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睁开眼,墙角的烛台上数十根蜡烛一起散发出的光芒颇为刺眼。
姜湄环顾了好一会,才明白过来自己现下的处境。
梁弈的手环上她光滑的腰身:“别乱动,仔细呛了水。”
低头看了看,清澈的热汤上漂着些许花瓣,花瓣的缝隙间隐约能瞧见自己莹白的身子。
醉意阑珊的眼里漫起滔天的羞赧,磕磕巴巴的问他。
“你……这是在作甚……”
“刚路上同你讨教的,帮你发发汗,活活血,酒醒得快。”
“哎……阿弈,你别……”
两人没成婚时偶有亲昵,姜湄便知道梁弈事后都会去冲凉水以解情动。
后来念着他出征在即又不肯提前破格,就用手帮他宽了几次身。
只是这活计对她这等没什么力气的女子而言,也不轻巧。
那时每每做了这事,第二日胳膊都酸麻得抬不起来。
是以在宫中养伤的这些日子里,姜湄便始终没让他乱来。
察觉到梁弈手上有些不老实,就义正言辞的拒了他,后来索性分了两床被子。
眼下两人伤也好得差不多了,已经禁欲了许久的梁弈今夜又被她酒后的醉态撩拨起了意,便一发不可收拾,躁动得疯狂。
姜湄觉着酒后的感官似是比平日里更加敏锐,没几下就被他撩拨得情动难耐。
水中的肌肤相触更加滑润,时不时的身子便就要往水下滑去。
梁弈一直托着她的腰身,她也就如同溺水之人攀住浮木一般,起落浮沉,随波逐流。
直到一桶热水扑腾到地上快足有半桶,水温也有些凉了,梁弈才把她抱了出来。
酒后本就无力的姜湄这会更是觉得自己没了骨头一般,只能任他摆弄。
梁弈餍足过后,心情愉悦非常,耐心的把两人从头到脚都擦了干,才又把她抱回了榻上。
抱着怀中带着有股沐浴后清香的人儿,梁弈懒洋洋的同她说话。
“为夫的为了解湄儿的酒,可是十分卖力,湄儿现下感觉如何了?”
姜湄已是连轻拍他一掌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轻轻用指甲抠了抠他坚实胸膛上的肉,以示愤慨。
“惯会这样欺负人。”
姜湄的嗓音绕了些欢爱过后的娇媚,指甲又像小猫不痛不痒的挠着他的皮肉。
梁弈舔了舔唇角,口中又开始干燥。
缠上她的唇舌,姜湄亦被他温柔又霸道的情欲所感染,不自觉的回应了两下。
这下梁弈身上又点着了火,一骨碌爬了起来又撑着手臂凌空炯炯看着她。
姜湄不明所以睁眼看去,端的是媚眼如丝,迷离撩人。
“仙子多情酿作歌,郎君一遇迷归途。”
姜湄闻言咯咯轻笑:“这是什么怪诗,你刚作的?”
梁弈俯身吻上了她纯净却能引人癫狂的如画容颜,口中喃喃。
“有感而发。”
“湄儿,求你赏我,再一次。”
第320章 摧残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是一片的祥和喜乐。
十月金秋,奉安今年的粮食大丰收,梁帝又颁了几道鼓促农耕的法令,户部上报弃商从农的户数翻了好几番。
朝廷一边推进农耕,一边又出钱拓宽修整了商路,姜湄带头发起的这些个产业吸引了更多的百姓与外商。
今年还有两个月没过完,户部递上的奏报上便赫然写着,粮食储备丰足,商税关税的收入也是水涨船高。
按这个势头算,国库来年都该扩建了。
这日姜湄携着景晟出宫去探望孕中的黎诺安,还打算去各个铺子中巡视一圈。
梁弈见艳阳高照,觉得梁煜在牢里心智应当也磨得差不多了,也动身去了刑部大牢。
刑部是丰都城中最为肃穆之所在,即便是艳阳天,在外面一瞧也觉得阴森森的让人胆寒。
百姓更是时常吓唬自家不听话的孩子,要是再淘气,就把你扔进刑部牢子里去。
能关押在刑部大牢里的,也大多是些有头有脸犯了错的人物,更何况年中刚送进来一批蚩丹族中的贵胄,宫变之后又抓了不少与魏儒有牵扯的官员。
白日里丰都城热闹,还听不见什么,一到入了夜,那些受了刑的犯人痛苦的哀嚎便能在附近隐约听见了。
刑部附近的民房,卖的也是城中最贱的,确实没人敢住。
梁弈今日没让人跟着,走到门可罗雀的刑部大门前,门口的衙役就认出了他。
“参见三殿下,三殿下有些日子没来了。”
梁弈暗觉好笑,这话说得像青楼的老鸨子似的。
他确实算是刑部的常客,尤其是姜湄心思都扑在生意上的那段时日,隔三岔五就要来提个倒霉蛋玩一会儿。
刑部的人都十分敬服于他,便是牢里做了半辈子施刑拷问活计的,也自愧不如梁弈那些个摧人心智的损招。
梁弈每来一次,他们手里这些犯人的嘴便能松一寸,省却了不少麻烦,早早做完供词画押交差。
随口与那衙役寒暄了句:“近些日子刑部差事办得如何?”
