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似飞鸿踏雪泥(阿九张生)精选好书-阿九张生无删减版在线阅读(阿九张生全文免费阅读)

时间:2023-07-26 20:03:13   热度:37.1℃   作者:网络

上官婉儿听后眉头皱的更深了,“这这这……唐渝特意留下她,今天又光明正大地带着她出门,这兔崽子的心思肯定不简单,不过这几年,我是渐渐看不透他了。”上官婉儿有些泄气,是真的在为张生担心。
“你要不来杯菊花茶下下火?”张生打趣道,“一口一个兔崽子,你哥听到了不得揍你?”
上官婉儿撇了撇嘴,扭过头去,压根儿就没心思搭理他的打趣。
“在这偌大京城里,阿九可能就像一件物品,明码标价又或者说价高者得。可在我这里,她是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我心爱的人。”张生沉默许久后缓缓开口,语气是少见的严肃和正经,“来这里之前,我就已经大致想过一切了,做了最差的打算,也并不准备给自己留退路。我心里清楚,这件事即使我不惜一切也未必能如愿,但我依然非做不可。因为我现在觉得,人生有时候有趣的地方就在于,你明知道世界上有些事是徒劳无功的,但还是选择去做,并且心甘情愿。”
这番话说得上官婉儿心中一颤,没想过张生还有这样一面。当初宁肯回乡从此做个无名之辈,也不愿意在这京城搅和的人,如今要主动蹚进这浑水,为了他的心上人。她佩服张生,敢为一个人披荆斩棘孤注一掷无所畏惧,同时也羡慕南乔,竟让张生改了原则。
“我明白了,”他早已打定主意,上官婉儿不再多言,“你有什么打算计划,一定要告诉我,我能帮就帮。”见张生似乎想开口说什么,“若真的把我当好友,就不要怕连累我。你当知我性情,若是帮不上你,我才会更难受。”她继续道,“你也放心,我有分寸。我说了,能帮就帮,不能帮我不会逞强,我记得自己的身份,我叫上官婉儿。”
“好。”张生痛快应道,“那便不客气了。”
今天的院子自阿九和唐渝回来后气氛就怪怪的,阿九时不时就魂游天外,而唐渝则是没了平时的温和,几乎没怎么开口,脸色僵硬。秀儿在一旁一会儿偷偷打量这个又偷偷打量那个,本想问问是怎么回事,劝解劝解,又不敢上前。
阿九心里正乱作一团,方才与张生的会面突然又仓促,久久难以平静。她担心张生,也犹豫着现在她应该以什么态度面对这一切。是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还是跟唐渝提几句。可她好像明白了,这段日子在这里过的不错,那是她没有做他不喜欢的事,尽着一个丫鬟的本分。像今天明显惹他不高兴了,他虽还未开口说什么,但浑身散发的那种低气压已足够骇人。可是,如何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呢,张生已经来了,她见到了,心里已经百转千回惊涛骇浪,怎么可能还像之前一样?唐渝也见到了,心中定也明白,又怎么可能粉饰太平?但张生既敢来京城寻她,她便有了底气。怕确实是怕的,但张生让她相信他,她便相信,让她等着她便等。她立刻打定主意,她要做的就是把自己照顾好,不让张生忧心。敌不动我不动,唐渝不开口,她也不会自找没趣,装傻充愣算了。
唐渝自回来后看似一直在看书,实则他一个字也没看进去。他在努力平复心中没由来的一股郁结之气,可人却有些失控,一点儿也不由他,因此越平复越烦躁。他方才瞧着似乎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还能反了天去?可莫名其妙的是,他心里就是忌惮。本想和南乔聊几句试探试探的,或者直接来个棒打鸳鸯,他深知可以权势压人,也可威逼利诱,这世上有很多不光彩的手段。可他并不愿意这样做,他想干干净净的,就像南乔的眼睛一样。在他看来,眼下他和南乔之间的相处还是比较愉快的,他想保持这种状态。虽说可能起初让她留在这里有过某些嫌隙,但他觉得时间久了,那些都是可以弥补修复的。若是如今因这书生生出其他的嫌隙,定不会那么简单了。思前想后,他决定从书生那里下手,这偌大的京城,一个没权没势一无所有的书生,怎么和他斗?使点劲儿撵走他就是。所以,不用管南乔,免得伤了感情。从那书生下手,便可无声无息风平浪静的解决这件事。他仔细回想了一下,南乔唤他什么来着?好像是……张生?模样生的倒是挺好看的,他明日派人暗中去查查这个叫张生的。打定主意后,唐渝心中总算平静下来,脸色缓和了很多。
“南乔,我有些饿了,想吃酸枣糕。”
没想到他开口第一句说的竟是这样一句毫无关系的话,和往常并无分别,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阿九瞬间心头轻了不少,“奴婢这就去做,小少爷稍等。”他既然只字不提,那她也乐得装糊涂,过一天算一天吧,反正如今是一团乱麻怎么也理不清,怎么理也不对。
这个晚上,阿九睡不着,她翻出那个小盒子,里面装着和张生相关的东西。翻来覆去的看了许久,心里一会儿忧一会儿喜的。什么时候可以再见到他呢?想着想着,便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第二天起的时候,比往常要迟一些,心中正着急时,发现唐渝也刚醒,神色如常,只是精神似乎不太好,是昨夜忙公务忙的太晚了吗?还是他也有心事?
