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眠的目光最终落在沈念深的脸上，
沈念深站在离她不远，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真不知道？”
沈听眠摇摇头。
“你要是有兴趣的话，我可以带你去体验。”
当时祁司宴的脸色就变了，将沈听眠拉到了身后，不悦道，
第36章 无师自通
“哥，别跟她开玩笑了，她什么都不懂。”
沈念深笑的邪肆，“有的事情，是无师自通的。”
他的眼神中仿佛带着胸有成竹的占有欲，那是缠绕了沈听眠很久的噩梦，尽管祁司宴后来安慰她说沈念深只是开玩笑，但她却隐隐不安，这份不安，终于在后来祁司宴的生日会上，展现了它准确的预见能力。
后来沈念深自然没去，他接了个电话，神色匆忙的离开。
再后来沈听眠再见他就是很久之后了。
她没想到沈念深会来这里。
“太太，我陪您进去。”
“不用了，”沈听眠拉着车门，五个月的身孕在拉开车门的时候稍显吃力，
“王叔，你在这儿等着就行，这地方找不到停车场，我先去看看，要是喝多了，我让老板帮忙把他带出来就行了，这儿的老板我都认识。”
‘五月里’清吧，沈听眠踏入的时候，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这里的装修还跟以前一样，仿佛不管外面的世界怎么变，这里都是十年如一日的唱歌，喝酒，谈天说地。
角落的驻唱台子上，一名青年抱着一把吉他，正悠闲惬意的唱着一首民谣。
“如果能世界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美丽，别忘了你的欢笑曾留在五月里…….”
电话里沈念深没告诉她他在五月里，她是从背景音乐听出来的，清吧老板徐杨的原创歌曲，也就是这里才会唱这首歌。
徐杨唱歌很投入，眯着眼睛似乎感受不到外面别的声音。
沈听眠没好意思打扰他，环顾了一圈没看到沈念深之后直接上了二楼。
五月里的二楼只有两个包厢，其中一个不对外开放，是老板徐杨留给老友的秘密基地，所以沈听眠心里几乎已经确认沈念深的位置。
二楼走廊比起楼下安静很多，远远地听到徐杨的歌声，有些缥缈。
沈听眠站在天字一号包厢门口，层层白色珠帘后面是一抹熟悉的人影，不复平时强势凌厉的样子，此刻颓然的趴在包厢的吧台上，似乎已经醉的不省人事。
她皱了皱眉，纤细的手指扶着珠帘，正要拨开，却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从隔壁包厢传来。
“他现在就在隔壁，杀了他是很轻易的事情，之前的计划完全可以改变。”
沈听眠的手指陡然一颤，不敢置信的转过头看向隔壁包厢方向。
“不行，沈念深在这儿被杀，我们俩都脱不了干系，而且这地方太安静了，你能保证杀了他一点儿动静都不弄出来吗？”
“你是根本舍不得杀他吧，季明蕊。”
“……”
沈听眠站在天字二号包厢门口，一丝凉意渐渐浸透全身上下，四肢冰凉，她的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不敢相信祁司宴和季明蕊联合起来想要杀了沈念深。
即便三个多月前，祁司宴也曾让她毒杀沈念深，可她依旧觉得那时候的祁司宴只是一时被恨意冲昏了头脑而已，等他冷静下来，就会恢复理智的。
可是现在……
“什么舍不得？我只是觉得现在这个时机不合适，我们完全可以另外找一个更好的时间，这样我们俩都能洗脱嫌疑。”
“更好的时间？”祁司宴的语气中满是轻蔑，
“既然道不同，不相为谋，你不愿意动手，那我也希望你别拦着我。”
包厢里忽然一阵凌乱脚步声响起，沈听眠心中一慌，急忙转身，避进了天子一号包厢，手忙脚乱的在身上摸着自己的手机，拨了报警电话的号码在手机上，然后将手机藏在了宽大的袖子里。
“祁司宴，你别乱来，他是我的……”
季明蕊急促的声音伴随着祁司宴拨开珠帘的动作戛然而止。
第37章 报警
两道目光都落在沈听眠的身上，均是神色诧异，带着几分慌张。
“慕之…….你的腿……”
沈听眠不敢置信的望着祁司宴。
许然明明告诉她说祁司宴这辈子都没有再站起来的希望了，可是此刻，祁司宴就站在门口，一米八五的颀长身材，干净简单的白衬衫黑裤子，正盯着她，眼中的慌张逐渐消失，凝上一层探究的神色。
“以澜，你什么时候来的？”
他并未回答沈听眠的话，却问了这么一句，语气轻松，仿佛是在跟亲密的朋友打招呼一般。
沈听眠有些慌张，她望着祁司宴和他身后的季明蕊，感觉握着手机的手指都在颤抖。
“我刚来…….听说沈念深喝多了，我来接他回家。”
“回家？”
祁司宴的脸色阴沉了几分，“回谁的家？哪个家？”
他忽然逼近了两步，“以澜，你不要跟我说，你要回你们的家，这种话，在我听来，是莫大的讽刺。”
