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的一直？
慕斯年控制不住自己的脑袋，一直往最不好的方向去想。
沉默在走廊上氤氲。
江晚妍见慕斯年不再说话，和路久司转身就走。
离开中心总部大楼。
风吹在脸上，江晚妍沉沉的舒了口气。
在慕斯年面前，她虽然做出一副镇定神情，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心里是说不出的烦躁。
路久司跟在她身旁，见她一直沉默，眼中闪过抹复杂。
他推了推眼镜，继续摆出一副混不吝的模样：“小妍妍，你和慕斯年……”
“我说过，我不想听见他的名字。”
江晚妍打断了他的话。
路久司沉默了瞬。
三年，除了一开始自己会主动提起慕斯年以外，江晚妍就像不认识这个人一般，对他的消息从不在意。
其他人可能以为江晚妍是真的不在乎。
可路久司太了解她了，就是因为记忆的太过深刻，她才不肯提及。
好像这样就能将慕斯年和她的过去，全部抹除。
过往三年，路久司确实也依着江晚妍的意，没有再提起过慕斯年。
但如今，两人重遇，不是不提就能当做这个人不存在的。
“晚妍，我不知道你和慕斯年之间还发生过别的什么事，但你觉得，这样逃避下去，有用吗？”
路久司一句话戳破了江晚妍的伪装。
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最后又在路久司的注视下，沉默以对。
其实，江晚妍比任何人都清楚，逃避无用。
但对于慕斯年，她向来没有办法。
前世，今生。
两辈子的爱恨压在她一个人身上，除了逃避，江晚妍别无选择。
风呼呼吹着，吹的发丝凌乱。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久到路久司以为江晚妍不会再说话了。
她才开口：“路久司，你知道我曾经爱慕斯年到什么程度吗？”
闻言，路久司一怔，压下心里的不舒服问：“什么程度？”
江晚妍苦涩一笑，声音说不出的怅惘：“哪怕他杀了我，活过来的那一刻，我还是相信他不会。”
她的话落地很久之后，路久司都没有开口。
他定定的看着眼前的江晚妍，想要问她在胡说八道什么？
毕竟从遇见江晚妍开始，他就一直在关注她，哪有什么死了又活过来？
可又因为太过了解，他无比清楚的知道江晚妍没有说谎。
所以她和慕斯年之间，还有很多自己不知道的事。
路久司说不出此刻心里是什么感受，隐隐约约带着些嫉妒。
从遇到江晚妍那天起，他就知道自己对她过分好心，过分关注。
路久司也想过要改变这样异样，就像实验楼的那天，冷眼旁观她父母的死亡。
可最后，他还是会心软，还是会想要告诉她真相。
之后，带她离开。
在江晚妍身上，路久司做出了一个又一个不该的决定。
但心里却没有半点后悔。
可此刻，路久司有些后悔，为什么自己没能早点遇到江晚妍，早点从慕斯年手里把她抢过来，好好护着……
想到这儿，路久司思绪断了一瞬。
一直以来，心里那缥缈不明的情绪好像有了原因。
他……喜欢江晚妍？！
意识到这个可能，路久司第一个反应就是不信。
可除此之外，还有什么理由才能解释之前种种？
路久司咽了咽发干的喉咙，眼前，江晚妍眼里还涌动着她对慕斯年的情感，他觉得碍眼。
嘴里却不受控制的继续问：“那现在呢？你还信他吗？”
江晚妍顿了顿，点头又摇头：“在人类与末世的对抗上，我相信他。”
“爱情上……永远不会了。”
第16章
听到这句话的这刻，路久司心里松落了很多。
过去如何，他无法改变，只要现在，以后，陪在江晚妍身边的人是自己，他总有机会能走进她的心，让她爱上自己！
想通这点，路久司重新笑了起来。
他垂在身侧的手再一次搭上江晚妍的肩，将人搂到自己面前。
“那我呢？你信我吗？”
江晚妍被问的一怔，对上他微挑的眼，只当他是在玩笑。
她一把拨开他的手：“信你……个鬼！”
说完，江晚妍转身就上了路久司停在一旁的吉普车。
路久司也不恼，追着跑了过去：“小妍妍，你怎么对我这么无情，枉费我对你痴心一片呐！”
江晚妍白了他一眼：“赶紧开车，我困了。”
路久司也不再闹，猛猛踩下油门，朝住所驶去。
而此时，就在他们背后，中心总部的三楼，加强落地窗前。
慕斯年看着两人打闹的一幕幕，握紧的权力，指甲嵌入掌心。
