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知鸢侧眸看向窗外倒移的车水马龙,花眸雾润清亮,一袭黑色织金段提花旗袍,腰臀比例诱人,曲线丰满柔和。
她并不奇怪那个女人会知道她的手机号,女人一眼就可以看出女人的心思,那个人绝对暗恋谢怀与。
旁边的张斯若察觉到她的情绪,关心开口,“鸢鸢,有心事?”
余知鸢靠在车窗上,看起来蔫蔫的,如果头上有两只兔耳朵估计也垂下来了,可怜巴巴的。
“我没事。”
张斯若显然不信,以资深经纪人的身份开始猜测,“谢先生在外面沾花惹草了?”
闻声,余知鸢连忙坐直身子摇摇头,“没有。”
张斯若瞅了她一眼,“遇见情敌了?”
余知鸢无语,张姐不愧是资深经纪人。
张斯若看她这表情,就了然她猜对了,出声安慰她,“别担心,强扭的瓜不甜,会飞的鸭子留不住。”
余知鸢:“……”
会飞的鸭子?谢怀与吗?
不等她说话,张姐开始解释,“我的意思是谢先生是你的,谁也抢不走。”
说完,还温柔地拍了拍余知鸢的发顶。
余知鸢呵呵:“谢谢张姐。”
张斯若:“乖,不客气。鸭子飞走了,姐疼你。”
“……”
——
B城,乔撒姆集团总部。
族长迪恩泰坐在主位的沙发上,苍老的目光落在谢怀与身上,“谢,上次的暗杀是马歇尔集团所为?”
谢怀与摩挲着小指上的尾戒,“是的。”
迪恩泰了然,“既然这样,乔撒姆集团也没必要和马歇尔集团交好了。”
卡西尔抬手赞同,眉峰微抬,“在巴塞罗那,西蒙森大费周章想要找到巴兹,我认为,这已经是马歇尔集团在和我们宣战了。”
其他两个执行官也都纷纷示意不需要再假模假样地和马歇尔集团维持表面和平了。
达到一致后,迪恩泰再次宣布了一件事情,他决定把乔撒姆集团首席执行官的位置授予谢怀与。
他老了,这个舞台还是留给年轻人比较好。
谢怀与抬眸看迪恩泰,嗓音清冽低沉,“阁下,我申请推迟一年再上任首席执行官的位置。”
此话一出,卡西尔和其他两个执行官都震惊了,乔撒姆集团首席执行官的位置代表的不仅仅是取之不尽的财富,还有滔天的权势。
迪恩泰并没有不悦,反问,“请给我这个回答的原因。”
谢怀与干净的指腹慵懒地摩挲着小指上的尾戒,清隽的眉眼浸润着丝丝温柔,“我女朋友刚同意我的表白。”
乔撒姆集团首席执行官虽然位高权重,但是相应要处理的事情也很多,谢怀与不想还没陪陪余知鸢就远赴B国离开她。
京城,咖啡厅。
裴夏安来的时候,余知鸢正在咖啡厅发呆。
今天是工作日,咖啡厅的人不太多,店里放着舒缓的音乐,冬日的暖阳从窗户处倾斜进来,余知鸢迎着光眯了眯一双桃花眼,乌发在暖阳下曝着金光。
高跟鞋哒哒哒的声音逐渐逼近,余知鸢转头,看到裴夏安在对面的沙发上落座。
裴夏安把包包放在旁边,抚了抚胸前的大波浪,红唇扬笑,“余小姐,抱歉,临时有事情来晚了。”
是很标准的普通话,没有一点粤语的口音。
她笑着看余知鸢,那语气仿佛明晃晃的在说——我就是在给你下马威。
余知鸢又不是单纯的小白花,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她的言外之意,弯唇粲然一笑,“没关系,不介绍一下吗?”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夏安微微怔了一下,似乎是没想到她竟然是这么反应,抬眸看着对面的女孩子,微笑着开口,“我是裴夏安,谢氏集团的总部的人事经理。”
余知鸢了然,直接开门见山,“那裴小姐今天约我出来是有什么事吗?”
