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皇上。”
姜姩有些惊慌,就见裴玄清癯俊秀的脸近在咫尺,垂眸凝视着怀里的她,嘴角笑意分明。
“爱妃喜欢樱花树?”
姜姩抿着嘴,心里直发虚。
“...嗯....樱花....好看....”
裴玄眉眼含笑,淡淡道:
“朕知道了。”
姜姩望着裴玄那双直勾勾看向她的墨色眸子,此刻好似褪去了如夜的阴沉,清澈中柔光潋滟。
竟一时愣了神,痴痴任着那张脸朝她越来越近,直到俩人的呼吸都已缠绕到一起,那暖暖的鼻息痒痒的刺激姜姩的鼻尖,她才猛地将裴玄推开。
罪过!差点亲上反派。
她从他怀里挣脱。
裴玄眉头一簇,他竟被拒绝了!
所有女子都想爬他的床,竟有人敢拒绝他?这是玩欲情故纵这一套吗?
他向来不喜欢被人套路。
上一秒还满是柔情的眸子此刻已被怒气和冷意覆盖。
姜姩看到他的冷色,便立刻回忆起被他掐脖的恐惧,这是顺他者昌,逆他者亡啊,她预感大事不妙。
大脑飞速运转,正要拿出哄甲方爸爸的那套试图挽回一下她的小命,却见他身后突然明光一晃,
远处响起平阳公公的惊呼:“皇上!小心~”
又有刺客!太好了!干他!
姜姩庆幸自己果然是有主角的光环的,她那双杏眼亮起期待的光芒,嘴角不经意的高高扬起。
她目光灼灼看着那支匕首,直直刺进他的后肩,她几乎都听见自己内心的欢呼声。
可是,后肩却传来剧烈的疼痛,感觉全身的肌肉和骨骼都好像拧到了一团,撕心裂肺的痛苦令她呼吸一窒,瞬间跪倒在地上,豆大的泪珠不禁落下。
她低头看看自己肩膀,明明毫发无伤。
怎么回事?这原身是有什么病吗?突发急症要死了吗?
姜姩再抬头望向眼前那人,明明鲜血染红了他的龙袍,那张俊美苍白的脸上却不见丝毫痛苦,反是露出阴恻恻的狞笑,他一个转身,姜姩才看到背后行刺之人!
竟是和她同住拾月宫的李修仪!
李修仪双目赤红,如同中邪了一般怒视着裴玄,大吼道:“我要杀了你!替父报仇!”
李修仪咬着牙再次举起匕首,狠狠朝裴玄刺去,裴玄嘴角露出一抹冷笑,伸手直接握住匕首,鲜血从冷白的手掌滴落。
“啊!”
姜姩只感觉小心去被刀割,她握着自己右手掌心,疼的几近晕厥。
可是受伤的明明是裴玄。
姜姩的瞳孔猛地一怔。
好啊!
金手指没有!
他受伤,疼我是吧!
这是上辈子掘他祖坟了!欠他的!
李修仪见到裴玄岁流着血,却一脸淡漠甚至还有一丝享受的神色,如见鬼魅,终是被吓的浑身一软瘫倒在地,御前侍卫一拥而上将其扣押住。
裴玄低头俯瞰着她,冷冷笑道:“李成国的女儿,倒是个有血性的女子。那朕便将你也喂给玄武,好让你们父子团聚。”
此时的姜姩甚至忘记了身体的疼痛,只是震惊眼前之人的残暴和冷血。
“小姐!”
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哭腔呼喊着。
第9章伺候反派上药
姜姩这才抬头朝望去,就见侍卫将几个女子和太监全部押解到裴玄面前。
其中竟还有她的贴身丫鬟安夏,以及同她一起入宫的嫔妃林馨儿和韩雨桐。
其中穿着枣红长袍的太监,瑟瑟发抖跪在裴玄脚边:
“皇上恕罪!奴才奉旨去拾月宫接姩贵人的贴身宫女,同住的几位娘娘说是姩贵人的朋友,想与姩贵人叙叙旧,奴才也没多想!没想到这李修仪竟是怀着行刺之心而来,请皇上饶命!”
裴玄冰冷的目光回头看向姜姩,她睁着眼泪汪汪的眼睛仰望着他,内心向所有神明祈祷。
静默片刻,他薄唇微启:“罢了,此事到此为止,朕的玄武该积食了。”
他拂袖而去。
顿时,地上的一片人终是长长舒了一口气。
直到皇上走远,侍卫们也带着李修仪离开了院子。
跪地的太监才爬起来,毕恭毕敬朝姜姩行礼:“今日托娘娘福,小高子日后必尽心服侍娘娘。”
姜姩忍着痛说道:“服侍就不必了,我就想知道我何时能回拾月宫?”
小高子听了姜姩的话,脸色一惊,不可思议地说道:“您是第一位留宿乾明殿的娘娘,将来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与那偏僻的拾月宫再无交集了。”
这话说完,那太监还白了一眼身后站着的两位拾月宫跟来的妃子,那李修仪今日差点害死所有人,他实在后悔将这些不受宠的妃子带来惹了祸端。
林馨儿是宰相府千金没受过这等白眼,气得便要找那太监理论。
姜姩赶紧走上前去:“外面凉,我们回屋里聊。”
她可不想在乾明殿再牵扯到任何事端里。
姜姩将几人领到殿内。
“这便是后宫女子几乎没人涉足过的,传说中的乾明殿。”
安夏看着金碧辉煌的大殿,已按耐不住内心的激动。
姜姩眸光温和说道:
“姐妹们,坐下喝喝茶。”
韩雨桐闻声,立刻欢快的来到姜姩面前,她递上一支白玉荷叶形玉簪,圆润可爱的脸上满是愧意的说道:
“姩姐姐,中秋节内务府发的这簪子,姩姐姐确实早已给过桐儿一支了,但桐儿太笨竟给忘了,还要走了姩姐姐的这支,桐儿今日过来,就是给姐姐还玉簪的。”
姜姩低头看了一眼那发簪,若不是她来京都的路上丢了一支一模一样的,她才不会与韩雨桐争抢。
后来一想,那么重要的簪子竟只是一款稀松平常的烂大街款式,宫里都能分发的东西,丢了便丢了罢。
“姐姐那日便说了,这簪子当是姐姐赠给桐儿的了。”
姜姩眼中的笑意不达眼底,将韩雨桐手中的发簪晾在了空中,看也不曾看过一眼,侧身说道:
“喝茶,喝茶。”
三人围坐下来,林馨儿接过侍女奉上的一支白玉茶盏,边优雅地抿着,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位,几日不见已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室友,尖酸道:
“近来妹妹可是风光,听闻皇上大驾出宫就只是为了陪妹妹回府。”
她眼皮朝斜上方一翻,转而继续道:“刚听闻此事,我们姐妹皆是一惊,后来就听说姜府上下,满门腰斩,呵呵,这才是咱们皇上嘛。”
姜姩眉头微皱,转而莞尔一笑道:“姐姐怕是消息有些滞后,今早皇上已免了姜家的罪,还封了家母的诰命呢。”
林馨儿傲娇的脸上立刻铁青一片,那手指紧紧握着那茶盏,好像要吃人。
姜姩赶紧从她手里扣出那只白玉盏。
生怕捏碎了,被大疯批赖自己头上,取骨做盏,他做的出。
“我再给姐姐斟杯茶。”
林馨儿甩手,愤愤然,翻了个白眼:
“不喝了,早上给皇后娘娘请安,已喝了不少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