经就像个小孩子，总是跟我说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说的最多的一句就是，小澄，往后我们结婚，我会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小橙……小橙……
从前他在动情之处，也说想让自己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最幸福的人……
不是念念，是小橙。
鹿念鼻尖一湿，鲜红的血就那么止不住得往外流。
第三章 要你娶我
程澄注意到她的异样，眸色微变：“你怎么流鼻血了？”
鹿念闻言，后知后觉掏出纸巾去擦。
“老毛病。”她平静回了一句，而后起身，“你说完了吗？”
程澄愣住，显然是没想到作为女人听到这些话会这么淡然。
她看着鹿念离开时单薄的背影，忽然有些害怕，怕这个女人真的走进秦祀的心里。
蓝湾别墅。
回到这里的鹿念仿佛被黑夜吞噬。
她靠在沙发上，刚合上眼，脑海中就是程澄说的话。
想哭吗？
想，只不过落泪无用。
其实她该满足，陪伴秦先生的这五年，她获得了这一生都可能买不起的别墅，而且以往秦先生每个月都会给她花不完的钱……
……
翌日，公司都在为程澄的回归带队庆贺，说是要组织一起去欢乐谷。
一旁沐涛打完一局，凑到鹿念面前。
“老大对程澄太好了吧，我们以前夺冠，都只是破例去酒吧。”
另外一个女同事凑过来，小声说：“你们听过一句话没？女朋友带去喝酒蹦迪住酒店，未来媳妇带去迪士尼方特欢乐谷，男人其实很聪明，分的很清楚。”
女朋友带去喝酒蹦迪住酒店，未来媳妇带去迪士尼方特欢乐谷，男人其实很聪明，分的很清楚。
鹿念喉咙一哽，眼泪险些落了下来。
她没有参与他们的讨论，默默地练习，然而操纵的女射手却几次没能命中对手。
“砰砰……”
她的桌面忽然被敲响，抬头就看到秦祀冰冷的侧脸。
“出来一趟。”
鹿念起身跟出去，身后一片唏嘘，都担心她又被骂。
办公室内。
秦祀把最近的比赛和训练数据都摆在了鹿念的面前。
“从前你是第一女神射手，可现在你的成绩却是垫底，明天君源会场有一场荣耀线下友谊赛，我要你带新人以绝对的优势赢得比赛。”
鹿念眸色一颤还没回答，秦祀站起身。
“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
“是。”鹿念拒绝不了。
在秦祀要离开办公室时，她又忍不住问：“你会结婚吗？”
男人步伐顿住，薄唇轻启：“这里是公司，我是你的上级，没义务回答你我的私事。”
他走后，鹿念许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这一天，她没有回去，一直在训练室练习。
很快，第二天便到了。
君源会场上，粉丝人潮涌动。
鹿念作为此次的队长带领全队人员入场，她一眼便看到了首位上坐着的秦祀还有程澄。
两人低声交流着什么，一举一动都透着亲密。
比赛很快打响。
鹿念从前一直以极快的手速和稳健求胜的判断力著称。
今天上半场她的发挥稳定，一直把对手吊着打。
只是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她手指的灵活性一直在降低，而鼻尖的呼吸也越发急促。
中途休息时间，她躲在厕所里，将一把又一把的药吞进口中，又干又涩。
“秦祀，你以为我当初悔婚嫁给别人是因为钱吗？不是，是因为你和你们家人对我的不尊重，我妈只要一百万和一套房，她错了吗？她只是想让我得到该有的保障！”
鹿念要走出厕所的时候，忽然听到程澄委屈的说话声。
“当时战队还没现在出名，你也没钱，如果我真的是拜金女，我也不会做你的女朋友。”
这时，她听到秦祀回：“所以，这次回来，你要什么？”
“我丈夫他死了，他儿子不肯把遗产分给我，我要你帮我分得属于我的一半遗产。”程澄顿了一下，又道，“还要你娶我，这是你欠我的！”
鹿念呼吸一窒，接着她就听秦祀熟悉不过的声音：“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