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菀沈穆安)苏菀沈穆安在线阅读小说推荐-苏菀沈穆安免费阅读全文

时间:2023-06-12 12:20:42   热度:37.1℃   作者:网络

  “她不过是个续弦,谁跟你说她是我夫君的岳母?”
苏菀微微拔高声音,眉眼多了两分厉色,小厮低下头不敢应声,续弦和原配到底有些区别,苏菀都不承认周氏,其他人自然更加没有资格置喙。
凤佑麟饶有兴致地看着苏菀,说:“她的出身虽然不好,好歹也对夫人有养育之恩,夫人为了维护晋安侯,这是不打算认自己的继娘了?”
“我只有一个娘,这些年因为她,我受尽白眼,我出嫁的时候,她更是连嫁妆都没有给我一点,我为何要认她?”
这些事都是众所周知的,苏菀要说不认周氏,也有理有据。
“如此说来,她这些年一直苛待夫人,她越是出丑夫人就越高兴?”
“我已嫁得如意郎君,安心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没必要把精力浪费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
苏菀没有给凤佑麟话柄,她并没有盼着周氏不好,只是把周氏当作不相干的人看待。
凤佑麟笑得更开,对小厮说:“去请容夫人过来。”
周氏很快跟着小厮来到男宾席。
她穿了一件苏菀没有见过的绛红色对襟长裙,裙摆和衣襟上面绣着艳丽的石榴花,头上戴的是苏菀年前给她打的那套首饰,精心的化了妆,眼角的皱纹被小心的遮盖,比平时看着年轻许多,徐娘半老却风韵不减。
凤佑麟不由得眼前一亮,轻佻道:“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本世子总算明白当年赫赫有名的状元郎为什么会不顾世俗压力纳一个歌姬做续弦了。”
周氏笑出声:“我这年纪都可以做世子的娘了,还能被世子夸长得好看,怪不好意思的。”
周氏唱歌的时候,歌声婉转灵动,说话的时候却有些大嗓门儿,美感顿时少了一半。
凤佑麟的眼角控制不住抽了抽,又听到周氏问:“好端端的,世子叫我过来做什么呀?”
周氏提醒了凤佑麟,他随手扔了个玉坠子给周氏,说:“本世子觉得你唱曲儿唱得挺好的,赏你点儿东西。”
凤佑麟的姿态很是高傲,把周氏当歌姬打发,周氏拿着玉坠子细细打量,欢喜的说:“这玉坠子成色真好,怕是要值不少银子。”
本世子的东西当然不会有差。
凤佑麟得意的勾唇,下一刻,周氏却把玉坠子还了回去,说:“我命不好,嫁了个没出息的男人,运气好得了王府的请帖来赴宴,却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只能献丑唱个曲儿为王妃贺生辰,大家喜欢听我已经很知足了,这赏赐我就不要了。”
周氏是来给睿亲王妃贺生辰的,并不是来卖唱的。
凤佑麟存了心要羞辱周氏,哪里能让周氏就这么把东西还回来,他眯了眯眸,不满的问:“怎么,你还看不上本世子的东西?”
“我没有看不上,只是我空手来赴宴已经很不好意思了,怎么还能拿东西走,若是旁人也有就罢了,偏偏世子只给我一人,我家男人还在大理寺关着,若是别人误会世子与那死鬼私下有什么来往,岂不是害了世子?”
周氏的眼睛一直看着那玉坠子,明显很想要,在众人眼里,她就是个出身风尘、头脑简单的市井妇人,凤佑麟因为她最后一句话炸了毛,怒声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本世子和你男人私下能有什么来往?”
周氏缩了缩脖子,像是被吓到,嘴上还在嘀咕:“世子之前不是老在我家周围晃悠么,我知道世子没做什么亏心事,可其他人会怎么想我又控制不住。”
他那是在堵苏菀!
这话凤佑麟说不出来,只能恶狠狠的瞪着周氏命令:“不会说话就给本世子闭嘴!”
周氏乖乖闭嘴,凤佑麟还想让她把玉坠子收下,周氏突然偏头看向苏菀,尖声道:“你笑什么?”
苏菀一脸莫名:“谁笑了?”
周氏怒冲冲的走到苏菀面前,大声说:“我明明听到你笑了,死丫头,果然嫁进侯府做了侯夫人翅膀就硬了,竟然敢看我的笑话……”
周氏撸起袖子要打苏菀,被沈穆安拦住,周氏立刻哭喊:“你这个不孝女,竟敢教唆夫君打自己的继娘,你也不怕遭天打雷劈!”
