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反应,顾琳吸了口气,也道:“不会吧,意意在我们学校都评上副教授了,怎么可能做这种伤风败俗的事儿呢,不过……”
她突然抬手,指着一个看起来文文弱弱,没什么气场的男人,道,“那位先生好面熟啊,您是不是和意意谈过呀?”
她倒是没胡说,那个男人的确是许意的前任之一。
许意和他只谈了三天,因为那三天内她发现这前任哥竟然是真心的,甚至连婚房豪宅都在看了,许意便果断提了分手。
她对自己有自知之明,谈的都是烂人,不嚯嚯良家男。
眼下前任哥打死也想不到顾琳竟然会cue到他,一时给愣住了,但马上他身边的女人就笑着开口道:“谈就谈过呗,谁没个前任呢。”
许意也清楚,这说话中肯的女人未必是为她打抱不平,因聪明人都懂得在大场合维护自己男人的面子。
顾琳脸上突然挂不住,干干的笑了笑,看这女人正端着冷冰冰的酒,努力给自己挽尊道,“可是这位先生以前好像都不会让意意喝冷的呢,给她买矿泉水,都要特地加热过呢!”
前任哥的现女友已经相当不悦了,但还是给男人在维护面子,“是吗,这证明我男人本性温柔,很好的事啊。”
这话又让顾琳语塞。
而许意也不再无动于衷。
只见她一整衣裙,优雅起身,拿起一瓶刚开的酒到了顾琳身边。
顾琳刚抬起头,一道黄褐色的液体就顺着顾琳的头缓缓浇了下来。
一边浇,她一边看萧慎的反应。
其他人都沉默,只有顾琳炸响的尖叫,“萧总!”
辛辣的酒入了她的眼睛,辣的她手足无措的在脸前乱擦,模样实在是可笑。
萧慎端着他的饮品,慢慢悠悠的往口中送,侧目看着,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
他的无动于衷,让许意勾起了了然于心的笑意。
她如此对待顾琳,并不是为自己出什么恶气。
别人的尖酸话语,她很小的时候就免疫了,她这么做,是对萧慎的试探。
既然决定要让这个男人爱上她,满足她,她就不可能因为之前的碰壁而放弃。
尤其是他之前还气得她犯了病,这口气她怎么也得出。
然后现在,她试出来了。
顾琳仗着萧慎的势说话无遮拦,她倒是舒服了,却没有想想会不会给萧慎惹一身骚。
萧慎就是对她的皮囊有过想法,现在因为她的蠢,一定下了头。
一瓶酒也就五百毫升,许意用了将近五分钟才倒完。
顾琳的头发后面还是干的,但前面的头发凝结成了一捋,格外的滑稽,身上衣服一片一片的,都是黄渍。
许意随手把酒瓶一丢。
“啪嚓”一声正好碎在起头撕逼的女人脚边。
接着,许意抱臂,一双含笑的眸俯视萧慎,“萧总,人我替您教训了,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不用谢。”
萧慎垂眸瞧着自己手里的那杯饮品,淡声道了一个字:“坐。”
许意在他身边坐下。
萧慎抬杯,示意和他喝一个。
许意拿起自己的酒,她干完,他随了意。
顾琳在一旁低着头哆嗦,而此刻,刚才围着她的那些女人,现在连个给她递纸的都没有。
这就是名利场最现实且残忍的一面,局势的转变不会给任何人心理建设的时间。
许意笑得漂亮,“萧总,别人都喝酒,你怎么喝可乐,男人喝这个不好。”
萧慎伸手,慢慢的把饮料推到了许意面前。
许意端起就往口边送。
这一幕,让现场不少人避开了视线。
纪家大少的女人和金城新贵公然喝同一杯饮料,这是何等的微妙。
修罗场,不敢看。
只是许意喝过一口后,眉心倏地拧巴了起来。
不是可乐。
是姜汁红糖水。
男人喝这种东西的原因只有一个,着凉了,胃疼。
她没有说话,把红糖水放下,人往萧慎身边靠了靠,伸出手探进了他的腰封。
那双软糯如玉的手在隔着衬衫丝滑的料子,轻轻揉动。
不一会儿,萧慎许是觉得舒服,双腿一敞,人懒懒地靠在了靠背上。
这一幕都被顾琳看在了眼里,她垂头,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萧……萧总,我想起来我还有点事……”
萧慎清冷无波地又往唇边送了一口红糖水,“路上注意安全。”
许意眉梢一挑,这话真熟悉。
哦,原来是她讲过。
顾琳狼狈离开后,那位宁少也跟了出去。
许意见状,收回给萧慎暖胃的手,拿上手机也站起了身。
……
酒店的负二层正在建设,空气阴冷的像冰窖,也没有监控。
许意过去正好看见那宁少把顾琳按在了步梯旁的墙壁上,往顾琳嘴里塞着抹布。
她站在拐角,等顾琳的嘴被塞起来后,才故意把脚步声踩出来。
宁少回头,许意勾起笑意,“帅哥,宁世筠已经进去了,难道你也想进去?”
