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动作都停了下来，包厢内突然陷入了一阵沉默，只有中央空调的暖气呼呼作响。
良久，苏柔望着面前的祁瑞缓缓开口。
“七爷，我们之前真的是朋友吗？”
第十九章 冬日
闻言，祁瑞一愣。
“为什么这么问？”
包厢内的窗帘被拉的一丝不漏，苏柔看不见窗外，只好将视线重新放回了祁瑞的身上。
她不知道该怎样形容心中的那种感觉。
“我不知道，就是随便问问。”
良久，苏柔笑了笑。
祁瑞不知为何，只觉得心中松了口气。
他还没有想好该要怎么回答苏柔的这个问题。
二人起了身，并肩走出了包厢。
出了餐厅，冷空气铺面而来。
祁瑞和苏柔挥手道别，苏柔望着祁瑞的背影，总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
不过都说了是多年好友，见过也不奇怪。
祁瑞上了车，嘱咐司机回家，眸色便暗了暗。
他根本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甚至不知道苏柔是否还会爱上他，可是他却也不能冒进，只能不停的小心试探，约着吃个饭，然后说些朋友之间无伤大雅的话。
这根本就不是祁瑞想要的，他从未有哪一刻如此清晰的认知，自己有那么爱苏柔。
他望着车窗外的街道场景逐渐变的熟悉。
到家后祁瑞便坐在了沙发上，看了看钟表，不过是晚上八点。
窗外又开始飘雪，祁瑞望着偌大的客厅，胸口感觉像是少了些什么。
不过现在较为可观的情况是，至少苏柔是在他身边的。
良久，祁瑞叹了口气。
他起身走向了地下影院。yihua
这一年来没有苏柔的音讯，他便会走进这里，甚至是睡在这里。
地下影院灯光昏暗，祁瑞坐在了观影区的懒人沙发上，他看着已经积灰了的放映器械，鬼使神差的起了身，按下了开关。
这是祁瑞一年来第一次打开这些东西。
以往进来都是睹物思人，苏柔的彻底消失，让他必须要看着这些东西才能确定，苏柔是存在的，这不是一场梦。
幕布缓缓落下亮起，一阵声响之后屏幕上终于出现了画面。
祁瑞一瞬间失了神，瞳孔骤然聚焦。
那幕布上出现的分明就是自己！
从他青葱岁月时，再到西装革履，最后的画面定格在了祁瑞和苏柔结婚，祁瑞单膝跪地的模样。
几乎不用多说，祁瑞便知道这是苏柔做出来的影片。
自己又是迟了多久才看见？
他眼眶渐红，脑海中想起先前吃饭的时候苏柔所说的“轮廓”。
这份“轮廓”就在这昏暗的地下影院里待了好久，祁瑞好几次就要触碰，却也只是望而却步，饮鸩止渴。
终于，他看见了这份“轮廓”。
另一边，苏柔家中。
苏柔到家之后一直心乱如麻。
她不知道为何，本能的觉得自己与祁瑞并不是好朋友那么简单的关系。
苏柔心中清楚的感受到了自己对祁瑞的那份出于本能的想要靠近却又不敢靠近的感觉。
这会是朋友之间该有的反应吗？
苏柔回到了房间，看着窗外飘雪，思绪飘向了远方。
无论如何，她的记忆里都完全没有关于祁瑞这个人一星半点的任何有关。
窗外街景昏暗，路灯昏黄的光将白雪照的也成了同一颜色。
苏柔心中所想的问题，似乎没有人能够给她回答。
良久，她终于将视线转回了房屋内，她躺在床上，放松了全身神经，厚重的棉被压在身上，倒是给苏柔带来了不少的安全感。
她抬手伸出被窝，拿起了一旁的手机，屏幕微弱光亮亮起，照亮了整个房间。
苏柔点开了祁瑞的聊天窗口，手指轻敲下一段话。
“我们之间应该不止拥有过这一个冬天，对吗？”
对面的回复言简意赅。
“当然。”
第二十章 香饽饽
翌日。
或许是因为深夜总容易多愁善感，思绪会飘忽不定，第二天醒来了的苏柔看见晚上自己给祁瑞发的消息，自己都在心中笑了自己一句矫情。
都说了是多年的好友，从学校起就已经认识，当然一起过过很多个冬天。
苏柔抬手揉了揉睡眼惺忪的双眸，随即看着聊天窗口思忖了半晌，敲下一行字。
“我今天要去和男主角签约，等到时候开拍了七爷可得赏脸来探探班。给我带点好吃的。”
拍电影是一件难度大且辛苦的事情，更何况是在现在这种天气，冰天雪地的，要是有个什么夜戏，更加熬人。
“好，等你开拍把地址发给我，一定到。”
见状，苏柔笑了笑，她关上了手机，随即从床上下来。