周氏说着砸了几个盘子,周围的宾客还有下人全都在看热闹,睿亲王到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厉声喝道:“你们在干什么?”
周氏像是看到救星,夹着嗓子哭求:“王爷,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第93章  世子妃就一点儿也不难过吗?
周氏把苏菀和沈穆安控诉了一番,末了来了一句:“王爷,当年你也经常来揽月阁听曲,还许诺过我说日后如果遇到什么麻烦,可以来王府找王爷做主,王爷不会全忘了吧?”
众人:“……”
难怪凤佑麟行事这么放荡不羁,原来都是跟睿亲王学的,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啊。
睿亲王被众人看得有些尴尬,轻咳一声说:“这是你们的家事,本王也不便插手,今日是王妃的生辰,不得胡来。”
周氏叉着腰哼了一声说:“今天看在王爷的面子上,我不和你们计较,侯爷若是不想被这个不孝女连累背上不孝的名声,就趁早把聘礼补齐送到容家,大家都知道侯爷得了很多赏赐,我也不要多了,装够十八箱就行了。”
薛晴然出嫁聘礼也只装了十八箱,周氏还说自己要的不多。

沈穆安问:“如果我不给呢?”

“那我就把侯府闹得鸡犬不宁,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个不孝女上赶着倒贴,为了男人连亲爹都不认!”
周氏的话音刚落下,沈穆安就一掌拍碎了面前的长桌。
那桌子是上好的黄花梨木打制的,放在寻常人家,用上百年都不会有一点损坏,在沈穆安掌下却如同朽木,不堪一击。
木屑四溅,别说周氏,连睿亲王都被吓得往后躲了躲。
其他宾客也是头皮一紧,不是说晋安侯遇刺,受了重伤么,怎么他轻轻松松一掌还有这么大的威力?
沈穆安不用说话,只这一掌,就足够让所有人感受到浓浓的警告。
想对他的人指指点点,得先掂量掂量自己能不能承受得住他的怒火。
周氏咽了咽口水,像是被沈穆安吓到,不敢再当着沈穆安的面说苏菀不好,转而看向凤佑麟问:“世子那你那个玉坠还能给我吗?”
睿亲王狐疑的看向凤佑麟:“什么玉坠?”
周氏便把自己唱曲儿给睿亲王妃做贺礼,凤佑麟要赏赐自己的事说了一遍。
睿亲王听完黑了脸,恨铁不成钢的瞪着凤佑麟:“混账!本王平日教你的规矩你都拿去喂狗了,你就是这么待客的?”
周氏之前的出身再低,如今也是正正经经的官夫人,凤佑麟尚未袭爵,又没有功名在身,并没有资格赏赐她什么东西。
凤佑麟方才把东西给了周氏还好,现在睿亲王来了,周氏当着他的面要,睿亲王要是不阻止,那就是睿亲王不懂规矩了。
凤佑麟虽然是正正经经的皇孙,但又不是孝昭帝所出,睿亲王如此纵着他,日后他岂不是要和皇长孙平起平坐?
凤佑麟前不久才刚被睿亲王禁了足,不敢呛声,压着脾气说:“父王,我就是觉得她唱的确实好听,图个乐。”
“人家是来给你母妃庆贺的,有你什么事?”
凤佑麟说不出话了,周氏适时说:“我就是随口那么一问,不给就不给吧,王爷别凶世子了。”
这话一出,显得睿亲王抠门连个玉坠都舍不得似的。
睿亲王平复了下情绪,吩咐下人准备几匹上好的锦缎给周氏赔礼。
周氏心满意足的回到女眷席用饭,睿亲王又让人给苏菀和沈穆安换了一张新桌子。
有睿亲王坐镇,凤佑麟没再闹什么幺蛾子,一顿饭吃的还算顺利。
宴席结束后大家陆陆续续离开。
谢梅雪找到苏菀和沈穆安,把他们带到客房,过了会儿,薛晴然姗姗来迟。
没成婚前,薛晴然的衣着就很精致奢华,如今成了婚,头上的钗环点翠更是华丽夺目,贵气斐然。
今天宴席办的还算顺利,薛晴然得了不少夸奖,脸上笑意满满,看到苏菀也是和和气气的,半点没有之前的浮躁骄纵。
“今日太忙,都没有顾上晋安侯和阿音,阿音觉得今日的饭食还合口味吗?”
