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想了一下还补充了一句,“我眼睛没受伤。”
我没瞎啊。
为什么看不清俞啊?
俞衍呆愣一下,突然笑了。
果然不是我的问题。
嗯,是他们瞎。
“路线很好,我想那些围堵咱们的人,肯定摸不透我们的方向。
忽东忽西,忽前忽后……”冷寒雁看着地图,眼里满是赞赏。
北疆那些大名鼎鼎的将军,也没几个人,能转念一想,就弄出这么好的路线。
俞衍被夸的红了耳朵。
虽然他自从来到北疆就天天挨夸,已经对大部分夸奖免疫了…………福州被景国遗族占领的消息传回京城,震惊朝野。
新帝立即命穆、魏两家,各率一支精兵,收复福州。
穆九娘带着两万穆家军,马不停蹄赶往福州。
魏广也带了两万穆家军,却是慢悠悠跟在他们后面。
“哥,穆家军已经把我们甩八条街了。
你就不能快一点啊,咱们魏家军又不比他们差,急行军我们就没输过好吗?
磨磨唧唧!”
魏盈袖迫不及待催促。
她自从朝凰书院结业,便进了自家军团,如今已经是一个小有名气的女将。
魏广望向坐在对面的俞安,笑道,“俞公子有何高见呢?”
“某以为魏小公爷的行军速度很好,不必着急。”
俞安晃了晃手中的羽扇,笑容意味深长。
两人对视一眼,双方心照不宣。
魏盈袖不解,“为什么啊?
虽然景匪有三万,但福州附近地方军也在集结,到时候穆九娘先赶到了,汇合地方军,起码能有五万。
两万精兵,三万地方军,干景匪区区三万人,还不是手到擒来?”
“不会的。
你就放心吧,她就是再急着赶过去,也不可能赢。”
魏广淡定道。
“为什么?”
俞安哈哈一笑,“魏大小姐,福州有的可不止是三万匪军,更有二十万百姓。
穆九娘她能杀匪,她敢杀老百姓?”
“那景匪难不成要拿百姓威胁我们?”
“不然呢?
他们凭什么控制一座郡城就敢这么嚣张,自立为王。
不就是仗着咱们不能置百姓于不顾吗?
这一次,可不是打一仗这么简单的事。
就先让穆九娘,替咱们试试景匪的斤两。”
俞安慢悠悠说道。
魏盈袖皱眉道,“照这么说,这福州我们打不下了?
岂不是白来了。”
“也不是完全没办法。”
俞安道,“需要一个内应,和我们里应外合。
但要一个能担此重任的内应,很难很难。
不急,我们走一步看一步。
福州出事,最该担心的是陛下,咱们替他操哪门子闲心。”
魏广微笑点头,“除非有十足把握能赢,否则咱们没必要出手。
福州乱就乱呗,这又不是宁王的天下。
新帝越是惹得怨声载道,对我们……反而越好。”
“魏小公爷真是明白人。
难怪宁王殿下如此器重。”
“俞公子过奖,要论器重,当属俞公子第一……”两人你一句我一言的互相吹捧,魏盈袖见没有战功可以捞,兴致缺缺回去了。
……舒文和兄妹确定了银月的身份,一行人就在福王府住下了。
住的是最华丽的客房,待遇极好。
只不过一连数日,那景国太子都没露面,倒是舒文和每天都往这儿跑,十分殷勤。
“阿婵,我的好妹妹,亲妹妹,最温柔可爱漂亮懂事的宝贝妹妹……”舒文和拉着自家妹妹的袖子摇晃:“你就帮哥一次吧。
帮我送信!”
舒婵正在整理一卷散架的古籍手稿,拿着浆糊小心地粘着,头也不抬道,“你自己不能送信吗?”
“我怕被她拒绝……”舒文和低着头,害羞道。
舒婵不由好笑,“那我送,人家就不拒绝了?”