无事不登三宝殿,她可不相信这位人事经理那么闲。
裴夏安并不着急,碰巧服务员也送来了咖啡,她说了句谢谢,慢悠悠地抿了一口没有加糖的黑咖啡,目光落在余知鸢加糖加奶的咖啡上。
弯唇一笑,“余小姐,据我所知,你在余家的地位好像并不太受重视。”
余知鸢抬眸看她,粉唇微抿,一张小脸在侧光的情况下显得柔和又耀眼,骨相的清冷和皮相的温柔奇迹般地完美融合,就像赛里木湖的烛冰一样惊艳。
“裴小姐,这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自然是知道这个裴夏安应该是喜欢谢怀与,但是人身攻击就不礼貌了。
余知鸢虽然现在是遭人奚落的对象,但几年前也是爸爸妈妈千娇万宠养着的,她自然不会因为对方犀利的语气怯场。
裴夏安做了美甲的指腹捏着小勺子,对余知鸢的话不以为然,自顾自开口,“余小姐,你知道怀与的身份,那么你觉得你这样的身份配得上他吗?况且外界传言余小姐还有个纠缠不清的前男友。”
余知鸢不卑不亢地注视着她,她既然想通要和谢怀与在一起,就不会害怕这些外界的声音。
“裴小姐,你是谢先生的未婚妻吗?”余知鸢眨了眨一双桃花眸,小脸上并没有自卑和慌乱。
裴夏安疑惑了一秒钟,弯唇回答,“并不是。”话音一转,她傲慢地开口,“怀与的未婚妻自然是要能和他并肩的。”
余知鸢明白了,言外之意就是她配不上谢怀与,暗示她和谢怀与才是良配。
端起咖啡呷了一口,余知鸢抿了抿唇,一双桃花眼清澈靡丽,“那裴小姐又是站在什么角度和我说这种话的呢?长辈吗?”
闻言,裴夏安没有再抱着玩味的态度看待她了,这个京城的女孩子似乎并不是无脑的花瓶。
顷刻,她莞尔一笑,“余小姐,谢家的门槛可不是那么好迈进去的,更何况一个戏子。”
裴夏安根本不相信谢家这么庞大的家族会接受一个女明星成为下一任的主母。
余知鸢抬眸看她,细软莹润的手指捏着咖啡杯的线条柔和的手柄,音色娇软清亮,“裴小姐,既然你不是谢怀与的什么人,我认为这不是你应该关心的事情。”
她的声音很好听,特别是尾音微微上调的时候,听起来像是在撒娇一样。
裴夏安定定地打量她,一张脸确实惊艳,难道怀与就是被这一张脸迷住了?
她的长相是中规中矩,算的上是好看,但是远没有余知鸢那样的惊艳,思及此,裴夏安生出了一股嫉妒,只得安慰自己余知鸢只是只有脸蛋的花瓶而已。
裴夏安抿了口咖啡,自信地开口,“余小姐,我虽然不是怀与什么人,但我们也算是青梅竹马了,就比如...”她扫了一眼余知鸢半糖半奶的咖啡,“我们都喜欢喝黑咖啡。”
没等余知鸢出声,裴夏安留下了一句“是聪明人就应该知难而退。”就拿着包包离开了。
余知鸢侧眸看向窗外的阳光,一双桃花眼明亮清澈,缓了几秒钟,慢吞吞地喝完剩下的咖啡。
离开咖啡厅的时候,余知鸢在门口碰到了刚从宾利上下来的霍温澜,这次他身边多了个女人。
女人穿着一身浅青色的旗袍,温婉如水,气质如孟冬之寒霜般干净优雅,看起来很随和。
她挽着霍温澜的手臂,唇角挂着一抹温笑。
霍温澜看到余知鸢,让身边跟着的助理拿来一个已经写好的请帖,递给她,“余小姐,期待你来参加婚礼。”然后和她介绍身边的女人,“顾青竹,我未婚妻。”
余知鸢接过,印象中这位霍四爷不久前还是单身,现在就已经结婚了,她下意识地以为这是商业联姻。
“好的。”
下一秒,顾青竹又递给了她一张请帖,含笑道,“这张是七哥的,麻烦你带给他。”
她从霍温澜那里听说了两人的关系,这大概就是七哥中意的女孩子了。
余知鸢说了声没事,抬眸就看到停在不远处的保姆车,于是朝两人说了句抱歉。
顾青竹笑意隐隐,“不妨事,希望婚礼那天能看到你和七哥一起出席。”
“嗯嗯,再见。”
——
张斯若在保姆车上把刚才的事情看得一清二楚,今天剧组临时有拍摄,她来接余知鸢。
“鸢鸢,刚才那是顾小姐吧?”张斯若和自家艺人八卦。
顾家是江城的第一家族,余知鸢这些年一直在京城居住,不太了解江城那边的豪门。
她实话实说,“不太清楚。”
不过对方是霍温澜的未婚妻是事实,请帖都发出来了。
张斯若见她不了解,和她八卦一些她知道的内幕,“鸢鸢,霍四爷以前有一个白月光,知道不?”
余知鸢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