薛晴然叫的十分亲热,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和苏菀是手帕交。
苏菀笑着说:“饭菜都很可口,多谢世子妃关心。”
“阿音喜欢就好,”薛晴然笑得更欢,头上的步摇跟着晃了晃,而后又同情的说,“最近城中出了命案我才知道阿音的父亲竟然是个心胸狭隘、贪图美色的人,阿音自小就没了亲娘,又被后娘苛待着长大,我之前还拿这件事笑话阿音,如今想来真是愧疚难当。”
薛晴然嘴上说着愧疚,脸上的笑意却怎么都收不住。
容父若是获罪,苏菀就算不跟着掉脑袋,便是背靠沈穆安这棵大树,以后在这些世家夫人面前也是抬不起头的,到时薛晴然想怎么整治苏菀都可以。
苏菀知道薛晴然在想什么,柔柔的说:“此事大理寺还在审查,真相究竟如何还未可知。”
“是啊,”薛晴然附和,“不过大理寺查案很快,再过几日应该就能有结果了,他再不堪到底也是你的亲生父亲,阿音心里应该很难过吧。”
薛晴然话里话外都认定容父是杀人凶手,苏菀看了她一眼,说:“现在最难过的应该是侍郎夫人,我记得侍郎夫人和赵公子平时都对世子妃挺好的,世子妃今日可有邀请侍郎夫人来王府赴宴?”
苏菀对那位赵公子挺有印象的,赵公子很胖,脸上还有很多麻子,是瀚京颇有盛名的丑男,赵公子喜欢薛晴然,平日总爱追着薛晴然嘘寒问暖,不管薛晴然如何捉弄戏耍他都不会生气,薛晴然推苏菀下水那次,就是想让赵公子英雄救美纳苏菀做妾。
薛晴然脸上的笑意收敛了些:“阿音说笑了,侍郎夫人承受丧子之痛不知有多伤心,这个时候哪有心思出门参加宴席?”
“赵公子生前对世子妃那样好,若他还活着,知道世子妃第一次操持家宴,必定会来捧场,侍郎夫人若是真的心疼儿子,替他来看看世子妃,想必赵公子泉下有知也会很开心的。”
苏菀一再强调赵公子生前对薛晴然有多喜欢,薛晴然终于笑不出来了,她的语气冷了些,说:“阿音,我已嫁为人妇,你一直说这话怕是不妥吧。”
“赵公子相貌丑陋,又不会有人误会世子妃与他有什么龃龉,就算自己养的狗死了也会伤心几天,世子妃接受了赵公子那么多年的殷勤讨好,难道一点儿也不为赵公子感到难过吗?”

第94章  你有什么资格来吊唁?
“是他自己非要对我好的,况且又不是我害死的他,我为什么要难过?”
薛晴然理直气壮的反驳,也不想跟苏菀多说,让谢梅雪送两人离开。
走出一段距离,谢梅雪拿出两个香囊,恳切的说:“这是我亲手做的,里面还有我专门求的平安符,之前我不懂事,给大哥大嫂惹了不少麻烦,还请大哥大嫂不要与我计较。”
谢梅雪的女红一般,香囊做的也很一般,苏菀倒也没嫌弃,直接收下,温笑着说:“大妹妹有心了。”
谢梅雪微垂着脑袋说:“我之前身在家中不知福,如今做了世子的妾才知道家人的好,我不能经常外出走动,姐姐诚心想与大嫂交好,还盼大嫂能多来王府走动,我也能沾姐姐的光,多了解一些家中的境况。”
这话听起来怪可怜的,苏菀淡然的说:“府中事务自有你二嫂操持,不会出什么岔,既然大妹妹觉得世子妃待自己很好,不如多花些心思在世子妃和世子身上。”
谢梅雪的脑袋垂得更低,应声道:“大嫂说的是。”
其他宾客走的早些,按理,这会儿王府外面应该没什么人了,苏菀和沈穆安走出王府大门的时候,外面却还停着很多辆马车,不止如此,还有不少百姓在王府外面围观,苏菀和沈穆安一出来,众人立刻看了过来。
苏菀眉心微拧,上马车的时候听到马夫说:“夫人,你后娘刚刚跟校尉夫人打起来了,闹出好大的动静,被巡夜司的人带走了。”
难怪这些宾客一直聚在王府外面不肯离去。
“好端端的,她们为什么打起来?”
“校尉夫人说容大人害死了侍郎夫人的儿子,说夫人的后娘也不是好人,要带她去侍郎府谢罪,夫人的后娘辩驳了几句,双方就动起手来了。”
哪里有双方,容家没有丫鬟,周氏是只身一人来赴宴的,校尉夫人带了丫鬟还有小厮,数量上就占了优势。
“她们谁打赢了?”
