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辰脚步一滞:“该为她赎罪之人,一个都跑不了。”交代属下一一彻查夙夜所言之事,楚辰再次回到玉明殿。此刻季安宁已被安置在灵堂内的棺材里,面容恬静安详。他走上前去,爱怜的轻抚过她的面庞。忽然,视线被一旁的小木盒子吸引。楚辰将盒子捧在手中,只听得夙夜沉声道:“这是太后交代要与她陪葬的,里头装着她最重要的东西。”...
“楚瀛他……是我的孩子?还有推下冰湖,不许请太医又是怎么回事?!”
见他的神色不像伪装,夙夜蹙眉:“我所言你皆可派人查证,楚瀛对外说是早产,实则是足月生的,太后那时难产,拼了命才将楚瀛生下。”
“太后遗愿,希望我能护他安稳一生,你若还有良心,便撤了那些追杀他的死士,我可以在此立誓,此生带他远离雍京,绝不动摇你的皇位。”
“我的确派人去抓你们,但已严令要留活口。”楚辰将信将疑,“我派去的都是心腹,绝不会违背命令。”
“这些都是我为他挡下的。”夙夜缓缓褪去上衣,十几道刚开始结痂的伤口鲜红一片,招招都是朝要害而去,“若护在楚瀛身边的人不是我,他早已被杀了十几回。”
楚辰无力靠在床头,为何发生了这么多不在他掌控中的事?
“倘若这些你当真不知情,那便去好好查一查。”夙夜定定望着他,“太后交代过身后事,这里我来处理即可。”
“好。”楚辰依依不舍的松开季安宁,阴冷眸光在触及她的刹那,满是悲恸,“你等我。”
他起身离开之际,夙夜冷冷开口:“无论查出来是谁,希望你都能让那人血债血偿。”
楚辰脚步一滞:“该为她赎罪之人,一个都跑不了。”
交代属下一一彻查夙夜所言之事,楚辰再次回到玉明殿。
此刻季安宁已被安置在灵堂内的棺材里,面容恬静安详。
他走上前去,爱怜的轻抚过她的面庞。
忽然,视线被一旁的小木盒子吸引。
楚辰将盒子捧在手中,只听得夙夜沉声道:“这是太后交代要与她陪葬的,里头装着她最重要的东西。”
盒子被缓缓打开,里头放着一支桃花簪,一把玉梳形状的玉佩,以及……
一封退婚书。
他心头绞痛,眼泪不住滑落。
那支桃花簪是他们的定情之物,而那对玉梳是他们的定亲礼。
这一对梳子,本该寓意着白头偕老。
而结果却是,他们先错过了十年,又错过了一生。
楚辰呆呆站在棺材边,从艳阳高照到暮色西沉。
洒进殿内的日光逐渐消散,他一动未动,身姿依然坚韧挺拔。
无人看见,那双随着月色一同沉入灰暗的眸子。
谁也不得见,威严的帝王早已无声泪流满面。
子时。
见楚辰还杵着不动,来添灯油的夙夜眉头紧蹙:“我来守夜吧,陛下还要早朝。”
“不用。”长时间不出声,楚辰嗓音涩得厉害,“我为她守夜,万一她晚上回来了呢?”
见劝说不动,夙夜也只得由着他去了。
夙夜前脚刚走,便有暗桩入了玉明殿:“陛下,十年前的事情太过久远,还需要些时间,但有一部分事情已经查清了。”
楚辰周身的气息瞬时肃杀:“说。”
“是,陛下。”
“楚瀛的确是足月所生,辞官的老太医说,那时先帝的身子已经亏损,很难再有子嗣,楚瀛不是先帝之子无疑。”
“太后落入冰湖是我们的人所为,不过那人于次日暴毙身亡了!太后病重之时曾遣人去请过太医,皇后娘娘怕太后请太医是为了传递消息,是以……”
“至于派去捉拿楚瀛与夙夜的人手……属下已经联络不上了,不知是否身死,也不知是否已经背主。”
诸多的巧合,便逃不开有人在背后操控。
楚辰面色阴沉,心中早已有了定论,他不容许有人将他玩弄于股掌之间,更不容许有人借他的势力去害季安宁母子!
翌日。
他守着季安宁的尸首一夜未眠,眼中布满了红血丝。
早朝过后,楚辰正要回云巍殿小憩片刻,等候多时的女官走上前来:“陛下,这是封后大典的章程,请陛下过目。”
楚辰一把推开折子:“去回了她,太后新丧,不宜操办喜事,封后大典推迟。”
“是,陛下。”女官领命前去回禀。