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若宁一下变了脸。
没错,在闻竞悔婚后,费若宁父亲为了家族利益,又重新给她订了一桩婚,完全不顾她愿不愿意。
听说她爸的原话是:「我把你养这么大,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现在该是你回报我的时候了。」
联姻是两家商业利益交换最紧密可靠的方式。
作为家族子女,享受了家族提供的既得利益,就要为其付出相应的酬劳。尤其是女性,往往不会被考虑成为公司的继承人,而她们的最终结果就是走向联姻,奉献自己。
我问:「你甘心吗?」
费若宁凛了神色,神情明显带了些许黯然,她自嘲说着:「不甘心又怎么样,我有得选吗?」
「我不像你,家中生变,给了你上位的机会,你可以想取消订婚就取消,可我有这个权力吗?」
「如果我给你这个机会呢?」
费若宁顿了下,显然有些蒙:
「你现在自身难保,你拿什么跟我说这个?
「而且,你不会想让我去勾引闻竞,破坏那俩糟心玩意儿的感情吧,我不去,我可是有道德底线的!」
我扯扯嘴角,无语地将一份意向协议书放在桌上。
「和我合作,和闻氏合作,让你父亲看到你的价值,届时闻氏会成为你的底气,让你取消婚约。
「我知道你想嘲笑我在说什么大话。
「但,你敢不敢跟我赌一把?赌上你作为女人的勇气!」
费若宁目光盯在那份意向合同上,神情明显有些触动。
我接着开口:「至于现在社会上对我的负面舆论,你以为是我公司没有处理好吗?」
我看了眼时间,提醒费若宁看新闻热点。
网络上开始出现各种视频,里面讨论的内容无非都是我。
而诉说对象都是女人,各个职业的女人。
「遇见闻总是在一家商场,当时的我正在遭遇一场家暴,我前夫对我拳打脚踢,这件事也上了当时的社会热点,如果不信你们可以去找去查。」
「我也曾跟广大女性一样,幻想婚后可以被自己老公疼爱,一心做依附他的女人,为他生儿育女,认真做好家务,履行母职。」
「可我的付出换来的是不被认可,是伤痕累累!闻总给了我新生,她鼓励我参加工作,说闻氏企业从公司到工厂,基本上都配备了幼儿园和员工宿舍,让我没有后顾之忧。」
「试问一个眼中没有苦难只有阶级的人,会看到我,会帮助我吗?」
「享受爱情并没有错,但我们也应该在爱情里面做自己!」
「我妈妈是闻家现在的保姆,而我如你们所见,是个没有左臂的残疾人,但我现在是个老师,靠我自己的能力在社会上生存,我也曾放弃自己,但闻小姐是个善良的人,也没有看不起我,甚至帮我找了老师和教材,让我有勇气站在讲台上……」
「我是闻总的秘书,我姓林,你们看我现在衣着光鲜,有着很好的工作,觉得我的家庭背景一定很好吧。」
「但我来自山区,那个女孩长到十六七岁就辍学,要么外出打工要么嫁人的地方,我是被她资助的学生,我想上学,想走出困住我的重重高山,是她给了我这个机会……」
……
费若宁定定地看着那些视频,又不停地抬头看我,仿佛第一次认识我。
我并没有陷入阮软的自证陷阱,甚至这些视频里都没有讲述关于她的一点一滴,却又很好地抨击着阮软那套单薄的「娇宠」理论。
因为视频里的女人靠自己都活得很好,在这个社会上勇敢地拼搏。
至于职业歧视,这些女人的职业和境遇已经说明一切了,而且桩桩件件都经得起查。
而我压根就没处理阮软带给我的舆论威胁。
因为我要让这场风暴渗透到这个社会的边边角角,让我好借一场免费的东风,掀起更大的风浪,给自己打响招牌,树立一个正面的女性形象。
用汝之砒霜,还吾之蜜糖。
我把意向协议书往前推了推:
「你看,她们的人生走向都能改变,何况是你,你甘愿去嫁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用一场婚姻就此捆缚自己吗?
「以现在的舆论风向,我们会实现共赢,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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