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他这倒霉家伙,生不逢时,晚生几十年,就能有无数粉丝冲那张脸为他痴为他狂,为他哐哐撞大墙!
可这管她屁事么~
她都给他台阶下了,他还这副拽屁样子,别怪她抽台阶走人。
贺婉懒得理他,干脆地脱了外衣外裤上床扯了棉被睡觉。
陆钦南看着她又习惯性地伸腿先一夹被子,然后一卷把被子卷身上,裹成了个蚕宝宝躺下,完全不想搭理他。
他忍了忍,阴着脸进了洗澡间放东西。
一抬头,就看见贺婉挂着的那块印花的丝绵大帕子。
他忽然就想起上回住宾馆的时候……被自己弄脏的那块。
陆钦南阴沉的表情松动了些,皙白的脸皮上染了一点不自在的红晕。
他别开眼,打开水龙头,就着冰冷的自来水洗漱去了。
等陆钦南出了洗澡间,就看见床上的姑娘居然已经在温暖的被窝里,发出细小柔软的呼噜声。
他莫名其名有一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憋闷感。
这卷毛死兔子,真是走哪都秒睡,好像他生气她一点儿都不在乎,就他一个人憋着气。
他眯了眯隐着火气的瑞凤眼,单膝跪在床上,伸手就要拽她的被子,把她抖出去。
门外却忽然响起敲门声:“咚咚咚。”
陆钦南这才直起身体,看了眼大门,起身下床去开门。
门口站着胖胖的服务员大姐,手里抱着一床大被子。
瞧见陆钦南开门,她不客气地把被子塞他怀里:“呐,小伙子,这是小宁之前叫我多给你准备的被子。”
随后,服务员大姐看着陆钦南皱眉摇摇头:“啧啧,小宁那么好的媳妇儿都不让你睡一个被窝了,也不知道哄哄。”
说完,大姐翻个白眼就走了。
陆钦南抱着被子,稍微缓和的脸,又阴沉了下来。
他关上门转回床边,冷着脸把被子往床上一扔,额头上青筋跳了一下。
好得很,还给他叫了被子,全招待所的人都知道他们“感情不好了”。
……
贺婉睡了个不错的午觉,一般一个小时多点就会自动醒。
她伸了个懒腰,就看见边上一个人都没有。
贺婉愣了一下,看了下窗外,灰白的阳光从窗口的玻璃落进来。
那种午睡起来,看着灰尘在空气里跳跃的感觉不知道为啥心里有点……空空的。
她起身穿好衣服、鞋袜出了房间,就看见一道清冷的人影站在阳台上俯瞰着街道。
男人修长的手指夹着一根烟,随意地搁在阳台的栏杆上。
很普通的动作,却因为他交叠的长腿和挺拔的身形,显出一种奇异的清冷慵懒感。
让贺婉想到在冬日阳光下蛰伏休憩的……白虎。
她看了一会,满足了一下自己审美需求,然后瞥了眼沙发——那里放着一个枕头和一个被子。
嗯,白虎气性大,宁可窝在沙发上,也不上床睡。
啧啧,那大长腿比沙发都长,睡着能舒服?
贺婉没叫他,爱谁谁呗。
这辈子,她重生回来,最重要的准则就是——做人要开心,尤其是让自己开心!
她转身麻溜地背上她的小挎包,出门去了。
不过她才下到一楼,就被人揪住了辫子:“你打算怎么去。”
贺婉被扯得一个趔趄,扭头一看,陆钦南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个幽灵似的站在她身后,居高临下地睨着她。
而她居然一点没发觉?!
贺婉吓了一大跳,恼火揪回自己辫子:“你是鬼吗,走路用飘的没声的!”
还好这是大白天,吓死人了!
第118章和他斗,她还嫩了点
陆钦南挑起剑眉:“怎么,做贼心虚?”
不敢当着人的面介绍他的身份,这是心里藏着什么鬼?
贺婉不客气地白了他一眼:“你才做贼呢!我怎么去看房子,关你什么事?”
喜怒无常的家伙,明明他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她干嘛去贴他冷屁股。
她一个女的,也就一个月来七天例假,他倒时不时莫名其妙地发作一下月精不调。
贺婉揪回自己两只长辫子,转身往外走:“我走了!”