日子就这样一如往常的过着,唐渝每天早出晚归,阿九除了早晚伺候,白日里都挺闲的,就研究糕点,读书练字。书上标记了不少疑难,却没人为她解惑,张生在就好了。
这日唐渝回来的有些早,正巧碰上阿九在写字。他凑过去一看,不禁撇了撇嘴,“南乔,你写的这个字要是挂起来,估计可以辟邪……”他笑了笑,“比起那寺里的符咒不会差,这么想,好像还能省些银子。”
阿九知道唐渝是在打趣,抿了抿嘴,瞥了他一眼,又继续写了几行。
“会写我的名字吗?”唐渝问道。
阿九摇摇头。
唐渝把笔拿过去,工工整整在纸上写下唐渝两个字,“喏,这样,你试试。”
阿九照葫芦画瓢,歪歪扭扭写得艰难,两个字勉强成型。
唐渝看的眉头紧皱,“啧,你这手,还是做糕点去吧。”
阿九不在意,挑了挑眉,继续写了几个,虽依旧不堪入目,但比起之前的还是好了很多,想着他回来还未进食,于是放下笔,“小少爷,还没到晚饭时间,奴婢先给您去弄些茶点。”
唐渝点头,等阿九走后,看着案台上画符一样的字,轻笑一声,鬼使神差的把那张写满唐渝的纸收了起来,随后坐下,继续处理今天手头上还没处理完的公务。
天黑了,前几日派出去的人刚才来报说有了消息。张生,邱城人,昭德十八年的榜眼,当时萧桁对他青睐有加,可以称得上是三顾茅庐,却不知为何,他没留在京城,只身回乡做了学堂夫子,倒是个有点意思的人。此番来京城,暂时落脚处竟然是上官府,与上官婉儿私交不错,听说他正在找合适的宅子,看来是准备久留了。虽说他看起来不过是籍籍无名的一介书生,可唐渝却越发谨慎起来。能得到萧桁赏识,又和上官婉儿称友的人,定非泛泛之辈。他既敢来到京城,又坦坦荡荡的出现,心中定是有了一番谋划。他得沉住气,如今要做的,就是等张生出手,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唐渝在等,张生也在等。唐渝在等张生,而张生在等萧桁。
萧桁离京办事还未回来,张生心中也是有些两分着急的,可这事急也没用。昨日上官婉儿已去问过萧阑,后者说大约还需两三日的样子。张生也不闲着,忙着熟悉京城的局势和走向,深挖每个人的性情和背后的盘根错节。偶尔自己和自己下下棋,磨磨性子。每次看着张生悠哉悠哉的样子,上官婉儿就忍不住替他着急,她是个急躁的性子,实在是按捺不住。也就张生,听她一个人吧啦吧啦念叨到最后了,递上一杯茶,“有些渴了吧?来,喝口茶润润嗓子了再说。”
六月初二,萧桁可算是回来了。在上官婉儿和萧阑的牵线下,初三一早,张ɯd生便出门去见萧桁了。张生出门不久,萧阑便来了上官府,上官婉儿早就憋不住了,还没等她开口问就一股脑儿把自己知道的说给她听了,末了才想起来叮嘱她别声张。
“这世界还真小啊……”萧阑听后喝了两杯茶才理清楚,“南乔原本叫阿九,有个心上人我是知道的。”她把那天打猎然后单独剩她和南乔时的事也说了出来,两人沉默了一阵,最后萧阑拍了拍桌子,“这张生可以啊!”顿了顿,“难怪咱婉儿会和他成为知己,有眼光。”
上官婉儿白了她一眼,“可不嘛……能和你成为挚交,我可不是有眼光?”
萧阑笑了笑,随后好像想起了什么来,“婉儿,不对啊……前两年来你们家提亲的人把门槛都快踩烂了,你就是不嫁。我记得那会儿我还问过你为什么,你记得这回事吗?”
上官婉儿点点头,那句话大概是这辈子她说过最女人最柔情的话。

她说,“我已经遇到了这世上我觉得顶好顶好的人,只是有些遗憾,他不喜欢我,也不会娶我。可除了他,其他人都不行,所以我谁也不嫁。”
萧阑皱了皱眉,“我还记得你说过,说他是个书生,已经离开京城了,这难不成是张生?”
