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岢清祝子昱(白岢清祝子昱)火爆小说全集-白岢清祝子昱免费阅读

时间:2023-06-02 17:08:34   热度:37.1℃   作者:网络

一行人进了盛京后,便直奔皇城。
刚走到紫微殿门口,便有人奔出来:“不好了,陛下又吐血了……”
看见祝子昱,来人脸上露出惊喜神色,随即又变为惊惶:“王爷,您可算回来了,快去看看陛下吧!”
祝子昱进去看了眼祝玄,不知说了什么,出来后对南农一礼:“拜托南前辈了!”
南农颔首,要进去前又看了眼白岢清。
祝子昱立刻会意:“前辈放心,我会照顾好她。”
白岢清抬手保证:“我会乖。”
在这样紧急的时刻,不知为何,祝子昱竟被她这动作逗得心下一缓。
南农放下心,抬脚踏入内殿屏风后。
外面便只剩下白岢清和祝子昱。
殿内安静下来,只剩下祝子昱偶尔压抑的咳嗽声。
白岢清也不四处打量,安静坐着。
祝子昱见状,对着内侍低声吩咐了几句。
不多时,几碟精巧的点心和一壶茶水送上来。
祝子昱低声如哄小孩一般温柔:“公主,先垫垫肚子,等南前辈出来便带你去用膳。”
白岢清面无表情托腮,不做声亦毫无动作。
祝子昱也仿似习惯一般,倒是几个伺候的宫人心内惊异。
自永安王妃去世后,王爷情绪便越发阴晴不定,性子更是冷得吓人。
此刻竟然会对一个小女孩这般温声细语。
尽管作男装打扮,但这宫里都是成精的人,一眼便看出来那是个姑娘。
一刻钟后,南农从内殿出来。
祝子昱连忙迎上去:“前辈,如何?”
南农瞥他一眼:“不是生病,是中毒。”
白岢清抬眸看过来,却看见祝子昱却毫不意外的神色。
他眼中流露出一抹戾气:“一月前,皇兄被北疆刺客行刺,兵刃上抹了毒。”
祝子昱弯起指节在桌上轻扣,下一瞬,门外一个侍卫走入,托盘上托着一截断了的利箭。
南农拿起来嗅了嗅,神色严肃地道:“确实是只有北疆天山才生长的断魂草。”
祝子昱道:“我皇兄服了一粒之前偶然所得的玉莲子这才续命三月,可却仍然无法清除血脉中的毒素。”
“玉莲子确实是神药,中了断魂草还能续命三月。”南农感慨道。
祝子昱眼带希冀:“前辈,可有解毒之法?”
南农沉吟半晌,就在祝子昱和白岢清心都提起来时,他点点头。
“法子倒是有。”
那两人心还没落下去,他又道:“但有几味药材极为难寻,现如今祝皇只剩下两个月怕是难以寻齐。”
两人的心像是他手中的提线木偶,落了又起。
南农能以这个年纪便被称为当世药圣自然有他的道理。
他看了眼面前神色都变了两人,再次开口:“不过,我有一套独门的金针法,能为祝皇续命半年,这半年内你必须要找齐药材。”
祝子昱神色凝重:“付出任何代价亦在所不惜。”
南农颔首道:“拿纸笔来,我将药材写下。”
看着祝子昱往外走去吩咐仆从,南农凝眸看白岢清:“永安王紧张祝皇那是人之常情,你跟着紧张什么?”
白岢清在祝国生长,又为祝国而死,自然有着极为复杂的感情。
再者说,祝子昱这人虽混蛋,祝玄对他们白家却还是不错的。
于是她顿了顿,垂眸道:“要是救不了,多影响小叔你的药圣之名啊!”
南农笑了笑,一甩雪白锦袍,不置可否。
而门外,祝子昱亦是脚步一顿,眼神幽深。


