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美文学(盛世连绵)招娣毕云姜甜甜-招娣毕云姜甜甜(盛世连绵)无广告免费阅读

时间:2023-06-12 11:37:29   热度:37.1℃   作者:网络

刘初生引着王浩就往康养院里走,完全忽视了我。
看样子是有了王浩这个王牌,就无所谓我这个小虾米了。
可我不爽,伸手一拦:「嘿,比一比怎么样?我俩谁能安然无恙从里面走出来,就算谁赢,我赢了,你在镜头面前像我道歉,像烈士们道歉,我输了,任你处置。」
如我所料,王浩答应了。
这是一场直播比赛,在万千网友的作证下,赢了我,既能狠狠打我的脸,还能让他在玄学界内名声更显。
直播间瞬间掀起了轩然大波。
【怎么办?我既希望康养院里是真的有鬼,又怕鬼太凶不能狠狠弄死他们。】
【打脸,给我狠狠打他们的脸,字面意思。】
但也有担忧的。
【蠢货,我的厌蠢症又犯了,真以为自己有点儿人气就很厉害了?】
【等会输了,那真是丢大脸了。】
【其他有名望的道长都不愿意蹚的浑水,她就这么来了,看吧比赛输了又会扯爱国的大旗,为了火不择手段,看不下去了,走了走了。】
8
我跟在他们身后探索起这个康养院。
原以为外面的门面就足够华丽,没想到里面的设计更是雅致,而且是单人间或者双人间,房间里客厅、阳台、卫生间应有尽有,配套设施齐全。
最终,在一间娱乐室停下。
不得不说王浩还算有点儿本事,这娱乐室是整个康养院里阴气最重的地方。
天眼之下,阴煞之气缭绕成片,可以凝成实质,但奇怪的是却感觉不出丝毫杀意。
王浩一屁股坐在离门口最近的椅子上,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他似乎被浓厚的煞气憋得喘不过来。
道行越深厚的人感知越灵敏,刘初生反而轻松得仿佛只是进来参观。
我见状也拉了把椅子,在他俩对面坐下。
王浩随意扫了我眼,随即瞳孔震惊,又猛然反应过来,露出嘲讽不屑的表情。
「我说你咋那么轻松,原来是个假道士,奶粉是假的,燕窝是假的,现在连道士都作假了。」
他一边说一边掏出符箓、八卦镜、锁魂铃等道具。
左手攥了把黄符,右手持锁魂铃,配上他那身黑色道袍,整一个道教宗师的气派。
刘初生也将他给的八卦镜抱在胸前,如临大敌。
而我依然两手空空,只将脖子上挂的平安符撩拨到了胸前。
王浩眼里的嘲讽更明显了,他指着我,哈哈大笑。
「这就是你找的道士?拿个平安符来捉鬼?哈哈哈哈……。」
话音刚落,平地刮过来一道阴风,掀了他一个跟头。
可我眼里那是个阴气凝聚成的人形,摇摇散散,三魂七魄不全,快要魂飞魄散。
直播间也炸开了锅。
【啊啊啊,刚刚那道风,我感觉到了千军万马的气势。】
【门窗都是关的,平地起风,谁说没鬼我都不信。】
【房间看着是空荡荡的,说不定站满了人。】
【楼上,你说得好恐怖,我全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就没有人关注主播只拿了个平安符就来捉鬼吗?做戏都不做全套,真不怪别人看不起她。】
有趣的是那道人形扑上去狠狠甩了王浩几个嘴巴子,真是满足了网友打脸的要求。
黄符被王浩甩得满天飞,一张落到了人形身上,符力与煞气相撞烧了起来,顷刻间人形缩小了一半。
仿佛再来一下就会彻底烟消云散。
「刘,快,八卦镜,对着烧起来的地方,别让它逃了,我要让它魂飞魄散。」
它确实想逃,像个小孩子一样往我这边跑了过来,按理说我是在场看起来最没有威胁的,它可以弄倒我踏过去。
然而它在我身前顿了一下,竟选择了绕路。
这一迟疑就要跟刘初生手里的八卦镜对上,我想都没想抬脚回旋踢踢碎了镜面。
直播间沸腾了。
【主播小姐姐,好样的。】
【好可爱的鬼,它真的帮我们打他们的脸了。】
