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部门综合了一下数据,整个皇宫,剩下最值钱的就是皇帝的那把龙椅,还被人搬到了恭房,皇帝气的差点吐了血。
上早朝的时候,感觉气氛不太对,还没开始说正事儿,几个大臣就跪地痛哭。
苏丞相哭的最惨,他就偷偷出去喝了顿花酒,回来后家里被偷的连粒米都没有了,就连屋顶的瓦都没有了。
太子也说自己的东宫已经空无一物了,只是没敢报真实的数据。他本来没想让皇帝知道东宫被盗的事,上早朝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被盗的不只他一家,甚至后宫和国库都空了,他害怕皇帝没钱花,找他要的时候他拿不出来。虽然他在外还有产业,但就算现在从外面调银子回来,最快也得十几天。
皇宫被盗不是小事,况且还有他的后宫,皇帝想到这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头,嗯,盗贼应该都只是求财的吧!转过来又一想,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嗯,还好他昨夜是一个人睡在了御书房。
古代没有血压计,有的话,量一下就知道,皇帝的血压肯定上贰佰了,头晕脑胀的,意识都几近模糊,就连赵允之被抄家流放的圣旨,在早朝上也只是简单的说一嘴。
丞相府后宅,那个恶心的嫡母,早上起来的时候发现自己那一头参差不齐的头发和一脸的红疹子,一声尖叫就昏了过去,丫鬟们掐了人中把人弄醒后,心里犯了嘀咕,丞相夫人要是知道府里现在穷的连耗子都搬家了,肯定又得昏。
第8章断亲
南宫家一行人,在百姓的默默无声的送行中到了上京城外,
与另一队要发配流放的队伍汇合,禁军和押解的差役交接后,南宫家的十几口,被整合到了流放的队伍里。
自此南宫家的流放旅程开始了,沈琼妍右边是推着板车的南宫云起,左手牵着的是南宫云染,
再过去是扶着老夫人的阮明玉,她们走在队伍的最后面,前面是南宫家二房一家四口和妾室母子。
沈琼妍一直关注着赵允之的情况,出了城又给他撑起了油纸伞,身上盖了件南宫云起的外衫。
赵允之一直在昏迷,大红的喜裤已经看不出颜色,之前渗血的纱布现在已经变成暗红色了,深色的血渍表明伤口已经不再出血了。
但路面不平,板车偶尔的颠簸,云起都会微微的皱起眉,沈琼妍知道他怕他大哥会疼,暗暗运用土系异能,把板车下的路面变的松软平坦。
整个队伍加上南宫家将近200人,都很安静,这些人都是身穿囚服的犯人,可能是在大牢里被磋磨的没了棱角,一路上大部分人都是低着头默不作声。
也可能是惧怕差役手里的带着倒刺的鞭子,四五十号押解的差役在流犯的队伍两旁,最前面是拉着锅灶和粮食的几辆马车。
沈琼妍心中一阵感慨,就算现在的处境艰难,也比临近末世的现代好过一百倍,至少人们还没有疯狂到互相残杀的地步,至少灾荒会过去,至少还有亲人陪伴。
突然,老夫人脚步一顿,嘴角涌出一口鲜血,把阮明玉吓的一声惊呼:“娘,您这是怎么了?”瞬间阮明玉心里仅剩的那一点依靠也接近崩塌。
“祖母!”云染一下就哭了出来。
“我来看看!”沈琼妍一步跨到了老夫人身边给她把脉。
“啪!跟上跟上!”后面的差役朝空中甩了下鞭子。
“官爷,我祖母吐血了!”南宫云起赶紧跟差役解释,生怕那鞭子落在自己家人身上。
“吐血而已,没死就得继续走!”差役走到老夫人面前,一脸的不屑。
“官爷,你可知道这是什么?”沈琼妍一指老夫人手里的龙头拐杖。
那差役一看是龙头拐杖,缩了缩脖子,龙是代表皇帝的,不是寻常人可以使用的,这龙头拐杖明显是御赐的。
旁边走过来的一个小差役,拉了下甩鞭子的那人低声说:“那是先皇御赐的龙头拐杖,等等吧!”
沈琼妍一看那人站到了一边,赶紧在袖子里拿了一个小药瓶,倒了一粒棕色的小药丸,送到老夫人嘴里:“祖母,含在口中!”老夫人只觉得那药丸,入口清香,灵台也清明了许多。
沈琼妍对阮明玉说:“祖母只是气血攻心,这口血吐出来就好了。”
阮明玉这才松了口气,人好像也回了神:“没事就好!”
