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定嬉笑)陈少景序秋丁敏清2023新上热文-小说(安定嬉笑)陈少景序秋丁敏清最后结局如何

时间:2023-06-11 22:07:01   热度:37.1℃   作者:网络


我越发沉稳的同时,陈少景也不一样了。
也许是之前几件事给了他启发。
这段时间里他不仅开始认真学习,还终于答应了去北平进修的要求。
时间久了,他对我也变了。
陈少景喜欢眉眼带笑地逗我。
跟我说他要去哪里、要去干什么。
而我也总是点头,告诉他说我支持。
15.
就在前几天,我拜托了丁敏清牵线搭桥。
于是今天如约带着礼物上丁家拜访她的阿姐。
一进门我便看见了那个剪着利落短发的女人。
她见我来了,站起来说:「序秋,叫我文君便好。」
我将小礼物递过去,还是尊敬地称了声「文君姐」。
房门紧闭,我向她直白地聊了我的目的。
我想加入组织。ȳż
我知道不出几天时局将彻底动荡。
而我弱胳膊弱腿,也没有勇气去走二万五千里,只能努力争取其他任务。
她惊讶地听着我对这时局的看法,严肃审视了我许久。
最后从床底下挪出一个箱子,从里头拿出几张盖了章的规格纸。
「你先好好把它填了。」
「还有这张纸上,写你为何要加入我们。」
我拔开钢笔挨个写完,却在理由那一处停了下来。
思索半天,我壮士断腕般只在上头写了两行话。
可就是短短这几十字,吓得文君姐几乎要跌坐在地上。
她满眼震惊地看着我,却发现我一脸笃定、不是作假。
文君姐深呼一口气,嘱咐我:「若这是真的,你千万不要说出去。」
我点点头保证。
然后她便夹带着这几张纸出了家门。
她走得匆忙,掉下一只怀表也没发现。
我赶紧将其捡起,却看见上面粘贴着一张很小的黑白照片。
照片上的男子面色温柔,有着与陈少景相似的眉眼。
我心酸得厉害。
小心擦去了上头的灰,轻轻放在了柜子上。
我转身去了丁敏清的房间。
她穿着漂亮的西洋裙,正坐在梳妆台前看信。
我打趣她:「是傅聿写的?」
没想到她扭捏了一下,点头承认了。
我回想起傅聿之前的表现。
讲堂讨论那天偷摸给丁敏清塞了礼物。
游行时即使自己被踹了好几脚,也要护着她。
我倏然笑出声,从布兜里翻出一张影票和口红。
调侃:「那我的礼物你还看得上吗?」
她一把将其抢过,看了看影票说:「这可是你送来的,当然要赴约。」
可没过多久,佣人来叫丁敏清下去。
她神色变得极其难看,咬牙对我说:「序秋,你待在这儿等我,千万、千万别下去。」
我担心地握着她的手问:「是有人来找麻烦吗?」
结果丁敏清摇摇头,憋屈地说:「不是,是来说媒的。许家那软骨头少爷跟狗皮膏药似的,我嫌恶心。」
「莫要担心,我能解决!」
说完这话她便恼怒地跑了下去。
她叉着腰,也没再回头。
我紧攥拳头,呆呆地看着。
丁敏清是个很好很明媚的姑娘,我希望她幸福。
直到晚上八点钟,我才离开丁家。
17.
可从那日起,我的心里总是隐隐害怕。
那股不详的预感直到观影日那天终于被印证了。
而我在生活里最后的平静也被彻底打破。
那天晚上气温降了不少。
我掏箱底换了件棉布上衣,拿着电影票站在影院前等丁敏清赴约。
冷风里我等了许久,等到电影过半了,她还是没来见我。
我眼皮子猛跳,心里越来越慌。
于是我急匆匆地往外跑。
地上的泥水溅了我一身,我太过于慌乱甚至摔了好几跤。
直到在丁家看见她的尸体时,我腿一软再也无法站起来。
客厅里一片狼藉,到处都是被砸烂的灯具碎片。
而丁敏清就那样安静地躺在地上,身体一片冰冷。
我腿软地爬过去看她,发现她今日穿得很漂亮。
她涂着我送的口红,穿着精致的白裙子,原本是开开心心去赴我约的。
丁敏清生平最爱漂亮,但现在脸上却全是匕首划开的刀疤。
血迹模糊了她的脸面,心口上插着的刀显示着她的决绝。
我悲痛得不能呼吸。
不知是不是也有原主的情绪影响,我握着她的手哭倒在地上。
没过多久,我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是陈少景。
他闻讯赶来,眼睛泛红地扶起我。
我只能倚靠在他肩上,半天才问出:「这到底怎么回事?」
远处呆滞的佣人缓缓说:「那日二小姐参与游行被记者拍摄到了,成了上头施压的把柄。许家亲洋,小公子又极其好色,借着当局力量不依不饶地要娶二小姐。小姐不愿,也不想牵连到老爷和大小姐,在刚刚许家又带人来的时候亲手把自己的脸划烂,被逼得自杀了…」
我闻言猛地哭嚎出来。ӱƶ
难怪那日她不许我下去,她竟是在保护我。
我伸手抚摸着她的脸,下一瞬间直接哭昏了过去。
18.
