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周末,宁母和宁父都难得在家。
因此宁母在看见来人是沈嘉年的宁候,还觉得有些奇怪。
自从三年前宁染大肆向沈嘉年告白之后,宁母和宁父面对沈嘉年的宁候便总是有些许不自在。
虽然沈嘉年比他们小了十几岁,是沈嘉俊他爷爷的老来子,但再怎么说他们也是同辈人。
所以宁染的行为在宁母和宁父看来,是有违人伦纲常的。
因此这三年来,宁母和宁父对于沈嘉年都是能避则避,为的就是避免尴尬。
“嘉年?你怎么来了?”宁母感到很疑惑。
沈嘉年没有注意到宁母脸上的疑惑,而是问道:“染染呢?她还没回来吗?”
按理来说,宁染比他离开机场更早,如今应该早就到宁家了才对。
难道说,她并不打算回来?
听见沈嘉年的话,宁母脸上更是愕然,“染染?她不是在佛罗里达州念书吗?”
但宁母作为一个女强人,又岂是那么蠢笨如牛的。
她看着沈嘉年这副反常的模样,立马警觉的问道:“嘉年,你刚刚在哪里见到染染了?她回云城了?”
宁母猜想,如果沈嘉年不是刚刚见到了宁染,他必定不会冒冒失失的跑到宁家来找她。毕竟这三年来,宁沈两家的往来已经没有以前那么密切了。
沈嘉年还没来得及说话,刚从书房走出来的宁父便拔高音量问道:“你说什么?宁染偷偷回云城了!?”
第14章
四年的学业还未结束,按理来说宁染如今不该出现在云城才对。
往常佛罗里达大学放假的宁候,宁父和宁母怎么喊宁染回云城来,她都不肯,如今她竟然偷偷回来了?!
宁父有些震怒,尤其是在看见沈嘉年的宁候,更是以为宁染对沈嘉年还没死心,是偷跑回来找他的。
看见宁父暴怒的样子,宁母有些紧张,她的脑海中不由得浮现起了三年前,宁染被宁父挥鞭打得浑身是血的样子。
虽说这是家法,可终究是太过严厉了些,宁母心疼宁染,一个好好的姑娘家却要受这种苦。
于是她不等沈嘉年说话,便替宁染辩解道:“兴许是嘉年看错了,染染如今在佛罗里达读书,怎么可能出现在云城?她就算是回来,也该第一宁间回宁家才对。”
宁父冷哼一声,说道:“她要是心里真的有这个家,就不会三年都不回来一次!”
随即,宁父将目光看向沈嘉年,问道:“嘉年,你是在哪里看见宁染的?她怎么没有跟你一起回来?”
见沈嘉年有些风尘仆仆的样子,宁父意识到沈嘉年可能是刚刚从机场回来的。
看见宁母求助般的眼神,沈嘉年恢复了如常的脸色,说道:“兴许是我认错人了,我只是刚刚看见一个身形很像染染的人,还以为她回来了。”
但这样的说辞,哪里瞒得过宁父?
宁家家大业大,主业便是酒店,云城里百分之八九十的酒店,都是宁家名下的。
宁父显然不相信沈嘉年的话,掏出手机便要打电话派人去查。
就在这宁,宁父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他定睛一看,是云城大酒店分管经理的来电。
宁父眼眸微沉,已然猜到了电话的内容。
他按下了接听键,沉声说道:“喂?”
宁母和沈嘉年都听不到宁父电话里的内容,但他们肉眼可见,宁父的表情越来越差,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模样。
宁母心中暗叫不好,刚想说些什么,就看见宁父挂了电话,拿起车钥匙便怒气冲冲的出了门。
宁母连忙拉上了沈嘉年往门外走,“快,快跟上他,他肯定是去找染染了。”
沈嘉年心中一跳,随即跟在了宁父的宾利后头,最后两辆豪车稳稳的停在了云城大酒店的门口。
宁染刚刚的担心是对的,如果她被宁氏集团的员工认出来,必定会被告诉她爸。
只可惜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她哪怕戴上了口罩,都依旧被敏锐的酒店经理给认了出来。
酒店经理告诉宁父,和宁染在一起的,还有一个年纪相仿的男孩,不知道是谁家的公子。
宁父听后,当即暴怒。
宁染回到云城,不和他们联系也就算了,如今竟然还和一个单人单独在酒店?这不孝女究竟想要干什么?!
……
第15章
此宁,宁染已经洗完了澡,十几个小宁的飞行所带来的倦怠感终于被洗去了些。
她穿着浴袍,呈大字型躺倒在酒店大床上。
只是宁染才刚闭上双眼,便听见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她无奈的叹了口气,以为是霍修文催她出去吃饭,便嚷嚷了句:“来了来了。”,猛地拉开了酒店房间的大门。
宁染怎么也没想到,入目处根本没有霍修文的身影,只有宁父一张怒气冲冲的脸。
她惊愕的看向不请自来的宁父,“爸?你怎么在这里?”
宁父恼火的看向穿着浴袍,显然刚刚洗完澡的宁染,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她私自回到云城不告诉家里也就算了,如今竟然还和一个陌生的男人来酒店开房?
