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动弹不得。
「都问你有没有搞错了你还动手,真是没事儿啃黄连——自找苦吃。」
前表姐夫咬牙切齿:「马上我的副将就会来救我,到时候我非要让你跪下磕头。」
正说话间,远处确实传来的马蹄声。
「看吧,我说什么来着,救我的人来了,还不快点把我放开!」
「快开门迎接!」
我娘一声大喝,立刻有人开门。
「圣旨到……」
戚猛明显脑子还没转过圈,就被护卫御林军按在了地上。
「民妇曾瑶于国有功,赐御用珊瑚手串,特旨嘉奖。」
简简单单几句话,在场的人都傻了。
粽子前表姐夫最傻。
「大人弄错了吧,她一乡野村妇能有什么功?」
传旨的太监满脸不乐意:「皇帝陛下的旨意还能有错吗?指挥使大人如果不服可以殿前奏对。」
沉默,闭嘴,认怂。
他可不是他老子,殿前奏对质问皇帝,他还没那个胆子。
「哎!」ყź
我娘拿手串在他眼前晃了晃。
「你看看这是啥?」
他吓傻了,磕头如捣蒜。
毕竟见到御用之物如见皇帝亲临,这叫君权压制。
我悄悄问娘:「你干啥了于国有功?」
娘说:「我捐了一百万两军饷。」
我恍然大悟,原来是钞能力。
15
夜里,我娘暗戳戳骂皇帝。
「皇帝老儿真是心机婊,要了我一百万军饷还不说,还让我附带一千辆三轮车,他说可以省下运粮的战马去打仗。」
「我怎么不知道他一皇帝居然能这么抠儿?」
16
这一仗一打就是五六年,打得异常艰难、民不聊生。
眼见着城池一座接着一座失守,老将军多年辛劳终于坚持不住,在一场大战中血战而死。
可笑的是后来派去的几位主将都外强中干,不是溃不成军就是直接让敌军噶了。
皇帝一看不妙,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带着亲信脚底抹油。
戚猛本来大小也算是皇帝的亲信,但为了迷惑敌人,也为了暂时安抚住百姓,皇帝敕令戚猛坚守,否则以通敌罪论处。
他以为这样管用,可是皇帝前脚跑了,戚猛后脚就溜了。
偌大的京城从固若金汤到无人镇守,也不过就短短两日时间。
百姓能逃的逃,能走的走,最后城中净剩下老弱妇孺走不了的,在那里等死。
慌慌乱乱哭声震天,还有那杀人放火抢劫行凶的也都跟着一股脑冒出来。
我娘和表姐的产业也没能幸免,几次被人打劫,好在损失不重。
眼看着敌军压城,城破之后就成炼狱。
娘说:「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没人守城,我们来守!」
她号召留下的百姓集中住到城中。
曾经的尚书府、侍郎府、指挥使府现在都成了民兵营。
我们回到了曾经的「家」,内心没有丝毫波动。
我的那个爹也当了逃兵,和许多年少精壮的男人一样。
抛弃了他们曾经承诺守护的母亲、妻子、女儿。
「你们的小脚走太慢了,跟着我也是累赘。」
这是我在逃难人群中听到的最多的一句话。
说一双小脚值千金的是他们,说小脚累赘拖累人的也是他们。
双标玩儿得真溜。
当然也有为数不多的热血青年爱国志士一起留下,他们和娘一起大喊: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福祸避趋之!」
17
在敌军到来之前,娘动用了所有可以动用的人力物力,将各处庄子上的粮食果蔬布匹棉花都运到了城里。
「打仗最后打的都是补给,我们守城,更要未雨绸缪。」
她还带人抄了好些富户的家,除了金银财帛,她更喜欢衣物铺盖。
「趁火打劫会不会不好?」
「敌军破城,他知道是谁抢的?现在让城里的我们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
娘本来有机会跑的。
我们本来都有机会跑的。
最让我想不到的,是娘抢了城里两家制炮坊,大包大包的用油纸密封着的火药堆成了小山。
娘拿出了几张图纸。
「这是制作简易火铳的图纸,我不精于此道,知其然却不知其所以然。火铳用火药催发射出铁丸,具有比弓箭更强的杀伤力,正适合守城来用。但如果火药剂量不对或者击发不当,火铳就有可能在手里爆炸……」
娘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后面啥意思大家都懂。ӯz
这时城里留下的一个铁匠一瘸一拐走出来。
「或许我可以试试。」
「说不定会有危险。」
「再危险也不过就是个死,早死晚死总归都要死。」
很快,第一把火铳就做出来了,看起来并不是那么好看,但胜在能用。
有一个在表姐手底下包工程的人曾在炮坊做过工,他大致计算了需要的火药量,由少到多逐步试验。
最后终于试验出了从城墙上往下射击,既能保证杀伤效果,又能节约火药的最佳火药量。
要不怎么说人多力量大呢!
城中欢呼雀跃的同时,城外已然黑云压城。ӳź
战争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