等我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傍晚。
陈少景枯坐在一旁,神色忧虑地望着我。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我喝完他递来的水,急忙握住他的手问:「敏清呢?她如今在何处?」
他搀扶着我下床,声音沉郁:「按她的遗愿,丁家在江边支了个小棚子。」
我压抑着心,央着陈少景一起去了她的灵棚。
落日下,我远远看见了一个白发男人静坐着。
直到看见了他的真容,我才惊觉这并不是敏清的父亲。
这是一夜白头的傅聿。
他如此颓丧的模样让我和陈少景都震惊地久久说不出话,
「序秋,少景兄。」傅聿扯了扯嘴角,站起来朝我们鞠躬,「里头请。」
文君姐还没来得及赶回来,只有面色悲痛的丁父丁母在处理事情。
这乱世,每一个人都是身不由己。
我们按礼仪规矩送了敏清最后一程,离开时丁老爷忽然叫住了我们。
他从木匣子里翻出一支簪子递予我。
「这是敏清前些日子托我买的,说是要送你做生辰礼物。」丁老爷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神里浮现一丝宠溺,「没亲手把它给你,她怕是在地下都要哭鼻子。」
我心酸地接过,鞠躬道谢。
顿了会,他对着陈少景说:「丁家不久后会带着所有旁支都去英国避险,不再回来。陈家树大招风,迟早走上丁家的老路。少景,你该长大了。」
这句话太过于沉重,陈少景在应下后频频回头。
丁老爷两鬓斑白,默默注视我们离开。
他的眼神里蕴含着太多情绪,以至于过了许久我才读懂。
而那时,陈家已经彻底变了天。
19.
外头的仗已经打了一段时间。
而这段时间里陈叔身体状况骤然变差,书房里咳嗽声不断。
由此他便更急着把所有东西都教授于我。
1934 年年末,我被陈叔派遣至苏州已有两周之久。
冬风萧瑟凄寒,吹落了小园林里的最后一片枯叶。
我缓缓阖上陈少景寄来的信,心里涌上半分暖意。
他很关怀我。
这边的事情解决得差不多了,我想回陈家和他一起跨年末。
于是我转头吩咐身后候着的秘书:「孙二哥,明早我们就启程回去。」
次日,我携带着从苏州老名医那给陈叔抓来的药坐上了车。
可等我到时才发现,短短两天里陈家被搅得天翻地覆。
正卧里陈叔极其虚弱地躺在床上,奄奄一息。
陈少景不复意气风发的模样,垂头跪在一边。
而我赶进屋子里跌跪在他身边,默默流泪。
陈叔见我来了,却像是回光返照般有了半分力气。
他费劲地将我的手握住,慢慢放至陈少景的手上。
接着手指颤抖无力地虚虚比划了两个字,然后眼睛一亮,撒手人寰。
那冰冷的手指从我手心里落下,我倏然哭出声。
他对我们说。
「莫怕」。
我犹记,那日的书房里他第一次猛烈咳嗽。
咳了许久又开始发呆,见我交了材料后忽然很满意地大笑:「黎明定将撕碎长夜,诸君莫怕,诸君莫怕!」
我不懂他说的话,今日也不懂。
我只知道待我如挚亲的人离世了,而他也没能喝上一口我煎服的药。
20.
