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太子!”
一旁的副将看着沈寒山被利箭射中,顿时慌乱了几分,随即对皇城军下令,大喊道。
“杀叛军!誓死守卫京都城!”
沈寒山半跪在地,遥望远处的卞宁宁。
他从来不怕疼。
可从来没有那一刻这么疼过……
卞宁宁站在白雕之上,冷眼看着城门大开,皇城军举旗迎战。
可京都城如今不过几十万禁军,在蜀山和卞军的势力下,显得势单力薄。
卞宁宁垂眼,对着头戴兜帽的男子说道。
“洛桑,皇城军就交给你们楼兰了,卞军还有其他事要做,除了沈寒山要抓活的,其他人生死不论。”
“放心,交给我了。”兜帽下,洛桑嘴角勾起一抹笑,抽出腰间的弯刀。
卞宁宁点头,乘白雕提剑飞下了城门。
卞军将士们不畏生死,早已杀红了眼。
他们跟着卞枫将军驻边境抗敌,守卫疆土,护京都一方平安。
可等来的确实通敌叛国的罪名,一腔热血也难敌心凉。
卞宁宁射中沈寒山,又加入战场,顿时,卞军的士气大涨。
与之相反,守城军见沈寒山都受伤了,原本就害怕的他们,不少人当即投降。
卞宁宁提剑,热血随着剑刃泼溅到卞军的旗帜上,眼下是殷红的血迹。
她抬手拭去脸上的血渍,高声说道。
“皇城军缴械投降者,不杀!”
卞军有军规,不杀俘虏,不杀百姓。
皇城军见卞军来势汹汹,加上蜀山的能人死士,更是没有了抵抗的心思,纷纷弃刃投降。
半个时辰不到,卞军就攻破了京都城。
沈寒山被副将及手下护送着离开。
卞宁宁只是淡淡扫了一眼,并没有多看。
他们躲入皇城,于她而言,不过是瓮中捉鳖。
现下,还有个更重要的人等着她。
入了城门之后,卞宁宁将剑收入鞘中,沉声吩咐:“众军听令,留下些许将士守城门,其余将士原地整顿,随我进皇宫!”
“所有人不得伤及无辜百姓,否则,杀无赦!”
“是!”
此举,让那些缩在屋内的百姓们纷纷探头。
卞军随着卞宁宁往皇宫的方向走,真的不伤一个百姓,渐渐地,街上的人多了起来,他们凑在一起怯怯私语。
“卞军真的还是从前的样子啊,不伤百姓呐,可他们为什么要攻城?”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听说这卞皇下旨,说卞老将军通敌叛国,命他上交兵权,即可返京呢!”
“卞老将军驻守边境多年,怎么可能通敌叛国?难怪这卞军要攻城!这卞皇是逼卞军造反啊!”
“可不是吗,你们见到为首的那个人了吗?那是卞老将军刚认回来的外孙女,听说曾经还是个乞丐呢,如今都带兵打仗了!”
“这京都城啊,是要变天咯!”
“变不变天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呢?那坐在龙椅上的人是谁都无所谓,只求他们来年减免些赋税,让我的日子好过点。”
不过小半个时辰,卞宁宁便带着人杀到了皇宫大殿之外。
禁军还在门口负隅顽抗着,卞宁宁提着剑,冷眼看着金銮殿前的那道门。
殿内,众臣们听到殿外的厮杀声,早已是瑟瑟发抖。
目光紧紧盯着眼前的殿门,这已是他们与卞军的最后一道隔阂。
殿外。舊shíguāng獨伽
禁军明显比城外的皇城军要硬气得多,卞宁宁没有多言,只一个字——
“杀!”
第十三章
双方很快交战到一起。
卞军的人数多,几乎是碾压式的进宫。
殷红的血甚至在白玉石阶上汇成了血流。
卞宁宁从始至终,都面不改色。
她非常清楚,皇宫的禁军必须得死。
他们这里面的人,大多是卞皇的心腹,有些是大臣的儿子。
而那些大臣,一个个攀附丞相,污蔑她外祖父叛国通敌,无一人开口敢说真言为她外祖父辩解。
外祖父一生,为国为民,卞军护了他们一辈又一辈,他们受着这些好,心安理得,可凭什么呢?
凭什么他们不付一点代价!
卞宁宁眉心的霜花闪烁,她眼中的眸光越发冷酷。
“现在,该是他们付代价的时候了。”
卞宁宁一路杀,最后杀到了金銮殿内。
她一身铠甲染血,衬得她清丽圣洁的容卞,多了几分妖冶。
金銮殿内还缩着很多臣子,无人敢正视一身杀气的卞宁宁。
卞军的副将在卞宁宁的耳边低语:“将军,卞皇不知踪影,但后宫妃嫔和皇子皇女们已经尽数抓获。”
卞宁宁嘲讽一笑,卞皇还真是贪生怕死,一位帝王,大难临头之时却只想到他自己。
“把所有人都带来金銮殿,”卞宁宁视线逐一扫过那蜷缩的众人,讥讽勾唇,“我要好好跟他们算算这笔账”
那群臣子,无论老的少的,都没有一个人还嘴。
这么没有骨气,让卞宁宁觉得悲哀。
外祖父常年征战,牺牲护妻子,护女儿的精力,到最后护住的竟然是这群懦夫。
卞宁宁走到正上方,坐到了椅子上。
这椅子,她没觉得有多舒服。
卞皇日日高坐于此,却一心担忧身处边境的外祖父举兵谋反,抢了他的位置,迫不及待要外祖父死。
很快,一大群哭哭啼啼的皇子大臣们被带到了。
卞宁宁一眼便在人群中看到了季琼羽和她的父亲。
此时季丞相还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挣脱了押着他的将士,为自己立了立衣冠,抬头看着卞宁宁,怒声说道。
“尔等乱臣贼子,通敌叛国,篡位谋反,死不足惜!”