第22章

拿到药材名字后,祝子昱便吩咐下去。
有了法子,其他的一时半会也急不来。
祝子昱带着两人用了膳后,有侍从道:“两位贵人入住的宫殿已经安排好……”
南农一摆手道:“我们不住宫内。”
祝子昱想到这两人的性子,住在陌生宫中只怕觉得压抑,于是便道:“本王那里……”
白岢清蹙眉打断:“也不住永安王府。”
她脸上厌恶之情溢于言表。
祝子昱神情复杂地看她一眼,还是坚持开口:“有套别院,若是二位不嫌弃,可以暂作休憩。”

白岢清一滞,抬眸四处看,尽力掩饰自己的尴尬。

末了还是南农高贵有礼地颔首:“那便有劳王爷。”
祝子昱目光还在白岢清脸上,一听这话回神笑了笑:“前辈客气。”
临兰别院坐落在盛京达官贵人聚积的东大街上。
白岢清路过一个熟悉的地方,突然眼眸一定,嗓音是极力压抑的激动:“镇北……王府?”
祝子昱不知何时,已经将越来越多的心思放在了这个满是谜团的小公主身上。
他不动声色道:“是的,公主有什么问题吗?”
白岢清定了定神,语气疑惑:“我记得,祝国只有一个王爷?”
祝子昱瞥过那道牌匾,神色自若:“这是我朝大将军白靖的府邸,亦是祝国唯一的异姓王!”
白岢清心尖一颤。
真好,真好!
这样,就不会有人敢欺负哥哥了!
祝子昱看着她将目光移开,又淡淡道:“从未听过。”
很快,几人到了入住之所。
这别院说是别院,其实比之王府气派的亭台楼阁也不差,奴仆也皆是一应俱全。
但这两人连王宫都住过,自是神色不起波澜。
只是白岢清看着那临兰二字,又被恶心得够呛。
一切妥当后,南农脸上显出一丝疲惫之色。
“待我休息好,两日后便为祝皇陛下施针。”
祝子昱神色恭敬地点头:“辛苦前辈。”
南农转头看着精神十分好的白岢清无奈道:“小词儿,自己去玩吧!”
说完这句,他看看祝子昱,祝子昱微不可查地点头示意自己会照顾好她。
待南农打着哈欠离开后,祝子昱问白岢清:“想出去逛逛吗?”
白岢清撇撇嘴,冷笑一声:“不劳烦永安王,我累了。”
祝子昱看着她离去,心内又泛起浅淡的疼。
若是当初,他对白岢清好一点,再耐心一点,她是不是也能有这样任性肆意的神情。
想起那张在他面前总是小心翼翼的脸,祝子昱心如针刺,他转身往另一个院子走去。
白岢清下葬后,他于镇国寺修行三月。
再下山便独居在这临兰别院,不愿再回永安王府。
永安王府那地方,光是踏进一步,都让他觉得无比恶心。
走进自己住的院子,他推开一间幽暗的屋子走入。
最前面挂了一张惟妙惟肖的画像,看面容正是白岢清。
刚走进去关上门,就有股挥之不去的浅淡血腥味传来。
他不以为意地褪去外衫,背后触目惊心的新伤旧伤层层叠叠。
最近的看愈合程度是在一月前,他离开祝国之时。
祝子昱淡定地拿过桌台上放的鞭子狠狠往自己背后一抽,刚愈合不久的伤口再次绽开。
毫不留情的十鞭过去后,他背后血肉模糊,面容更是苍白,额头也沁出细密汗珠。
祝子昱又从桌下暗格取出金疮药随意往背后一洒,也不管上好没有,便就那么坐在桌边看着那画像发呆。
就在他打算拿出纱布往身上卷时,外面传来暗卫低沉的声音。
“王爷,南词公主正在翻墙往外逃!”