这位宁少抓着顾琳的头往旁狠狠一甩,才对许意道,“怎么,你这同事把你男朋友都拐跑了,你还想帮她?”
许意轻笑一声,纠正:“宁世筠是前男友了,现在我男友是纪家的少爷,纪铖。”
“成。”宁少道,“那你过来是几个意思?还是说,我哥进去,是你们两个臭娘们儿合起来算计的?”
“放开她。”许意语调忽转冷肃,“你在这儿欺负一个没背景的女人是能显出你的能耐,还是能让宁世筠出来?”
“宁世筠自己手脚不干净,就不愁被人知道,这次不进去,下次也得进去,你宁家有报复别人的这个闲心,不如担心一下,宁世筠的事情,还有你现在这种行为,会不会拖垮你整个宁家……”
许意的话一针见血。
那宁少喉结滚了滚,许意看的出他不敢惹她,所以她找纪铖这一步棋,还是走对了的。
随后宁少兄弟低骂了两句脏话后,一脸不甘的扯掉顾琳嘴里的抹布走了。
顾琳显然没经历过这事儿,嘴巴得到自由后,整个人顺着墙瘫软在了地上。
许意迈步往她跟前走了两步,“还搞不清楚情况吗?”
“你玩泥巴的年纪,今晚坐在这里的其他人,包括让你帮腔的那个女人,就都在看人与人之间的机关算尽了,你能玩得过他们?”
“那个女的敢说我,是因为她自己本身就有背景,你有什么?”
许意伸手捏住了顾琳的下巴,“有这张脸?”
她把顾琳的脸毫不留情的扭去了一边,“你觉得你这张脸能优秀到,萧慎那种要能力有能力,要外表有外表的男人,会为了和你滚个床单,纵容你这个蠢货狗仗人势?”
“你真以为在男人床上滚两圈,被他们叫两句宝贝儿,你想要的他们就会给你捧过来?”
“顾琳,当我发现你竟然要帮着宁世筠害我的时候,我恨不得你死。”
“但现在我多此一举给你说这么多,只是因为夏天我痛经的时候你妈妈照顾过我,我不想承认那位长辈的女儿却是个傻逼!”
顾琳瞪着泪眸看着许意啜泣,“你和萧慎早就认识了对吗,他今天带我来这里,是不是……拿我当靶子,实则为了从宁家人手里保护你?”
许意垂下眉睫,“不知道,那个男人更是深不可测,而且我从来不自作聪明去猜别人的想法。”
“好了。”许意环顾着这四周,“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想要安全回市里,就学一声狗叫。”
此话落定,顾琳崩溃的哭出了声来。
一边哭,她也从喉骨里哼出了一声“汪。”
“记住。”许意扶她的时候,又说,“泼你酒,是因为你嘴贱,而我平白无故的侮辱你,也只是在没人的地方让你学一声狗叫,今晚回去好好想想,如果男人一时兴起侮辱你,得是什么后果。”
顾琳浑身颤抖,哭的不能自已,“许意,对不起……”
“行了。我不会原谅你。”
……
许意来宁山来的多,在这里交了不少朋友,她拿出手机,想拜托一位朋友把顾琳送回去,不想一位身高力壮的保镖出现在了她们面前,“萧总让我送顾女士回去。”
顾琳下意识看了眼许意。
许意微笑,“既然这样,我就不送了。”
她踩着步梯刚到了负一层门口,就被一只有力的手臂捞住腰,带进了一个炙热的怀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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