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安慰裴钰,我没什么事。
他大概没信,过完元宵,他就来告诉我,他要随他父亲去一趟苗疆。
“晚.晚.吖你不用担心我,最多两个月我就回来了。”
“我此行正好去历练一番。而且那边还有将离草能治你的咳嗽。”
裴钰是大人了。
他已从少年变成可以独当一面的少都督。
我知道我不该阻拦他,苗疆是我们的属国,不会有什么危险。
我摸了摸他的脸,心里万分舍不得,“好,我等你。”
顿了顿,我又说:“找不到将离草也没什么。”
咳嗽几声也不会死。
我只要他平安归来。
裴钰紧紧抱着我,将脸埋在我的颈窝,久久都没说话。
我知道他心里亦是万分不舍的。
隔天,我就去寺庙求了平安符,系在了他的腰间。
裴钰出发去苗疆那天,不许我去城门送他。
我只好躲在人群里,悄悄看着他远行的背影。
自从我们认识以来,还未经历这么久的分别。
我每一天都很想他。
他也会给我写信,不过此行路途遥远,怕是收到他的信,他人也快到京城了。
不过很快我就有了个好消息。
我怀孕了。
还是母后最先看出来我的异样,觉得我比平日嗜睡能吃了很多,叫太医来诊脉,没想到果真是喜脉。
我迫不及待写信给了裴钰,想让他知道他要当父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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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我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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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信送出去后的第三个月,裴钰终于从苗疆回了京城。
只不过他身边带着一个模样漂亮的灵动少女,戴着精致的银饰,走路都会听见叮铃的响声,清脆悦耳。
少女亲昵挽着他的胳膊。
她叫南落。
是裴钰带回来的新欢。
裴钰同他的父母说要娶南落的时候,不只是我觉得不可置信,其他人听着也觉得荒谬。
他们都默认裴钰这辈子只会喜欢我,连我也这么以为。
那时候我肚子里的孩子已经将近五个月了,我挺着大肚子,站都有些站不稳。
我望着裴钰,眼眶渐次泛红,“你真的想娶她吗?”
我走上前,望着他漂亮的有些凌厉的脸庞,“我已经有你的孩子了。”
裴钰看着我的目光是前所未有的陌生,我看见他慢慢蹙起了眉,平静的目光落在我隆起的小腹。
过了许久,我听见他说:“我不爱你。”
我感觉到深深的喘不过气来,脸色煞白,若不是一旁的丫鬟扶着我,我怕是都跪坐在了地上。
我不明白。
为什么我的丈夫出了一趟远门。
不过短短三个月,就移情别恋。
他站在阳光里,肤色被映得雪白,他说:“公主,强扭的瓜不甜。感情该是要两情相悦才好。”
裴钰叫我公主,他以前从未这样叫过我。
我觉得眼前的男人好陌生,其实他看着我的目光也是极其的冷淡。
他执意要与我和离。
就好像我与他从前的那些情,从未发生过。
我不信裴钰变心会变得这么快,我咽了咽干涩的喉咙,还试图挽留他,张了张嘴,话还没说出口,我就晕了过去。
我醒过来时,太晚.晚.吖子哥哥陪在我身边,他气得不轻,眉心压着戾气,“你若不想与他和离,谁也不能逼你。”
一向温和的兄长从未说过这种重话。
我的性子很懦弱,这种时候除了哭别的也什么都不会了。
兴许是为了孩子,裴钰没有再提和离的事情,他将南落安置在他的院子里,从那天过后再也没有来看过我。
我不想过得那么懦弱,可想到裴钰对我说的那些话,还是会忍不住难过。
每日以泪洗面,有时候睡着了还会哭着醒来。
我是真的…很喜欢他。
我躲在屋子里,也不敢再出门。
心情烦闷的日子久了,对孩子也不好。
有几回肚子莫名疼了起来,深夜里叫来大夫,我忍着疼,脸上都是泪,吃过药后好了许多。
可是裴钰还是没来看过我,他好像忘了我。
我想我还是不甘心的,我趁着他不在,想去见见他喜欢的那位少女。
他大概是很害怕我伤害到他心尖上的人,院子里外都留了心腹把守,没有他的允许,我进都进不去他的院子。
“我只是想见见她,不会做什么。”
“公主,您还是回去吧。”
我在门外站了会儿,回想起裴钰将南落带回来那天,我也是见过她的。
不算天资绝色的美人,但是眼神灵动,非常讨人喜欢。
正当我以为我要无功而返时,南落主动从院子里走了出来,“公主进来吧。”
守卫还想阻拦,看了看南落,见她执意如此便作罢了。
我又听到了南落身上银饰碰撞的清脆声响,她是从苗疆来的,听说还是苗疆的圣女。
我以为苗疆已经是我们的属国,不会有危险。
却忘记了苗疆人最擅长用蛊。
我虽然不算聪明,但也不笨。
我的父皇曾经就差点被苗疆人下了痴情蛊,最后那个女人被父皇处死了,不过那已经很多年前发生的事情了。
“你对他下蛊了,是不是?”
南落似乎有些诧异,不过她也没有否认。
我眼眶发红,盯着她看:“他是我的丈夫。”
南落回过头,微微仰着下巴,“可是我救了他。”
08
我才知道原来裴钰去寻将离草时,误入了苗疆人养蛊的森林深处,落入谷底,剩下一口气,差点就活不过来了。
他昏迷时手里还死死攥着那棵将离草。
南落好像有点生气,紧紧抿着唇,“你们中原人自己说的,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我救了他,他就是我的。”
裴钰刚醒来的时候,南落也是这么对他说的。
可是裴钰半点都不买账,只说家中已有爱妻,甚至还说就算她不伸手相助他也不会死。
南落毫不犹豫给他下了情蛊。
中蛊之人会忘记从前深爱的人,彻底忘了曾经那段情。
我没想到她会这么无耻,气得眼泪直掉,开口又很笨拙,“你把解药给我。”
南落毫不迟疑:“此蛊无解。”
我是软弱不错,但也不是事事都逆来顺受,“这里京城,我是公主,随时都能要了你的晚.晚.吖性命,你不要不识好歹。”
谁知南落并未被我吓住,她冷笑了声,“你敢杀我吗?杀了我真的就没人能解了他身体里的蛊毒。”
我沉默了会儿,片刻之后,我说:“你原本也不会给他解的。”
她喜欢裴钰。
如今裴钰也对她情根深种,她同我一样,都舍不得放开裴钰。
我往前了两步,鲜少这般咄咄逼人,“你在苗疆也有家人,我伤不了你,还动不得他们吗?!”
我气得狠了,说的话也重。
裴钰进来的时候恰好听见了我来势汹汹威胁她的这句话,他的脸色很阴沉,一言不发的样子压迫感十足。
他用力掐着我的腕骨,我感觉我的骨头都要被他捏碎了。
他冷冷将我甩开,全然不顾我和肚子里的孩子。
我脚下踉跄了两步,摔倒在地,肚子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裴钰攥着南落的手,将她护在怀里,他居高临下,眼神冰冷望着我,“公主,你若再这样,我不会同你客气。”
我苦笑一声,还要怎么不客气呢?
我感觉自己的一颗心都已经支离破碎了,我怕我撑不到裴钰想起我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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