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隐毫不犹豫地点了头:“嗯。”
“可我要说的是你母后。”
陶乐纯紧盯着他的眼睛,想要看进他的内心。
祁隐的内心风起云涌,但面上一片平静。
关于母后琅鸢,这是祁隐的又一个软肋。
祁隐没想到她会提到自己的母后,静默了一会,出了声:“继续。”
陶乐纯见他这么说,就知道他是在意琅鸢的,就提了条件:“那你答应放了我。”
祁隐不答应,直接说:“你换个要求吧。”
陶乐纯见此,心态崩了,气道:“为什么?你放了那么多大臣,那么多宫人,为何偏要关着我?你就这么恨我吗?因为我对姬小卿不好?怎么,你是想留着我,给她出气?”
不然,她实在想不通他为何关着自己?
墨氏没了,她也不过是个普通女人,为何还要被关在宫里?
她已经被关了十多年了,这皇宫要把她关疯了,她要出去,她要自由,她的余生不能葬在宫里!
“你多虑了。”
祁隐对于她的猜测,只有四个字。
陶乐纯不信:“那你为何关着我?你说啊!”
随后,她就说到了姬小卿:“她在这宫里才待了多久,就一次次想逃跑?你们男人的名利场,我们女人的金囚笼,她这次被人掳走,难保不会趁机出逃,你啊——”
“你闭嘴!”
祁隐厉声打断她的话,很怕她说中了,就很愤怒:“陶氏,你说错话了!你会后悔的!”
他说着,连母后的事也不想听了,调转轮椅,就走了。
待出了坤宁殿,扫了眼殿外看守的侍卫,冷着脸下了令:“饿她几天。”
姬小卿饿不得,还没到中午,肚子就咕咕直叫了。
原因也很简单,运动量太大。
她一大早就被男人拽起来,说是带她去山林间打猎,结果一上午一无所获,打了个寂寞。
也正因为打了个寂寞,她察觉到男人好像没什么武力值?
所谓的打猎更像是在训练自己的射箭技术。
这让她来了点希望:或许他没那么厉害,她也是可以制服他的?继而扒下他的人皮面具,看清他是谁?
这么一想,她忍着饥饿,落后他一步,两眼滴溜溜乱瞄,然后就瞄到了路边一块石头,下一刻,快速捡起来,就朝他脑袋砸去——
第357章
很遗憾,没有成功。
男人忽然回头,看到了她手中的石块。
姬小卿一脸尴尬地举着石块,下一刻,砸向了不远处窜过的兔子,掩饰道:“你太笨了,我这用手砸,都比你射的准!”
她的反应还算灵敏。
男人像是没有发现她的小心思,继续去射箭。
他还是没有射中那只兔子。
姬小卿也还没死心,继续瞄着石块,寻找偷袭的机会。
直到两人走到一处陡坡。
他们俯视着坡下的风景,欣赏着几只漂亮的梅花鹿在溪水边喝水。
“据说看到梅花鹿,会有好事发生。”
男人看着她,眼里含笑,声音很温柔。
姬小卿敷衍地点了头,一步步走向他,同时伸手指着溪水边的梅花鹿:“你看那两只梅花鹿是在做什么?”
那两只梅花鹿相对而视,嘴巴靠近,像是在亲昵。
男人也看到了,正想说什么,就觉一道力量来袭,身体不受控地滚了下去。
“啊!”
姬小卿发出尖叫。
她被男人拽下去了。
好在男人还知道怜香惜玉,将她紧紧护在怀里。
可即便是这样,她还是吓得不轻,等滚落停止,抬手就去抓男人的脸。
她本来估量好了距离,推他下去,摔不死,但会摔晕,正合她意,方便她扒下他的面具,认清他是谁。
可惜,她也没能幸免于难,男人竟在最后关头,把她也拽了下来。
主要他还没晕过去。
当她去抓他的脸,就被他抓着手,厉声警告了:“你这是在破坏规则。”
姬小卿强辩:“你也没说我不可以使用暴力手段。”
男人听了,语塞了一会,出声道:“那我现在说了。你如果再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便是认出我来,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姬小卿听了,翻了个白眼,不甘心地冷哼:“说的好像你强掳我来,就是很入流的手段一样。我不过是有样学样罢了。”
这话怼得男人语塞了。
他松开她,坐起来,先给自己扭伤的胳膊掰正了,然后按住受伤流血的额头,目光逡巡她的身体:“你还好吗?”
姬小卿看到他上下扫视自己的目光,下意识双手护胸,往后躲了躲,回道:“不好。很不好。”
男人听得皱眉,眼神里难掩关心:“哪里不好?受伤了?”
他自觉把她护得很好,刚也目测她一番,没有明显的伤痕。
姬小卿确实被护得很好,顶多也就小腿、膝盖有些擦伤,这会两处泛着嘶嘶痛意,但相比痛,更觉饥饿难以忍受。
“我要饿死了。”
她摸着咕咕乱叫的肚子。
男人也听到了,就站起身,朝她伸出手,准备拉她起来:“走吧。我回去给你做饭吃。”
姬小卿看着他满是鲜血的手,又瞧了眼他流血的脸,很嫌弃:“不要。都是血。”
可脏了。
她自己站起来,让他带路回去。
回去的路很远,也很难走。
姬小卿走一会,便喊累、喊饿,走不动了。
她人娇气,条件恶劣也不打算忍忍,甚至有“作”的念头,或许还能“作”掉男人的好感度?
男人识趣地蹲下来,准备背她回去。
姬小卿看着他单薄的后背,说是单薄,但男人的体魄也是好看的,尤其腰很细,搁现代,肯定会被万千网友说是“腰精”之流。
哪个男人会有这种细腰?
该死!
她好像知道他是谁了!
第358章
墨氏子的遗骸是由哲禅师护送而来的。
祁隐收到消息,在皇宫的崇德门迎接他们。
他坐在轮椅上,看到他,双手合十,行了一礼:“阿弥陀佛——”
由哲回了一礼,继而注意到他的腿,惊愕道:“你、你这是?”
祁隐摇头一笑:“无碍。小伤。不久就会好的。”
由哲见他这么说,还是没放心,瞧着他憔悴的面色,问道:“你看着郁郁不乐,是不是有心事?”
祁隐挤出点笑,回道:“在处理了。会好的。”
由哲听出他不想说,也不多问,扫一眼他身后的禁军队伍,换了话题:“如果师傅亲眼看到你这样,肯定很高兴。”
祁隐还对一空大师有隔阂,就很冷淡:“他若高兴,就该亲自过来。我也需要见他一面。”
但他怕是不敢见自己了。
故意放走姬小卿,故意隐瞒自己的身份,一件又一件,都伤透了他的心。
由哲不知师徒二人间的嫌隙,想着一空大师病弱的身体,很想告诉他真相,但话到嘴边,又想到了一空大师的叮嘱:“他现在首战告捷,却仍是多事之秋,不可叨扰。”
哎,罢了,希望一空大师能再撑一段时间。
“小师弟,恭贺你,终于大仇得报,光复祁氏。”
由哲满面微笑,说着好听的话。
祁隐点了头,安排人带他们去休息,自己则让人带着棺椁去了雍恩殿。
殿里冷清而死寂。
宫人零散两个,里里外外都是侍卫。
琅璀还在替祁隐守着雍恩殿,见他来,扫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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