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好动,可我一直想着,以后的妻子能安静一点儿多好,所以,我以为自己烦了你,让你去了国外,希望经过历练,你能修身养性,可是我错了,你就是你,不需要任何改变。”
“这个愚蠢的决定,后来证明,更是害惨了你。”
“我犹如十恶不赦得罪人。”
我眨巴着眼。
我都听到了什么?
我看着,纤长手指,却已经微微颤抖的霍延舟,他的面上,也全神贯注的看着我。
虽然他身上还是昨天的衬衫和西裤。
但他是天生的衣架子,看着依旧是正式的。
反倒是我。
顶着一个鸡窝头,狼狈不堪。
不知道的人,一定觉得我很幸福吧,灰姑娘被求了婚。
隔了好久。
我才张了张嘴。
“可是霍延舟,我已经不喜欢你了啊,也不会嫁给你了。”
跪着的人,听闻,剧烈的抖了一下。
张唇,竟然沙哑了。
“小然,你想闹一下对吧,没关系的,我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还怪我,恨我。”
“我今天可以一直跪着,直到你消一点儿气了来。”
我仿佛听到了一个巨大的笑话。
冷笑的看着他。
“霍延舟,你听不懂啊,我的意思是,我们永远不可能了。”
一句话比一句话残忍。
“你死了这条心吧,就算跪到明年,我也不可能接受。”
我平静得冷淡。
曾经做梦都想的一幕,真的实现了,我竟然没有任何高兴了。
时间真是残酷的,改变了一个少女,曾经最好的梦。
“你起来吧,别跪了,我已经拒绝你了。”
几乎是同时。
他红了眼眶,浑身都在颤抖。
满含红色泪花的眼睛,猩红的看着我,甚至还努力挤出一抹微笑。
“然儿,别说气话,婚后,我竭尽全力弥补,甚至你想插我几刀,要我的命都可以,只要你现在接受我,好不好?”
他握住我的手,越发的紧,就像握住,世间最珍贵的珍宝一样。
“我知道错了,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可我没有任何动容。
“霍延舟,我且当你说的都是真的吧,可是我已经不爱你了,我不想和你结婚了啊。”
我还没说完。
“你想结婚,就去结吧,谁都可以,只要不是我就好了,如果真要说的话,我也可以嫁给任何人,只要那个人不是你,就行了。”
我这番话,终究是彻底击穿他了。
他跪都跪不稳了。
只有握住我的手,越来越紧。
我取出,掀开被子下床。
“霍延舟,我现在可以离开这了吧?”
我走出去一步,再次被他叩住手腕。
我也这才冷静的发现,他的手腕,烫得吓人,他好像发烧了。
“别走,再好好考虑一下,真的,我可以牺牲一切,娶你。”
“愿意好不好,然儿。”
“以前的我,太混账了,以后再也不会对不起你。”
顺着我们手握的地方,有滚烫的液体滴下。
不是我的。
这样的场景,我哭不出来。
我不得不重申。
“霍延舟,你听不懂人话吗,我说我不愿意,永远不愿意,听清楚了吗?”
我努力抽出手。
他握得太紧。
我不得不回头,一点儿一点儿掰离他每一根手指。
手分开。
我走时。
他另外握在掌心的戒指盒,也同时乓当落地,在软软的地毯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我们三人。
我麻木。
霍延舟落泪。
叶温南笑了。
霍延舟跪在那,疯了一般。
“苏昕然,最后一次机会,你知道吗?你们苏家的生意,一直是接的霍家的业务,你有想过,我为什么要帮苏家吗?今天,你走了,我也没必要帮,我本当做岳父的家人了。”
“你是依托苏家的公司,得到的尊重,若苏家不行了,你的处境,又是怎么样的?”
“到了那天,我也不会再帮你,只会当做你是一个陌生人。”
“你真的考虑清楚了吗?”
