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雨嘉看着眼前的人，心里那点理智好像快被风吹散了。
这是她喜欢了八年的男人，她曾经以为他们根本没可能……
真的要那么较真他到底爱不爱自己吗？
张雨嘉攥紧手，内心挣扎：“应善远，如果那天醒来躺在你身边的人是苏穗音，你也会娶她吗？”
如果……如果他说不会，那她就同意嫁！
可下一秒，应善远冷漠的声音将她的思绪彻底打断。
“会。”
第4章
张雨嘉的呼吸一下滞住。
她先天优异，后天更努力，只为了能更匹配应善远。
可到头来自己什么也不是，什么也不算，甚至在他心里跟别人没区别！
张雨嘉眼眶发烫，心脏仿佛被放在火上烤。
在应善远转身上车之前，她一把抓住他手腕：“带我去趟佛寺。随便哪座都行。”
应善远皱起眉，但没有多问。
半小时后，车停在玉佛寺门口。
佛寺晚上人很少。
张雨嘉下车就拉着应善远走进寺里。
站在香火缭绕的佛像前，应善远抽回自己的手：“你到底想做什么？”
张雨嘉侧身看着他，男人漆黑的眼眸里写满淡凉。
他总是这样……
明明自己比大多数人都优秀，都漂亮，为什么就是不能在他心里占有一点特别的地位？
张雨嘉心头发涩。
涌动的不甘促使她直接踮起脚搂住应善远脖颈，吻了上去！
然而还没碰到，就被应善远一把推开——
“张雨嘉，你是不是疯了？！”
应善远愤怒的声音在寂静的祠堂里回响。
这是他第一次有这么大的情绪起伏。
张雨嘉眼睛通红，却笑了：“应善远，你不是要和我结婚吗？我不可能和你只做表面夫妻，亲吻你都接受不了，那其他的呢？你能满足我吗？”
应善远紧紧攥着手，手背上青筋都凸起。
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上前一把勾住她的后颈，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他们在佛前亲吻。
但应善远睁着眼，张雨嘉也睁着。
她清楚的看见他眼底没有一丝情欲，只有无穷无尽的冷漠。
几秒后，应善远松开手后退一步，嗓音比刚才更冷：“现在你满意了吗？”
不等张雨嘉回答，他转身走出了佛堂。
而张雨嘉看着他的背影，眼泪在眼眶打转。
满意吗？
他切切实实吻了自己。
可她心里为什么这么难过？
张雨嘉咬着牙没让眼泪落下来，跟上了应善远的脚步。
回去的车上，一路沉默。
第二天，张雨嘉和应善远一起飞回了北京。
落地他们就回了大院，两方父母都在周家等着。
在四位长辈的注视中，张雨嘉平静出声：“我同意和应善远的婚事。”
周父周母嘴角立刻高兴的上扬。
“但有条件。”
张雨嘉将话说完，直直看向应善远，等他的回应。
应善远不知道她又想做什么，脸色微冷，但还是点头：“你说。”
“我要求婚前同居三个月。”
“三个月内，如果你对我产生好感，婚约就继续，否则就取消。”
张雨嘉看着应善远，过去二十四年，她做所有事都信心十足，从没赌过什么。
唯独这次，她想要赌一次。
赌有朝一日应善远会喜欢自己，赌她会以后成为对他来说最特别的那个人。
这三个月，也是她给自己和应善远的最后机会。
应善远薄唇微微抿起，很久都没说话。
张雨嘉甚至以为他不会答应。
但片刻后，他却同意了：“可以。”
一旁的双方父母松了口气。
张雨嘉也心头一轻，却说不上高兴，更多的是紧张和对最后结局的害怕。
“那……”
她话还没说完，应善远清冷的嗓音再次响起：“我也有条件。”
张雨嘉怔了下：“什么？”
客厅里所有人都望向了他。
一片沉寂中，应善远薄唇轻启：“等婚后诞下孩子，不论男女，我将回寺，出家为僧。”
第5章
应善远的话像平地一声响，震得客厅里所有人一瞬安静。
张雨嘉神情空白，直到周母‘哎哟’一声捂住心脏，她才猛然回神去搀扶周母。
“伯母！”
“妈。”
周母脸色发白，指着应善远的手都在发颤：“你说的是人话吗？早知今日，我当初就不该同意你祖母带你去佛寺！你这样做对得起谁？”
应善远缄默不言。
倪家客厅里一阵兵荒马乱。
直到双方父母都离开，只剩他们两人。
张雨嘉才看向应善远：“你刚才的话……都是认真的？”
应善远眉眼冷淡：“是。有了孩子后，我会将周家企业暂且交给你，等孩子有能力接管再……”
张雨嘉毫不客气的打断了他：“所以就为了满足你自己的私欲，我不仅要忙于两家企业，还要孝顺两家父母，独自一人抚养孩子长大？”
“应善远，你把我当什么？”
她一字一顿说完，红着眼拿起包快步走出了家门。
不想刚出门就差点撞上一个人。
“雅雅？”
听见这清逸的声音，张雨嘉抬头看去。
男人的面容和记忆里某张青涩的脸渐渐重合。
她不确定的开口：“徐舟野？”
徐舟野家曾经也住在大院里，直到他十六岁时全家搬去国外定居，她就再没见过他。
“不错，还记得我。”徐舟野笑起来，“你这急匆匆是要去哪儿？”
张雨嘉心口发闷，但她和应善远之间的事，于情于理都不该往外说。
她张了张嘴正想带过这个话题，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
下一秒，应善远清冷嗓音响起：“借过。”
不等张雨嘉让路，他就侧身走出大门，直直往车的方向走去。
眼看他就要上车离开，张雨嘉到底还是没忍住追问：“你要去哪儿？”
“苏穗音喝醉了，我去接她回家。”
应善远回完，就坐进去启动车子离开。
张雨嘉心脏像是被重重一锤。
她没有去追，只是在心里安慰自己，苏家对周家有恩，应善远去接一下人没关系。
而且他身有戒律，不会发生任何事。
可心里还是像打鼓一样，上下难安。
一旁，徐舟野脸上的笑也淡了下去：“你和应善远不是要结婚了吗，他就这样对你？”
他一下戳中张雨嘉心中最痛的地方。
她垂下眼，抿紧了唇没说话。
徐舟野看了她好一会儿：“张雨嘉，你变怂了。”
张雨嘉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她的确怂了。
还没得到应善远，她就已经开始害怕失去。
……
徐舟野没多留，说过几天有空再来找张雨嘉吃饭，就离开了。
而张雨嘉站在自己卧室房间的窗口等了一夜，也没看见应善远的车回大院。
他送苏穗音回家后去了哪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