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的,夫君安危最重要。”苏若儿悄然松了口气,垂眸应道。
两人和好如初。
很快便回了公主府。
傅崇言正要照常回原本的院子,却被阿骨朵骤然伸手拦下:“傅公子,公主吩咐了,这次你便和尊夫人共同住一处吧。”
傅崇言一愣:“为什么?”
“是这样的,公主说那处院子是她夫君的,然而公主的夫君已经死了,留下的‘遗物’自然也就烧了个干净,傅公子不便继续往进去了。”
阿骨朵直言相告。
傅崇言听得脸色铁青,什么叫死了?!完颜玉这个女人未免太过恶毒!竟这般咒他!
身旁的苏若儿却是只听到了让他们住同一个院子,忙开心地应下:“多谢公主成全!”
听得傅崇言脸色更难看了。
但到底他还是不曾多说什么,任由苏若儿扶着去了她住的院子。
医官过来替他诊治完,上了药,额头上的伤口也包上纱布。
完颜玉便是在这个时候过来的。
她背着手站在傅崇言床榻前,问医官道:“怎么样?严重吗?”
“回公主,无大碍,每日换药,休养七日左右便能恢复如常。”
医官恭敬回答。
听见这话,完颜玉便安心下来,嘱咐道:“行,你尽管用最好的药。”
“是。”
待医官退下。
完颜玉叫来阿骨朵:“你随医官去拿药。”
“是。”阿骨朵正要离开。
苏若儿匆忙出声道:“公主,可否一次性多拿几日的药?”
“为何?”
“是这样的,若儿想着等过两日夫君伤势好转后,便同夫君重新动身回大靖,若儿略懂医术,路上可自行换药……”
傅崇言听到这里,脸色一沉:“若儿!”
完颜玉算是明白过来了,他们这是生怕她又将人强留下来。
她对上傅崇言的目光,笑了。
“放心,我完颜玉从不走回头路。”
“既然给了你休书,我们便再无干系。”
“你若是要养伤,公主府任你留,你若是要走,我也绝不阻拦。”
“多谢公主成全。”
苏若儿听见这话,脸上长松了口气,忙欠身道。
傅崇言脸上却并未露出丝毫轻松之色,他只目光沉沉盯着完颜玉,心里只觉又堵又闷。
完颜玉则没有在这里多留,很快转身离开。
“夫君,你想吃什么?”苏若儿神色间是止不住的喜色。
傅崇言抽回了手,眉目冷淡了些许:“我想休息一会儿。”
苏若儿一愣,没多说什么离开。
房间安静下来。
傅崇言靠在床头,想休息,可脑子里却反复萦绕着辽北种种。
记起完颜玉一次又一次救他,记起完颜玉策马的张扬神态,也记起完颜玉将休书扔给他时的决绝。
头疼欲裂,大抵是伤口裂开了。
傅崇言只能吃下一粒医官给的止疼丹,这才睡下。
安睡过后,他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带着商队入辽北,却遇上了沙尘暴。
在漫天的黄沙中,他与商队走散。
等沙尘暴退去后他孤身一人在无边无际的荒漠中丧失了方向。
白日烈阳高照,夜晚冰寒入骨。
身上的水囊最后一滴水也被他喝完,他苍白着脸色迈着沉重的步伐往前走着。
就这么走了三日。
他看见了前方的绿洲,那是月牙湖。
梦里的他欣喜不已,冲了过去,饮下湖水解了渴,这还不够,他直接扎身入湖,接连几日在荒漠中的干涸让他恨不得将全身都灌满水。
溺水就在这时猝不及防发生。
等他意识过来要挣扎时,却发现自己的双腿不知何时被水草缠住,怎么也解不开。
就在他以为自己要溺死在湖中时。
一道人影自湖边跳下,直奔他而来,少女一袭红衣,到达他身侧,拔出匕首直接割断缠绕着他的水草,然后将他救上岸。
重见日光那刻,入眼是少女倾城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