第23章

祝子昱眼眸一凝,也顾不上包扎,外袍一披便往外快步走去。
盛京的夜晚十分热闹。
戴着面纱的白岢清不紧不慢地游荡着。
她知道有人在跟着她,于是她一路走一路看,将一个第一次出远门,对什么都十分新奇的南越乡巴佬模样装得彻底。
然而南越王城其实并不比盛京差。
跟在后面的祝子昱恍惚一阵,有时他会觉得是几年前的白岢清回来了,但转念又觉得自己这想法实在太过荒谬。
白岢清走到一个极热闹的茶楼前,里面传来的声音让她停住脚步。
茶楼里的说书先生正在说骁卿侯的故事,说的却不是征战沙场,而是她死后的风花雪月。
她颇感兴趣地上二楼坐下。
“骁卿侯莫说在我祝国,就是在整个九州大陆那都是排得上号的奇女子,据说这骁卿侯逝去后,永安王几乎自尽于其灵前……”
说书先生抑扬顿挫,台下人如痴如醉。
骁卿侯与永安王的事情曾在整个盛京闹得沸沸扬扬,是以过了半年,盛京民众的八卦之心仍然未减灭。
白岢清听了半晌,嘴角嘲讽地撇起。
过了这么久,盛京的人还是什么都敢编,她实在听不出这些人嘴里的祝子昱与她认识的那个人有什么相同之处。
她起身欲下楼,然更多的人涌进来。
白岢清蹙眉,不远处祝子昱刚想上前,便见白岢清一手搭住二楼栏杆,径直往下跳去。
他心狠狠一提,立时赶过来跟着跳下去。
待落地后他再看清前面的场景,祝子昱倏地脸色骤变。
只见白岢清正落在一个蓝衣公子怀中。
白岢清也疑惑,怎么会窜出一个莫名其妙的人来接住她。
细看,还有些眼熟。
她刚想说话,身后便传来祝子昱冷冽的声音。
“林邺,放开她!”
一听这话,白岢清顿时想起这人是谁,祝子昱那个好兄弟。
人似乎还不错,还曾帮她与兄长说过话。
林邺也是一愣,他只看见有一个十分熟悉的身影从楼上坠下,还没反应过来,身体便先于大脑出手。
一阵风吹来,怀中人的面纱被吹起。
看清那张脸的瞬间,林邺眼睛瞪大,手不自觉收紧。
“白岢清!”
白岢清蹙眉,抬掌一拍他胸前,一个转身轻巧落地。
林邺追上前唤道:“白岢清。”
白岢清面无表情道:“这位公子,你认错人了!”
祝子昱也赶上来站在白岢清身前。
白岢清淡淡瞥他一眼,毫不意外他会出现似的。
祝子昱神情复杂的看一眼林邺,而后沉声道:“她不是白岢清。”
镇南侯世子林邺原本跟祝子昱是好友,但经过半年前白岢清逝去后的事,两人莫名的便疏远了。
林邺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眉头蹙起,眼中尽是疑惑。
半晌后,他攥紧拳,带着些嘲讽开口:“永安王真是用情至深,竟费尽心思找了个与骁卿侯如此相似的替身。”
祝子昱看了眼眼眸微眯的白岢清,低声警告:“林邺你莫要胡言,待事情结束后,我再与你解释。”
南词身份特殊,再加上祝玄中毒的事,这事不能让太多人知晓。
白岢清只知晓这两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不过两人如今这说话语气又有些不对劲,但现在的她对这些事并不敢兴趣。
于是,她兀自转身往后走去。
祝子昱见状,也顾不上林邺,连忙跟上去,语气带了些无奈与诱哄:“你还想去哪里?我带你去。”
不远处,林邺看着两人远去,心中翻涌。
他亲眼看到白岢清下葬,这个若不是白岢清,那会是谁?
思索半晌,他眼中又有一丝莫名的光亮升起。
既不是白岢清,上天又让他遇见这个人,是否是让他弥补从前不为人言的遗憾?