我攥紧了拳头,面上却依旧冷静至极。
“好,我们以后就是陌生人,再见,霍总。”
身后。
“延舟,我就说吧,你不会成功的。”
“接下来,我们还是会结婚的,对吧。”
17
霍氏举办订婚宴那天。
我却疯了。
只因,广场上,播报了一则海外快讯。
#全科医学天才周时宴,脑死亡于海外,据说他身上,只有一句话遗言#
#小乖,别怕,我永远在#
我早上出门,要去书店,选脑科治疗的书籍。
广场上,就宣布了这则新闻。
我整个人,再也走不动路了。
巨大的屏幕上,还有他最后,躺在手术台上的样子。
我什么都想起来了。
我喜欢的人,叫周时宴。
纽约的街头。
我被混混殴打,侵犯时,是他救下了我。
他还替我,擦了眼泪。
“别怕了,以后,我保护你。”
自从他出现后。
再也没人,骂我,滚回你自己国家去。
没有人,因为我每天交不上保护费,就殴打我了。
他很好。
是他带我去看心理医生。
还把我介绍到,一家医学研究所,让我继续读书。
他真温柔。
说了,等我学完。
我们就去周游全世界,去吃全世界,最好吃的美食。
然后在一个浪漫的海滩。
为我戴上戒指。
永远圈住我。
我说那些黑人,在我身上划出的伤痕,好丑,好难看。
他却一遍遍亲吻,“不丑,傻瓜,一点儿也不丑。”
“老公只是心疼。”
“是老公出现晚了,没保护好你。”
我好爱她。
我很努力的学习,也希望成为,他那么厉害的人才。
更想早点毕业,马上嫁给他。
可是。
九月七日的那个下午。
大货车飞奔来。
他推开了我,永远睡着了。
我浑身抽搐。
冲过那些站在大屏下叹息的人群,眼泪肆流。
只觉得浑身好痛。
呼吸不上来。
要窒息一般,要死掉一般痛。
“不会的。”
“不是真的,对吗?”
我忙颤抖打开手机,记起了那个号码。
接通了。
可只有哽咽的哭声。
我崩溃的放声大哭。
又连忙往机场的方向去,订机票。
赶往机场的路上,却被霍延舟拦住了。
“苏昕然,你怎么了?”
“冷静一点儿。”
“霍延舟,你放开我,我要去见,最重要的人。”
我对他又踢又咬。
只哭着求他立马放开我。
“霍延舟,他死了,我要去见他最后一面。”
“你知道吗?他叫周时宴,他是世界上,做好的人。”
18
我醒来,在医院,被五花大绑着。
周遭围满了,白大褂的,正装以待的医生。
“你们……”
一口血直接从我胸口,吐了出来。
染红了大片的白布。
“谁让你们绑我的,这是哪,是国外吗?”
“周时宴在哪里。”
“快带我去见他。”
我努力挣扎,可没一个人替我松绑,全都像冷漠得不像人。
“霍总,苏小姐的情绪很不稳定,状态也很糟糕。”
我这才看清,一身黑西装的霍延舟也在。
他竟然用颤抖的手,捧住了我吐出的血,看着那晃动在他掌内的血,他红了眼眶。
声音嘶哑。
“苏昕然,别再气自己了,好不好,你的身体会彻底垮掉的。”
可我只推了他一把。
“我要去见周时宴,我要去找他,他还活着,对不对?”
“一定还活着的,他答应过我,以后还要娶我呢。”
我越说眼泪越流。
混着嘴角的血。
不断的挣那些绑住我的布条。
我只剩下无尽的崩溃。
“到底是谁催眠了我,该死的浑蛋,为什么要我忘记他。”
“该死。”
我又猛的咬住霍延舟,凶狠的质问他。
“霍延舟,是不是你?你叫催眠师催眠了我,让我忘掉了,我最爱的人,对吗?”
“你怎么这么浑蛋?”
“他死了啊。”
“他当时流了好多的血,我抱着他的脑袋,好想把那些血,装回他体内,可是他还对着我笑。”
“用尽最后的力气,说,别哭,好不好?我最怕小然哭了。”
我浑身抽搐。
已经无法自制了。
我什么都记起来了,可脑子里,却只有周时宴出车祸后,躺在手术室里,仅仅三天的记忆。
其他的全是空白。
因为我是真的没有陪着他。
我被人催眠,忘记了他,离开了医院,再也没想起过他。
只记得一个很熟悉的邮箱号,难过的时候,对着邮箱发邮件。
我甚至还回了国。
彻底忘却了他。
我好愧疚,好难过。
我的心好痛,我好想他。
19
霍延舟的手背上满是血,有一个深深的牙齿印。
医生都紧张的关心他,要他去消毒,上药。
可我只是扭过了头,狠狠的咬住了自己的舌头。
霍延舟立马来掰我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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