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子一直落在宣纸上,并未去看康熙脸上的神色:“康康,我承认我是有那么一些喜欢你,但很浅很浅,所以就如你在府上说的一般,咱们在相处看看。”
康熙淡淡的嗯了一声:“朕明白。”
余年深深的叹了口气,平静的话语间,透露着一股不易察觉的严谨之意:“康康,你是皇上,注定三宫六院,而我想要的正如我阿玛额娘一般,一生一世一双人。”
康熙幽深的眸子对上余年,待四目相对后,他才道:“年年,你说的这些朕暂时做不到,但你相信朕,这只是暂时,等朕将该除的人都除掉,朕再将你娶进宫中。”
余年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毕竟他的皇上,不可能面面俱到,只要他将鳌拜这个最大的阻碍除掉,再有她阿玛和太皇太后的支持,谁又能奈何得了他。
如果康熙无法放弃三宫六院的生活,那她余年也不会咬着他不放,拿得起放得下才是她余年。
再者她和康熙的感情还太浅太浅,未来是怎样的谁也说不准,所以目前谈论这些终究还是太过于早了一些。
好像自打两人表明心迹后,康熙是越发黏着余年。
养心殿的康熙垂眸看着手中的书,一只手悠闲的晃着茶杯,吩咐着梁九功:“梁九功,去纳兰府将朕的年年叫来。”
梁九功拱手应道,随后深深的叹了口气,怎他家皇上就坠入爱河不可自拔了。
余年来到养心殿时便一脸幽怨的看着康熙,知道最近阿玛额娘哥哥都用什么眼神看着她吗?
康熙目光灼灼的看向余年:“年年,快来朕这儿。”
余年一步一步的走到了他的身边落了座,是那日康熙让梁九功给她送了来“专属”椅子。
余年怎么也想不明白,怎康熙就开始一刻也离不得人了。
却不想康熙早已预谋已久。
余年看着康熙搭过来的手臂,突然想到最开始认识康熙时,他那一副嫌弃的清高劲儿。
如今真是让她一句话也说不出,照这个形式来看,她迟早腻歪了他。
正当余年回想之时,康熙突然凑了过来,在余年的耳边轻轻说了一句:“年年,你可知那日七夕节朕在挂牌后头写了什么?”
听到这话的余年声音突然提高了几个分贝:ᴊsɢ“你还在挂牌后头写了字?”
康熙点了点头,理所当然道:“得到余年。”
余年:“…………”
她总有一种以后怎么也玩儿不过康熙的感觉。
余年突然问了一句,垂着脑袋,脸颊微微泛红:“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康熙摇了摇头,一口道:“朕也不知。”
余年强压心底的异样,小声嘀咕道:“怎会不知。”
康熙将余年扯入怀中,他注视着余年,嘴角抿起一丝笑:“年年,朕发觉喜欢你时已经太晚。”
随即康熙拿起余年送的香囊,放在她眼前:“或许是这个时候。”
余年不可置信的抬头看向康熙,一时半会怎么也说不出话来,怎么可能会是那个时候,她记得康熙那个时候可是嫌弃她嫌弃得不行。
百般无奈才收下的这个香囊。
余年仔细在脑中回想,康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排斥她的,好像是在江南……
康熙的头枕在余年肩上,声音迷离道:“年年,什么时候跟朕去慈宁宫可好?”
余年点了点头。
康熙不知在想什么,眸子恢复到了平静无波的状态。
他在想他的阿玛和董鄂妃,他好像突然能够理解他的阿玛了。
康熙的眸光又落在了余年身上,好像自打跟余年相处后,他的笑容便越发多了起来,每日去慈宁宫时,他的祖母也会说:“看来咱们玄烨啊是遇到了对的人咯。”
翌日,康熙像往常一般去慈宁宫向太皇太后请安。
他与祖母说了与余年的事,也说了他的想法。
他说余年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而他也想给她一生一世一双人,就如同纳兰明珠和纳兰夫人一般。
太皇太后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玄烨,待你自己羽翼丰满时哀家自然不会说什么,就连文武百官天下人也只会说一句帝后伉俪情深,但是玄烨,你还年轻,冲动,祖母也能够理解。”
“但是祖母还是不希望你跟你皇阿玛一般,哀家知晓你是一个知轻重的人,自然也能理解哀家的话。”
太皇太后停顿了片刻,又开口道:“纳兰家的姑娘是个好的,你可知,自打你额娘去世后,祖母还是头回瞧见你笑,而这还是纳兰姑娘给你带来的,祖母当然是希望你幸福的,但是玄烨,你终究是皇帝,你可明白?”