第24章

远离人群后,两人站在桥边树下。
白岢清看了眼面色苍白,满头薄汗的祝子昱,奇怪道:“我说,永安王身体这么差,真的不考虑让我小叔顺便帮你看看?”
祝子昱只感觉背后被黏腻濡湿浸透。
他眸色一暗,嘴角却带上一丝笑意:“公主在关心我?”
白岢清磨了下牙,皮笑肉不笑道:“少自作多情!”
说到底,白岢清是不恨祝子昱的,当初那样,都是她一意孤行。
大梦一场清醒过后,她再看他也与陌生人无异,最多是一个有点讨厌的人。
尽管现在的祝子昱变了很多。
他变得沉稳,变得冷戾,不再那么光华外放。
不再如以前那般总是身着白衣,一副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的模样。
祝子昱又问:“你就不想问问刚才遇见那人是谁?说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白岢清看着远方繁华灯火,双手抱臂:“大约又是那骁卿侯的故人吧,与我何干?”
她现在不是白岢清,只是南越国的南词公主。
想了想,她又似笑非笑道:“不过待我回南越我是得好好问一问我父王,是不是有个流落民间的姐姐。”
说完这句,白岢清打个哈欠:“盛京城也不过如此!无趣!”
夜深风起。
祝子昱下意识地挡住风吹来的方向。
白岢清却是面色一沉,抬眸看向祝子昱:“你受伤了?”
祝子昱诧异地看向她,她怎么会知道?
白岢清又嗅了嗅,面容难看起来:“好重的血腥味,何时受的伤?”
刚才烟火气太重,她未察觉,现在这清冷夜风中,这味道格外明显。
祝子昱心中疑虑陡生,她一个从小被娇养在王宫中的公主,如何会有这般敏锐的感知力?
见祝子昱怔住,白岢清再看他淡的几乎看不见血色的唇,漂亮的眉头蹙起。
他刚回别院时明明不是这样,唯独有变故的只能是别院中他们分开后的这段时间。
到底是谁能伤了他?他又为何不治伤而是陪着她在盛京城里游荡了大半个时辰?
白岢清本想上手去检查,却在手抬到一半时骤然反应过来。
她若无其事地收回手:“不愿说便算了,辛苦你陪我这一晚了,王爷!”
那王爷两字从她口中说出,带了丝讥诮嘲讽。
祝子昱默了默,还是补充了一句:“我没事!”
白岢清听不见似的,没再答话。
回到别院后,白岢清兀自去了为她准备的院子。
然而看着祝子昱都到了门口还没有走的迹象,她终于忍不住蹙眉道:“王爷还不回王府?”
祝子昱极自然的接话:“谁告诉公主,我住的王府?”
白岢清就眼睁睁看着他走到不远处的另一个庭院。
他站在门口时,还笑道:“公主千金之躯,万不能有闪失,我住在这里才方便保护公主!”
待那人不见踪影后,白岢清才深吸一口气:“南词,修身养性,修身……修个屁!”
她本就是军中长大,肆意如风,当永安王妃时的隐忍已经磨去了她上下两辈子的好脾气。
白岢清走到祝子昱院中,一脚将门踹开,却刚好看见祝子昱将衣衫褪去,背后尽是纵横交错的血痕。
“祝铭……”
最后一个字还未喊出,房中烛火倏地灭去。
下一瞬,有刀剑破空之声响起。
借着月光,白岢清看见祝子昱面容冷厉地持一把长剑冲她心脏直直而来。
白岢清眼眸一厉,手腕翻转间露出一抹冷光。
但那剑却是如刁钻蛇影般越过白岢清,往她身后刺去。
祝子昱将白岢清护在怀中,两声轻不可闻的闷哼同时响起。
一声来自于白岢清身后的黑衣刺客,另一声则是祝子昱。
祝子昱垂眸往怀中看去,只见白岢清手中握着一把匕首,干脆利落地刺进了他心脏位置……