卞宁宁冷眼看着下面的季丞相,眼里含上了一层冰霜。
“跪下。”
将士们上前按住季丞相,使其跪在地上动弹不得,季丞相的头被狠狠按在地上,十分狼狈。
卞宁宁只是淡淡扫了他一眼,便对其他大臣皇子们开口问道。
“不如你们来说说,我外祖父是如何通敌叛国的?”
众大臣们纷纷侧目看着季丞相,此时还哪敢说话。
他们原本就是为了攀附季丞相,故意给卞枫栽赃的罪名。
卞宁宁看着他们个个低着头颅不语,眼里染上几分嫌恶。
随后她走下龙椅,步步来到季丞相面前,一脚抬起,狠狠踩在了季丞相的头上,寒声说道。
“都不说?那就由季丞相来说吧。”
一旁的季琼羽再也看不下去,猛地朝卞宁宁扑了过去。
“卞宁宁!你这个贱人!”
季琼羽还未起身,便被将士们按住跪倒在地。
季琼羽目眦欲裂看着卞宁宁,怒吼着:“卞宁宁!你这个贱人!不得好死!”
卞宁宁冷眸瞥向季琼羽,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别急,马上就轮到你了。”
第十四章
季丞相见状,果然露出了惶恐之色,对卞宁宁大喊道。
“放开我女儿!”
卞宁宁不再理会季丞相,将目光放在了季琼羽身上。
“卞宁宁!你这个毒妇!敢如此对我,寒山不会放过你的!”
季琼羽双目血红地瞪着卞宁宁,发丝凌乱在脸上,显得格外狼狈不堪。
卞宁宁闻言,冷笑一声,目光放在了人群中大皇子的身上。
那大皇子中了真心蛊未解,如今还是一副疯癫模样。
“你与那大皇子通奸,还嗣有一子,你觉得沈寒山,还会像从前那般在乎你的死活吗?”
卞宁宁说的云淡风轻,语气中还带着些讥讽。
季琼羽猛烈地挣扎着,怒吼着:“果然是你搞得鬼!是你在污蔑我!是你陷害我!”
那大皇子听到‘沈寒山’三字,发出一阵癫笑,又言语了起来。
“沈寒山孤高一世!目中无人!新婚娘子确实我的姘头!”
季琼羽此时脸色已是一阵青红。
“吵死了。”卞宁宁微微蹙眉。
卞宁宁手起剑落,只听一身惨叫,殷红的血顺着剑刃缓缓落在地上,那大皇子竟以被斩断一臂。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慌乱尖叫声。
季琼羽脸色惨白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大皇子,冷汗直流。
“若是一直不说,可未必是一条胳膊这么简单了。”卞宁宁目光如凛,手执染血的长剑横在季琼羽的脖子上。
季琼羽的脸色顿时大变,嘴里却依然说着:“你与你外祖父通敌叛国是事实!你如今所作所为就是最好的证据!”
卞宁宁微眯起眼,眸光中露出杀意,随即举剑。
“说!我说!”
季丞相终究招架不住。
“那就从头到尾,把你如何诬陷我外祖父的事说清楚,倘若有半句假话……”
卞宁宁话没有说完,将士已经明白她的意思,将剑横在了季琼羽的脖子上轻轻划了一下。
见血珠涌现,季丞相慌忙说道。
“别碰我女儿!我说!”
“卞皇早就忌惮卞枫手中的兵权势力,但卞枫常年驻守边境,我听闻你与一外邦男子相近,便向卞皇进言卞枫勾结外邦,意图谋反。”
季丞相抬眼看着卞宁宁,句句未提季琼羽。
卞宁宁淡淡抬眸,微微一抬手,一道亮光飞向季丞相,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季丞相就被削掉了官帽。
众人定眼一看,原来那道亮光是一把薄刀,定在柱子上,如今入木三分。
这刀要是插在人的身上……众人瞬间后脊发凉。
却见卞宁宁手中把玩着另一刀薄刀,语调冷漠道:“季丞相还真是爱女如命,竟将过错推到卞皇的身上,以此借刀杀人。”
季丞相当即脸色大变。
季家与卞家向来无恩仇,一个是朝中丞相,一个是常年驻守边境的将军,季丞相怎会无缘无故向卞皇进言卞枫叛国。
其中缘由,不需细想,便已知晓。
季丞相一脸颓然,抬头看着卞宁宁:“所有事皆是我一人所做,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卞宁宁冷眼看着季丞相:“死?那可真是便宜你了。”
“将这些人,押入天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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