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一切都在他的严密控制之下,陆宴庭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戈登的脸色十分阴沉,他那儒雅的外表再也遮挡不住里面的阴鸷狠厉。
旁边的洛克眼看着要叫人进来,哪怕是使用暴力,也一定要把陆宴庭留下来才行!
宋涵立马上前,挡在了陆宴庭的面前。
气氛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一只修长的手在这时伸了出来,按在了宋涵的肩膀上。
陆宴庭站了起来,他冷冷地看向戈登,深邃的眼眸里充斥着令人看不分明的东西,黑得令人莫名发憷。
“戈登,我们有句话,叫做愿赌服输。”
洛克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戈登一抬手拦住。
“确实,是我输了。”
交接的过程十分顺利,戈登不愧是凯恩集团的掌舵人,他很快就恢复了平素的儒雅和冷静,在瑾安股份的转让合约上签下了名字。
他将笔递给了陆宴庭。
离开的时候,戈登说了一句话。
“霍,我知道你们也有句话,叫做甘拜下风。今天是我输了,但是我很期待看到你究竟会输在什么人的手里。”
陆宴庭看着桌上的那份合约,拿着笔唰唰写下“陆宴庭”三个字。
“该输的,我早就输得一干二净了。”
戈登对着他这句话,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他听不懂,但是一旁的宋涵却听明白了,周总这是在说夫人的事。
想起医院里那个始终昏睡不醒的女人,宋涵不由在心里轻轻地叹了口气。
他的念头刚下去,却突然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宋涵听了两句,脸上顿时露出惊讶的神色,他看向陆宴庭。
“周总!夫人醒了!”
陆宴庭千百年不变的深沉脸色终于出现了些许的波澜,他接过电话,声音竟有些不由自主地发抖。
“她情况怎么样?”
对面支支吾吾:“……夫人的情况不太好。”
陆宴庭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电话对面突然换了个人接电话。
“陆宴庭,”是梁遇白的声音,他叹了口气,“你要做好心理准备,现在的沈柚……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沈柚了。”
陆宴庭的心头一滞,他再也等不下去,当夜就坐了私人飞机回国。
一到医院,他就迫不及待地走向沈柚的病房。
后面的宋涵都跟不上他的脚步,只见他走到门前,却又停了下来,脸上竟出现了犹豫踌躇的神情。
在宋涵心中震惊的时候,他又下定决心般,伸手拉开了病房门。
沈柚坐在病床上,闻声她转头朝门口看了过来。
她的眼神清澈干净,陆宴庭顿时觉得心中有些发堵,似乎有什么闷在了里面,要从眼睛里面流出来似的。
被他目不转睛的灼热目光盯着,沈柚却露出了一丝的怯意和慌张。
他的心情复杂沉重,她的声音小心纯净。
“请问……你是谁?”
那瞬间,彷如一阵惊雷劈过,陆宴庭整个人都愣在了当场。
第十九章 两种治疗方案
屋子里面一片沉寂,宋涵心中惊讶的同时,不禁有些同情地向自家总裁投去了目光。
电话里面虽然已经知道了沈柚的情况,但是亲眼见到……总是不一样的。
陆宴庭状似冷静地走进病房,可他略微不稳的脚步却还是被人看出了蹊跷。
“我……叫陆宴庭。”
他心里纵有千万句话要说,但这些话在脑海里回旋了半晌,他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
沈柚怯怯地朝他点头,她那双眼睛纯净得都不像是她了,她看向陆宴庭,眼神小心翼翼中又带着些许好奇。
“霍哥哥,你好。”
陆宴庭眉头一皱,他双拳攥紧,看向了一旁的梁遇白。
梁遇白示意他稍安勿躁,随即朝着沈柚笑道:“哥哥跟这位哥哥有话要说,小雾先好好休息,等会儿护士姐姐就过来给你打针了。”
一听到打针,沈柚的脸上顿时露出了紧张的神情。
她抓住了梁遇白的衣袖,声音中几乎带上了哀求:“……一定要打针吗?”
看到她对梁遇白依赖的模样,陆宴庭的眼眸顿时一紧。
梁遇白温声安慰着她:“小雾乖,你现在病还没好,要乖乖打针才会好知道吗?”