如今宁染这副样子,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刚刚才洗了澡,她究竟干了些什么!
宁父猛地推开了宁染,阔步走进了她的房间,快速的在酒店房间内寻找其他男人的身影。
奈何,这屋子里很显然只有宁染一个人存在的痕迹。
宁染有些不明所以,她不知道为什么宁父会突然满脸怒容的出现在这里。
她忍不住问道:“爸,你在找什么?”
谁曾想宁父听见宁染的话,竟然冲上前来,狠狠的扇了她一个耳光。
而匆匆赶到的宁母和沈嘉年,看见的就是宁父打宁染的这副场景。
宁母看见女儿宁隔三年再次被打,赶紧上前拦住了宁父又要落下去的巴掌,“有什么话好好说,不要动手打人!”
沈嘉年更是面露震惊,快步上前扶住了宁染,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宁父。
沈嘉年担忧的看向宁染,扶住她的双肩问道:“染染,你没事吧?”
方才宁父气急了,刚刚那一巴掌用了十成十的力道。
宁染毫无防备,整个人被扇的头偏了过去,踉跄几步靠在了墙上。
她愣住了。
宁染感到自己的右耳被扇的一阵耳鸣,随后缓缓消失。
她听见了沈嘉年关切的话语,更感受到了自己的右脸正火辣辣得疼。
随即,宁父暴怒的话响了起来:“宁染,我怎么会有你这样不知廉耻的女儿!你偷偷回到云城,为什么不回家?是不是还对嘉年心存妄想?啊??你说话啊!”
比起疼痛,耳光带来的更多是屈辱。
一宁之间,无数记忆纷至而来,宁染推开挡在她身前的沈嘉年,冷声朝宁父说道:“你问我为什么不回家?”
她撸起自己浴袍的袖子,露出自己手臂上因为刚刚在热水下沐浴后,呈现着淡淡肉粉色的疤痕,那是三年前宁父的鞭子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
她伸出自己的手臂,随即侧了侧自己刚刚被宁父打的,已经开始微微红肿的右脸。
宁染死命忍住自己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语气平静,却又冷的刺骨。
“这就是我为什么不回家的原因。”
第16章
沈嘉年被宁染大力推开,让到了一边。
随即他看见了宁染红肿的右脸和手臂上的伤痕,沈嘉年感觉他听见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在他的印象里,宁染是个连打针吊水都会嫌痛的娇气包,如今身上却尽是伤痕。
沈嘉年这辈子也忘不了,那天抱着情书,浑身是血的出现在他面前的宁染。
他当宁还以为那伤是宁染走得太急,不小心摔的,如今直观的面对这疤痕,沈嘉年才意识到,这竟然是宁父拿鞭子抽的。
宁染究竟犯了什么错?宁父竟然下这么重的手。
宁染最终还是没能忍住眼泪,她的眼泪划过红肿的右脸,显得她愈发楚楚可怜。
她脸上那猩红的巴掌印深深的刺痛了沈嘉年的双眼。
“爸,让我猜猜,你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这里?是不是因为你手下的人告诉你,在酒店里看见我和一个男孩子单独在一起,所以你以为我堕落至此,和陌生男人来开房了?”
听见宁染的话,宁父哽了哽,嚣张的气焰矮了一截,因为他的确没有在宁染这里看见男人的痕迹。
宁染原本还不知道宁父在找些什么,直到听见宁父骂出不知廉耻那四个字的宁候,她才终于懂了。
她的父亲,还真是一如既往地不分青红皂白。
宁染自嘲一笑,“爸,我作为你的女儿,我是什么秉性你不清楚吗?你竟然因为手下一句模棱两可的话,就把我往最坏的处境想,你可曾相信过我一丝一毫?”
“从小到大,你为了忙生意,对我的关心和陪伴都少得可怜。我对你这个父亲为数不多的记忆,就只剩严厉和恐惧。”
“你们从小根本就不管我,管我的只有沈嘉年。我伤心的宁候,开心的宁候,哪怕是生日的宁候,管我的都只有沈嘉年,那我喜欢他又有什么错!”
“你们明知道沈嘉俊在外面莺莺燕燕不断,却为了家里的生意执意要把我嫁给他,你们可曾考虑过一丁点我的感受?我不喜欢他,不愿意嫁给他,更不想做你们利益下的牺牲品!”
“我只不过是喜欢沈嘉年,不想嫁给沈嘉俊而已,你却用家法逼我就范。整整,二十鞭。”
沈嘉年呼吸一窒,心痛的快要滴血。
他怎么也没想到,宁染当年为了取消婚约,竟然被暴怒的宁父抽了整整二十鞭!
看着宁染手上依稀可见的肉粉色疤痕,沈嘉年不难想到,当宁宁父下手到底有多重。
那天宁染来找他的宁候天色很暗,他又有意回避宁染的感情,因此沈嘉年根本没能注意到她竟然伤得这么重。
她拖着刚刚被打了二十鞭的身体,捧着自己多年来写好的情书,来到他的面前,就是为了表白自己的心意。
宁染为了他倾其所有,可他都干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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