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皇冠酒店。
灯影绰绰,随着香薰的甜腻香味,顶级套房也慢慢恢复了平静。
床上,沈知鸢靠在傅方叙的怀里,眼里是遮掩的爱意。
世仇家族的继承人私下却滚上了一张床,传出去别说商界同僚,恐怕集团内部就先要闹翻天。
这时,消息提示音响起,沈知鸢看了眼手机,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秘书发来的链接上赫然写着:汎海总裁傅方叙不日将与许氏企业独女许珞西订婚!
“你要订婚了?”
傅方叙推开她下床,面色冷淡:“嗯。”
“为什么?你和她订婚……那我算什么?”
沈知鸢下意识的伸手抓住了这个爱了多年的男人。
傅方叙回头看她,眼神冷厉又讥嘲:“沈总是把那份协议忘了?”
沈知鸢面色一白。
五年前她从父亲手里接手濒临破产的晴荟,为了救活公司,她将自己卖给了傅方叙,成为了他的地下情人!
这五年里,傅方叙身边没有过别的女人,她也误以为他们有可能。
“方叙,你明知道我……”爱你。
傅方叙没给她说完的机会,直接将一瓶避孕药扔到她身上:“吃了,别添麻烦。”
沈知鸢剩下的话都梗在了喉咙里。
她纤细的手指紧攥着药瓶,垂眸遮下黯淡的眼:“好。”
得到满意的回答,傅方叙简单冲了个澡,很快离开。
看着紧闭的酒店房门,沈知鸢服下药,甘苦的味道在唇腔蔓延,渐渐淹没心脏。
夜里12点,沈家。
沈知鸢放轻脚步,如往常一样来到父母的房间,看望五年前因病瘫痪在床的母亲。
她睡得很熟,而本该陪着她的沈父却不见踪影。
沈知鸢替她掖了掖被子,便回了自己房间。
躺在床上,她心里一片茫然。
傅方叙要订婚了,他们之间的关系是不是就该结束。
可她……舍不得。
一夜无眠。
翌日一早。
沈知鸢还是做下了决定,来到了汎海集团。
不料刚出电梯,就看到他走出来,身边还跟着一个穿着浅粉色连衣裙的女孩。
赫然就是许珞西!
瞧见沈知鸢,她眼睛里闪过抹光:“知鸢姐,你是找方叙吗?我一直以为你们像新闻里说的那样,关系不好呢?”
沈知鸢笑容有些僵硬。
这时,傅方叙开了口:“西西,你刚不是说我妈还在等你逛街吗?回去吧。”
许珞西点了点头,对沈知鸢说:“那我先走了。”
说完,就进了电梯。
走廊里,只剩傅方叙和沈知鸢两人。
四目相对,他面如冰霜:“你来干什么?”
沈知鸢攥了攥发麻的手,结束的话哽了又哽,还是决定先问个答案。
“你……为什么会和许珞西订婚?”
她想知道,为什么许珞西可以,自己却不行。
下一秒,就听傅方叙说:“因为我爱她。”
傅方叙……爱许珞西?
沈知鸢脑袋里一片轰然。
她呆呆的看着傅方叙,原本准备好的想要结束的话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时,她手机响起。
这通电话像是救命稻草:“我还有事,先走了。”
沈知鸢说完,转身按了向下的电梯。
背后,傅方叙看来的目光,如芒在背。
她不敢回头,只挺直着背脊,一直到进入电梯。
电梯门徐徐关上,遮住傅方叙的身影,沈知鸢一直强撑的理智瞬间被情感吞噬。
傅方叙那句“因为我爱她”,回荡在沈知鸢的大脑里,久久不散……
汎海地下停车场。
沈知鸢刚要上车离开,早早离开的许珞西突然出现:“知鸢姐,我们聊聊?”
沈知鸢默了瞬:“许小姐想聊什么?”
“听说你和方叙上大学时在一起过?”
沈知鸢一愣,套上的盔甲像被戳破了洞。
她第一次回忆起了被自己刻意遗忘的过去。
她和傅方叙是京都大学经济学的佼佼者,却始终没见过。
直到大一那场推销战,他们作为两个队伍的领头人,第一次交锋。
也是那一天,两人交换了微信,慢慢的,相近的两人彼此了解,走近,恋爱……
然后在毕业那年,被两个家族生生拆散,再之后她为了保住晴荟,做了傅方叙的情人……
她攥紧了手,随后面色平静回:“大学吗?不好意思,很多事我都忘了。”
许珞西笑了笑:“忘了没关系。但我希望知鸢姐可以再忘记一些事。”
“许小姐的话,我不明白。”
许珞西不再装天真:“沈知鸢,为了一点钱不惜给方叙做情人,你还要不要脸?!”
沈知鸢心跳漏了一拍,指尖扣进掌心:“许小姐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她和傅方叙协议的第一条:不能被任何人知道两人关系。
许珞西讥讽一笑:“这件事,是方叙亲口告诉我的。”
刹那,沈知鸢脸色煞白。
傅方叙告诉她的?为什么?
许珞西将她的神色看在眼里:“沈小姐,最后通知你一声,离开方叙。”
扔下这话,她转身离开。
沈知鸢一个人站在阴冷的停车场里,浑身都在颤抖。
夜,皇冠酒店。
沈知鸢被傅方叙按在床上,她没像以往一样迎合上去。
只是用目光一寸一寸描摹着男人的面容,许久后才哑声开口:“傅方叙,在你心里,我就是个供你炫耀的玩物吗?”
傅方叙动作一顿:“什么?”
“你告诉了许珞西我们的关系。你知道……她是怎么说我的吗?”
沈知鸢越想鼻间越酸,眼眶也微微湿润。
傅方叙居高临下的看着沈知鸢:“我逼过你吗?”
沈知鸢被问的一怔,不等反应就听他说:“你自己白送上门,不管西西说什么,真相不就是如此吗!”
男人凛冽话语里对许珞西的维护,如刀割在沈知鸢心上。
也将她一直紧抓的最后一点稻草割断。
沈知鸢闭了闭眼,将泪水压下后重新看向满眼不屑的傅方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