房间内暖气开的很足，从床上下来苏柔也没觉得冷，踩在地毯上那柔软的触感让她有那么一瞬间发愣。
好像之前也有人为自己将整间屋子铺满了地毯。
没过多久，苏柔便回过了神来。
应该是最近拍摄灵感作祟，她脑海之中总是会浮现这些事情。
苏柔看了眼时间，已经快要八点半，今天约的是男主角签约，不能迟到。
她利落的进了浴室洗漱了一番，随即出了门。
这次的签约投资方也会在场，明天就要进组。
车上，苏柔阖上了双眸，小憩了一会儿。
等抵达目的地的时候司机还未出声，苏柔便睁开了双眸，下了车。
她走进了约谈的咖啡厅，爵士乐不绝于耳。
楚易寒和演员已经早早的在位置上等着，见状，苏柔加快了脚下速度，在楚易寒身边坐了下来。
“你好，李老师。”
苏柔笑着和演员打了声招呼，将合同从包中拿了出来，递到了他的面前：“没想到你们来的那么早，冰天雪地的，有些堵车。”
她回国一年，不管是商场上还是娱乐圈中，这些客套话她都已经是信手拈来。
“不碍事。”
演员笑了笑，看了看合同上的大致内容并没有什么问题，便签了下来。
“合作愉快，明天进组，今天好好休息。”
说完这句，苏柔便目送着演员与经纪人走出了咖啡厅。
望着二人的背影，苏柔头也懒得回，声音中有些懒洋洋的：“你们家现在是承包了我的电影投资了？”
她并不知道楚易寒又是这部电影的投资人，他并没有和苏柔提前说。
苏柔心中惊讶倒是有，不过良好的家教并没有让她表现出来。
“你都在发布会上明晃晃的说让我做你男朋友了，你拍电影，投资方还能让人抢了去不成？”
楚易寒笑了笑，说着那个苏柔的玩笑话，抬手端起了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
他知道苏柔只是说着好玩，喜欢找一些这种事情逗他，他原本并不在意，可是越到后来，他看苏柔的眼神也实在算不上清白。
楚易寒很聪明，就算不是出于私心，苏柔现在在资本方眼中就是一块炙手可热的香饽饽，谁都愿意投点钱，等着钱生钱。
毕竟苏柔现在声名鹊起，年轻有为的女导演，圈内只有她一个。
而更可怕的是，这样的苏柔，自己便是资本方。
她的身后还有一整个苏家。
“我以为这次的投资方能换点新面孔，你就不怕我这次翻车，口碑没了，电影赔了？”
苏柔终于转回了头，望着身边的楚易寒开了口。
“我说你这人怎么咒起自己还真是丝毫不嘴软呢？”楚易寒微微蹙眉，抬手轻轻的拍了一下苏柔的头。
“行了，你今天回去也好好休息，明天早上我去接你进组。”
苏柔闻言笑了笑，点了点头。
第二十一章 紧绷
进组的第一天对于导演来说，最是忙碌。
苏柔没忘记把拍摄场地发给祁瑞，发完之后便关上了手机，没打算再看。
毕竟拍摄场地的布景，先从哪一场戏开始拍摄，灯光的角度，拍摄的运镜，全部都是苏柔一个人的事情。
一行人进组的时候还是早上，等一切布置完毕准备开拍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
苏柔的视线紧紧的盯着摄像机上的画面，耳麦里却突然传来了女主角笑场的声音。
她向来脾气很好，开拍第一天没办法进入状态也是常事。
苏柔喊了cut之后便重新来过一次。
可是女主角却在不停的笑场与忘词，苏柔神色逐渐变的有些不耐烦。
“再来一次。”
眼看着时间已经是傍晚，冬天的白昼又十分短暂，再这样拖下去，今天一整天都白费。
苏柔的声音听上去也有些不耐，一切又重新再来了一边。
大雪纷飞，氛围感也已经到位，可是女演员的再一次笑场，成功的挑断了苏柔紧绷着的最后一根神经。
她耐心告罄，喊了cut之后起了身，深呼吸了一口气之后走进了布景之中。
苏柔上前两步走到了女演员的面前，缓缓出声：“你是身体有什么不舒服吗？”
女演员摇了摇头。
这位女演员也是娱乐圈当红的实力派小花，她的经纪人千方百计才求来的这部电影的女主角。但她却不领情，只觉得苏柔是不知道哪里跑来的瑞路子新人导演，上一部电影不过是因为运气好才爆。
“既然身体没有什么不舒服，那就请你给我一个解释。一场初次见面的戏，为什么可以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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