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姩率兵攻打下墨王的封地,在王府里再次见到了陆南洲。
陆南洲被救出来的时候,已经被折磨得不成样子。
身上满是伤痕,一道一道的交叉着,都不是致命的伤痕却遍布全身,几乎看不到一丝好的皮肉,武功尽废,眼睛也瞎了。
听到门打开的声音,陆南洲蜷缩着往后退,身子微抖。
桑姩何曾见过如此狼狈的陆南洲,垂下的拳头紧握,狠狠打在一旁的门框上。
他猩红着眼睛,扭头便朝关押着墨王的屋子走去……
……
此事过后,陆南洲被桑姩接回了后宫,将她安排在偏僻的寝宫里,还安排了几个下人照顾她的起居。
桑姩偶尔会过来看看她,但每次他都不会靠近,只是远远的看一眼,也不让人告诉陆南洲。
直到陆南洲被查出有孕在身三个月……
算算时间刚好是她去墨王府的这段时间。
消息传到桑姩耳边,皇帝掀翻了御书房的桌案。
后来……
尽管皇帝将这件事瞒了下来,但是伺候在陆南洲身边的人在空闲的时候,偶尔也会拿此来说事。
有一日这些下人在谈论的时候,被桑姩听见了,他下令,将那些人的舌头给拔了。
听着外面的惨叫声,陆南洲走出房间,凭借着呼吸声,判断出了桑姩的方向。
“皇上又何必和那些人置气?你都不愿相信的事,又何必强迫他们去相信呢?”
她闻到了打胎药的气味,他终究……还是不愿意相信她。
桑姩盯着纤瘦的Zꓶ女子看了许久,没有从她脸上看出任何情绪,平平淡淡的,那双眼睛也是空洞的。
陆南洲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语气再平常不过:“把药留下,你走吧,我会喝的。”
桑姩还想说什么,就被闯进来的太监给打断——
“皇上,皇后娘娘羊水破了,要生了!”
桑姩犹豫了一下,“等我。”
留下这两个字,他最后还是赶去了皇后的寝宫。
听着外面逐渐远去的脚步声,陆南洲笑了,一滴泪滴在面前的药碗里,泛起层层涟漪。
太监将药端到了陆南洲的面前,“宁姑娘,别让我们为难,姑娘自己喝吧。”
陆南洲摸着渐渐隆起肚子,闭上眼,残念已断,仰头将药喝了下去。
她知道自己护不住这个孩子,也不想他来到这个世界上,和她一起吃苦。
……
在这一日,皇后生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小皇子,而陆南洲的孩子没了。
桑姩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孩子已经流了。
他不明白,他让人送去的,明明是安胎药,为什么会变成打胎药?
等他知道陆南洲流产,想要彻查的时候,却发现送药的太监自杀身亡,说是送错了药,愧对于皇帝。
可在陆南洲听来,只不过是绿̶个替死鬼罢了。
是皇帝还是皇后容不下那孩子,都不重要了。
……
之后的那几晚,桑姩都宿在了陆南洲的寝宫里。
他时常抱着陆南洲与她解释,还会幻想着他们以后的第一孩子是男是女。
可桑姩不知道,每一次事后,陆南洲都会偷偷的服药人。
她宁愿不要孩子,也不想自己的孩子再次不得善终。
……
时间一晃,小皇子快满月了,皇上来的次数逐渐减少,慢慢的几乎不来了。
“姑娘,那个花开得好艳,奴婢摘给你。”春晓笑着将花摘下,刚将花送到陆南洲的手中,对上陆南洲空洞的眼神,春晓的笑容逐渐消失。
“娘娘,对不起……”
陆南洲笑了笑,一只手小心翼翼的摸上了花的花瓣。
“傻姑娘,说什么对不起,要说对不起的是我,让你跟着我吃苦了。”
春晓跟着她在这个偏殿里吃尽了苦口,平时连吃食都不能饱。
春晓握着陆南洲的手,默默无声哭着。
她确实对不起陆南洲,她背叛了娘娘!
她从来都不是陆南洲的人,她一直都是皇后的人。
从一开始春晓便是带着目的接近陆南洲的,为的就是得到陆南洲的信任,静等时机给陆南洲致命一击!
小皇子死了,死的很蹊跷。
突然就死了,太医查出小皇子是中毒而死,而这毒是小皇子从娘胎里带出来的。
桑姩彻查了苏雨怀孕时,所接触的人。
筛选完所有的太医宫女和太监,就只剩下陆南洲了。
护卫搜查到陆南洲这边,春晓死活不肯让护卫进去搜查,陆南洲平静开口道:“春晓,让他们搜吧。”
而后,护卫从陆南洲的寝宫里搜出了小皇子所中之毒的毒药。
此事震惊后宫。
春晓被打的奄奄一息,却始终只字不说,陆南洲因此入狱。
……
“皇上,求你为小皇子报仇,赐死陆南洲。”御书房内,苏雨哭成了一个泪人。
这是她第三次来求皇帝赐死陆南洲了。
“你先退下吧,事情还没有查清楚……若真是陆南洲所为,朕自然会替你主持公道。”桑姩揉了揉发疼的额头,只觉得头很疼。
“皇上,你这是在包庇陆南洲吗?臣妾和小皇子在你心中都没有她重要?既然如此,当初又何必将我们母子救下!”苏雨说着,低声哭泣。
整个御书房都是苏雨的哭声。
“既然皇上不愿意为臣妾主持公道,那臣妾还不如死了算了!”苏雨说完,转身便朝柱子撞去。
桑姩眼疾手快,拦下了她。
望着哭成了泪人的苏雨,他过了许久,才缓缓开口:“陆南洲交给你处置,但雨儿,她的命你必须得给我留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