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陆景屹工作完回到家之后,看见桌子上摆着很多饭菜。
陶思正好端着汤走出来,看见陆景屹之后轻轻的笑了一下,“回来了,赶紧洗手吃饭吧。”
她像是故意避开今天发生的一切,依旧像以前一样照顾着陆景屹。
而陆景屹对那些事情也只字未提,心里一直想着的是秦舒。
当知道秦舒一直在和沈执在一起的时候,陆景屹恨不得直接把沈执杀了。
或许只有这样,才能彻底的断掉秦舒和沈执之间的联系。
陶思看陆景屹心不在焉的,试探性地提议道:“霁川,我们明天去星海公园散步吧?”
星海公园?
这马上就勾起了以前陆景屹给夏初言告白的回忆。
他就是在那,向夏初言表的白。
陆景屹很不解地看向陶思:“为什么要去那?”
陶思却只是跟陆景屹说,是他说那个地方是他最喜欢的地方。
是,他的确是说过。
但是那个地方,他只能带着夏初言一起去。
陆景屹审视着陶思,过了一会漫不经心地道:“我这几天很忙,要去你自己去。”
随后这几天陆景屹就真的没有再回来,但陶思还是会照常出去买菜。
毕竟万一陆景屹要回家吃晚饭怎么办?
她刚走到陆家别墅的附近,就看到了有一个人躲在一辆车后面鬼鬼祟祟的。
陶思一眼就认出了那个人是谁。
她睁大了双眼,确定四周都没有人的时候,就赶紧走了过去。
那人看到陶思走过来反而就马上站直了身子,就等着她过来。
陶思怒气冲冲地过去,质问道:“你怎么又来了?前几天不是刚给了你十万吗?”
绑匪扯了扯嘴角,面对陶思的愤怒根本就不以为然,甚至还开始责备她:“还不是因为帮你做那一场戏,搞得我现在只能到处躲躲藏藏的,没钱我不找你,找谁?”
紧接着无奈的耸了耸肩,“我总不能把自己饿死吧?”
陶思之前分明就和这个人商量的好好的,没想到的是在那之后就经常来找她要钱。
最频繁的至少一周一次,先前在陆景屹没发现秦舒存在之前,至少还会为自己花点钱。
而自从那一天之后,陆景屹对她逐渐冷淡。
所以她的身上根本就没什么钱再给他了。
她试图打算跟这个绑匪讲道理:“我明明跟你说了我就只给你十万,陆景屹也给了你一千万,还不够吗?”
绑匪却直接道出了陶思的死穴:“你管这么多做什么?你要是不给,我就把你给捅出去,反正这日子过的还不如蹲监狱呢。”
无奈之下,陶思还是打算妥协。
毕竟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被捅出去,特别是不能让陆景屹知道。
只能稍微地提醒这个绑匪,“我跟你说过了,别早偷偷来见我找我要钱了,你不是有手机吗?用手机联系我不就好了?”
绑匪不屑的哼了一声,“我要是可以用手机联系你,就不会冒险来找你了。”
“陆景屹这个疯子,不知道从哪知道了我的手机号码,直接找人把我的手机黑了,现在一直躲躲藏藏的,我要是不买一个新手机怎么活?”
原来陆景屹还是没有放弃找他。
所以他们銥誮两个人还保持联系的事情绝对不能让他发现。
陶思看了看时间,先是把绑匪安抚了下来。
“我现在也没钱,去老地方等我,我问陆景屹要了钱就去给你。”
绑匪晾她没胆子骗自己,就答应了她。
第二天陆景屹中午就把所有需要做的工作都完成了。
坐在车上想着怎么样才能让秦舒承认自己就是夏初言的办法。
其实要是直接把沈执做掉,陆景屹还是犹豫的。
毕竟他如果这样做了,那么秦舒生气不肯原谅自己该怎么办?
疯子看满路荆棘都没有停下脚步,唯独被那个烙在自己心间的那位女孩,止步不前。
刚抬眸看了眼车窗外,却在路边看到了秦舒。
陆景屹马上叫助理停车,内心克制不住的冲动,就要跑过去紧紧地抱住她。
下一秒,一个小小的身影却先他一步,跌跌撞撞地张开双臂就朝着秦舒的怀里扑了过去。
“涵涵,跟你说过多少次啦,走路要慢慢走,你跑这么快,摔倒了该怎么办。”
虽然明面上是在责备,听起来却包含着无限的宠溺。
涵涵手里拿着一根棒棒糖,然后轻轻地撅起嘴,似乎对秦舒这句话表示不满:“幼儿园的老师和爸爸都说小孩子要多跑跑步,可以长高高!”
女孩昂起下巴,对长高这件事仿佛势在必得的样子。
秦舒伸手,轻轻地刮了一下涵涵的鼻子,“好啊,要是涵涵摔倒了,我就收拾你爸爸。”
不知怎的,看着这一幕的陆景屹心被恨恨的揪了一下。
尽管不想对眼前这一幕进行猜测,但是这怎么看,都像是在教育自己的孩子。
秦舒……和沈执有孩子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为何又要顾及这么多?
他冷着脸让助理继续开车。
车里的气氛瞬间冷了下来,助理只感觉身后好像存放着一大块的冰,冷得他整个人都忍不住发颤。
突然,就听到陆景屹来此地狱的嗓音:“把沈执做了。”
助理一脸震惊地险些忘记调转方向盘,“陆总,您是在说气话吧?”
