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年轻就当驻外大使馆的秘书长了?”
段晋堔淡淡嗯,“段璟二十七岁出国,他在外交领域是奇才。”
姜绛视线掠过他伏案的左手,中指光秃秃的,有浅浅的戒圈痕,她不由走神儿,笔尖勾得斜了,“亿”字写得一塌糊涂。
“又不专心。”
段晋堔攒了纸团扔进垃圾桶,重新铺开一张新纸,“再写。”
这回,他松了手,姜绛自己攥住笔,一笔一划写着。
“用力。”
“笔锋甩出的收尾要开阔,利落。”
他的指导姜绛一个字没听,脱口而出一句,“你为什么不戴戒指了。”
段晋堔早料到她会问了,笑了一声,“又憋了几天了?”
那次在话剧院闹得不欢而散,她是憋了太久,不过姜绛没打算问他,要不是燕京这档事,她也没机会再和他私下见面了。
“宴会上戴戒指是挡桃花的,让那些给我介绍女人的死心。”
姜绛一怔。
男人擦干净手心的墨水,“还想问什么,一起问了。”
她低着头,在纸上随意写写画画,没出声。
段晋堔捏着她脸,捏成一个皱巴巴的包子,“既然不问了,以后少犯性子。”
......
话剧院紧急处理了姜绛转院的流程,段晋堔给了一周的时间,刚过第五天,她的合同就邮寄到外省剧院了。
到达省会城市的当天中午,段晋堔开车带她去了一趟区局,是一名穿着便衣的中年男人接待,段晋堔同他握手,“顾局,你也知道情况了,拜托了。”
男人大笑,“你如今贵人事多,还亲自跑我这里来?”
“我不放心这边。”
被称呼顾局的男人打量姜绛,“没出过省啊?”
段晋堔也含笑打量她,“我带她出过,跟着剧院也出过国,倒是没有独自出省生活过。”
“怪不得你记挂啊。”顾局向他保证,“咱们曾经算是同事,你当面托付我了,在我能力范围内,自然会多照顾小姑娘的。”
姜绛恍恍惚惚又跟着段晋堔从局里出来,外面开始下小雨,他伫立在台阶下,背影沉闷,不知在想什么,片刻后拉开车门,又侧身望了她良久,“中海有重要会议,我先回去了,有事打电话。”
姜绛眼眶发红。
段晋堔握住车扶手,手背缕缕的青筋,仿佛在和自己较劲。
他分明弯下腰,上半身也进车里了,却又关住车门,转身一把拽过姜绛,拽进怀里。
姜绛低低地啜泣出来。
他原本计划送完她再赶回中海集团开会,所以发型和衣冠收拾得干净整洁,逼人的英气。她埋在男人脖颈,鼻息间是他深入肌理的烟味和木质调的药香洗发膏味。
这几日,姜绛都住在金悦府,只不过是和段晋堔分房睡,他没踏入半步,交集仅限于白天用餐,加上之前又断了一阵,很漫长的日子里,她没有闻过他的味道了。
熟悉,着迷。
段晋堔的体味,有淡淡的空灵的孤独感。
古庙,荒漠,海浪。
他释放得矛盾又汹涌。
“再陪你半天?”男人胸膛浓浓的回音撞击着她。
她比划一根手指,“一年。”
段晋堔发笑,“我说没说过不许耍小性子?”
姜绛头抵在他肩膀,“我在这里一个人也不认识。”
咸热的眼泪滑进他领子,顺着皮肉流到心口,男人彻底没了脾气,“如果我没接管中海,陪你待多久都可以,可现在不走不行。”
“你没接管会留下陪我吗。”
他不假思索,“会。”
姜绛抓住他衬衫袖,“你骗我很多次了。”
“这次没骗你。”段晋堔温声哄着,雨越下越大,夹杂着细碎的雪,他拢住她发梢,一点点拂去雨珠。
一辆警车这时从西街口驶来,熄了警笛,“段检,来侦查公干?”
段晋堔回头,是一个年轻警员,一杠一星的肩章。
“小吴,出完任务了?”
年轻警员哎呦,“段检,您还记得我呐?”
他笑,“我不干了。”
“不干了?”
段晋堔心平气和,“退下来了。”
“我们头儿说您升了!”对方纳闷儿,“商场的新贵,我琢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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