我们没能跨过一个好年。
1935 年元旦,我陪着陈少景挂白布。
这期间我也知晓了陈叔出事的具体缘由。
法医说,他体内有毒。
陈叔曾说过,那把火迟早烧到陈家。
所以他大小会议的茶杯里,都被撒上了慢性毒。
30 日晚他被匆忙叫去商会总部,结果到 31 日才被放回家。
而那时陈叔已被打得遍体鳞伤,徒留一口气。
我想,陈叔急着教授我本领也定是知道自己活不长久。
那晚毅然决然地去商会,也许是他的坦然赴死。
偌大的房间里,寒气冰冷。
陈少景在送走陈叔的尸体后,忽然崩溃地抱住我。
他的下巴搭在我肩上,眼泪灼烫我的脖颈。
少年屈辱痛苦的声音响在我耳边,我听见他咬着牙说:「我要他们匍匐在这土地上一寸寸擦干所有人的血。」
「序秋,我不去北平了。」
他不再跟我描绘想象里的蓝图。
我却还是跟以往一样,拍了拍他的背说:「好啊我支持。」
内忧外患,这把火越来越大。
于是陈少景托了关系,转变目标准备去杭州航校当飞行员。
他还把陈三公子接回家了。
那天刚到家陈君屹难以接受家里的变故,满房子地跑。ӳƵ
他一间间推开房门,却在打开最角落里的房门后沉默了。
我和陈少景皱了皱眉,走过去发现房间里装满了女儿用的物品。
成箱的金子、首饰、新衣…
陈少景抖着手拿起嫁妆清单才知晓,这些都是陈叔辞世前为我准备的嫁妆。
我猛地捂住嘴,眼泪哗哗落。
我曾提起自己双亲已故,未曾想陈叔便以父亲的身份为我备嫁。
21.
家有丧事,我和陈少景都不愿考虑婚事。
只是他总会在吃饭时红着眼睛说亏欠我,而我也总是摇摇头。
时间走得非常快,春季伊始陈少景去了杭州.
他开始了飞行学习,而我艰难发展民族药业。
洋人打压,陈家处处碰壁。
家业浓缩减半,若不是陈叔在世时累积的人脉,怕是接下来的一半也守不住。
即便如此,我还是拿钱在各地开了医馆救济百姓。
这期间陈君屹与我关系愈发亲密,开始跟着我认真学习看账。
书房里的角色变了。
站在那严厉指出错误的变成了我,而在一旁乖乖点头的变成了君屹。
暑期之时,消失许久的文君姐忽然出现在了陈家。
我震惊地看着她空荡荡的左袖,听见她疲乏的声音响起:「序秋,组织批准你了。我来这有一事与你商榷,我们需要药。」
我与她交谈了整个上午,彼此都没敢提起敏清。
送走文君姐后,我呆坐在树荫下大半天,终于做出了与洋人合作的决定。
洋人紧密监视,我无法送药。
如若合作,渐渐打消他们警惕,也许还能有所贡献。
但我始终过不去心里陈叔这一坎,只能给陈少景写信。
令我没想到的是,他不仅同意了我的想法,还说:「时局不同,爹不会责怪大义之人。」
回信上的钢笔墨水渗透了纸张,我想他也很煎熬。
22.
春去秋来,一年慢慢地到了尾巴。
我一决定与洋人合作,生意环境立马变好。
陈家家业短时间内就恢复了以前的规模,甚至越来越大。
孙二哥原本就跟着我跑外地,现在更是成了我为前线送药的得力助手。
白日里我亲自收药材、去码头监工收货,悄悄命一批人走水路送药。
晚上更是去弄堂里开的补习班教读书。
这些人都是远离家乡,或者家里困苦的青少年。
而我是未来穿来的大学生,学到的知识远比这些深渊里挣扎的小孩多。
我所能做的,就是创造最好的环境来把这些东西交给他们。
无论是数理还是外语,虽不过寥寥数人,但我相信他们或多或少会改变这个时代。
少景训练繁忙,没时间回家。
于是我只能和他信笺联络,一来一回足以塞满好几个木箱。
而今日的信,我却写得分外沉重艰难。
就在前日,傅聿自杀了。
他暗杀许家小公子无果,投河自尽了。
我看着那报纸沉默地说不出任何话来。
也许这几百天来,他只有投河那天活得最为恣意。
我寄出信后,躲着人在河边烧了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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