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江弥声是有理智在的,这个男人太擅长伪装,温柔与他联系的东西,她一概不信。
你会信毒蛇的温柔吗?
“今天很体贴。”
“作为我的女伴出席宴会,自然得对你体贴点。”
她勾起嘴角,冷嘲一笑:“那是,免得在外人面前丢了你的面子。”
“你很清醒。”
“那当然,伴君如伴虎,在你身边待了这么久,我就算是傻子也看得懂情况。”
更何况她不是傻子,也不是眼瞎,他都表现那么明显,她不至于揣着明白装糊涂。
周应淮抿唇不语。
车厢内陷入死一般的沉寂,江弥声眼角余光扫到男人手臂。
十指修长白皙,每一根骨节异常分明,手背皮肤浮现着一条条清晰可见的青筋。
尤其是他握住方向盘时,男性荷尔蒙爆棚。
江弥声不是颜控,但她也觉得此刻的男人,很性感。
“怎么了?”
周应淮忽然问她。
江弥声惊蛰般的收回视线,配合性咧唇:“没怎么,在想问题。”
“想看可以光明正大的看。”
他这么说,她还真扫过去,认真细致看了几眼。
随后心不跳,眼不虚的说:“你未免也太自恋了点,我真是想问题。”
“什么问题?”“离婚的问题。”实际上,她在想梁禾的事。
据薛甜的爆料,梁禾在国外待了快两年,是她跟周应淮结婚时走的。
突然要回来,江弥声不禁心生疑惑。
按照常人思维,想到的是梁至出事,作为姐姐的梁禾回来撑腰做主。
但她不同,职业性的反思维逻辑,江弥声觉得……这起事件,可能是梁禾精心设计。
牺牲了一个梁至,给自己制造一个回国的动机。
依照剧情的原始走向,那么下一步,梁禾会跟江弥声争取周应淮。
打响旧情复燃的第一炮。
江弥声把头往里靠,口吻懒懒:“从情理来说,外公病好,我也很欣慰,但从理分上来说,对我这不是一件好事。”
哪怕周应淮骂她狼心狗肺,这话也是事实。
她睁着眼,漂亮迷雾的桃花眼中,晶莹剔透:“我真的不想再等。”
“放心,不会拖你太久的。”
“谢谢。”
江弥声觉得,她应该庆幸梁禾的回国。
才能让她好脱身。
这段婚姻,早就腐烂不堪,她跟周应淮也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提起口劲,江弥声说:“吃中餐吧!”
这几日她胃口不太好,喝红酒配牛排容易反酸难受。
“我来订位置。”
双目沉阖,她没做声,可身体以及呼吸都能体会到男人温和的照拂。
江弥声想问其原因,终究没开口。
他做什么事,自然有他的理由。
只要不切及到她的利益关系,江弥声无所谓。
到餐厅吃了点东西垫肚子,周应淮带她去选礼服,这样的日子,她好像也就结婚的时候体会过一次。
那次还是宁悦强行要求他做,不得违背。
算起来,周应淮对她是半点情谊都没有。
他没说是什么晚宴,江弥声也没问。
她随意选了件白色修身款的,到脚踝往上的位置,吊带设计。
胸口是小v领,纹绣着一圈金丝凤纹,高贵典雅。
周应淮坐在外厅的休息区,眼睛盯着手机看。
江弥声撇了眼,也无多心情,对柜姐说:“就这件吧!”
“我帮你试……”
“不用了,直接打包装起来。”
柜姐是新来的,许是头一回见着这般爽快的顾客,也是楞了下
耐心的给她解释:“小姐,这件礼服很昂贵,而且我们店铺是不支持退款与换款的,您要不还是先试试吧!”
她的身材她最清楚,这种衣服几乎是量身打造,穿上去跟模特没两样。
江弥声笑笑:“真的不用。”
上百万的礼服,说买就买。
周应淮在外等着,见人出来,作势起身,江弥声一只手伸过去挽在他胳膊上:“选好了。”
他灼灼目光打向两人胳膊相交的位置。
只停留两秒时间。
周应淮似乎不太适应在公共场合这般亲昵,脸上出现一抹怪异的神情。
“不喜欢,那我不挽。”
说话,江弥声快速退手,脚连退了好几步。
“多少钱?”
周应淮的话是问的她,可旁侧柜姐听到,以为是询问价格,连声道:“先生,一共是一百一十万,请问您是刷卡……”
“刷卡。”
江弥声看到男人脸部闪过的隐忍,心里多日的郁结瞬间畅快淋漓。
她是故意的,刻意绕了一圈选的最贵那件。
如果有更贵的,江弥声一定会价格往上涨。
刺痛不了他的眼,她也势必要刺痛这个男人的心跟钱包。
虽然一百来万对周应淮而言,不值一提,但他向来对她小气。
这两年来,除了她主动收敛的那些利益好处,他基本上没有主动掏腰包给过她什么。
拎着千金买来的礼服,江弥声忽然觉得一阵轻快。
“我们是直接去吗?”
“直接去。”
他说话时,她看到他的眼睛一直盯在袋子上。
遂而开口:“不用想了,我是故意的,好歹陪你去参加晚宴,不浓重打扮也得穿得像样点。”
她的话里话外都是一套一套的。
周应淮冷哧一声:“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以为我不知道吗?”
“那你说说,我打的什么主意。”
“趁机报复。”
她向来如此,寻到机会就打压他,周应淮轻飘飘的一句话。
江弥声笑着转过脸来,眼睛扫到导航是去向梁家的路线。
第56章 身份有别
第56章 身份有别
周应淮要带她去梁家?
“带我去梁家,你就不怕她吃醋?”
面无表情,男人径自回道:“她还没回国。”
“什么时候回啊?”
江弥声百无聊赖的拨弄着指甲,其实她不太想打听梁禾的事,随口一问也不指望他能回,意料之外的是周应淮说了。
“后天。”
车子在匀速前行,在他手里开得很稳重。
她抬眸,被眼睫压得不明朗的眸子,微以难察的闪过狡黠。
江弥声吐息:“你回来之前,你考虑过我们的关系吗?还是说你一边跟她讲我们已经离婚,一边隐瞒着。”
前任要回国。
现任还没搞定,她真想看看周应淮如何处理关系。
“这些不用你操心。”
她把话挑明:“我也不想操心,你们的事,只要不牵扯到我就行。”
梁禾是怎样的人,江弥声不了解。
但她知道女人嫉妒心是最重的,为了确保万一。
她说:“周应淮,梁小姐要是她主动找我的茬,我不会客气的。”
他把脸侧过来,路灯的照映下,男人轮廓刚硬。
下颚微微收起,唇瓣抿得绷成了一条线。
周应淮面目冷煞:“她跟你可不同,你不用顾虑这些。”
“那最好,那我就可以把心放在肚子里了。”
“你尽管放。”
“好。”江弥声扬唇一笑,没心没肺:“不过你对她倒是蛮了解的,只是不了解我。”
周应淮冷声:“别阴阳怪气。”
“我没有啊!”
虽然手里没证据,江弥声却始终觉得梁至出事跟梁禾脱不了干系。
程振东跟她讲过,这件事是有人设计的,而且当时桑成倍人下了药物。
这背后的推手到底是谁?
思及此,江弥声问:“后天回国,那就是专程来处理她妹妹梁至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