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来,厉寒舟闲来无事便指导她练一点防身的招数。
芍药毕竟是一个女孩子,还长得这般好看,学一点总归是好的。
没想到芍药学的还挺快,放倒一两个普通男子还是能做到的。
只可惜她现在怀有身孕,许多动作没办法亲身示范,否则那丫头估计还能更厉害。
“哦。”
见厉寒舟都这么说了,芍药也只能放弃。
眼看两人就要排到城门口了,突然来了一名传令兵,高喊着:“侯爷有令,关闭城门!”
城门口的守卫立刻小跑着开始关闭城门。
“不能关啊!”
“我们要出去!”
“快冲啊!”
人群顿时骚动起来,争相上前,打算在城门合上之前冲出去。
厉寒舟护着肚子,芍药护着她。
“夫人,咱们怎么办?”
“冲出去。”
若真要打起来,也不知要打多久,被困在这城中终归不行。
再者说,萧景虽然没见过她,可保不准他手底下有认识她的,万一将她擒了,以此威胁苏娆,便坏事了。
反正,今日若是出不了城,一旦镇南侯开始戒严,想要出城就难上加难了。
好在冲卡的百姓众多,守卫一时半会儿没能将城门合上,厉寒舟和芍药便趁乱跑了出来。
两人刚出城,城内果然开始戒严,城墙上的守卫和弓箭手都增加了三倍。
厉寒舟将帷帽前的黑纱撩起,重重喘息,苍白的脸上满是汗珠,芍药赶紧扶着她在路边坐下歇息。
“夫人,咱们现在去哪儿?”
“就去隔壁的青松城吧。”
“可那青松城离这安阳城足足有五十里地,您的身子当真吃的消吗?”
“没关系,走走歇歇,我知道有一条小路,离青松城只有三十里。”
小道上,还能看到三三两两的行人,芍药这才放下心来,陪着厉寒舟慢慢走,累了就歇上一歇。
前面有两人正在议论此次朝廷出兵安阳城的事情。
“你知道这次领兵来安阳的是谁吗?”
“是谁啊?快说,别磨叽。”
那人故作高深地扬了一下脑袋,而后压低声音道:“我听说啊,这次是陛下御驾亲征。”
“真的啊?那还好咱们逃出来了,要是被关在城内,怕是悬了。”
在百姓眼中,镇南侯再厉害,还能有当今圣上厉害?他谋反无异于是以卵击石,败是迟早的事。
跟在他们身后的厉寒舟听见‘御驾亲征’四个字后便顿住了脚步。
苏娆要亲自来安阳?
一个诸侯罢了,不值得他一国之君前来犯险。
镇南侯既然敢公然养私兵,就不会算不到今日,他肯定会有后招。
况且,这安阳乃是他的封地,关隘险地都了如指掌。
苏娆贸然前来,兵力相差不大的前提下,根本讨不到便宜。
他心思深沉,不可能不知道这些,那他为何还要亲自前来?
厉寒舟不免有些担心。
“夫人?可是哪里不舒服?要不坐下歇会儿?”
芍药的话让她回过神来。
“不用,继续赶路吧!待会儿天黑了,山路更难走。”
西边,太阳落山,漫天霞彩,煞是好看。
很快,天色渐暗。
由于怀有身孕,走走停停,她们两人渐渐落后众人。
在一块圆石上坐下歇息后,整条小道上除了她们,看不到其他人了。
“夫人,喝点水吧!”
芍药细心地拿出水囊递给她。
“好。”
月亮升起,照在密林之上,打下一大片树影,一阵风吹过,树影婆娑,丛林内猛地传来土狗子与其他虫子的鸣叫声。
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突兀。
芍药咽了咽口水:“夫人,您怕吗?”
