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妇人?她急忙开口:“请进!”
妇人笑着走了进来,看到她坐在浴桶里,笑道:“林公子真是细心,怕你洗澡洗一半晕倒了,特地让我来照顾你。”
“劳烦夫人跑一趟了,不过我没事,我能自己洗。”
她还不习惯让人伺候她。
“这有什么的?林公子帮了我们大忙,这点小事儿,有什么劳不劳烦的。”
听这话,林景州是用恩情收买了隔壁夫妻,她好奇地问:“夫人,他帮了你们什么?”
“别叫夫人,我都三十六了,叫我花婶吧,我丈夫是乾县的捕快,为了追拿江洋大盗,被砍断了胳膊,衙门昧下了悬赏金,还以我丈夫缺了右手为由,把他给辞退了,我们来京城求生,是小林公子帮了我们,还给了我们个院子,让我们在这里做点小营生,他是我们夫妻的大恩人!”
芸惜心中诧异,她竟不知林景州做了这些事,怪不得他经常不在宫里。
“姑娘是小林公子的未婚妻?”
她脸噗地一红,急忙摆手解释道:“呃,不,不是,我们……是姐弟……”
“姑娘脸红了,我瞧着你们年岁也不大,但是谈吐学识都不俗,想必是大户人家的,姑娘放心,人都有自己的难处,我们不会过问两位的私事,我也是看两位实在般配,才多嘴问了一句。”
芸惜半张脸缩进水里,眼神闪烁不定。
花婶自顾自说:“以前觉得少年就是少年,是十三四岁的,不外是帮家里做点事,或者在学堂念书,看了小林公子才知道什么叫做少年有为!”
“他的确很厉害,十来岁就博览群书了!”
“姑娘也不赖,长得这样绝色,被小林公子惦记着,你们这叫郎才女貌,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当时看小林公子给我的画像,我还想着小林公子画得这样不实在,到时候我要认不出真人了,岂不是罪过,结果一看姑娘真人,姑娘可比画像上的美多了。”
芸惜从小到大没别人这样夸过,不只脸和脖子,全身都要红透了。
“花婶,您以前莫不是说书的,怎么这么会夸人?”
花婶哈哈一笑,“我不是说书的,我是说媒的。”
芸惜一脸羞红,怪不得口才如此好。
媒婆一张嘴,十句九不信!
不过她说到了画像,芸惜问道:“花婶,你刚才说画像,请问什么画像?”
“姑娘不知道吗?就是小林公子为你所做的画像啊。”
林景州为她画了画像?
她被这件事震惊到了,她知道林景州学问好,字也写得好,却从不知他竟然还会作画!
前世没听说过,这一世也没见他画过。
“姑娘不知道?”
她茫然地摇了摇头。
花婶解释道:“兴许是不好意思告知姑娘呢。”
洗了一会,想着后面还有事,芸惜就想起身,又想起自己没带衣服进来,急忙坐下,“花婶,劳烦您到衣柜给我拿身衣服来。”
“行嘞。”
花婶推开连接内寝的小门走了进来,来到衣柜前,打开衣柜,眼前琳琅满目的衣服让她艳羡,看了一圈,忙大声问道:“姑娘要穿哪件?”
芸惜拿过棉布裹住身体,从浴桶出来,一边擦身体,一边回话:“随意,冬日里的就行。”
过了一会,花婶回来了,芸惜一看她手里的衣服,顿时哭笑不得,花婶竟然选了那身云锦的衣服。
这衣服她可不敢穿出来去,这么金贵,若是穿坏了,她自己先能心疼死。
花婶不解地问:“姑娘,我拿错了吗?这衣服真好看,我这辈子都没有看到过这么好看的衣服。”
芸惜心想:不止您没见过,怕是后妃们也是大半数都没有见过!
能把这么珍贵的布料给她做衣服,这辈子大概就只有林景州那个笨蛋了。
刚想让大婶把衣服拿回去换一套普通的,就听到门外传来林景州的声音,“别洗太久了,水会凉了。”
花婶走到门边,大声道:“小林公子放心,我这边看着姑娘呢。”
然后扭头,问:“姑娘就穿这件如何?这么好看的衣服,放着不穿,多可惜啊。”
芸惜看看衣服,犹豫了一会,一咬牙,“穿!”
反正林景州说了,一年有四套,那她还心疼什么?
她很快换上云锦衣服,黄绿色袄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这样子在雪天里,应该不会太惹眼吧?
“姑娘,坐下梳妆吧。”
“嗯。”
等她梳妆打扮完,花婶盯着她,眼里满是惊艳。
芸惜看向镜子里的自己,柳叶弯眉,凝脂玉肤,一双杏眼明亮带笑,头上的步摇因为她歪着头,而晃来晃去。
在宫里见惯了美人,她一直觉得自己只是稍有姿色,其实……她好像真的长得不错,至少能跟舒妃和容妃平分秋色!
“花婶,麻烦你再帮我拿一件披风。”
“好。”
花婶拿来一件普通的披风。
她起身披上。
两人走到门口,花婶推开房门。
芸惜站在门框内正中央,和站在院子里,换了一身深蓝色锦服的上林景州目光对上。
林景州目光怔住了,久久没有挪开。
她踏出房门,一步一步走向他。
来到他跟前,她有些拘束地小声问:“这样穿会不会太过招摇了?”
“不会,穿这个……很好看。”
林景州挪开眼眸,“我们走吧!”
“你还没说要带我去哪里,见什么人。”
“到地方你就知道了,走吧。”
林景州带着芸惜从宅子走出去,门口有一辆马车正候着两人,他扶她上马车。
芸惜困惑,拉住他胳膊,“还要坐马车?我们是要去很远的地方吗?”
林景州给了她一抹安心的笑。
“神神秘秘……”
芸惜小声嘀咕了一句,走进了马车里,车里竟然放了好几个箱子。
等她坐稳,林景州戴着帽子,坐在马车外,拉着马缰绳,挥鞭:“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