沈听眠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眼眶通红，
“慕之…….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但我，但我真的没办法。”
祁司宴的目光扫过她高高隆起的小腹，眼中骤然升腾起一层寒雾，
谁也不说话，气氛陡然变得诡异起来。
“跟这个贱人费什么话？你动不动手，不动手我来了。”
季明蕊的声音打破了沉寂，她越过祁司宴，一把拽住了沈听眠的胳膊，扬起手就意欲一巴掌挥下来。
却被祁司宴拦住了。
“别动她……”
他的声音有些清冷，听不出什么感情，甩开了季明蕊的手。
季明蕊被他推搡的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剧痛让她尖叫了一声，旋即愤怒的抬起头，气咻咻道，
“祁司宴你疯了，推我干什么？你跟谁是一边的，我们刚刚的谈话，这个贱人肯定听见了，你想死吗？”
祁司宴眼神一滞，皱眉盯着沈听眠，
“以澜，你刚刚，都听到了什么？”
沈听眠面色一僵，暗暗攥紧了手指之后，沉声道，
“我刚来，只听到季明蕊说你不要动他，慕之，你为什么会跟季明蕊在一起？”
祁司宴的眼神松了几分，
“谈点事情，工作上的。”
沈听眠点点头，眼眶依旧通红，她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一点，眼角的余光扫过桌上的水果刀，迟疑了一会儿，没有伸手。
低头又看到祁司宴完好的双腿，神色一动，哑着嗓子问道，
“慕之，你的腿，是什么时候好的？”
“许然帮我接上的，好了有一段时间了，只是不能让沈念深知道，”祁司宴面无表情的望着她，试图在她脸上找到点什么表情，却只看到了慌张与恐惧。
“你会帮我保密的吧，以澜。”
沈听眠忙点头，“我不会跟他说的。”
事实上，她从未在沈念深面前提起过祁司宴。
季明蕊正要从地上爬起来，却瞥见一直被沈听眠攥在袖子里的手机，露出了一个白色的边角，她的手指似乎正在袖子里面动作。
她眼神一沉，猛地夺了下来，低吼道，
“沈听眠，你在干什么？”
“……”ๅๅๅ
“你报警了……”
‘报警’两个字从季明蕊嘴里说出来的时候，祁司宴的眼中骤然浮起一层寒意，冷眼盯着沈听眠，一字一顿重复道，
“你报警？”
沈听眠踉跄着退到人事不知的沈念深身侧，被绊了一下，下意识扶住了沈念深的肩膀。
“沈听眠，你不是说你什么都没听见吗？那你报警干什么？”
季明蕊迅速从地上站起身来，一把便扯住了她的头发，尖声质问。
“啊…….”
沈听眠吃痛惊呼，朝着祁司宴露出求救的神色。
第38章 孩子是无辜的
可祁司宴似乎是被她报警的事情给刺激到了一半，对季明蕊的行为置若罔闻，依旧是不急不缓的逼近她，脸色阴沉到了极致。
“以澜，我以为你会一辈子爱我，没想到你跟别人一样，新欢旧爱，你倒是分的很清楚。”
他眼中染着一抹痛意，与那张阴沉的脸格格不入。
“不是的，不是的，”
沈听眠忍着头皮几乎要被季明蕊扯掉的痛苦连连摇头，
“慕之，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对你的感情从来没有变过，我是没办法，我是真的没办法啊，慕之…….”
“是吗？那你为什么报警？”
祁司宴掐住了他的下巴，冷声质问。
“你还有闲心听这个女人胡扯，她说的话要是能信就有鬼了。”
季明蕊松了沈听眠的头发，冷眼扫过她的小腹，提醒道。
“你别忘了她这肚子里怀着沈念深的孩子呢，孩子都有了，心里还能有你么？”
祁司宴的眼神骤然一紧，狠狠地瞪了季明蕊一眼，
“闭嘴，这是我跟她的事情。”
季明蕊皱了皱眉，面上露出一丝不悦，却并未反驳什么。
祁司宴说话的时候手中的力道更大，沈听眠吃痛发出一道闷哼，她的腿抵在桌沿上，一双手撑着桌面，已经是退无可退。
“慕之，杀人是要偿命的，你还年轻啊，你不能做这种事情，你是医生啊，慕之……”
沈听眠忍着疼痛，发出破碎的声音。
祁司宴回过头，深吸了一口气，看向沈听眠的眼神缓和了几分，
“以澜，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也就不瞒着你，在医院的时候我就说过我要杀了他，不是吗？”
祁司宴松开捏着她下巴的手，扶住了她的肩膀，冷冽的目光重新落在她的脸上，眼中逐渐泛起一丝癫狂的神色，
“以澜，别担心等沈念深死了，我们就找个没人的地方重新开始，好不好？”
闻言，沈听眠瞪大了双眼，红透了的眼眶中凝结着一层水雾，含糊不清的喊道，
“慕之……慕之，我求你，放了他，看在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