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看一眼不心慌是假的
——摘自微博@赤赤《温言的不完美日记》
那时的位置定下来一周一变,也就是说,现在靠窗边最后一排的陈延温言会在第二周换到中间四排的位置,郭怡辰又偏偏坐在过道,即二四二分布。
这样一来,陈延和郭怡辰在一个月里,总有那么一周是要挨在一起的。
温言很快就注意到了这点,陆倩琳自然也是。
她在第四组第二桌,同桌是个比较闷的女生,在班级里算是小透明没什么存在感,课外活动一向避开,一心专注学习,可成绩却在原地踏步。
陆倩琳的成绩实在危险,再这样下去,今年期末后就见不到她了,温言把椅子往后,仰头看了眼,只见陆倩琳头都要扎进书桌堂里了,心情不太美丽。
温言又看了眼和郭怡辰有说有笑的王念。
她可是太能理解陆倩琳此时的心情了,可她又不知该怎么开口安慰。
“头转回来,卷子写完了?”
旁边有人开口。
温言蓦然回神,冲陈延眨巴两下眼睛,把摊在桌面上的卷子翻来覆去看了一眼,然后乖巧递上,“就这样,实在不会了。”
陈延接过,帮忙仔细检查过阅读题后放在桌角,淡声说:“再做你就叽歪了。”
“你真的很了解我。”
“抄都抄不明白。”
“我那是不愿意抄。”
“……”
上课铃响了,语文老师踩着高跟鞋端着保温杯走进教室,随之而来的还有呛鼻的香水味,几乎是同时,所有靠窗坐的同学打开了窗户。
陈延语文书里夹着物理竞赛小本,毫不在意地问,“去上海干嘛了?”
温言一愣,然后点了点头,“没干嘛啊。”
肯定是嘉嘉那个小兔崽子说的。
陈延斜睨看她,人靠在椅背上,讽刺说道:“问一个说知道,合着最后就我不知道。”
“那人家问我我我又不能现编,就照实说喽,你又没问,我为什么要主动说。”
温言说完多少还是心虚的。
“你信里也问你国庆干嘛,你也回了?”
“没啊,我就说家里有事外出。”
话音刚落,一个粉笔头直击温言额头。
语文老师目光紧盯二人,啪的一声拍了下黑板,声音洪亮,“温言,你站起来。”
就我站?陈延为什么不站?
温言心里默念,但又不得不怨念深重站了起来。
“我刚才讲到哪了?”
你都没讲。
温言是真的脑瓜好使,一心二用对她来讲不在话下,刚才语文老师是真的没开口。
她细想,此时顶嘴这个女人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她,兴许这堂课都不用上了,叫她起来肯定是因为看见她和陈延说话了。
只好低着头,一脸认错的表情。
好在,语文老师只是点到为止,提醒她上课注意纪律,就叫她坐下了。
温言深呼吸一口气,一节课没敢打盹。
下课后,温言直接被语文老师提溜进办公室。
办公室不大,五六个老师挤一块,他们班语文老师位置是在靠墙第二个。温言一进去,就看其他语文老师齐刷刷的看向她,这让温言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低着头悄无声息的跟在自班语文老师身后。
语文老师一脚一脚恨不得把地板踩穿,她拉开椅子坐下,抬头扫了一眼温言,“你不是这个学校直升上来的?”
温言:“不是。”
语文老师:“你和于漾好像是一个地方转来的,我之前带过他一年,他参与语文作文大赛时还得过一等奖。”
听懂了,虽然很谢谢您的夸奖,但我对您的眼神以及态度表示不认同。
语文老师:“我看了你的入学成绩,综合排名不亚于陈延,挺不错的,别因为交朋友耽误了学习。”
“我……”
还没等她说完,语文老师喝了一口茶水,接着说下去,“他们直升上来的都得天独厚一个德行,一学期听过几节完整的语文课,虽说成绩不错,但也不听管,你别跟着学坏了。”
语文老师是在温言面前第一个明确表示不喜欢陈延的。
这间办公室里,所有的老师对陈延的态度就像宝贝一样,特别是物理老师,隔三差五就给旷野开个小灶。
“也没有那么……”
温言觉得这老师说话也忒不饶人了,想帮旷野解围但又怕倒给他添堵,话锋一转,“他英语很好,可以帮我。”
语文老师翘起二郎腿,脚尖一下一下晃着,听见声音抬头看她,“以后大街买菜用英语吗?”
温言舔了舔嘴唇。
语文老师也没多说,告诉她这个月月底有一语文作文竞赛,让她这段时间准备准备,“我正好语文课代表少一人,就你了,以后上课少和陈延说话。”
“……”
温言回到教室刚坐下,旷野两手把书一合,问道:“倪长玲找你说什么了?”