【这真的不是剧本吗?符纸上一定是抹了磷粉,所以才会自燃,大家别自我感动了,主播找人演戏给我们看的。】
【我算知道主播为什么啥也不带了。】
像是打开潘多拉魔盒的钥匙一样,人形停下了步伐,它不仅是没有逃跑,甚至是扭头朝王浩走了过去。
还有很多阴气凝聚的人形也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煞气之重,肉眼凡胎也可以看到。
我余光瞥到直播间里满屏的卧槽。
【卧槽!卧槽!阴兵借道吗?】
【卧槽!你们快看,他们穿的衣服,跟电视上一模一样。】
偌大的娱乐室现形了上百个英灵,大概是因为他们身前是将军,所以才有这冲天煞气。
领头那人是毕云,我的师父。
9
我十三岁那年,战争频发。
乱世多饥荒,人命便成了最不值钱的东西。
不是被流兵土匪打死,就是活活饿死。
在那个仅仅是活着就很困难的时代,男人是劳动力,是命根子,女人便成了累赘,是草絮。
没有二两白面值钱。
村子里的男人都被朝廷抓去当了壮丁,去了就是上战场,就是填命。
而那些没有被抓去的,只能东躲西藏,我爹就是其一。ӱz
但也耽搁了庄稼的收成,可农民就靠着几亩薄田过活。
所以乱世多饥荒,卖儿卖女,易子而食,丑陋得让人看不进眼。
村东头的小翠姐被她爹拉去了怡红院,换了一串铜钱。
买了十斤白面和五十斤黑面,小翠姐的弟弟张望祖一开始还哭着想姐姐,两个白面馒头下肚就忘到了脑后。
她娘攥着黑面馒头劝:「招娣她娘,不是我狠心,我和她爹生养小翠这么大,总得有点报酬是不是。何况小翠去了那地方也是吃香的喝辣的,总比跟着我们活活饿死得好。望祖啊是老张家一代单苗,总不能让老张家的香火就断在我手里啊。招娣她娘,现在到处打仗,一天比一天不太平,你家男人又迟迟不回来,你也要为你家德胜考虑哦。」
村子里也有好心人家不忍亲女进那腌臜地,于是插标卖首拐进了那些高门大院。
可我在街头跪了三天,娘就急了:
「招娣,不是娘狠心,家里就快揭不开锅了,你爹也不知道躲哪里去了,你弟弟才五岁你总不能看着他饿死吧,娘也是没有办法。你怨就怨这世道,怨老天爷,怨命,你怨你自己怎么就不是个男儿。」
情急之下我扯住了路人的衣角,可哀求别人买我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那是一个长发高挽的道士,睁着一双悲天悯人的眼睛。
仿佛是看透了我的窘迫,他一言不发给了我娘两串铜钱。
我的身价是铜钱两串,比小翠姐还多一串。

天后宫弟子都是师父捡回来的孤儿,只有我是花高价买回来的。

天不亮,我就起来干活,扫地,挑水,洗衣,他们做早课的时候,我蹲在灶下打火做饭。
师父找到我,问我为什么不去做早课。
我说道观给我衣服穿给我饭吃,我已经很感激了,我是个女孩,而且这些是我已经做惯了的活。
他说:「女孩子就不能学道了?道教不分男女,你是天后宫第三百二十四代弟子,不是打杂的,你帮你师兄们都做完了,他们做什么?以后你跟他们一样卯时起床,做早课,诵读经书。」
他嫌招娣不好听,给我取名月,问我愿不愿意随他姓。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饱含了美丽皎洁的期盼与祝愿。
招娣,毕月,天壤之别的两个字。
道经里是:齐同慈爱,异骨成亲,国安民丰,欣乐太平。
可我心里装了一把火,想烧了这个不公惨乱的世道。
就这样,我跟着师父师兄们读经书学道术,开垦荒地,种地耕田,在山上度过了两个春秋。
后来王朝如大厦将倾,纵然诸侯倒戈联合朝廷抵御匈奴,一致对外,依然被侵占了大半城池。
师父救了个重伤的将军,伤好后他决定跟着下山济世,师兄们纷纷响应。
他们说他们的父母都是因为战争没有的,他们要去结束战争,收复失地。
