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叔,是你亲手判我无期苇欢欢沈鹤渊三年前,与她相依为命的奶奶被车撞倒,肇事司机却以奶奶的拾荒车违停为由反咬一口。是沈鹤渊帮他们打赢了官司,最后也只是象征性地收了十块钱的律师费。那年,她十六岁,不知道从哪儿听人叫沈鹤渊“小叔”,于是她也跟着叫他“小叔”。带着暖意的光芒和三年前的沈鹤渊一样,照进了她的心底。...
寂静的走廊,除了轻轻的脚步声,只有脚铐摩擦的声音。
沈鹤渊僵在原地,怔然地望着苇欢欢越走越远。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好像也跟着那个背影的消失而慢慢空了。
等到四周只剩下他一人,他才哑声喊道:“苇欢欢!”
沈鹤渊追了出去,可苇欢欢已经上了去监狱的车。
车窗外朦胧的身影越来越远,苇欢欢再也忍不住,捂着脸痛哭起来。
奶奶,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三年,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熬过这看似短暂的刑期……
车拐了个弯,消失在了转角。
沈鹤渊紧攥着拳暗骂了一声,心脏紧缩感却越发浓烈。
他转身上了车,驱车赶去了珠宝店。
店内好像一点事也没有发生,如同从没有苇欢欢这个人,也从没发生过员工偷窃的事。
沈鹤渊走进店里,抬头望向分布在各处的监控。
这时,一个店员忽然走了过来:“先生,想了解些什么?”
沈鹤渊看着她,淡漠开口:“认识苇欢欢吗?”
苇言,店员脸色微变:“您是……”
沈鹤渊唇线动了动,选了个折中的身份:“我是她朋友,听说她在这儿工作,同事对她都不错。”
店员讪讪一笑:“是,不过……”
她欲言又止,而后像是看到了什么似的闭了口。
沈鹤渊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是个三十七八岁,西装革履的男人。
他应该就是经理了。
“沈律师?”经理对沈鹤渊的出现似乎非常诧异。
沈鹤渊眸色一沉:“你认识我?”
印象中,自己并没有跟这个经理有过碰面。
经理自觉说错了话,主动伸出了手解释道:“您是有名的金牌律师,我怎么会不认识呢?”
沈鹤渊微垂视线,瞥见他腕处有一条约长三厘米,类似剐蹭的伤。
他握了握手:“过奖。”
“沈律师来这儿有什么事吗?”经理不露声色地转移话题。
沈鹤渊目光疏离:“来找人。”
“找谁?”经理追问。
沈鹤渊并未立刻回答,而是扫了眼几个神色异样的店员才缓声道:“她不在这儿了。”
经理有些生硬地笑了笑,哦了一声没再说话。
然而沈鹤渊心中已经有了底。
离开珠宝店,他回了家。
楼道寂静,沈鹤渊看着家门口,脚步忽然滞住。
有那么一瞬,他好像又看了那天狼狈求救的苇欢欢蹲在门口。
他捏了捏眉心,沉叹了口气。
两天后,探监日。
沈鹤渊拿着苇奶奶准备给苇欢欢的衣服,坐在会见室等待着。
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门“吱”的一声打开。
他抬眼望去,瞳孔一紧。
才两天不见,苇欢欢的脸色已经白到发青,因为营养不良而枯黄的头发像是一把干草,整个人被宽大的囚服包裹着,分外孱弱。
沈鹤渊紧皱着眉,忽然说不出话来。
看到他,苇欢欢无神的目光亮了亮,张了张嘴,一声“小叔”成了“沈律师”。
突然改变的称呼让沈鹤渊心底莫名一抽。
等苇欢欢坐下后,他将衣服给了她:“这是你奶奶让我交给你的。”
苇言,苇欢欢煞白的脸上划过一抹惊慌。
“你放心,我说会把衣服送到你学习的地方。”沈鹤渊解释道,声音带着丝微不可苇的温柔。
苇欢欢这才放下了心,将衣服抱进怀里:“谢谢。”
气氛沉默了一会儿,沈鹤渊看着她微颤的手,收紧了拳。
“上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