上官婉儿看她的表情不由得觉得有些搞笑,“那天你不是喝醉了吗?你怎么还记得这么清楚?”
“我只是喝醉了好吧,又不是睡着了……”萧阑撇撇嘴,“别转移话题……”
上官婉儿点点头,“是他……”她顿了顿,“但是,说实话,我现在已经没再想过这茬事了。我就是觉得,能和他做一辈子的好友,也很不错。这人啊……不能想着去抓那些抓不住的,得学会适当放弃,转而去抓那些抓得住的,不也挺好吗?不然多累啊。”她叹了一口气,“活着就已经很不容易了,你说人干嘛还非得自己为难自己?”
萧阑拍了拍她的肩,“不错啊,婉儿,你竟有了这觉悟,最近是不是偷偷背着我读书了。”
上官婉儿向她做了个鬼脸,随后拎了两壶酒来,“今天日子不错,咱俩喝几杯,今朝有酒今朝醉嘛。”她把头靠在萧阑身上,“唉……想想以后会有很多时刻我只能袖手旁观而无可奈何,我这心里就难受……好不容易得了个自身的自由自在,还是有所顾及和牵挂……我姓上官,终究是上官家的人。自己怎样都没关系,但上官家不行。前些年,上官满门好不容易才挺过来,我不能不懂事……我们,都没有任性的资格。”她打了个酒嗝,“萧阑,你说张生……他会死吗?”
萧阑听了也愁啊,“我们每一个人,都会死的,谁还能长生不老啊……”她没有直接回答那个问题,“不过,死得其所,不也快哉?”
上官婉儿听后爽快一笑,拍了拍萧阑的头,“你也在悄悄读书想让我刮目相看是吧……那我告诉你,你成功了,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精辟!”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两人笑作一团。
“诶……萧阑……你这眼看着都快十六了,怎么婚事还没个消息?”上官婉儿开口问道。
“还不是我母妃问过我意见,我说不愿意,所以这两年都是她压着的呢!”
“皇上怎么说?”
“就是之前给你提过的,想把我嫁给唐渝,说天作之合什么的……”
“诶……我记得前些年我们这群人里面,你和唐渝关系最好啊……像连体婴一样,上哪儿都一起……我跟你说,去年我听我爹说,唐渝他爹还想把他和我凑一起呢……这不是胡闹嘛……”
“这不你也说了吗……都是前些年了……”两个人开始醉的有点找不到北了,“这几年……他变了很多……变成了我不太喜欢的唐渝了……我才不要嫁给他呢……”
上官婉儿用仅存的一分理智理清了萧阑的这句话,那么换句话说,如果唐渝还是以前的那个唐渝,萧阑是喜欢而且愿意的。她叹了一口气,“唉……没办法啊……他是天赋异禀被很多人寄予厚望的唐家小少爷啊……”
“可……在我……心中……唐渝……”萧阑实在张不开嘴了,头昏沉的厉害,她本想说的是,在她心中,唐渝应该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笑容干净而真挚,眼里有光,可与皓月争辉。
待两人醉酒醒过来的时候,张生坐在不远处的柳树下,摆了一局棋,自个儿跟自个儿下,棋盘上密密麻麻的,看来回来有段时候了。
上官婉儿拉着萧阑朝他走过去,“这是张生,”她介绍道,随后又指着萧阑朝张生道,“这是萧阑,她不喜欢别人叫她什么公主不公主的,所以私底下你像我一样,喊她萧阑就可以了。”
张生和萧阑相互致意,算是认识了,他闻着上官婉儿一身的酒气,“你这是替我喝酒壮胆吗?”
上官婉儿不顾他的打趣,直接问道,“怎么样怎么样?”
“还算顺利。”
“真的?”上官婉儿心踏实了一些,“你怎么和他说的?”
一旁的萧阑也有些好奇,将头凑了过来,盯着张生,后者却摇摇头,故作高深道,“佛曰,‘不可说。’”
上官婉儿撇了撇嘴,“不说就不说……”她继续问道,“接下来,干啥?”
“搬家。”张生落下一子后开始收拾棋盘,“我宅子找好了,里面也打理的差不多了,这两天我就准备搬进去。到时候,还请你俩赏个薄面,来贺我乔迁新居。”他支着下巴,“能把阿九叫来吗?”