厉寒舟拍了怕她的肩头,笑道:“虫子罢了,没什么好怕的。走吧,应该离青松城不远了。
好在今晚老天爷都帮咱们,要是没有月光,怕是都赶不了路了。”
话音刚落,一阵乌云飘来,直接挡住了月光。
黑夜中,两人的眼睛泛着幽光。
不是吧?这么不给面子?她向着芍药的位置靠了靠。
其实,刚才说不怕都是安慰芍药的。
自从有上一世被万蚁啃噬的经历,她对这些虫子类的特别恐惧。
苏娆知道她害怕虫子,专门命人在她的长宁宫四周撒了驱虫的药粉,院中还种上了驱蚊虫的艾草和薄荷,使得蚊虫不敢靠近。
芍药扶着她的胳膊,随口道:“月黑风高,该不会遇见劫匪吧?”
她刚说完,四周突然出现数十个火把,直接将两人围住了。
“打劫!”
厉寒舟恨铁不成钢地看了身旁的芍药一眼,“你是乌鸦嘴吗?说什么来什么?”
说完便将帷帽上的黑纱放了下来。
“诸位英雄,我们是从安阳逃难过来的,身上并未带银两,还请诸位英雄高抬贵手,放我俩一马。”
“胡说!老大,她们身上绝对银子。您看,小的之前只是随口回了几句话,她们就赏了我五两银子。
出手如此阔绰,绝对是两头肥羊。”
看着土匪头子身旁站着的中年男子,厉寒舟和芍药都怒了。
“哼!没想到你不光是个三只手,还是个山大王。”
这男人,偷了她们的马车还不算,居然还带着一众土匪在此等她们。
第144章 不是她
中年男人恼羞成怒,大声恐吓道:“别废话,将身上值钱的东西都掏出来,别耍花招,否则让你们生不如死。”
厉寒舟将手伸到芍药面前,语气平静:“拿来。”
芍药紧紧捂着钱袋子:“夫人,不行,这钱咱们还要留着给您买药呢。”
夫人的身子差,每日喝的药比吃的饭还多,要是钱都被他们抢去了,拿什么买药?
“拿来。”
“快拿出来啊,你家ᴊsɢ主子都发话了,你还不照办?”
“是,芍药只能不情不愿地解下腰间地钱袋子。”
厉寒舟接过后,当着一众土匪的面,掂了掂,笑道:“过来拿吧。”
土匪们看着那鼓鼓囊囊、沉甸甸的钱袋子,眼睛都直了。
“老大,我去取。”中年男子自告奋勇过来取钱。
来的正好,厉寒舟唇角带着几分冷笑。
“把钱袋子给我。”
“好。”
看见男子伸过来的胳膊,黑纱下的厉寒舟双眸中闪过狠厉的光芒。
单手捏住男子的手腕,用力一拧,寂静的黑夜里传来一声清脆的骨碎声。
男子低头不可置信地看着无力垂着的手腕,后知后觉地发出一声惨叫:“啊!!痛死我了。”
他捂着胳膊,在地上打着滚。
厉寒舟冷哼一声,随后将手中的钱袋子勾在食指上,手臂前伸,挑衅道:“钱袋子就在这儿,想要便过来拿。”
打滚的男子咬着牙,发狠道:“大哥,杀了这个臭娘们,快杀了她!”
土匪头子脸上有一道恐怖的伤疤,从右眉尾一直延伸到左边下巴的位置,活像一条蜈蚣趴在脸上。
他朝着身后的小弟们打了个响指,紧接着便有十几人凶神恶煞地站在厉寒舟面前。
原以为那女人会被吓到,没想到她只是侧身对旁边的下人说着什么。
他倒是有些佩服她了。
“芍药,十五个,我十二个,你三个,如何?”
“夫人,我五个,您十个。”
“好。”厉寒舟的笑意更盛了。
正当双方准备动手的时候,脚底下的地面轻轻颤动。
随后便看见一队人马举着火把直直朝他们奔来,为首之人一身墨袍,背上绣着五爪金龙的披风在风中摇曳。
面容清贵、俊朗,神情冰冷、凌厉,厉寒舟的呼吸一滞,是苏娆。
“吁!”男人勒住马,厉声问:“为何挡道?”
两个月未见,他......消瘦了。
“他们是土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