第25章

而身后倒下去的刺客,也让白岢清眼中出现一抹茫然与无措。
她以为,祝子昱是想杀她!
对上祝子昱不可置信的眼,白岢清整个人都开始慌乱起来。
“祝……祝子昱……我……”
祝子昱抬手捂住她眼睛,低沉沙哑的嗓音轻而又轻。
“别怕!也别跟任何人说!不关你的事!”
下一秒,他带着白岢清的手,将那匕首猛地拔出。
他强忍痛苦的粗重喘息声让得白岢清脑袋有些发晕。
外面的院子喧闹明亮起来。
“王爷,王爷……”
祝子昱看见暗卫冲进来,终于放下心,眼眸一闭,脑袋重重垂在了白岢清肩上。
白岢清手足无措扶住她,又立时急促地扬声道:“快去将我小叔叫醒!快!”
最后一声几乎带上了哭腔。
听闻祝子昱和白岢清遭遇刺客,南农瞌睡瞬间醒了一大半。
急匆匆赶来时,就看见这两人满身鲜血的模样。
他心瞬间提起,脸色难看地快步过来:“小词儿!”
白岢清见他想上来看自己连忙急切道:“小叔,我没事,快看看祝子昱,他心脏中了一刀。”
祝子昱脸色惨白得像是死人,只因一身玄色衣衫看不见血,这才让浅色衣服的白岢清看着更吓人些。
见白岢清中气十足,南农放下心。
他先是给祝子昱喂下一粒药,祝子昱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好起来。
见状,南农这才扒开他衣服检查。
检查过后,南农感慨道:“万幸,离心脏偏了半寸。”
不然直接一击毙命。
白岢清手都开始抖起来。
只差那么一点,她就亲手杀了祝子昱。
知道没性命之忧,南农又开始轻松起来:“话说,在祝国当王爷是什么高危职业吗?怎么这小子浑身是伤?”
白岢清一听,凝神看去。
南农这才反应过来无奈道:“你一个黄花大闺女,怎么看男人看这么起劲,给我出去,不然你父王和你哥哥知道了,明天就能来把这小子宰了!”
知晓小叔是为了让自己放松,白岢清哑着声道:“那就辛苦小叔了!”
她起身走到门外,整个人都是恍惚的。
又想到祝子昱昏迷前对她说的那两句话,白岢清双手攥紧。
为什么?祝子昱你为什么要这样?
半个时辰后,南农神色轻松地出来对侍卫道:“进去照顾好你们家王爷吧!”
说完他又看向白岢清:“小词儿,没事儿,其他的伤口我也处理了,相信小叔,不出半月就能活蹦乱跳。”
看见白岢清神思不属的点头,他凝眸道:“你跟我来!”
白岢清往房里看了一眼,犹豫片刻,一言不发地跟着南农走了。
进了南农的小院。
南农脸上云淡风轻的神情散去,变得严肃起来。
他压低声音道:“小词儿,你告诉小叔,祝子昱胸口那一刀,是你刺的对不对?”
白岢清倏然抬头,眼中惊惶而又悲伤。
南农叹了口气:“我一看那伤口形状就知道,是你父王给你用来防身的匕首。”
白岢清缓缓闭上眼:“我以为他想杀我,我不知道后面……”
说到一半,她又住了口,她应该知晓的,只是她更防备的是那个曾带给她无数伤害的男人。
南农思忖一瞬,神情镇定而冷静:“收拾东西,小叔带你回南越,我们连夜启程。”
他没有一点关于自己乖巧可爱的侄女捅了人的惊慌失措,一副见多识广的高人风范。
白岢清瞪大眼:“可是祝皇……”
“还管什么祝皇。”南农打断她,“你若是落一根头发,你父王要找我拼命的。”
白岢清沉默半晌,摇头道:“小叔,我不走。”
她还有事情没办完,绝不能现在离开祝国。
南农挑眉:“为何?要是祝子昱醒来你不怕他找你麻烦?”
白岢清眸光闪了闪:“是祝子昱将匕首拔出来的,还说不关我的事。”
南农一顿,眼中划过一抹老狐狸的光:“你信他?”
白岢清脸上闪过一抹极痛苦的纠结,最后她昂首咬牙与南农对视。
“我信。”