苏菀的语气依然很平静,马夫迟疑了一下说:“校尉夫人虽然带了五六个人,但夫人的后娘也没怎么吃亏。”
马夫回想起刚刚的场景,额头不觉冒出汗来。
周氏岂止是没有吃亏,那些丫鬟小厮,连同校尉夫人,全都被扯乱头发抓花了脸,她简直就是泼妇中的泼妇。
苏菀从马夫的表情猜到结果,淡淡的说:“去侍郎府。”
马夫面露难色:“夫人,现在去侍郎府怕是不妥吧。”
容父现在是这桩案子最大的嫌犯,苏菀身为嫌犯的女儿,这个时候去侍郎府不是找打么?
苏菀刚想说话,沈穆安沉沉的问:“有什么不妥的?”
容父被抓进大理寺,周氏也被关进了巡夜司,事情闹得这样大,苏菀和沈穆安不去侍郎府看看才是心里有鬼。
沈穆安开了口,马夫不敢再阻拦,只能驾着马车前往侍郎府。
侍郎府门口挂着白绸和白灯笼,闭门谢客,颇有几分萧索悲凉的感觉,叩了门好一会儿才有小厮来开门。
小厮并不认得苏菀和沈穆安,板着脸说:“府中在办丧事,不便待客,二位若没有什么事,还是改日再来吧。”
小厮说完就要关门,沈穆安伸手挡住门,苏菀柔声说:“苏菀前来吊唁赵公子,劳烦通传一下。”
听到苏菀的名字,小厮脸色大变,慌张的说:“你们等一下,我去问问老爷。”
一刻钟后,小厮恭恭敬敬的把苏菀和沈穆安请进府中。
户部侍郎是文官,侍郎府的府邸不及睿亲王府豪阔精致,但窗台楼阁、假山绿植都经过精心布置,处处都透着诗情画意,只是这会儿府上各处都挂着白幡,下人也都噤若寒蝉,无人欣赏这些景致。
赵公子虽已成年,但尚未成婚,灵堂设在偏厅,这会儿连个守灵的人都没有。
小厮解释说:“公子去后,夫人伤心欲绝,上午又哭晕了过去,侯爷和夫人上完香还是赶紧离开吧,若是被我家夫人看见,只怕会出乱子。”
小厮说完点了一炷香递给沈穆安。
苏菀替沈穆安接下,说:“夫君只是陪我来的,给我就行了。”
小厮看了苏菀一眼,正要说话,一个尖锐的声音自厅外传来:“晋安侯打着吊唁的名号登门,进了灵堂却不肯给我儿上香,这是来上香的还是来闹事的?”
话音落下,侍郎夫人在丫鬟的搀扶下跨进屋来。
侍郎夫人长得也不算好看,脸上有大片雀斑,体态丰满,眼睛虽然是红的,但嗓门儿洪亮,中气十足,瞧着并不像伤心到昏厥的人。
苏菀颔首行礼,柔柔道:“从一开始就是我说要来吊唁赵公子,与我夫君没有关系,夫人误会了。”
沈穆安和赵家非亲非故,他的吊唁,一般人是受不起的。
侍郎夫人听到苏菀说话顿时炸了毛,尖声呵斥:“你有什么资格来吊唁我儿子,你爹自己非要纳那个贱人做续弦,导致仕途不顺,他不怪自己却来害我儿子,他这般心狠手辣,日后肯定会遭报应,你身上流着他的血,你也会遭报应的!”
侍郎夫人说着想要打苏菀,身后的丫鬟连忙拦住她,但她的力气太大,丫鬟拉不住,关键时刻,沈穆安揽着苏菀退开,侍郎夫人停不下来,一头撞上香案,插香的炉子被撞飞砸到棺材上又落到地上,香灰洒了一地。
侍郎夫人回过神,发了疯似的朝苏菀扑过来,嘴里大叫道:“我儿都已经死了你还不肯放过他,老娘跟你拼了!”
偏厅不太大,沈穆安护着苏菀退到墙角,被侍郎夫人抓了两下,伸手把人推开。
沈穆安的脸颊被挠出两道血痕,眉心皱紧,周身的气场顿时变得可怖起来。
苏菀下意识的抓紧沈穆安的手,这件事和晋安侯府没什么关系,沈穆安要是打了侍郎夫人也会被卷入这场风波中。
侍郎夫人哭得声嘶力竭,沈穆安往前走了一步,冷冷的说:“反正棺材是空的,再哭就送你下去陪你儿子!”