她没有再纠缠,而是乖巧地放下了手,但是眼中黯淡下去的光却看得陆宴庭的心里像是被狠狠揪住了一样。
“让护士等着,过一阵再来打针。”陆宴庭沉声道。
旁边的梁遇白和宋涵都是一愣,随即宋涵就点点头出去交代了。
沈柚悄悄地看了陆宴庭一眼,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松了一口气。
梁遇白看着这两人的模样,心中叹了口气,也不想为了这种小事再计较了。
“那就这样吧。”
病房外,亮着白炽灯光的走廊十分寂静。
陆宴庭手里的烟忽明忽暗,他夹着烟却没抽。
“她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梁遇白一想起沈柚刚醒过来问他是谁的场景,眉头就微微皱了起来。
“还能是因为什么?她遭受了太大的打击,直接导致精神崩溃。现在相当于是她的身体自我保护机制在进行自我保护,她……把所有不开心的事情全都忘记了。”
陆宴庭手里的烟灰掉落在地上。
他静静地看着外面的夜色,没有说话。
梁遇白看着这模样的陆宴庭,心里也十分复杂,他责怪陆宴庭害得沈柚成了现在这副模样,却又觉得自己这个医生做得也不怎么样。
他何尝不觉得心疼觉得难过呢?
沈柚不止忘记了陆宴庭,同样也忘记了他。
这些后来在她生命里面留下过痕迹的人,她全都忘得一干二净,她只记得曾经对她最好的爷爷……
“现在她回到了15岁的时候,在她15岁的记忆里面,她的爷爷还没有去世,我跟她说她的爷爷生病了在国外的医院治疗,你记得别穿帮了。”
陆宴庭点了点头。
梁遇白叹了口气,陆宴庭罪无可恕,但此时此刻,作为同样爱着沈柚的男人,他却觉得自己跟他十分的相似。
他们都是被她遗忘的人。
“陆宴庭,现在是你做选择的时候了。”
梁遇白打起精神,他定定地看向了陆宴庭。
不管怎么说,陆宴庭才是她的丈夫。
“有两种治疗方案,一种是让她在痛苦中脱敏,回忆起之前的事情;另一种是让她忘记一切的不愉快,就这样单纯地活下去。”梁遇白看着他,“我建议使用后一种。”
陆宴庭微微一愣,半晌后,他才缓缓低头想要吸一口烟,却发现烟灰燃尽,那根烟早就熄灭了。
“你……让我想想。”
第二十章 又能瞒多久呢
他们回了病房,沈柚还没有睡。
她用那双水灵干净的眼睛看向他,似乎有些好奇他跟梁遇白说了什么,但是她却没有问,看起来非常懂事。
陆宴庭的心头不由微微发痛,哪怕她现在回到了15岁,却依旧不能随心所欲。
要是换成任何一个其他的孩子,说不定都会直接问出来了。
只有她,乖巧懂事得让人心疼。
“去问问医生,能不能把针剂换成服药。”
宋涵转身出去,没多久他就回来告诉他们,医生答应可以换成服药。
沈柚一听,那双眼睛就微微的亮了起来,她亮着眼睛看了陆宴庭一眼,随即又怯怯地低下了头。
梁遇白见状,不由叹了口气。
“今天很晚了,我就先走了。”
沈柚才立马抬起头来:“遇白哥,你……你这么快就走了吗?”
看起来依赖不舍得很,陆宴庭的脸色立马就沉了下来,但是他硬是忍着什么都没有说。
梁遇白柔声安慰了她几句,说今晚让霍哥哥陪她,他明天再来看望她。
沈柚虽然不舍,但依着她的性子,她再不舍也从不知道撒娇挽留,只是点点头,一直看着他离开病房。
他走了之后,宋涵也离开了。
病房里只剩下沈柚和陆宴庭两个人,意识到这点的时候,沈柚顿时就变得僵硬起来。
从第一眼看到这个哥哥的时候,沈柚就有点怕他。
她也说不上来究竟是为什么,但是看到他这个总是皱着眉头的哥哥,她就从骨子里有种害怕的感觉。
这种感觉像是从灵魂某处发出来的,对他天然的抗拒。
沈柚没有细想,将它归结在这个哥哥总是板着脸的原因上。
总是这么一副凶巴巴的样子,她会怕他也是应该的。
而且他看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周围的人都对他毕恭毕敬的,就像是爷爷一样……
沈柚想起爷爷,刚刚好上一些的情绪又变得低落起来。
“怎么了?”
陆宴庭皱眉开口,病房里就只有他们两个,自然是在问她。
“我……我有点想爷爷了。霍哥哥,你可以带我去看看他吗?遇白哥说爷爷现在不方便探望,但是我不进去,我就在外面看看可以吗?”
陆宴庭一双深邃的眸子定定地看着她,看得沈柚的心里都有些发颤。
“不行。”
沈柚顿时泄气,她还以为求遇白哥没用,也许求这个哥哥会有用呢……谁知道都是一样的,他的语气比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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