第26章

叔侄二人对峙良久,南农妥协:“行吧!”
至少在祝皇无恙之前,他们俩不会有任何事。
刚要去休息,南农又想到什么似的转头:“我说,你不会是看上祝子昱那小子了吧?”
白岢清一惊,瞪大眼睛:“小叔你胡说什么?天下男人死绝了我也不会看上他。”
想到祝子昱那张脸,南农眼眸中满是怀疑。
他嘀嘀咕咕:“果真是蓝颜祸水,我就不该把你带出来,要是嫁到祝国了可怎么办?这远隔千里……”
白岢清被气笑:“小叔您放心,我回南越就招婿。”
两日后,祝子昱苏醒。
刚睁开眼便对上一张在不远处打瞌睡的脸。
白岢清单手托腮倚在桌上,白皙如玉的脸上,眼下淡淡的青黑十分明显,但却依然不损她半分美丽。
祝子昱也不出声,就那么静静看着她。
直到胸口处的疼痛传来,祝子昱才忍不住轻轻咳嗽一声。
警惕性十分强的白岢清瞬间清醒,对上那双黑白分明的眼,她眼中露出一抹喜意。
“你醒了?”
祝子昱开口,嗓音喑哑:“过了多久?”
白岢清看了看外面的日头,回道:“两天。”
祝子昱蹙眉:“那我皇兄……”
白岢清打断:“放心,我小叔照顾着。”
祝子昱轻轻舒了一口气,又笑了笑:“公主,可否赏在下一杯茶水?”
白岢清漂亮的眼睛眯起,这人现在怎么回事,这么贫?
一点没有当年祝国第一君子的风范。
但她还是倒了杯水端给祝子昱。
一边递过去她一边说道:“那天的刺客查清祝了,还是北疆的,你们到底和羌国什么仇?”
先是祝玄,又是祝子昱。
不就是半年前她杀了个羌国的拓拔炎,至于吗?
祝子昱接过,又忍不住咳嗽一下,手中茶水顿时洒出来几滴。
白岢清烦躁地接过杯子递到他嘴边,祝子昱眼中笑意更浓。
顺着她的手喝完水,祝子昱这才慢条斯理的开口:“五个月前,我潜入羌国王庭,杀了羌王的所有皇子。”
白岢清动作一顿,握着杯子手指泛白:“为什么?”
祝子昱看着白岢清那张脸,又有些恍惚起来。
半晌后,他往后一靠,云淡风轻道:“不为什么,想杀就杀了。”
白岢清神情一滞,作出评价:“疯子。”
之前云鹫城那一战几乎把羌国打残,羌国无力再掀起战争,羌王再想报复便只能用这种方法。
可话是这么说,她却总感觉这背后事情没这么简单。
但看祝子昱这模样,显然不想说。
沉默片刻,白岢清忍不住问出心头压了许久的疑惑。
“那天……为什么要帮我掩盖刺伤你的事实?”
祝子昱看着那张脸,虽是逆光,却感觉无比清晰。
他淡淡道:“南越公主刺杀祝国永安王这可不是小事,若是处理不好,那便是生灵涂炭的战争,你想看见?”
白岢清反驳:“我没想杀你……”
祝子昱苍白俊逸的脸上眉梢一挑:“那不就行了,是个意外,你也是被我连累,你只是为了保护自己不是吗?”
白岢清不再说话,脸上神情复杂。
她没想到只是一瞬间,祝子昱几乎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就能猜到她的意图,并选择帮她掩盖真相。
顿了顿,祝子昱仰头闭上眼,声如轻烟:“若是当初,她也如你一般就好了。”
白岢清猛地看向他,心不知为何狂跳起来。
“干脆利落的一刀刺进我的心脏。”
祝子昱嘴角勾起一抹苦涩至极的绝望笑容。
“那样,她就不会受这么多伤害了!”