“祖母,皇帝就就应该三宫六院么?”康熙垂着头,看不出眼底的情绪,就连声音也平静无波。
一生一世一双人如若余年不说,他心中也是这样想的,没有余年之前,他不也没有碰过女人么,难道娶余年的代价就是必须三宫六院么。
他羡慕纳兰明珠和纳兰夫人的感情。
他心中更是在想,为何他的皇阿玛如此爱董鄂妃也照样三宫六院,这就是皇帝么?皇帝便就不能顾着自己的情绪么。
康熙黑如沉潭的眸子对上太皇太后的眼睛,眼底闪过一丝受伤:“祖母……孙儿想不明白。”
太皇太后起身拍了拍康熙的肩,深深的叹了口气,爱新觉罗家出情种。
“玄烨,祖母答应你,待你羽翼丰满时,祖母就算是拼尽浑身解数也会支持你,但你总归明白,你现在的势力过于薄弱了些。”
得到太皇太后的话,康熙的眼神总算是坚定了一些:“祖母,相信孙儿。”
这些时日康熙忙得不可开交,让梁九功去纳兰府中告知了余年一句:过段时日朕再来纳兰府中找你。
余年知晓康熙为了什么,便自己在府中做了一些小点心让人送了去,并让人传话给康熙,让他无论再怎么忙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不可过度劳累。
这日,纳兰明珠下了朝回来,揉了揉眉心,深深的叹息,余年也不知阿玛在愁什么,但由预感跟她和康熙有关。
余年走到纳兰明珠身边,伸出葱白的细指放在纳兰明珠的太阳穴轻柔,“阿玛,您这是在愁什么呢?”
纳兰明珠显然是不想将压力带给女儿,便说句:“没什么。”
余年知晓自那日康熙来了纳兰府后,阿玛在朝廷上自然不会再袖手旁观,怎么说那也是自己未来“女婿”。
纳兰明珠闭上的双眼缓缓睁开,不急不缓道:“年年,你知今日太皇太后让阿玛去慈宁宫是为了什么?”
余年点了点头,她大概也能够猜想到是因为什么,一便是她跟康熙的事,二便是让纳兰明珠在朝堂上助康熙。
纳兰明珠突然想起今日康熙在朝堂上说的话,和遏必隆索尼看过来不善的目光。
纳兰明珠这才又深深的看了余年一眼,只语重心长道:“年年,皇上是你不错的选择。”
余年愣了愣,一时未反应过来纳兰明珠的意思,直到眸光追随着他渐远的背影,余年这才明了一笑,希望他是我不错的选择。
毕竟历史上康熙虽被称为千古一帝,但感情方面真让余年……心生忐忑。
余年坐在炕上,手中拿着话本,看着看着突然失笑,现在她就像刚谈恋爱没几天就面临冷淡期的人。
于是余年提笔在信纸上写了一句:相思相见知何日,心悦君兮。
康熙收到信时,还在与隆科多曹寅等人在养心殿内商议要事。
康熙当着几人的面打开了信封,眼睛掠过这几字,唇角泛起微微笑意,年年,想朕了么。
康熙将信小心翼翼的压在了龙案桌下,敛起嘴角的笑容,视线又落在了几人脸上,淡淡道:“继续。”
翌日。
余年得到康熙的回信便进宫去找他,谁知刚好在路过的御花园遇见了赫舍里氏。
余年瞟了她一眼,便将视线收了回来,本就与她不认识,倒是没必要交谈的。
却不想恰巧被她的婢女给叫了下来,语气满是不屑“前头的,瞧见我们小姐不知来问安么?”
余年的脚步停顿了下来,向那位婢女缓缓走了过去,眼神带着冷意,让人不寒而栗的感觉:“好大个脸,倒不知是哪家的小姐哪家的狗奴才。”
那位婢女仰头瞪着余年,但身体的细颤还是骗不了人,她在害怕余年:“你怎么说话的?我们家小姐可是未来的皇后娘娘。”
余年看向一言不发的赫舍里氏,唇中嗤笑,这是在默认么。
余年双目发出一道厉芒,眸光一片冰冷:“狗知道饭能乱吃话不能乱说,这位小姐,麻烦您管好您家的牲口可好?”
赫舍里氏捏了捏手中的帕子,直视着余年的目光,淡淡起唇:“不知是哪家的小姐一口一个脏眼儿,真是粗鄙得很。”
“不知是哪家的小姐奴才出口如此狂妄,你说,这话要是被传进了皇上的耳朵?”余年眨了眨眼睛,眼睛里无一丝尘杂,眸子染上明澈的笑意,出口也变得轻佻了起来。
只见赫舍里氏面色微微泛白,自知是自家婢女失了言,看向身后的婢女,连忙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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