“祖母,不舒服就要对我说,不能再瞒着了!”沈琼妍意味深长的看着老夫人。
老夫人点点头,听到沈琼妍说她没事的时候,她还松了口气,怕自家儿媳妇担心,但听到沈琼妍的话。
她才惊讶沈琼妍的医术,随后也安心了,不说自己,她的孙子有沈琼妍照顾,她可以放心了。
很快,老夫人更惊讶了,沈琼妍给她的药在嘴里还没有完全融化,她胸口那针扎般的疼竟然减轻了,
而且胸闷的感觉已经没有了。老夫人终于绷不住了,眼泪从眼角流下,抿着唇朝沈琼妍点了点头,这是她南宫家的福星啊!
沈琼妍捏了捏老夫人的手,轻轻的摇了下头,老夫人明白,沈琼妍这是告诉她,不要声张。如果皇帝知道她会医术赵允之就危险了。
中午的时候,路两边出现了好多人,大都是来送行的,这是流犯们唯一一次与亲人相见并道别的机会,送行的亲眷也会借机带些吃食和盘缠。
押解的官差没有阻止,只是一旁默默的看着,流犯手中有了银钱,他们路上才会多些油水,不然谁会愿意干这苦差事。
这其中包括二房许氏的娘家,没多说什么,留下一个布包就走了,二房娘家爹沾了南宫云家的光,得了个七品小官,但没什么实权,也没什么人关注他们,这才来敢送了些干粮和银钱。
沈琼妍几人坐在树荫下看热闹的时候,从她们身后来了一辆马车,正好停在沈琼妍身边,里面下来一个丫鬟打扮的小姑娘,扔给沈琼妍一个信封,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沈琼妍都呆了,她在这个世界认识的人都在身边,谁会给她写信?
打开信她才明白,这是她那个渣爹给她写的断亲书!沈琼妍心里一阵开心,但表情没有任何变化,随手把信放进袖袋里,实际是扔进了空间。
“祖母,娘,苏丞相给了我断亲书!”沈琼妍没有压低声音,周围的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大部分的流犯都对苏丞相的作为感到不齿,也有表示理解的,毕竟赵允之是因为通敌叛国被流放的。
阮明玉却一阵心疼,老夫人叹了口气:“他们这是在避嫌呢!孩子,难为你了!”拍了拍沈琼妍的手。
沈琼妍凑到老夫人耳边,压低声音说:“祖母,其实我很开心,终于摆脱了那家人,今后的日子不要太好过!”
老夫人更心疼了,这孩子在那个家得是受了多少苦呀!
许氏抱着他爹给的包袱,悄悄的看了看里面,有几件换洗的衣服,衣服里还夹了几张银票,还有几角碎银子和一些白面馒头饼子什么的。
赶紧领着二房一家躲的远远的,生怕大房吃他们的口粮。
二房的小妾也收到了娘家送来的一个小包袱,生性怯懦的她在王府的时候,就被许氏欺负。她怕许氏找她麻烦,也抱着孩子躲的远远的。
差役们这时端了一盆黑黢黢的干粮走过来,一人发了一个。
沈琼妍拿在手里捏都捏不动,硬的跟石头一样,她真不想吃,可她现在什么都没有。
如果凭空拿出来几个大包子,不光是流犯和差役会害怕,她身边的几个人估计也得吓傻。
正纠结的时候,远处来了一匹快马,带着飞扬的尘土到了她们身边:“玥儿!”
沈琼妍下意识的摸了下耳朵,迅速搜寻原主的记忆,随即叫了声:“舅舅!”
第9章便宜大舅
来人一听,眼眶都红了:“我可怜的孩子,终于见到你了,你那冷心的爹,怎么都不肯让我们见你,这几年舅舅无数次登门,都被拒之门外...”说着声音都哽咽了。
“舅舅,谢谢你还能惦记我!”沈琼妍没见过这场面,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
“傻孩子,跟舅舅还客气,这么多年,舅舅都没能照顾上你,都没脸见你娘亲。”娄庆安一听说苏丞相把自己外甥女嫁到了南宫家还高兴了一阵,想着过两天去南宫家看看的,正筹备上门礼的时候,就听说南宫家出事了,一番打听才知道南宫家和自己的外甥女已经被流放了,赶紧快马加鞭的赶过来送行。
沈琼妍被这真诚的亲情感染到,眼睛也湿润了,这个时候亲爹都避嫌了,这便宜大舅还往前冲,如何不让她感动。
“孩子,不哭,不哭,能见着你一面我就放心了,舅舅没能耐救你出水火,只能给你准备了些吃食,你路上仔细着用,南宫家都是好人,想来她们也不会亏待你,只是这路途遥远,难为你们这些女眷。”娄庆安看着沈琼妍手腕上的锁链,更心疼了。
“舅舅,放心,没事儿的!”
“诶呦,老夫人,夫人,冒昧了,我是霓玥的娘舅。”娄庆安一时心急,竟然忘了给老夫人请安,面有愧色。
“是亲家啊!不碍事不碍事!”
“我妹子走的早,孩子从小一个人在丞相府后院长大,没人教她什么礼数,如果有什么冒犯的地方,还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