第27章

你不是已经有苏清荷了吗?又为何总惦记着一个已死之人?
白岢清想问出这句话,最后却只是沉默无言地咽下去。
她现在已经不是白岢清了,再问这些毫无意义。
白岢清起身:“你伤口还未愈合,好好休养。”
说完她往外走去,刚推开门便看见一个熟悉的人。
那人亦是见了鬼一般惊声道:“王妃。”
白岢清还未来得及否认,身后祝子昱的声音传出:“卢风,你认错人了,这是南越的南词公主。”
卢风神情惊异,却又极快地掩下:“公主恕罪!”
白岢清摆摆手,祝子昱已经起身披着衣衫来到她身边并肩而立。
“卢风,是王府出什么事了?”
这半年,祝子昱将王府交给了卢风看管,自己身边只带着暗卫。
卢风小心翼翼看了眼白岢清,白岢清识相地欲离开。
祝子昱却淡淡道:“说。”
卢风垂眸禀报:“王爷,苏清荷逃了。”
白岢清脚步一顿,眉头紧蹙。
苏清荷逃了?
什么意思?
一旁,祝子昱眼眸冷厉幽深:“逃了?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还受了伤的女人,如何逃得出守卫森严的王府?”
卢风一脸羞惭:“王爷,您许久未归,王府出了奸细,是属下失职!”
祝子昱神色冷漠:“自己去领罚,领完后三天之内将人抓回来。她的账还没清完,想跑,没那么容易!”
卢风面容一凛:“是。”
离开前,卢风又看了眼白岢清,眼中闪过一丝欣喜,又夹杂些许欣慰。
白岢清被这眼神看得发毛,转移话题道:“苏清荷?什么人?”
祝子昱意味深长地道:“这还是公主来到祝国第一次对别人感觉到好奇。”
白岢清:“……爱说不说。”
关于苏清荷和祝子昱的问题,她一直刻意去避开。
可她不在这半年,盛京似乎发生了无数天翻地覆的变化,变得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白靖被封异姓王。
苏清荷似乎被囚禁在了王府。
祝子昱更像是变了一个人,陌生得让她几乎不认识。
说完那句,白岢清一甩裙摆,翩然离去。
看着那背影,祝子昱眼神变换不停。
刺客出现那天晚上,她翻转手腕的姿势,就是白家的十八路枪法转换而来。
一个人的习惯在下意识时绝做不得假。
待再看不见那道身影后,他轻声呢喃:“阿颜,真的是你回来了吗?”
听说南越国的南词公主十八岁之前性子孤僻痴傻,而半年前昏迷过后再醒来便变得聪明伶俐。
借尸还魂这种事,真的存在于这世间吗?
可若是换了人,南越王和南越太子又怎么会毫无察觉?
更遑论还有个被称作当世药圣的南农在。
这谜团一个缠一个,越卷越大,压得祝子昱几乎无法喘息。
在别院待了两天,祝子昱醒来后,白岢清再也坐不住。
当天下午,她便说要出门。
侍卫应声道:“公主要去哪?属下这就去为公主准备马车。”
白岢清垂眸沉吟片刻:“我觉得来到祝国之后十分不顺,你们这里可有什么灵验的寺庙让我去拜拜?”
侍卫毫无迟疑道:“镇国寺。”
白岢清漫不经心的语气:“那便镇国寺吧!”
只是在她出门时,看着马车旁的身影,白岢清俏脸一变。
“祝子昱,你不好好养病,出来干嘛?”
“咳咳……咳……”祝子昱以手抵唇,苍白的脸因咳嗽漾上一丝红润,“我答应过南前辈,贴身保护你!”
白岢清斜眼一睨:“就你现在这样,你确定是你保护我?”
祝子昱姿态淡然地颔首:“确信,公主可要试试?”
白岢清握拳,又松开:“行,你真行啊祝子昱,监视我是吧?”
祝子昱眼含笑意:“不敢。”
白岢清看着面前病弱公子模样的人,有火发不出。
镇国寺山路虽不算颠簸,到底不适合重伤未愈的人。
再者,带着祝子昱,她如何单独去找镇国寺住持问话。
白岢清上了马车,一脸悻悻地道:“去近月楼喝茶!”
祝子昱又若有所思道:“公主当真是把盛京这吃喝玩乐之所打听得清祝。”