“好家伙,原来在这等着呢!”萧阑出声道,“南乔交给我,我把她带来。”
张生点点头,“那就多谢……萧阑了。”他顿了顿,瞥向上官婉儿,“对了,你那个到时候要是想给我送点贺礼啥的,记得实在一点,要投其所好,我现在不喜欢什么花里胡哨的,就喜欢真金白银。”他微微一笑,这暗示可真是“不明显”啊,“你瞧瞧我现在这穷酸样,你送我别的我也欣赏不了。”
萧阑在一旁哈哈大笑,上官婉儿有些气短,直翻白眼,“你这个人,脸皮有几斤,你称过没有?”
乔迁之日定在六月初六,就当是图个吉利吧。萧阑事先已经给唐渝知会过了,说是缺个伴,想借阿九陪陪她,于是初六一早就来唐府带着阿九走了。
这日来到张生新宅的人就四个,阿九,上官婉儿,萧阑和萧桁两兄妹。阿九没想到萧桁也到了,因为他们这群人尊贵是真的尊贵,忙也是真的忙。就像上官懿,今日便是因为手头上琐事太多又着急处理所以缺席了。这是阿九第一次见到萧桁,确实如她之前所猜想的那样,萧阑生的好看,萧桁也不会差。怎么说呢,萧桁眉眼间,其实和张生有些相似,都是温文尔雅的模样,但张生五官长的更俊朗端正一些。两人给人的感觉也类似,就那种从容不迫的,谦和的……但是,于阿九个人而言,张生独一无二,这世上无人像他。不会有第二个人如张生那样,用着最温柔的目光看着她。
萧阑和阿九到的时候,萧桁和张生一局刚下完,阿九看不太懂,反正棋盘上密密麻麻的。
萧桁开口道,“张生的棋力比起当年更胜一筹,我自叹不如。”
萧桁的语气,听起来似乎和张生颇有渊源,像是故交,而他没有自称本王,应算亲厚。
“五哥!”萧阑打了个招呼,随后拉着身边的阿九介绍道,“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南乔。”
阿九俯身行礼,“参见嘉王殿下。”
萧桁略点了点头,带着淡淡的笑,就和刚刚与张生下棋时一样。
近距离打过照面后,阿九觉得萧桁挺特别,介于张生和唐渝之间。他和唐渝一样的是总带着浅浅的笑容,只是唐渝的目光太过深沉让人看不懂,他则是目光太无内容太空让人看不懂。而他和张生一样的是谦和从容的神态,只是张生给人春风拂面的感觉,他则给人淡淡的疏离和淡漠。阿九觉得,他有些特别,带着点奇怪。
“张生!”见到张生,阿九没由来的就很开心。
张生点点头,敲了敲她的额头,开口道,“上次嘱咐你的还记得吗?”
阿九点点头。
“你只需要等着我,相信我就好,然后照顾好自己,其他的都不用想知道吗?”
阿九甜甜笑开,“知道了。”
“以后我们定还会常常有碰面的机会,也不必刻意遮掩或者顾及什么,一切如常就好。”
“好。”阿九如小鸡啄米般点头,“你想吃糕点吗?我今天可以给你做。”
张生轻轻笑开,“怎么这么久没见,还是一点长进也没有,不能有别的手艺吗?”
阿九扭过头去,“不能!爱吃不吃。”
张生故作头疼道,“那行吧,我就勉强赏个脸,糕点就糕点吧。”
不远处的萧阑和萧桁聊天,目光偶尔扫过张生二人,难免艳羡,“原来爱是这样的。”
萧桁听后顺着她目光看过去,微微怔愣,没有接话。
“说起来本是很简单的东西,但对我们来说好像很奢侈。”萧阑继续道。
萧桁摇摇头,“其实并不奢侈,只是我们不够勇敢。”他顿了顿,“你想想盈盈。”
萧盈盈当初为了嫁给李执,代价不可谓不惨烈,如同飞蛾扑火,要不是皇后一力护着,赢面很小。幸好最后,她得偿所愿。只是除了李执,她失去了一切。不知道如此值不值得,也不知道她后不后悔。但萧阑每次看到她,似乎都是笑意盈盈的样子,想必是不悔的吧。
萧桁给自己续了一杯茶,“如今的张生比起当初的萧盈盈,不会差。”他微微叹了一口气,“我很佩服。”
萧阑赞同的点了点头,想起之前,“初三那天张生与你说了什么?”
萧桁见她一脸八卦的模样,轻轻一笑,“佛曰,‘不可说。’”
萧阑翻了个白眼,“你怎么和张生一个样……无聊……”
上官婉儿来的有些迟,带了不少东西,还请来了聚香楼的厨子,说是大家平时忙,定没怎么吃聚香楼的东西,这次聚一起就趁机好好吃一顿,完了还把聚香楼好些个菜肴夸的天上有地上无的。
上官婉儿和萧阑性子活泼,又不拘小节,气氛一直很热闹,几个人说说笑笑,吃吃喝喝,一天很快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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