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一样窸窸窣窣的声音弄醒,睁眼一看是大哥在脱衣服。
我揉着朦胧的睡眼坐起来,打着哈欠问他怎么回来了,直接上班多好。
大哥已经洗过澡,发梢还带着些水气,一边扣衬衫袖口的扣子,一边说道,“今天周一,要带滕静去医院检查,忘了吗?”
他这一说我才想起来有这么一回事。
拍拍不太清醒的脑门儿,起身下床进入卫生间洗漱。
等我出来,大哥板着脸衣冠楚楚的坐在沙发上。
我纳闷的摸摸鼻子,一夜未归就算了,大清早坐那沉着脸,和谁运气呢,没招你没惹你的。
“林子巍每天都这么早给你电话?”大哥走到我身后,接过我手上的毛巾给我擦头发,脸色仍然不好看,手上的动作却很轻柔。
哦,原来是为这个。
拿过手机看了看,有条已经来电,通过时长四十七秒,显然是大哥接听的。
“有什么事吗?”我问大哥。
对于林子巍这通电话,我也很奇怪。之前他也在早上打过电话,一般在七点半左右,不过是他在吃早餐,问我要不要给我带一份。
我家有贤惠的梁子傲,每天早餐吃得饱饱的,次次都婉拒了。谁知道他今天抽的什么疯,六点半就打过来,偏还让大哥给接听了,也不知道说的是什么事,把我家这缸醋给惹着了。
“问你早上吃什么,几点会到你们的水晶屋。”大哥语气不善,我心里咯噔一下。
这林子巍确实是疯了,水晶屋就水晶屋,说什么我们的水晶屋,好像是我和他联名共有和一样。这话不仅大哥听得不高兴,就是我自己听了也不顺耳。
没有这么说的。
“我上午没课的时候,一般在八点半之前到水晶屋。今天周一,上午没有课,时间不会变。”头发擦得差不多,我拿起排梳将头发理顺,把吹风机插上电,准备吹头发,“我早餐都是在家里吃的,不用他给我带,你告诉他了没有。”
“我又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定的,能告诉他什么?你回个电话吧,告诉他今天不去你们的水晶屋了。”
大哥声音低沉,还重点强调了“你们”两个字,酸得我倒牙。
我在梳妆镜里看着大哥不虞的眉眼,好笑的问他,“大哥,你不是在吃自己学生的醋吧。”
大哥的耳朵因我的一句话红了,咬着牙说道,“是又怎么样?我女朋友被别的男人成天惦记,不能吃醋吗?”
吃醋的大哥好可爱,我靠在他身上开心的哈哈大笑。
我的头贴在大哥的胸前,距离突然缩短,大哥害怕吹风机会伤到我,关闭电源后放在一边,见我笑个不停,恼羞成怒的掐住我的下颌吻了上来。
激吻来得猝不及防,我的大脑有瞬间的死机,瞪大眼睛看着愤怒又陶醉的大哥。
然后就有一只大手抬起来,盖住我的眼睛。
一吻毕,我被亲得气喘吁吁,瘫软得险些摔倒,幸好大哥接住我。
“怎么,没力气了?刚刚笑话我的时候不是挺有本事的?”
“本事都使完了,再没有了。”我可怜巴巴的抬眸看着他,希望他能放过我。
有过两次被亲肿嘴唇的经历,为了一会儿出门的时候不招来别人异样的眼光,我决定服软示弱。
大哥看我的怂样,好脾气的笑了,食指曲起,在我唇上抹了一下,“滕静的看护突然有事不在,稍后去医院检查,我自己过去担心不是太方便,你和我一起过去,有什么事也能帮上忙。”
我抬着头看向大哥,他那双灿烂的眸子里盛着星光,看着我的目光无比诚恳。
我缓缓的笑开。
第256章诊断
我疑惑的抬头看向大哥,他是真的要我与他同去吗?