学生在私底下叫老师大名是常事。
“她好歹是你老师。”
“我不知道她是我老师?”
驴脾气,真真的。
“她说让我和你少交流,”她叹了口气,脸上一副惋惜,“旷野啊旷野,你活到现在也应该是第一次有老师不喜欢吧。”
陈延听完噗的一下笑了出来,“我要是街上行走的人民币,那肯定所有人都喜欢。”
我喜欢,不管是怎样的你,ʝƨɢ我都喜欢。
温言抱着水杯,扭头看他,“你心态真好。”
“那我躲墙角里哭?”
邝少爷低头写着题集,微风吹来,额前的碎发随风飞扬。
见温言没有再说,少爷干脆放下笔,后背倚着椅子,摇头说:“我不能批判你这个观点的对与错,但是你要明白,学生未必会受到老师喜爱,所有的尊重都要建立在相互的关系上。我喜欢理科,文科的老师对我自然就看不上,如果我这样倪长玲还喜欢我,那不是她疯了就是我疯了。”
我肯定疯了,在这听你哇啦哇啦。
“我不是说你傻,但你肯定要用一个判断力,所有食物之间都有一个平衡,你选择了其中一个,就一定会对另一个有所影响。就好比,你要是同时报了一门电子琴一门舞蹈课,但是你只喜欢电子琴,那你的舞蹈肯定学无所成。”
你拐弯抹角说谁呢?
“不好意思啊,在下两门都没落下。”
陈延笑了笑,“我就是这么个意思。”
温言盯着他,露出标准甜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抄起旷野桌上的物理习题就要往他脸上招呼,旷野动作快,伸手就拦了下来,“嘿,要造反啊?”
“赤赤。”
也就两三秒的功夫,温言就被人凌空抱起离开座位。
陈延笑还没来得及收,整个人都懵了。
“林霖,我这要是再轻点,你没准儿就要给我甩出去了,”温言手搭上林霖手腕,“想不想我?”
林霖点头,“想,孟奶奶也想。”
温言一顿点头,突然想起了什么,“欸,旷野,你也好久没去了,一起吧。”
小姑娘歪头笑,谁抵得住啊。
“行。”
中午吃饭的时候,司少嘉早就等在门口了。
帅哥谁不喜欢看,更何况是阳光稚嫩高个子的,别说其他班学生驻足看,四班学生也不例外,经过的好几个女生都在司少嘉身上打转。
温言一出去,司少嘉就直接把胳膊肘搭在她肩上。
“你小孩,是不是又逃课?”
司少嘉一脸无辜,“没,上午最后一节体育课。”
身后的王念看着前面两人,跟旷野说:“不愧是姐弟,俩人步伐甩臂频率一致。”
陈延插着兜,目光闲散地看着温言背影,“都说她矮,这么压着能长高才算。”
得,从你嘴里能说出什么好话。
一连几天,司少嘉都提前来接温言午休放学。
陈延和林霖是知道的,可是王念不知道啊,他有一次直接把旷野拉到一旁说姐弟两人是不是不太对劲,话音刚落被旷野一顿毒打。
再后来,王念实在忍不住了,在某一个周三的大课间,避开陈延悄***的坐在温言旁边,小声询问,“温言,你最近和你弟弟不太对啊。”
“怎么了?”
“他天天来接你,陈延也要把你送回家,再这样下去你们三个是不是就要一起过了?”
温言嘴角抽搐,随后就听见啪的一声脆响。
王念捂着后脑勺喊疼。
陈延把保温杯放在温言桌上,话却是对王念说,“你起来。”
王念迅速起身,“坐,请坐。”
“咱们班门口多了谁你知道吗?”
王念看了一眼温言,“她弟弟啊。”
“那咱们班门口少了谁你知道吗?”
王念呆坐开始想,“那个李骏?”
“明白了?”
“明白了。”
王念走回自己座位时温言往右边靠了靠,“嘉嘉就是个大喇叭。”
陈延看过去,赏了她一个暴栗,“他不说,你被人卖了倒给人数钱。”
温言啧了一声,但又无法反驳,“你说的好像也有点道理。”
刚说完准备搬凳子。
肩膀被人用力撞了一下,力道冲撞,脚下不稳,整个人一倒直接栽在陈延怀里。
少年臂膀有力可架不住温言下意识抱腰动作。
眼看着凳子要倒。
“哎哎哎——”
温言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陈延抱在腿上,她现在整个人把旷野罩在身下,柔软胸口撞上坚实胸膛,温言脸腾一下就红了。
桌椅在撞击下发出嘭的声响。
温言闭眼偏过头。
听见身下传来一句很短促的——
操。
完了,闯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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