但没走两步,她辫子又被揪住了,贺婉头皮再次被扯痛,愤怒地转头怒瞪他:“你几岁了,有病是吧,松开!”
陆钦南凉凉地道:“我骑车送你去。”
“用不着,不是陈辰下班了能陪我吗!”贺婉怒气冲冲怼回去。
谁今天中午,她好好说话,他阴阳怪气的!
陆钦南清冷的俊脸阴沉了下来:“他没空,他离不开他妈。”
贺婉愣了下:“他妈又来啦……”
她记得陈辰好像是特别离不开他妈那种妈宝。
陆钦南利落地点头:“嗯。”
贺婉也不好说什么,只继续说:“反正用不着你,我找章大姐带我去看房子!”
陆钦南看着她油盐不进,忽然眯了眯清冷狭长的瑞凤眼:“你是忘记你在县城惹了什么祸吧?”
果然,贺婉瞬间想起来得罪死了柳阿叔的事,僵住了。
哎,她忘了还有这一茬,都怪被陆钦南这个狗气晕头了,她需要牵着他防身开路!
她脸色变了变,扯了下嘴角:“行,那走吧。”
她顿了顿,补充一句:“晚上我请你吃酱肘子。”
就算给牵着他帮忙的报酬了!
陆钦南轻哂:“酱肘子这报酬可雇不起我。”
不告诉她柳阿叔不会再找她麻烦这件事是对的。
贺婉捂住小挎包,警惕地看着他:“那你想怎么样?”
美味的酱肘子都喂不饱他,他这是想让她大出血?那可不能够,算计她可以,算计她钱,没门!
陆钦南看着她那副守财奴的警惕样子,凉凉地道:“你以后会知道的。”
说完,他越过她率先下楼。
贺婉撇了下小嘴,按了按自己的小挎包,只能跟着他出门。
陆钦南大长腿一跨自行车上,脚点着地,朝着她看了眼:“上来。”
贺婉没办法,还是跳上了他的自行车尾座,不过没扶着他的腰。
陆钦南倒是也没说什么,只是利落地骑着车载着她出门去了,临到招待所门口有个坎儿。
“咣当!”一下跨过去的时候,贺婉屁股震得生疼,小圆脸一皱,下意识地抱住了他的腰。
她才要松手,陆钦南没回头,只淡淡道:“别矫情了,朱副校长都抱着,你就抱好行了。”
贺婉无语:“……到底是谁在矫情?”
一大早是谁不让她抱着腰,因为昨晚他自己起了反应,一大早嫌弃她碰了他。
现在还倒打一耙,她就没见过这么别扭的人!
陆钦南懒洋洋地不说话。
贺婉只能忍着继续抱着他的腰,算了,算了,一般大佬们都有很多变态的怪癖。
他只是脾气阴晴不定,她不爽了就怼回去好了,不能跟大佬真计较。
也不知道他未来那位大美女老婆怎么受得了他,她男人要这样,必须一天三顿打!
呸呸呸,她可不能诅咒自己有男人。
陆钦南感觉身后的人气鼓鼓地抱住自己的腰,他似笑非笑地弯起薄唇角。
他想做的事,自有他能达成目标的方法,和他斗,卷毛兔还太嫩了。
……
陈辰后来无意间知道自家队长把这和小媳妇儿吵嘴吃醋被嫌弃的屁大点事儿,当成正儿八经的“战斗”。
还要讲“战略战术”的报复回去。
他只能捂胸流泪问苍天,队长下乡几年,怎么就堕落成这样了?
这还是当初能万军之中斩首敌军领袖的指挥官“太岁”吗?
这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有了女人就会堕落啊,堕落!
他一定要坚守童子鸡的阵地,不能像队长那样!!
陆钦南不知道自家手下那么伟大的人生目标,骑车带着贺婉找了章大姐。
章大姐刚好下早班,看着小夫妻俩“甜甜蜜蜜”地骑车来找她,就也骑上车,一起陪他们看房去。
只是她看着贺婉拿围巾挡住了大半张脸在那警惕地张望,心里很有些纳闷:“怎么了?天没那么冷吧?”
贺婉摇摇头,又把围巾往脸上怼了怼:“没事儿,就是我脸吹不得风。”
开玩笑,要是被柳阿叔的人盯上了找到她家里来,怎么办?
等她租好房子,把唐老两口子接来,再让陆钦南也住进去照顾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