衙役卑躬屈膝的汇报:“都按您日前的吩咐一一照做了,那位身份也特殊,咱们没打也没骂。”
“人关在地牢最里边儿那间密不透光的密室里,自打蚩丹那群反贼问罪斩首之后,咱们这的牢房也空出来不少。”
“他那间附近的囚犯都挪走了,每日送水送饭的也都没与他说一个字,顿顿吃的也都是同样的菜式,包准这段时日里都是依您密令里所做的。”
梁弈啧了一声:“本宫还真是坏透腔了,你说什么人能受得了这种折磨。”
衙役说的自己后背汗毛倒竖,却还不忘拍梁弈的马屁。
“殿下风雷手段,恩威并施,如此待他也算仁义,天下晓的饭食,平日咱们想吃一顿都排不上号。”
“那位坐着牢子却日日都有沸腾鱼吃,也不算太折磨。”
梁弈心情好,挑了眉睨了眼衙役:“既如此艳羡,把你也送进去住两日?”
衙役干笑两声:“殿下说笑了。”
天下晓的沸腾鱼麻辣鲜香,只要有客人点了这道菜,辣椒的香味便会顺着后厨的风道飘满整条街道。
只是梁弈为梁煜点的这道沸腾鱼,原料却换掉了刺少的黑鱼,改用了周身尽是细刺的鲢鱼。
日日吃这么一道菜,无光无声,吃一顿饭口中舌上就要被鱼刺扎上数十上百回,任谁都受不了。
没想到这小子倒是坚挺,一直都没求饶,不然梁弈也不会拖到现在才来见他。
石室的门被打开,在黑暗中已经待了一月的梁煜适应不了火把的光亮,被刺得睁不开眼。
梁弈也没说话,牢头给他搬了把椅子坐在门口,火把的光亮打在他后背上,梁煜模糊的看去,也只能瞧见他端坐的身形。
刚想开口说话,梁煜发现自己的嗓子已经干哑得如同枯枝,原本清朗的声线难听得像是枯枝在地上剐蹭一般刺耳。
“是你吧。”
梁弈坐在牢里硬邦邦的椅子上浑身不舒服,索性拄着膝头向前探着身子。
闻着密室里这股子辣椒与馊臭混合的味道,梁弈皱了皱鼻子。
“又没苛待你的起居,早晚都供你热水梳洗,这是自暴自弃了?”
梁煜轻笑:“横竖都是将死之身,日日困在这暗无天日的牢狱里,还废那个力气做什么。”
梁弈捻了捻指头,口气倒真像是在和弟弟聊家常。
“你现在倒是比从前那副乖顺样有趣多了,演了这么多年的孝子贤弟,穿帮了就面子里子都懒得装了?”
梁煜不语,梁弈见状点了点头。
“看样子还是不想和为兄的多聊,成,那你就跟这儿继续好生住着。”
梁煜在梁弈面前装了这么多年谦恭谨顺,如今败露了,他最不愿意对其低头之人也是梁弈。
可连日来这种反人道的折磨已近乎将他逼得发狂。
心里实在是躁得受不了了,他就用指甲抠墙上的石砖,手上的痛感能让他重获那么点自己还活着的自觉。
他甚至渴望身体上的刑罚,也不想再忍受这种与世隔绝的痛苦了。
“你到底想要什么。”
梁弈听他又开口说话,重新坐定。
“你与越帝密谋刺杀我与父皇,总归会有些书信往来吧。交出来。”
“栖梧宫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在哪。”
梁煜匿在门框落进石室的光束后面,鼻翼的筋肉在一抖一抖的跳。
他本就阴翳偏执,蛰伏多年,最终却功亏一篑,在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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