鲜红的血顺着指缝，滴落在地。
他却像无从察觉。
直到办公室门被敲响，慕斯年的副官陈光走进来，看到这幕，大惊失色：“指挥官，您的手……！”
慕斯年低头看了一眼，抽出一旁纸巾擦了擦：“查到了吗？”
从和江晚妍分开之后，他就让人去查了她和路久司这三年的动向。
有了线索，慕斯年的权限又够高，很快就调出了这三年间，江晚妍的一切经历。
“找到了，都在这儿，您看一下。”
陈光将手里厚厚的一叠文件，放在桌子上。
慕斯年看了眼后：“你出去吧。”
陈光领命退去，却在出门的那刻，脚步顿了下：“指挥官，您的身体……还好吧？”
他问的委婉，慕斯年脸色却沉了下来。
“我说过，这件事不准再提。”
陈光心神一凛：“是！”
他立刻开门离去。
办公室内重归寂静，慕斯年看着陈光送来的有关江晚妍的所有资料，去拿的手，迟疑了很久，却都没有抬起。
如果有可能，他希望江晚妍能亲口讲给自己听，而不是看这些冰冷的文字。
可想到之前，江晚妍那些划分距离的话语，慕斯年就觉得心脏发痛。
他闭了闭眼，深呼吸了几次才压下那痛，坐回了椅子，翻开了资料，一张一张看了过去……
另一边。
路久司的家里。
江晚妍看着落了一层的两室大平层，挑了挑眉：“没看出来了，末世来临前，你还是个富二代？”
路久司愣了下，随即做出一副二世祖的模样，站在落地窗前，指着黑漆漆的窗外：“看到了吗，这外面，都是朕为你打下的江山！”
江晚妍被他这副模样笑到，一向冷清的眼里，第一次浮现真实的情绪。
路久司看到这样的江晚妍也开心了不少，如果可以，他希望江晚妍能够一直这样下去。
“那我去睡了，你也早点休息，之后还要出去探查丧尸情况。”
江晚妍说着，转身进了一间看上去是次卧的卧室。
洗过澡，江晚妍躺在床上，不知为何，却翻来覆去睡不着。
一闭眼，脑海里就是慕斯年装出来的那幅受伤神情。
江晚妍眉头紧皱，逼迫自己忘掉这画面。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昏沉睡去。
可恍惚间，她好像做了个梦。
梦里，她回到了前世，被慕斯年推进丧尸群里，丧生的那一刻。
鲜血喷洒，切肤之痛真实的传到灵魂里。
江晚妍痛苦万分，最后实在抗不过，晕了过去。
等再醒来，她还在梦里。
不远处，慕斯年和朱可宜站在一处。
这一幕，刺痛了江晚妍的双眼，曾被压制的恨意袭来，她猛地扑上去，想要杀了两个人。
可手，却毫无阻挡的从两人身体里穿了过去。
江晚妍一怔，没等反应过来。
慕斯年的声音已经响彻耳畔：“是你？是你控制我，杀了晚妍！”
第17章
朱可宜……控制慕斯年，杀了她？
江晚妍有些呆怔，反应不过来。
她还想再听些什么，可背后突然出现一个像旋涡的东西，将江晚妍卷了进去。
“晚妍，晚妍？！”
路久司焦急的呼喊从耳畔传来，江晚妍茫然睁开眼，就对上路久司着急的双眸。
她顿了顿，坐起身：“怎么了？”
见她醒过来，路久司松了口气，坐在地上。
“你还问我怎么了？我还想问你呢，我刚洗完澡出来，就听到你在这里喊着些什么，我听不清，敲门，你又不应，我只能把门踹开。”
“就看到你躺在床上，像做了噩梦似的！晚妍，你梦到什么了，为什么看上去那么害怕，还哭了？”
哭了？
江晚妍愣了下，才感觉到脸上的冰凉。
她抬手去摸，指尖一片湿润。
回想起梦里的种种，江晚妍抿了抿唇：“路久司，我问你件事。”
“你当初说看到是朱可宜破坏了实验楼隔离舱的监控系统，你知道她是怎么破坏的吗？”
闻言，路久司皱起了眉：“你怎么会突然想问这些事？朱可宜不都死了吗？”
江晚妍点了点头：“是死了，只是突然想起来，有些奇怪。”
“她既然有治愈和精神类双异能，为什么要隐藏一个呢？她的性格不像是会藏拙的。”
路久司也不知道理由，但江晚妍想知道，他也没隐瞒。
“具体的方法我不知道，但她确实是用精神类异能破坏的监控系统。”
听着这些，江晚妍点了点头：“这样啊……”
看她好像再次陷入了思考，路久司也没打扰，只是轻手轻脚起身，离开。
等要关门的时候，才想起自己把门踹坏了，根本关不上。
无奈之际，江晚妍也察觉异样，抬头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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