第28章

白岢清心一提,随即又变得无所顾忌。
反正祝子昱曾经对她唯恐避之不及,根本不了解她。
就算以为她是白岢清也无妨,以她现在的身份,只要她咬死不松口,无人能奈何她。
盛京吃喝玩乐纨绔子多如牛毛,此刻的近月楼竟然没有包厢。
这两人一个王爷,一个不便露脸,更不可能坐在大厅。
白岢清眼眸一瞥旁边的祝子昱:“你作为一个王爷,在近月楼竟然没有常年预留的包厢。”
她记得之前明明是有的。
祝子昱面色不改,淡定自若:“没有,我甚少踏足这些地方。”
白岢清以舌抵颊,只觉得手越发痒。
“王爷,撒谎可不是君子所为?”
祝子昱还不知死活的凑上前:“你怎知我撒谎,你以前又不认识我?”
以前确实是有,但在白岢清离去后,他也真的再没来过这地方。
观察着白岢清极力压抑火气的表情,他只觉得十分有趣。
突然,不知哪家没长眼的蠢货少爷对着近月楼弹琴的姑娘调笑道:“这小模样倒是不错,不如跟少爷我回家当个姨娘,也不用再干这人前卖笑的活!”
台上的小姑娘大抵刚出来没多久,有些无措。
白岢清蹙眉望去,这么久了,盛京城唯独这点没变。
便是这无处不在,无所事事,每天领着一群狗奴才欺男霸女的碎嘴子纨绔没断过。
她火蹭的便冒了出来。
白岢清阴阳怪气道:“给人卖笑,总比回去伺候狗强。”
“哪个贱……”那蠢货少爷一扭头,看见白岢清身后眼神冷凝如冰的祝子昱,声音立时咽了下去。
祝子昱这张脸,盛京谁人不识。
那男子一句话都不敢多说,带着仆从灰溜溜离去。
祝子昱面无表情瞥了眼那人离开的方向,对着身后侍卫使了个眼色。
下一秒,队末一个侍卫悄无声息离开。
台上小姑娘对着白岢清感激一笑。
白岢清略一颔首,又转头对祝子昱兴致缺缺道:“既然没位置,那便回去吧!”
祝子昱看着那双懒散又漂亮的眸子,突然思绪飞远。
如果他能认识最早的白岢清,会不会就是这般模样性格?
以前只听皇兄说,白靖家中有一妹妹性子极有趣。
他见过那小姑娘一次,那是她刚随兄长来盛京,一身红装漂亮至极。
朱雀街上,一群纨绔围着调戏她,却被她一手利落漂亮的功夫全都揍趴下。
打完人她还拍拍手故作感慨:“这盛京的公子哥真是地里的韭菜,一茬不如一茬,扔到军中,只怕活不过一天。”
可功夫再好到底年纪轻,她差点被人偷袭暗算,祝子昱折扇甩出去随手一救。
而后他面容淡漠,语气不虞地看向那群人。
“对个小姑娘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自己去盛京府领十个板子,如果不然,便邀各位的父兄进宫饮茶探讨一下教育问题。”
或许正是那次种下的因果。
后来他去了西南,白岢清回了北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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