第95章  怨不得别人
苏菀诧异的看了一眼棺材,而后反应过来,大理寺都已经介入调查,赵公子的尸身自然要放到大理寺让仵作验尸查明死因,寻找凶手作案的证据。
现在案子还没结,侍郎府的棺材自然是空的。
侍郎夫人被沈穆安陡变的气势吓到,哭声一止,等反应过来还想接着哭,赵侍郎及时赶到,让丫鬟小厮合力把她送回去,又让人把香炉重新摆上。
“内子伤心失智,冲撞了侯爷、夫人,还请二位莫要与内子一般见识。”
赵侍郎是文官,即便已经过了不惑之龄,一身儒雅书卷气让他的面容看上去还是好看的,他恭敬行礼,满脸歉意,和他夫人的反差很大。
苏菀向他行了一礼,说:“是我贸然登门唐突了夫人,请赵大人不要怪罪才是。”
赵侍郎虚扶了苏菀一把,叹了口气说:“夫人不必如此,我与容大人做了多年同僚,对他的人品是很相信的,那些传谣言的多是人云亦云之辈,我相信大理寺一定会还我儿还有容大人一个公道。”
容父在家大多数时候都在看书,从未在苏菀和周氏面前说过自己在翰林院的事,苏菀对赵侍郎的为人并不清楚,听到这番说辞也没有表现出欣喜之色,只淡淡的说:“我也相信大理寺会公正查案,不会包庇真凶,请大人节哀。”
苏菀既不为容父辩解,也不追问赵公子被谋害的细节,实在过于淡然,赵侍郎眼底不由得闪过暗芒,狐疑的问:“夫人可是见过容大人了?”
“大理寺乃羁押重犯之地,没有陛下恩准,闲杂人等是进不去的,而且此案正在调查中,我身为嫌犯之女,也不便进去探望。”
“亲生父亲卷入杀人风波,夫人还能如此冷静的思考问题,果然不是寻常女子能比的。”
苏菀颔首,说:“大人谬赞,其实苏菀来之前还有些忐忑,方才听了大人的话才放下心来,大人没有对我父亲带有偏见,想来不会刻意打压导致我父亲这么多年怀才不遇,不能升迁,我父亲自然也不会如外界传言那般,对大人怀恨在心。”
赵侍郎愣了一下,而后说:“容大人的才学是有目共睹的,只是先夫人难产离世后,容大人遭受了很大的打击,后来虽然振作起来,对升迁之事并不看重,下官也很替容大人觉得惋惜。”
这话说的,好像赵侍郎曾想过要提拔容父,是容父百般推辞似的。
苏菀没有争论这件事,又宽慰了几句,有小厮跑来,大声嚷嚷:“老爷,不好了,容家那个泼妇把校尉夫人打伤了!”
苏菀和沈穆安就站在这里,那小厮却直呼周氏是泼妇,赵侍郎脸色微变,横了那小厮一眼,冷声喝道:“大呼小叫的做什么,没看到有客人在吗?”
小厮吓了一跳,立在厅外不敢进来。
苏菀装作没听见,识趣的说:“大人有事要忙,我和夫君就不在此叨扰了。”
苏菀说完要和沈穆安一起离开。
“侯爷、夫人,且慢,”赵侍郎出声挽留,又看向那小厮问,“容夫人和校尉夫人为什么会起冲突?”
“校尉夫人和咱们夫人关系向来很好,这几日听说夫人伤心欲绝,今日去睿亲王府给王妃贺完生辰正好碰到那泼……容夫人,便想把容夫人带到府上给夫人赔罪,谁知道容夫人力气奇大,竟把校尉夫人和一干随从都打伤了,现在人都在巡夜司呢。”
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小厮也不敢说周氏是泼妇了,硬生生改了口。
赵侍郎皱眉怒道:“胡闹!大理寺都没有定案,她一个妇道人家有什么资格对容夫人动手?”
小厮不敢应声,低着脑袋装死。
赵侍郎见苏菀没有要接话的意思,叹了口气说:“此事因侍郎府而起,实在是对不住容夫人,夫人可否与下官一起去巡夜司接容夫人,下官也好当面向容夫人赔罪。”
这些官夫人都瞧不上周氏,赵侍郎身为正四品的官员自然更不需要把周氏放在眼里,他说要赔罪,看的是沈穆安的面子。
苏菀垂着眸说:“我与继娘不熟,既然是她出手打伤的校尉夫人,按照律法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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