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芒,你后悔吗?”
陆少风掐着她的脸,让她直视着自己。
秦芒眼眶猩红,嘴角也被打出了血,但听到这个话,她笑了。
“陆少风,我一开始是有些后悔。”
陆少风面色一变,稍稍松开了点力道。
秦芒没有说谎,在她被迫坐牢后,她经常会做梦,梦见自己没有嫁给贺泠霁,而是选择了其他人。
然后和乐的过一辈子……
“可是我现在觉得,我当初拒绝你是对的。”秦芒声音很轻。
她说的每一个字都传入了陆少风的耳中。
陆少风一把掐住了她纤细的脖子:“你胡说!”
他收紧力道:“我哪里比贺总差,如果你嫁给我,怎么可能变成现在这样?”
秦芒根本不怕激怒他,她看着外面不少人朝着里面看,只恨不得杀了他。
“你和贺泠霁都是半斤八两,你们没一个人是好人!”
“啪!”
又是一耳光,秦芒的嘴里都是腥甜。
她还想说话,男人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另一手肆无忌惮。
秦芒的头偏到了一边,缓缓地闭上了双眼,她告诉自己,没什么大不了,不要怕!
“嘭!”
一声巨响。
秦芒身上的重量减轻,她缓缓睁开眼,就见陆少风被扔至一旁。
她缓缓抬头,就见贺泠霁冷漠地站在自己的面前。
贺泠霁薄唇抿成了一条细线,他什么也没说,弯腰抱起秦芒直接走出了房间。
外面看热闹的人赶忙收回了视线。
一路回顶楼。
安静的可怕。
秦芒不说话,贺泠霁周身也冷得骇人。
到了房间,他将人直接扔进了浴缸。
正当秦芒以为他又要粗暴对待自己的时候,他终于开了口。
“洗干净。”
贺泠霁打开了水,是温热的。
秦芒看着他离开,而后慢慢蜷缩在浴缸里面,眼泪在这一刻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温水慢慢浸透全身,秦芒一想到刚才发生的所有,她抱紧了自己,将头埋到了膝盖上。
半个小时,一个小时……
贺泠霁一直坐在沙发上等着。
眼看着一个多小时过去秦芒还没有出来,他剑眉微蹙,起身去敲门。
“秦芒!”
浴室里只有水流声回应他。
贺泠霁隐约不安,他一脚踹开了门。
下一幕,就见秦芒整个人待在溢满水的浴缸之中,全身都被淹没了。
贺泠霁呼吸一紧,没有任何思索,将她水里捞了出来。
“秦芒!”
秦芒被他放在了沙发上,水从口鼻流出。
她重重地咳嗽着,还没反应过来,男人攥紧了她的手!
“谁准你自杀的?”
秦芒闻言恍惚中才想起来刚才自己太累,不小心睡了过去。
“我没有自杀……”
她有气无力的解释。
可贺泠霁根本没听,他拿来了毛毯裹紧秦芒,而后又将一个药箱扔到了她的面前。
“换身干净的衣服,然后把药涂了。”
秦芒愣住。
她仰头不敢置信地看着贺泠霁,在男人准备离开前,苍白的唇微张:“为什么?”
贺泠霁颀长的身形微顿。
他偏头看向秦芒,最后什么也没回答。
秦芒眼底全是黯淡,她披紧了毯子,而后去拿衣服换上。
换好后,她又拿药一点点擦拭着伤口。
窗外凉风阵阵。
秦芒看着外面漆黑的夜色,忽然很想出去走一走。
她起身,一步步走出去。
还没上电梯,手腕就被男人掐住了。
“去哪儿?”
贺泠霁听到她房间的动静就出来了,“还嫌事闹得不够。”
秦芒垂下眼眸:“我只是想出去走走。”
看着这样一脸苍白无助的她,贺泠霁握住她手腕的手松了松,而后按下电梯。
“我和你一起去。”
秦芒从来没想过能够和贺泠霁一起安静的散步。
她以为这辈子贺泠霁都会憎恨自己,都会一直折磨自己。
石板街上。
冷风呼啸。
秦芒穿得不多,她仰头看着纷纷扬扬的雪花,忍不住伸手去接。
贺泠霁余光忍不住落在她的身上,这样的她宁静好似一副美丽的画。
他的喉结微微滚动,手慢慢向下,牵住了她的手。
十指相扣,秦芒下意识想要挣脱,却被贺泠霁紧紧地攥住了。
“不想被陆少风折磨,就好好待在我的身边。”
他这个话不知道是现在式,还是未来式。
秦芒也不在意:“贺总,我饿了。”
她现在就想要像正常人一样,好好的过一个夜晚。
贺泠霁今天难得好脾气,带她去吃了以前她最喜欢吃的一家西式餐馆。
这里的老板都认识秦芒,可是五年间没有见到,突然看到她出现,而且腿瘸了,脸上也全是疤痕。
他有些愣住,随即目光又落在了她身边高大挺拔的贺泠霁身上。
两人十指相扣,更让老板不敢置信!
他还记得五年前,秦芒哄着贺泠霁来这里吃饭,最后贺泠霁却丢下她一个人走了。
那时候,两个人距离很远。
“秦小姐,好久不见了。”
秦芒对他扯出一抹笑:“许老板,好久不见,麻烦你给我们准备晚餐。”
一旁贺泠霁看着秦芒脸上的笑容,一时间有些吃味,也有些恍惚。
许老板去后厨忙去后。
秦芒挣脱开贺泠霁的手坐在了以前自己常坐靠窗的位置。
这里是角落,可以看到餐厅的全部地方,也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色,还不用被打扰。
“下雪真的好美。”她喃喃自语。
“我还记得我们第一次来这里吃饭,也是在下雪。”贺泠霁也开口。
秦芒没想到他还记得。
“可是当时贺总一口都没有吃,就离开了。”
她说这话没有任何抱怨的情绪,是很平静的对话。
贺泠霁不知道为什么很不喜欢她现在这种淡漠,好像什么她都不在乎了。
以前的秦芒会笑,会哭,可现在她只会对别人笑!
“你在怪我?”他突然很想听实话。
秦芒却低下头:“我不敢。”
是我不敢,不是没有。
很快餐品就依次上了上来。
三分熟的烤牛排,秦芒的那一份已经切好,而贺泠霁的还是完好的。
“今天这一顿,算是我请客。”许老板说道。
秦芒正要拒绝,她今早就去张姐哪儿取了薪水。
可话还没说,贺泠霁就先一步开口。
“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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