“起码比当面拒绝要好啊。
而且你还可以替我美言几句,多夸夸我,说不准她就答应了呢。
我总不能毛遂自荐,自夸自卖吧?”
舒文和尴尬道。
舒婵失笑,终于把胶水粘完了。
双手搁在脸盆里净了手,拿起毛巾擦干。
“行。
但你别太抱希望,她才来多久,和你也不熟……”舒文和十分自信道,“整个福州,她除了跟我,就没第二个熟人了。
我觉得我还是很有希望的!”
舒婵:……虽然对兄长的自信一言难尽,但舒婵还是到了银月门外,请奴婢通报。
黄昏时分,五颜六色的霞光,渲染一片画卷般绚丽的云色。
院子里的银杏树叶,随秋风打着旋儿飘落,铺就金色一层。
银月推门而出。
站在这绝色的景致里,他依旧比景,更绝三分。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见面,但每次看到这张脸,依旧被惊艳。
“你找我?
太子要见我?”
舒婵摇头,“不是。
殿下还没有指令……”“那你?”
银月眉峰微挑,冷漠的脸,看不出情绪。
舒婵将粘好的那一本古籍双手呈交给他,水灵的眼眸望着他,笑出一抹浅浅的温柔,“殷家主的手稿。
殷家毁于大火,万卷藏书都灰飞烟灭,这是……唯一能找到的。
被烧了大半,不过有一半还能认出字迹。”
银月的视线,瞬间落在了那卷皱巴巴的古籍上。
除了殷玉。
爹什么都没给他留下。
就连殷家身份玉佩,都是王爷收集的。
殷家那场大火,烧了三天三夜……“你怎么弄到的?”
银月问道。
舒婵一噎,这话有点不太好答。
殷家变成一片废墟之后,自然有人进去找东西……想捡漏。
但剩下的都是破铜烂铁。
这烧了一半的手稿就是如其一。
辗转流落民间。
上面没署名,又烧的七七八八,也不知道是何人所写,这手稿并没有引起重视……后来她那位痴殷成狂的爹,四处收集殷家之物……当然了……基本都是假货。
这手稿就是混在其中,被她发现。
殷家书法家辈出,她从小就习殷家字帖,一眼就觉得熟悉。
这是二十年来,她爹唯一找到的真品。
像个宝贝似的当传家宝,传给了她。
当然了,她也当宝贝似的珍藏多年,今天早上最后一次看,不小心还翻散架了……把她郁闷了半天,才粘好。
“买的。”
舒婵想了想,最终就说了这两个字。
这是殷家的东西。
理应是要给殷小姐的。
她爹若是知道殷家还有后人,也会同意给家里换一个传家宝。
银月的视线在那手稿上停留许久。
他从不轻易接受别人的礼物,但这本手稿……“多少钱?
我给你。”
舒婵立即解释道,“不用不用,这是收破烂的时候……”收破烂三个字出来,舒婵后悔的想咬断自己的舌头。
他爹那时候把殷家假货论斤买……确实就是个是收破烂的。
但怎么能说这手稿是破烂呢?
殷姑娘该不会觉得我出言不逊吧?
真不是这样!舒婵小脸煞白的立在原地,她一向才思敏捷,但这一着急,又对上那张漂亮的令人窒息的脸,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解释起。
银月微愣,却没生气,而是抬手接过了手稿,道,“谢谢。”
咦?
殷姑娘和我道谢?
舒婵憋了一脑门的解释,再次卡壳。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银月已经在她掌心放了一枚沉甸甸的金元宝。
他攥着手稿,转身往屋里走。
“等一下!”
舒婵立即叫住他。
银月回过头,“嗯?”
舒婵本是要把金子还给他的。
但那一瞬间,看着他淡漠的眼神,她又忽然明白,如果她真的不收钱,对方是绝对不会要这本手稿的。
他说了谢谢。
他真的明白她的好意。
这就够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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