大哥那双灿烂的眸子里盛着星光,深深的凝视着我,每一寸目光里都是满满的诚恳。
我缓缓的笑开。
看吧,这就是我未来要爱一辈子的人。
人生那么长,也许他会有片刻的失神,或者一时的迷茫,可他不会放任自己迷失和走错路。
他时时刻刻都在用他的方式给我安全感。
预约的医生就是上次给江予风看诊的那位叫张章,高高的个子稍微有点胖,眼睛是单眼皮,却很有神。从见面到离开,一直是笑呵呵的,没什么架子相处起来很舒服。
检查过后,张医生举着片子看了好久,又把报告包括在兰城的一些诊断全部都看了一遍,用了快四十分钟。
最后得出结论,说手术效果不错,她的腿部神经没什么大问题,现在最需要的是进一步的营养神经和康复训练。
章医生看材料的时候,眉头一直皱着,我以为情况很严重,心里七上八下的,担心万一真的不能恢复,那可就糟了。大哥欠她的可能永远还不清,这是我最害怕看到的。
我更害怕,其实病不在她的腿,而在她的心。
不是我想得太多,而是江予风的先例就摆在那儿,由不得我不去想。江予风还是大哥的亲弟弟呢,坑起哥来也是丝毫不手软。我和滕静除了是校友,再没有别的关系,为了得到出色的大哥,她怎么做都太正常了。
好在结果不错,我也能放心了。
滕静本人似乎对这个结果不是太满意,从进入医生诊室开始,就一直拉着脸不肯说话,一高一矮两个男人护法似的守在她两侧。
当章医生说她的手术很成功,只要不怕吃苦,认真进行康复训练,很快会恢复正常时,她的脸色怪异得像是刚刚吃过翔。
忽然生出这样一种感觉,或许恢复健康只是我和大哥的期待,对于滕静来说,双腿是她的得意武器。
“找间专业的康复医院,找不到合适的院方可以推荐。只要患者配合,三几个月就能实现自由行走。只不过这种康复训练开始的时候可能会很痛苦,但只要坚持过最初,以后会慢慢好起来的。”
大哥之前说兰城那边的医院也提出过让她做复健的建议,可每次被护士扶起来都像上刑似的哭着喊痛,甚至有一次直接昏厥过去,吓得没人再敢和她提复健的事。
没有人会愿意做个残废,一辈子坐在轮椅上。
那时候大家都以为是兰城医院的诊断有误,这也是大哥决定把她带到京都来医治的主要原因。
大哥和我说这些的时候,我也挺愁的。那时候我都做了最坏的打算,万一她的腿真的治不好了,我就和大哥把她当亲人照顾一辈子。
可终归是我们把事情想得太过简单,这世上不是所有的人都愿意面对阳光。
章医生的话让我们明白了很多东西。
滕静其实对自己的病情是知道的,她故意装做很严重,不肯配合做复健,拖延恢复健康的时间,所求的绝不是谁的照顾,而是大哥这个人。
那年表白失败,当时的洒脱或许是真的。但异地重逢,男未婚女未嫁,大哥的风采又更胜当年,难保她会想起旧情,从而更加痴迷,想要得到。
实际上她对大哥这个人从未真正的放下过。
这么说的话,当时她救了大哥这件事,也许另有玄机也说不定。只不过时机不对,手上没有证据,一切都只是我的猜想,我不能不顾后果去查什么内幕。
爱情无罪,但处心积虑的算计,尤其是在知道对方已经心有所属的情况下,还要耍手段,那就是居心不良。
怪千怪万,还是要怪大哥太出众,到处招蜂引蝶。
我不满的瞪他一眼,没事那么出色干嘛,处处着人惦记。
大哥就像我肚肚里的蛔虫,我一个眼神儿过去他就明白我在想什么,把手伸到后边揽住我的腰细细的捏。我被她捏得脸上发热,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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