我不懂那些家国情怀与民族大义,家放弃了我,国从未护过我,民更是烂到泥地里,这乱世乱就让他们乱着吧。
我要我的师父平平安安。
可我的师父大声呵斥了我,他让我跪在祖师爷面前,他说对我太失望了。
他说:「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他说:「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师兄们说:「师妹,天后宫不会是永远的净土。」
他们说:「毕月,你留在观中,好好学道术,等我们回来。」
我啊,就这样几十年如一日孤守道观,等待师父归来,从少儿等到了白头。
但我的师父师兄们却再也没有回来。
10
上百个英灵穿着半旧不新的衣服,却只有师父和几个师兄手里有武器,其他人都是锄头、砍刀等农具。
我记忆里那个面容温润的师父,眼神坚毅,岁月在他身上刻满了沧桑。
他下山时三十五,享年四十,还差一年就可以等来收复山河的喜讯。
师父看见了我,很激动,却还是按捺住了情绪。
「毕月,你怎么下山了,为师不是嘱托你了吗?国破城灭了,山下到处都是敌人,很危险。」
他死了还在杀敌人,还在守护国土,我的眼泪再也绷不住。
久别重逢,师兄们也激动地围了过来,身上煞气涌动,他们也跟师父一样三魂七魄不全。
即使投胎也入不了人道,要生生世世补全魂魄才有投胎成人的机会。
当年的少年郎们也成长成了坚毅的汉子,大师兄抡起袖子想为我擦眼泪。
「不要哭,不要哭,我们连打胜仗,很快敌人就要被我们打跑了,等打完仗,师父就带我们回山了。」
二师兄还是那么跳脱:「等打完仗,我就找师父还俗跟你红霞姐成亲,哦对了,你红霞姐还好吗?」
二师兄与山脚樵夫的女儿红霞姐青梅竹马长大,互生情愫,可樵夫嫌弃二师兄是个道士,不许来往。
可后来土匪强要红霞姐,二师兄在土匪的长刀下救出了红霞姐,樵夫就肯了。
下山时,他们约定好赶跑了敌人就回来成亲,红霞姐说生生世世都等他。
新世纪开创,二师兄还没有回来,红霞姐就默默挽起了妇女的发髻,自称寡妇,干革命,搞生产,建设祖国,一生未嫁。
11
大师兄抡起的袖子触碰不到我,他看着隔着我的咫尺虚空。
虽只毫厘,却隔着生死阴阳。
「师妹,为什么师兄碰不到你?」
听到这话,师父的脸色有些变化,半晌他幽幽叹了口气。
「我们已经死了对不对?」
我身上戴着师父给做的平安符,妖邪鬼灵都靠近不得。
他接着问道:「我们死了多少年了?」
我的眼睛有些酸涩:「七十九年。」
如惊堂木一声叩醒梦中人,他们上百个英灵都想起了自己的死因。
「对了,我死了,我为了给战友掩护堵住了敌人的刀口。」
「人在阵地在,我们守了七天七夜,攻退了敌人一次又一次,回头一看,战友们全都牺牲了,我拿着炸药包也冲了上去。」
「死得不亏,我拿着炸药包跑到敌人十米前才点燃,拉了三个敌人垫背。」
「……」
很快他们就安静了下来,沉默了好久,才忐忑地问出那句。
「那现在是?」
我早就料到他们会如此问,咽喉有些哽咽。
「2023 年,新纪元。」
「国泰民安,山河仍在。」
12
得到满意的答案,他们笑了,那笑似凝聚了他们的英勇。
如同一道光驱散了旧时代的阴霾,划破了黎明前的黑暗,又照亮了我们前进的道路。
接着他们一句一句地追问。
「还打仗吗?」
「不打了。」
「那敌人呢?」
「打跑了。」
「失地呢?」
「收复了。」
他们坚毅的眼神松弛了下来,长期紧绷的身体也终于放松了下来。
鬼魂是流不出眼泪的。
但大滴大滴的血泪从他们的眼眶滚落。
砸在地上。
晕染开来,绘成了一幅山河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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