陆景屹却警告道:“我不想说第二遍。”
“……”
“是。”
再拐个弯,开个五分钟就能到别墅了。
但中途助理貌似看到了一个非常熟悉的人,就停了下来。
陆景屹眉头皱了皱:“怎么了?”
助理再次仔细地看了一遍,生怕是自己眼花看错,确认无误之后就说道:“那个是三年前的绑匪吗?”
陆景屹马上朝着助理指的地方殪崋看过去。
就是他!
而且为什么和陶思在一起?
他心中突然有了一个想法,眼眸显露出嗜血的狠戾。
马上就叫那些手下把那个绑匪完好无损的带回来。
陆景屹还刻意在外面逗留了一会,为的就是让陶思好好的整理一番。
回到别墅时,看到陶思在自己的房间整理衣服。
便走了进去。
陶思对走路没有一点声音却已经走到自己身后的陆景屹感到很意外,赶紧就把衣柜关上了,心虚地直接不敢看陆景屹的眼睛。
陆景屹仅仅只是在想,陶思要到何时才会承认自己的罪行。
他微笑着,问:“怎么把这么多衣服都卖掉了?最近很缺钱?”
面对陆景屹的笑,平时她可能会很开心,但是今天看着却格外的毛骨悚然。
陶思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没……就是……”
这些毕竟是陆景屹为了让自己更像夏初言才买的衣服,如果她要是说不好看,或者不合适的话。
陆景屹肯定是会生气的。
但是她好像怎么想,也想不到还有什么样的说法可以把这件事情给圆回来。
却没想到陆景屹居然没有生气:“你要是缺钱,可以直接跟我说。”
“……”
这还是第一次她从陆景屹的身上感觉到了三年前那样的感觉。
紧接着陆景屹就拉着陶思出去。
本还沉浸在他温柔中的陶思听到有人呜呜呜的声音,抬头一看却看到了之前的那个绑匪被五花大绑的丢在客厅。
保镖扯下堵在绑匪嘴里的布,就一直在那里哀求道:“陶小姐,快点救救我,救我!”
陶思只能装作很害怕的样子,“这不是三年前的那个绑匪吗?霁川,你抓到他了?”
甚至还萎缩在陆景屹的身后。
绑匪听到陶思根本就不认自己,就一直在那说那些有关陶思之前跟她说的交易。
陶思也一直在那否认。
两个人唱两台戏。
陆景屹只觉得单纯的吵。
他伸手就把陶思扯出来,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你以为我会信你的话?你把衣服卖掉不就是为了给他封口费吗?我们都看到了,你还想怎么解释?”
坐在地上的陶思忍着痛,站了起来。
看着陆景屹充满悔恨又憎恨的眼神,怎么说都觉得格外的不爽。
本以为自己之前做的那些足够让他这个替身盖过正主的风头。
但是没想到夏初言竟然用死来解脱这一切。
陶思原本还在为得到了陆景屹和家庭而洋洋得意。
谁知这一切都在那一刻全部都被破坏了。
当晚他们全都跟疯了似的去悬崖底下找夏初言的尸体。
急得茶不思饭不想。
没错,夏初言说的对,活人终究是赢不过死人的。
或者,她从来就没有赢过夏初言,只是得了一点怜悯罢了。
满屋子的保镖看着这个一直疯笑的女人,“怎么了,现在知道真相了?”
“就是我叫他绑架的夏初言又怎么样,我就是想要她看清你们究竟是更爱我还是更爱她,事实证明,你们第一时间都想的是救我。
陆景屹的拳头发出恐怖的咯吱声,他恨不得现在就将这个女人碎尸万段。
“我就是羡慕夏初言,我就是嫉妒她为什么生来就有这一切,我也想要不行吗?”
听到这些话,陆景屹的脚步顿了顿,半天才用低沉沙哑的嗓音回答道:“陶思,你知道最后你的下场会是怎样的吗?”
谁知陶思根本就不害怕陆景屹的威胁,她虽然怕死,也害怕一个人待在孤零零的牢狱中,但是在外面她也没有谁可以依靠。
并没有什么很大的区别。
“不就是个死吗,我不在乎。”
一想到现在陆景屹身边也没有一个人陪着,心里也舒服了很多。
随即又想起秦舒,不对,是夏初言。
她以为自己换了一个身份就能够重新开始了吗?做梦!
“有件事情你肯定不知道吧,我前几天和秦舒见了一面,猜猜我和她说了什么?”
提到秦舒这个名字时,陆景屹的瞳孔极剧收缩,咬着牙压抑着自己即将失控的情绪,紧紧地拽着陶思的衣领:“你跟她说了什么?”
陶思抿了抿唇,“我倒是没说点什么,就是秦舒跟我说了一些事情,哦,不对,夏初言跟我说,我永远也赢不了她。”
夏初言!
所以秦舒真的就是夏初言。
就知道,陆景屹就知道自己的直觉没有错。
所以夏初言跟陶思说这些话,是代表着她还对自己有感觉吗?
是不是就代表着这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呢?
陆景屹松开了陶思,嘴角都带着肉眼可见的喜悦。
陶思瞧着这一幕,她认输了,输的很彻底。
这时一直守在门外的奚家父母终于站不住了。
冲进屋里就朝着陶思一直问:“什么,初言还活着,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